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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们估计他在群山之中和他的人待在一起。那么,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呢?”

“科雷的黑色小笔记本,全都是密码。”他把笔记本拿给拉勃。

“你是否要把它拿给你们的人?”

“我得到指示,我们不打算介入这件事了。除非它突然把我们直接卷入到里面。”

“如果COLD    实施了他们的全部计划,任何人都会被卷入的。”

“我得再等20    年吧。”

“未免太得意了,詹姆斯。无论如何,我们要保持联系。”

M  像自己许诺的那样,那天下午两点钟的时候用一辆有车夫驾驶的车子把他接走了,他们来到在弗吉尼亚州的兰利的中央情报局总部,在那里M  和他职务对等的人密谈了几个小时,邦德则找了几个人联系联系。”

“他们全都对COLD    这个家伙感到忧心忡忡,”当他们驱车前往杜勒斯国际机场时,M  静静地说道。

“早晨我见到了联邦调查局的人,也得到这样的印象。”

M  咕哝着,在回到希思罗的整个路程上对这个情况再也没有进行评论,从希思罗他们一起回到总部。

此后的一年里,各种报纸连篇累牍地报道着哈利·布赖德波雷的衰落和最终的破产。不时还传来一些零星的消息——艾迪·拉勃提供消息说科雷又露头了,坦普斯塔家族仍然从事许许多多的来路不明的金融交易——其中有一笔交易产生了另一个新的财团,它最后接管了现在已经化为乌有的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它以凯旋航空公司的名义出现了。这个组织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着。

当他们正要登上飞往迈阿密的班机时,温斯顿·马拉德和努瓦拉·麦克布莱德被首都警察局逮捕了。对他们没有提出任何起诉,新闻界报道,警察局在12    小时之内把他们释放了。不管怎样,他们实际上是为秘密情报局工作的,这两个从前的恐怖主义分子,悄悄地待在秘密情报局行动处的一所大房子里,以备需要时利用。据说,他们现在正受到一场带有敌意的特殊审讯。

同年的晚些时候,M  把邦德找来,简要告诉了他从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得到的一些消息。“偏执狂,”他抱怨着说。“他们所有人。绝对的偏执狂。”事实上,  007    怀疑他是否也是偏执狂,因为通过渗透进去的特工收集到的最新数字表明COLD    的成员有了惊人的增长。另外,两名特工“进入空气了”,这是失踪的委婉说法,可能是被杀了。他们的尸体是在圣诞节前夜被发现的。他们被残酷地碎尸了。

在瑞士进行的一次行动中,詹姆斯·邦德遇到了可爱的弗雷德里卡·冯·格鲁塞,她是瑞士安全局的一名特工。他们共同参与了一次特殊行动,结束时,冯·格鲁塞小姐离开了瑞士安全局,M  为她提供了一份永久性的工作。

弗莱蒂·冯·格鲁塞和邦德成了伴侣,这似乎使M  和情报局里的其他人都感到高兴,他们认为邦德几年前早就该安顿下来了。现在,他们都知道弗莱蒂,或者,像她自己喜欢的那样叫弗莉克,对他产生了非常好的影响。M  甚至对他们在国王路的公寓里同居也予以默认了。

空中就要传来婚礼的钟声了,据说M  对另一位高级官员吐露了心里话:

“冯·格鲁塞这个姑娘是个极好的选择。邦德的母亲就是瑞士人,你知道。

尽管他似乎没有继承她的任何理性素质。”

后来邦德和弗雷德里卡两人都得到了指示,接受了一项行动,它的代号是“海火行动”。那是一次非常危险的行动,结果很成功。弗莉克·冯·格鲁塞受了伤,从波多黎各飞回伦敦时伤势严重。更糟糕的是,M  也刚刚从一场大病中恢复过来。

那个时候情报局发生了变化。M  还是领导,但是,冷战结束后,情报方面的事就由委员会进行监督了。情报局已经变成了在掌权的政治家中可以摆到桌面上来的事情了。

后来,没有任何先兆,COLD    又以戏剧性和完全不可思议的方式重新露出了他们丑恶的面目。

下卷  末日之子的阴谋

15来自过去的声音

邦德乘坐一架墨西哥湾流号救生飞机从波多黎各回来了,他是在莱尼翰皇家空军基地登机的。弗莱蒂·冯·格鲁塞的面孔已经血肉模糊了,遍体鳞伤,皇家空军的两位护士和一位医生把她安顿好,并加照料。她的鼻孔和口中插着几根管子,可怕的伤疤和青黑色的淤血表明出现了骨折,除此之外,她的面孔上看不到其他颜色了。在其他部位,只见一种灰白的颜色在闪闪发光。她闭着双眼,唯一的动作就是轻微地呼吸。她手上的点滴为她输送了仅有的营养。

飞机起飞不久,他设法把医生叫到一旁。“她是不是正在好转,医生?”

