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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那个被害人是在一个美丽的绿色山坡上被发现的,从那里可以望见少女峰,那座山看起来就像一个躺着的女人的乳房,甚至有些撩人的情欲。难道弗莱蒂执迷于过去两人初识的世界了?“还有别的吗?”他问道。

“这个插曲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我希望她能从里面走出来,但是她又陷入了昏迷,这次恐怕比以前的昏迷还要深。脉搏很微弱,很少表现出大脑活动的迹象。”到这时,他们的希望就在于:通过先进的电子仪器,看起来她的大脑仍然在工作,梦境可能闯入了她的昏迷。

“医生,我打算到外地去几天。你认为我今天晚上还需要过来看看她吗?”

“这要由你来决定,邦德先生。我实在看不出你能做些什么事;但是,机会总是……哎,我在担心她还能和我们在一起待多久。如果有一天,她必须使用生命维持系统,你同意吗,或者你宁愿她平静地离去?”

“我只去几天。如果她必须使用生命维持系统,我回来后会做决定的。

你想得很周到,谢谢。”

“这是我的职责。你是因公出差吗?”

“不完全是。”

“我希望你是去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

“去瑞士。时间很短。”

在医院,医生放下了电话。他讲的都是实话,其实无论情况如何,他都会打电话给邦德。他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门口,锁好门。又回到办公桌前,他拨了一个国外电话号码。对方拿起电话时,他简洁明了地说:“他即将上路。就像一条鱼吞掉诱饵。”

半小时后,邦德离开寓所,为自己预订了一张明天下午到日内瓦的机票。

他回到国王路,找到一个幸免于野蛮破坏的公共电话亭,用写着化名“包德曼”的信用卡打了一个到美国的电话。他的电话几乎打了半个小时。

日内瓦的卢恩旅馆坐落在湖畔,令人赏心悦目。据说旅馆的主人把豪华旅馆的富丽与现代化的功能结合起来了。瑞士一方面变得越来越奢侈,另一方面又是一个显示了吸毒亚文化群这种不太愉快的侧面的国家。甚至在这时仍然可以看到那种现代化的功能。

这是显而易见的,邦德到达机场时就发现了这一点。几年前,在建筑物上胡写乱画的现象是不可思议的,现在却司空见惯了,正如那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年,在十年以前是绝无踪影的。在现代化的瑞士,秩序和清洁只是极其表面的现象。邦德心想,在加尔文主义的摇篮里,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尽管在这座城市里这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在这里,多年以前加尔文第一次创建了他自己的宗教秘密警察,让孩子们与父母对立。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片刻,时间仅够他打开提箱的秘密夹层并把自己武装起来,然后便给504  房间打电话。比阿特丽斯·达里奇的声音不像她在磁带上那样主动,不过她说,知道他来了很高兴。

他下了一层楼,敲了敲她的门。她站在门口,微笑着,看样子见到他很愉快,两臂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仿佛要挤到他的身体里面似的,用脚把门关上了。“你想象不到我看见你有多么高兴,詹姆斯。”她声音紧张极了,就好像一张绷紧的弓弦,而她的目光仿佛在恳求什么。

“啊,太久了,比阿特丽斯。我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天。”

“你不像我期待得那样迫切。”这时,她的眼睛开始转动,似乎在暗示有什么不正常的事。

她身后坐着两个身穿灰色套服的年轻人,一位坐在椅子上,另一位坐在长靠椅上。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艾迪·拉勃给我派来的人。”她退了几步,指着他们说:“特工法摩尔,特工阿伦。我住在这里的时候,他们是我的保

卫人员。”

他立即想起老爹休斯的话。他谈到299  班机爆炸的原因可能是:

有两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阿伦和法摩尔,已经沦为真正的歹徒,他们正在从伦敦引渡回来。还有个名叫狄克的“白痴”考夫波格。和暴徒有密切联系,但是惹恼了许多有影响的人物,美国全国运输安全委员会的一个男人说。绝对没有这回事儿,M  几个小时以前刚刚告诉他。

邦德觉得自己好像在比阿特丽斯发房间里一下子发现了毒蛇似的。

17、504房间

他背对着门,把比阿特丽斯抱在怀里,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全力进行逻辑分析。老爹休斯曾经说过,那两个联邦调查局的人可能就是BD  299    上的目标,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那个从英国引渡的犯人。这就意味着别人告诉他的信息只是通过检查BD299  班机的旅客登记表得到的,而遇难者的尸体并未完全核实。邦德还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人们说,那里有两具神秘的尸体——或者是他们的残骸——一直无人认领。

