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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真是个好地方,”他喃喃说道。

“是的,在下个周末这里要举行两次活动。星期六下午这里要发生一件大事,在星期天,这里一整天都有活动。COLD    的地区司令官们要在星期天到这里来。别墅里空闲的房间已经不够了,只好在整个周末把他们都集中到这里,因此这次游览就要安排成某种特殊旅游。他们都是乘汽车来的,在星期六夜晚他们主要都是待在费拉里吉欧和比萨,星期天乘船到别墅来。”

她告诉他,她在猜测其中隐含的意思,这次显然是COLD    的地区司令官们全体参加的情况汇报会。“无论那个计划是怎样安排的,事件都会很快发生。

我估计是一个月。为什么当他们聚集到一起,我们就必须尽快制止他们,原因就在这里。”

“星期六怎么样?那时会有什么事?你说过有一个聚会。”

“我实在不知道。我所能估计到的就是:他们要利用这个舞厅,那里要举行一次庆祝活动,而且COLD    的大人物都会来。我偷听到那两兄弟的谈话,他们似乎对将要发生的事情非常激动。他们当中的一个人——那些要来的人之一,很久没有到别墅来过了,我知道这事。但是,这些人是COLD    的决策人物,因此我推测,在地区司令官们到来之前,他们要举行一次欢快的聚会,表演计划中的例行节目。谈到这件事,我确实听到某个人说过,这将是暴风雪之前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猜测,暴风雪可能是他们为COLD    的重大行动取的代码。”

“我能看到这次行动吗?”

“你会得到一个前排雅座的,亲爱的。你能来到小木屋里可是件美事。

有个人在他们装修这个别墅时就事先计划好了……你看……”她又把平面图抽出来。“我是偶然发现这个的,后来把它查出来了。”在小木屋"奇"书"网-Q'i's'u'u'.'C'o'm"里有个大壁炉,她的手指从那里划了一条线,达到一条地道,地道在地下穿行,到舞厅的一面墙壁后面停下来。

“壁炉里有个梯子,它伪装得很巧妙,是在石头上刻出来的。这些都通向走廊,这是一条漂亮的走廊,高高的屋顶,可以通到许多房间。就在舞厅隔板的那一端,走廊停下来,那儿有一个隐蔽的窥视窗,哦,实际上,不止是个窥视窗,它是个相当大的单向反射镜。你基本上可以看到整个房间的正面场景。非常优美。”

邦德发出一声长长的沉思的感叹,“喔——”

“怎么了?”

“人们建造这样的房屋是有目的的。你能肯定他们不会在这个事件进行的时候把你从小木屋里请出来吗?”

“还没有人暗示过这点。”

“比阿特丽斯。他们不必暗示,只要做就行了。也许他们要对正在进行的事情拍录像。也许他们只是到最后一分钟才让你知道。”

“喂,一旦我回到那儿,我就会保持正常联系的。我能警告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对此并不乐观,艾迪显然对各种情况都预料到了,因此我想我们只能随时应变了。”

“这是你的拿手好戏,对不对,詹姆斯?就是这个才使你从冒生命危险任人差遣的仆役变成英雄的。”

“你在说什么呢?”

“发挥你的独创性吧。”

“比阿特丽斯,亲爱的姑娘,我常常应用我的独创性。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打算怎样把我送到里面去,打算怎样把我带出来,还有我能得到什么样的援助?”

“你要乘降落伞进去。其余的事情就靠艾迪了。要由他来告诉你。行吗?”

“就这样吧。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是指什么意思?”

“他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明天。他会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你,甚至会告诉你,我怎样分散坦普斯塔家族那些恶棍的注意力,怎样和你在花园里会合,领你到我的小木屋去的一些细节。”

“啊,老奶奶,你的眼睛怎么这样大。”

“别这样说,你不要化装了。我们又不准备演《小红帽》。”

“这可有点奇怪了。”

“怎么了?”他告诉了她弗莱蒂的事,突然想到她像个睡美人。“我不是那种想着童话故事到处走的男人。只是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

她的表情严肃了。“你的朋友,弗莱蒂。她现在是不是非常糟糕?”

“糟糕透了。他们认为她康复的机会不大了。”

“你能够承受吗?”

“我已经能承受了,比阿特丽斯,亲爱的。我知道我们今后的生活是不能在一起的。”

“你对她曾经不忠实,詹姆斯?”