他知道他的双眼充满焦急,声音也疲倦了,让人难以忍受。

“我希望如此,先生。”医生很年轻,但显然富有经验。“在目前还很难说。我已经对她进行了彻底检查,而且尽我的最大努力把骨骼固定了,我们认为我们已经把最紧迫的内出血止住了。当我们到达莱尼翰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应当转移到别的医院,以便做更准确的诊断。”

“您个人怎样判断呢,医生?您可以把真实情况告诉我。”

医生移开了目光,不想看到他的眼睛。“我认为她康复的机会只有百分之四十。”他能够说的就是这些,还有最可怕的,他难以出口:“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实情,先生,如果她真的康复了,我想她就要在轮椅上度过她的余生了。”

天哪,邦德心中在想,她还不如死去的好。弗莱蒂·冯·格鲁塞只有在活跃的生活中才感到快乐。她根本无法调整自己,像个病人一样打发日子。

他后来意识到,在当时,他甚至希望她死去。

一辆救护车在等候着,他带她到诊疗所去,那诊所是秘密情报局和安全局在萨里共同使用的。那是用一所老房屋改建的,这两家机构尽管经费紧张,仍然设法把这个地方维持得很得体。诊所里有十来个护士,还有三个专家医生值班。也可以请到专科医生,确切地说,要提前一个小时通知。手术室是第一流的,如果说弗莱蒂还有任何康复的机会,那么,机会也只能在这家秘密的诊所中。

第一天晚上,他们请来两位专科医生。在她到达这里两小时后,弗莱蒂被送到手术台上。她的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大约是凌晨一点钟,邦德从年老的外科医生那里听到了消息。

“情况还要等等看。”医生长着胡须,花白头发,年龄有60    多岁了。“我们实在没有把握。她陷入深度昏迷,现在还没有迹象表明她能在短时间内清醒过来。她的大脑曾有大出血——我们已经尽最大努力做了处置——她的一个肺已经被刺破了,而且全身有37    处骨折。我们为她的肺做了修补,清除了积液,但是她需要大剂量的抗生素以预防肺炎。当然,我们不知道是否出现了任何大脑损伤。如果她真的清醒过来,我们就能判断,但是我必须对你说实话,邦德上校,我认为机会很渺茫。我无法想象她还能过正常的生活了。”

他乘一辆出租车回到伦敦,一团绝望的乌云笼罩着他。公寓没有了弗莱蒂,仿佛荒凉了,他几乎整夜坐在那里苦苦思索自己的未来将是个什么样子。

他爱弗莱蒂,但是现在,他必须面临失去她的可能,或者,照料一个植物人的生活,无论他的爱情有多么坚强,他都不相信自己能够像个护士一样在曾经是欢快活泼的弗莱蒂身旁度以后的岁月。他无法做到,她也不会让他那样去做。

他回想到过去,想到他与女人们的幸福。性是一回事儿,但是在他的一生中,只有四个女人是他真正爱过的,他和一个女人结过婚,可是就在婚礼之后几个小时,她却被人杀害了。

邦德开始怀疑,他和那些真诚的伙伴所遭遇的厄运是否与他本人和他的工作有什么联系。这时正值“海火行动”的后期阶段,邦德对他的老上司极为关心。M  事实上对事情发展的状况已经不很了解。尽管他名义上仍然担任着局里的领导,日常工作的任何事情,一切特殊行动的发展却要通过一个强有力的指导委员会,它的名称叫做“小太阳1  号”。无论M  还是邦德,都无法接受在冷战后的时期这种处理情报事务的方式。黑格将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曾经告诫一个特别委员会:“收集情报的工作曾经是,而且永远是一种高度机动的工作。”因此M  和邦德曾为牢牢掌握自己的自主权而进行过抗争,但是运气不佳。邦德确实怀疑他们对旧有方式的执着是否已经过时,就如同在本世纪初黑格将军的教条主义一样的愚蠢。也许他们是错误的,而政府把情报工作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则是正确的。

他摇响了“后甲板”那扇结实的橡树大门外面有名的古老船钟,前来开门的是M  本人,他感到格外高兴。看起来他比以往更加健康,他那双灰色冷峻的眼睛清澈极了,就仿佛最近没有生病一样。

显然M  非常高兴见到邦德,他用异乎寻常的热情表示欢迎,让他坐下,为他端来一杯雪利酒。随便聊了一阵,M  严肃地看着他的部下。“你到这里来只是为看望一下你的老上司呢,还是有什么事?詹姆斯。”

邦德首先告诉了他弗莱蒂的状况,M  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亲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