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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客机在黑暗的美洲大陆上空飞行。邦德舒服地躺着,等待进入梦乡,以便暂时忘记身上的伤疼。他想到睡在下铺的凯丝,又想到这次行动的整个进展。

邦德心里明白,他已真心地爱上了凯丝小姐。但是她心里是什么想法呢?当年在旧金山的夜晚,歹徒们破门而人造成的创伤还在她记忆中占据重要地位吗?她对男人的嫌恶心理现在还很强烈吗?那一夜的罪恶是否真的毁了这个女子永远的幸福呢?

在过去的这二十四小时里,在真情流露的瞬间,邦德好象已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他发觉,这位热情的姑娘从她那硬朗的假面后边不时地偷偷看着自己。是的,她曾经戴过走私犯、赌台管理员等许多假面具。“这一切毫无疑问。她如一朵经风雨摧打的花朵,正含苞待放。可是他自己真的考虑好了吗?如果向她求婚,就要一辈子在一起。结为夫妻之后,绝不可随意拂袖而去。这婚姻会给他的职业和日常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邦德在铺上翻来覆去,努力想抛开这个问题。不可操之过急,现在想婚姻这一层未免太平了。再等等着,走一步是一步吧。一个时间内不能同时考虑两件事。于是他坚决地把这个问题扔在一边。  他应该为M局长所付托的这件尚待完成的任务多考虑一下。

到现在为止,毒蛇已有一端被他斩断了。这是它的头部,还是它的尾巴呢?很难说。邦德认为,钻石走私集团的真正幕后指挥者是伦敦的杰克·斯潘以及那位神秘莫测的ABC。  塞拉菲姆·斯潘只不过负责接收走私钻石,他的位置完全可以由别人来顶替。凯丝走掉也无关大碍。她的自首也许会使沙迪·特瑞牵连进来,但他可以暂时避避风头,风暴过去之后再露头。而杰克·斯潘以及他经营的“钻石之家”现在还未受到冲击。要尽快从凯丝那里取到AB  C的电话号码,好把他抓起来。但很可能沙迪·特瑞已发觉邦德带走了凯丝一起逃走,会立刻将详情电告伦敦,要求他们改变联络方法。这样一来,邦德认为,下一个目标应是杰克·斯潘,通过他再逮捕ABC,才能挖出非洲方面的走私源。只有在ABC落网之后才能找到走私集团的起点。邦德决定,  他上了伊丽莎白轮后,应立即起草致M局长的详细报告,希望情报局和伦敦警察厅协助破案。这样一来,警察厅瓦兰斯的手下就有的忙活了。而那时邦德就没什么事了,可能白天全忙着写报告,处理办公室内的例行文件,晚上可以在他国王大道公寓中与凯丝拉拉家常。他得马上打一个电报给女佣梅小姐,让她准备好迎接他们的一切。应该买些鲜花,买些洗澡用具,晒晒床单……。想着想着,邦德就睡着了。

经过整整十个小时的飞行,飞机来到了拉迪亚机场上空,准备着陆。

星期天早晨八点,机场上没有多少人。他们刚下飞机,一位官员就从柏油道上迎了上来,领着他们从边门进入了候机室。候机室中还有两位年轻人,一位是平克顿社的侦探,另一位是从国务院来的职员。他们一边谈论着旅途见闻,一边等待着行李送出来。行李拿到后,他们一道从侧门离开了候机大厦。一辆红色的轿车等在外面,发动机不停地响着,后座的窗帘早已拉了下来。

邦德和凯丝在平克顿人士的公寓等了好几个钟头。终于在午后四点钟左右,邦德和凯丝先后从有护栏的跳板登上了伊丽莎白号巨大的黑色船舷。他们被分别安置在M层甲板的两间房舱里。他们进了房间后,锁上了房门。

但是,当凯丝和邦德先后登上船的跳板时,一名码头卸货工迅速地溜进了海关办事处的公用电话亭里。

三小时之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码头边,车里下来了两位美国商人。他们匆匆走进移民局和海关办事处,在广播要求送客的人离开甲板以前,他们及时办好了登船的一切手续。

两个商人中的一个是个很帅的青年,头上防雨罩的帽檐下露出一给白发。他手里提了一个手提箱,标签上写着,“B·吉里奇”。

另一个商人长得又高又胖,小眼睛露出紧张的神色,戴着一副双焦距镜片的眼镜。他满头大汗,不时地用大手帕抹脸上的汗珠。他手里也提了一个手提箱,标签上写着,“W·温特”。下面用红墨水写着:“本人血液为B型”。

第二十一章    心心相印

晚上八点整,伊丽莎白号轮船的汽笛发出了巨大的吼声,使纽约曼哈顿区多少摩天大楼的玻璃窗发出震抖的响声。拖船拖着这艘巨轮慢慢地离岸,然后转了个方向,以每小时五海里的速度沿江而下。