“我还没有过——艾迪是怎么说的……?‘克能打个野鸡。’”他不怀好意地模仿着艾迪说“可能”时的发音。

两人都笑起来,然后她小声说道:“我可不是野鸡,詹姆斯。”

“我知道,亲爱的比阿特丽斯,哦,我完全明白。”

在同一时刻他们互相拥向对方,他的嘴在搜寻她的嘴。两人的嘴唇接触的时候,他们都张开了嘴,仿佛多年来——也许是几年吧——都在经受渴的煎熬。他们都从对方的嘴中啜饮着,缓解那可怕的热望,他们互相感觉到对方饥饿的需要。

他们曾经互相体验到爱,那种缓慢地、美妙地展开的爱,现在他们再次体验到了。当这一切结束时,他们仍然渴望着更多的体验。最后,他们拥抱着沉入了梦乡,深深地坠入了长时间以来两人都没有感受过的安全之中。

电话的喧闹使他们醒来,邦德瞥了一下手表。正是凌晨四点。

“我来接,”她睡意模糊地说,趴在他的身上拿过电话听筒,听了一阵。


然后说:“詹姆斯,你来接。”

艾迪·拉勃还没有说话,他就明白了——“詹姆斯,非常抱歉,这里有个很坏的消息告诉你。我马上过去看看我们怎么处理。你的女友,弗雷德里卡·冯·格鲁塞大约一小时前去世了。萨努斯医生刚刚给我打来电话。”

19拉撒路

邦德放下电话,坐在床上向她讲了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修饰,只说了一句:“弗莱蒂去世了。大约一小时以前。”她哭了,抽泣着,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人的死而悲痛。

她突然流着泪水说道:“哎,上帝啊。我们本应该再等一等。”然后她冲进浴室,把门锁上,在浴室中出声地啜泣,就像一台即将停转的发动机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的感觉已是空无所有。过了一会儿,他想:几个月以前他已经经历了悲痛,那时在波多黎各,他抱着她破损的身躯,心想:她此时此地已经死了。

即使他看到她依然活着,他也肯定地知道她正在死去,而在现在这忧郁和沉寂的时刻,他意识到他每次到医院看望她,都是在向她告别。

最后,比阿特丽斯从浴室走出来,她的面容很干净,泪水已被洗去。他把她拉到身边,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她。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已经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我非常抱歉,詹姆斯。能够再次和你在一起是非常奇妙的事,于是我想到,弗莱蒂的死可能改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这太可怕了。她在那里躺了这么久,我突然感到她是代替我而死的。”

有一会儿,他无法理解,后来他们过去的时光浮现出来,他想起了1989年的那段时间,有几天他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

过了几分钟,艾迪·拉勃到了,他急匆匆地喊道:“詹姆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实在不能让你飞回去参加葬礼。如果你现在回去,他们多半会把你扣下——你们自己的人,也许还有坦普斯塔的人。”他停了一下,似乎喘不上气来。“另一方面,我实在无法对你提出什么要求。是我请你来的,我们都知道现在面临的危险有多么严重……”

“艾迪,没问题。弗莱蒂要求火化。如果你能给萨努斯回电话,请告诉他葬礼如期进行。当这里的事办完了的时候,我会带着她的骨灰,把它们撒到因特拉肯郊外她希望去的地方。这看起来很冷酷,很无情,但是,这是唯一的选择。”

“你是条汉子,詹姆斯。”几乎还没说完话,艾迪就走了。

“艾迪真利索,”比阿特丽斯说,她又恢复了常态。

他们回到床上打了一会儿盹,然后起床,叫了早餐,一个侍者送来早餐,不满地看着他们。

他们刚刚吃完,艾迪就回来了。“我谁也没带来。”他咧嘴笑着。“你们俩在自己的时间里做什么任何人都管不着。”

“庄重点,艾迪。”邦德非常肯定,拉勃已经听到汇报了。

“我已经和萨努斯通话了。”拉勃自己倒了些咖啡。“看起来你的老上司已经告诉他们你出国到某个地方度假去了。因此大家都在找你。你只能忍耐一时了。”

“你那两个坏蛋怎样了?”

“表现得非常合作。我们给他们提供了某种免疫力,我想他们得到了消息。他们现在被保护得非常安全,我们让他们听了一些对话。他们开始相信无论COLD    是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日子都不会太长了。他们的本性和老鼠一样。他们的想法就是离开即将沉没的船只。比阿特丽斯告诉你她所知道的情况了吗?”

“关于星期六为一些大人物举行的庆典,还有在星期天那些小集团的聚会。”

“这正是我们要袭击他们的时候。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