M  怎么认为呢?绝对没有这回事儿。现在四年过去了,许多东西在空难过后已经清理出来了,M  应该根据最新的旅客登记表得到最终的尸体统计数字了。

他凝视着比阿特丽斯,根据自己的逻辑分析发现了背后的真相。他们并没有在那架飞机上,而人们以为他们曾在那架飞机上。这个女人极度惊恐。

他抬起眼睛,透过她的肩头望过去,看到阿伦脸上的假笑,看着它变成了胜利的微笑。

邦德回敬了一个微笑,也向比阿特丽斯同样微笑着,同时低下头,悄悄耳语道:“赶快逃跑。”接着,用力把她推到旁边,他也低着头跳开,右手伸向9  毫米ASP  手枪。

阿伦跳起来,把右手偷偷移到背后,邦德飞快地用头一顶,撞到他的耻骨区,把他定住了。这个所谓的联邦调查局的人痛苦地轻轻嘶叫着,扭动着仰在沙发上。邦德抽出自动手枪,然后听到了几乎是耳语般的声音:“如果你打算和这个女人去生活,我弃权了。”

法摩尔用前臂锁住比阿特丽斯的脖颈,把她困在那里,又用手枪抵住她的太阳穴,不过邦德希望谁也别在这旅馆的五楼上开枪。

阿伦拔出了手枪,但是他还是直不起身来。

“墨西哥式的平局,我相信他们是这样说的,”邦德愉快地说,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犹豫的敲门声。

“谁?”法摩尔高声喊道,他的声音粗糙刺耳而又压抑。

“客房服务。”

“我们没有预订任何服务,”法摩尔说,在这时阿伦发出一声呻吟。

“也许有位先生要一点儿冰,”邦德喊道,然后又低声说道:“我正好可以打消他结婚的念头。”

“我带来一份礼物,这是管理部门的特殊礼物。”从门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法摩尔放开比阿特丽斯,把她推向邦德。“谁也别耍小聪明。”

他放下手枪,把它藏了起来。

“你的措辞很巧妙,法摩尔。语法也很漂亮。”邦德接住比阿特丽斯,把她拉到一边,这时阿伦试着站起来,吃力地靠在沙发背上。

“等一等,”法摩尔一边向门口走,一边沙哑地说,他拧开门锁,想把门打开一道缝。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撞开,一下子房间里几乎站满了人。邦德认出艾迪·拉勃和麦可罗伯茨,他的红头发正飘动着。还有几个人他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

是的,几年前,在夸安提阔他们坐在托尼·尼库莱提的房间里。他们的名字自然地闪现出来——德拉克,隆和那位女军官普莱姆。每个人都拿着武器,局面很快明朗了:无论阿伦和法摩尔犯了多大过错,他们都很明智,不打算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瑞士警察就在楼下,”艾迪大声说道。“他们要和你们这两个怪人谈话。我认为还是越快越好,虽然我们得到允许和你们待一会儿。”他站起来,两脚分开,弓肩低头,像一头正在进攻的公牛。他面孔通红,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显然正在燃起怒火,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现在感到了宽慰。

他转向邦德。“我很抱歉。我们不得不利用一点欺诈手段把你引到这里来,詹姆斯,但是,我们需要你,我们也意识到你在你们局里的处境。通过各种渠道递交申请,像他们说的那样,从那个委员会只能得到干脆的拒绝,这要让你花上所有这几天的时间。”

邦德耸了耸肩,实在无法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他看到六七个瑞士警察站在门外。

拉勃转向这些警察,用手势示意他们进来,告诉阿伦和法摩尔,他们将从旅馆后门被带走。“这里不会有令人难堪的暴光,先生们。你们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任何官方文件上,我向你们保证在引渡时不会出问题,因为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你们已经没有任何权利了,因此我不打算向你们宣布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这些军官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们。事实上,我们任何人都没到这里来过。”

瑞士警察拍了拍这两个犯人,卡嚓一声用手铐把他们铐了起来,领着他们向服务员专用电梯走去。

“我得为那个走路困难的家伙找个医生,”当他们离开的时候邦德说。

“我决不想让人家说我是个令人扫兴的人。”

普莱姆,那个女特工,咧开嘴笑着,“我可不在乎,”她瞪大眼睛。“我要给他们俩胡乱做个割礼手术。”

麦可罗伯茨还像从前一样头发乱蓬蓬的,他正在修理他们被弄坏了的房门。“这种活儿对你很合适,普莱姆。”他用眼睛看着邦德。“我认为我们的普莱姆不大像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