轮船在白玫瑰灯塔劳停了一下,让领港员下船。接着伊丽莎白号的四叶大螺旋桨将穿过海口,驶向海洋。轮船在北纬四十五度与五十度之间的海域中沿着一条狐线破浪前进,驶向大西洋的另一端,英国南部的南安浦敦港。

邦德静静地坐在自己船房的桌前,静听船在风浪中破浪声响,不禁想起了在战争年代自己乘着这艘轮船的航行经历。那时候,他乘的轮船在南大西洋中航行,要返回战火熊熊的欧洲,遇到了德国的潜水艇,于是就开始了捉迷藏游戏。现在这次航行虽然多少也有点危险,但和当时那次航行相比,可要好得多了。现在有各种导航电子设备保护,轮船就如东方君王,前后有步卒和骑士的保驾。对邦德来说,这次旅行的最大的麻烦不过是消化不良和疲倦。

他拿起电话话筒,给凯丝小姐打电话。当凯丝听出他的声音时,发出了戏剧性叫喊,“海员就怕出海。现在我们还在哈德逊运河,我就开始晕船了。

"确也一样,”邦德对她说,“躺在屋子里,什么也不想吃,只是吃点镇静剂和喝点香槟酒。这两三天内我恐怕都会这样的。我打算请医生来看看,或者清土耳其浴池的按摩师来给我好好治疗一下。不过这几天不露面,对我们没什么害处。他们能安排在纽约让我们赶上这班船,可真是不容易呀。”

“好吧,不过你可要答应我,每天给我打电话,”凯丝撒娇地说,“只要我感觉稍微舒服一点,能吃一点鱼子酱时,你就得陪我去大餐厅去吃饭。好吗,我会听话的。”

邦德哈哈大笑起来,说:“讲条件的话,我也有交换的条件。仔细听着,我要你仔细回想一下有关伦敦的ABC的一切交易情况。  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和其他有关细节。我身体稍微好些,就会尽快给你讲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我对它发生兴趣的原因。我们呆在房是这一段时间里,只有相互信赖才行。你看这条件怎么样?”

“好吧,”姑娘想也不想一回答应下来。她似乎已决心浪子回头,想完全与过去决裂。  邦德在电话上和她谈了足有十分钟。除了还没有获得ABC的详细消息外,其他方面真是很有进展。


他挂断电话,又按电铃叫来了乘务员,要了晚餐,然后开始埋头拟写当晚要发出的电报稿,并把它译成指定的密码。

轮船静静地驶入暗夜。船上这三千五百人,如同一个临时城镇,开始了它五天的海上生活。就和其他有人口聚集的地方一样,在这个城镇中会发生许多事件和案件,包括盗窃、殴打、诱奸、酗酒和欺诈,也许还可能有一两个婴儿出生,也许也会有人自杀。在横越大西洋每一百次航程中,就会有一次谋杀案件。

当这座钢铁城镇迎着汹涌的波涛轻快地向前行驶时,当夜晚的海风急促绕着枪杆发出呼啸时,船上的无线电通讯天线正把不同的电文传送到英国港电台值班员手中。

东部标准时间晚上十点整,值班报务员将一份电报发了出去,电文如下:“伦敦海顿公园钻石之家转交ABC:  对象在船上。如需采取措施,速告。并告酬金。温特”。

一小时以后,伊丽莎白号的报务员正在为即将拍发的一封长达五百五十字的电报而叹气。那封长电报是发往伦敦摄政公园国际进出口公司业务经理的。这时,他收到了英国电台发来的一封简明的电报,收报人为“伊丽莎白号头等舱乘客温特先生”,电文为:“希速结果凯丝,酬金二万美元。其他对象抵英国时再处理。ABC。”

报务员从客人名单中查找温特先生的名字,然后把电报放人信封送到邦德和凯丝下一层的一间房舱中。舱内的两位乘客正在玩纸牌。侍者送完电报离开时,听到大胖子诡秘地对那个有一给白头的同伴说:“哎,你知道么?有两万美元。够花一阵子的,伙计!”

上船的第三天,邦德和凯丝约好在观景厅喝酒,然后去餐厅一同吃饭。那天中午,海上风和日丽,微波不兴。邦德正在房舱里吃午饭,收到了用轮船信笺写的一张纸条,从上面的圆润的笔迹可以猜出是个女人写来的。上面写道:“今天设法见一次面。勿误。”

三天的分别让格外想念对方。可邦德到了酒吧间的一个幽暗角落与她见面时,发现她一肚子怨恨之意。

“这是什么地方呀?”她讥讽道,“难道你认为和我在一块儿丢人吗?我穿着这身好莱坞最流行的衣服,可你却故意把我拉到这个阴暗的角落来。你当我是老姑娘没人要吗?我原想在这船上可以找点玩的,可你却把我藏在一边,好象生怕我患了伤风会传染别人似的。”

“好了,好了,说够了没有?”邦德说,“你总是有办法让人对你没办法。”

“你希望女孩子在这艘伊丽莎白皇后号轮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