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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也想不出来其中的原因就把目光转江少波,但他听了师志峰的话后,也一个人皱着眉头坐在一边沉思着什么。

        屋外传来了急促的吉普车声音,师志峰他们都站起身来往窗外看。几秒钟后,连长席长福走进屋来,他冲我们回了军礼后看了看我们排总共的十几个人道:“你们刚才向前指汇报,打掉两架美军的‘科曼奇’?”

        “是的,连长。”师志峰回答道。

        “好!,很好。”席长福神情激动,他接着问:“是谁打下来的?”

        “是江少波和柳枫。柳枫还受了点轻伤。”师志峰边说边指了指我和江少波。

        “恩,好样的。你们能肯定是‘科曼奇’吗?”席长福问。

        “从性能上看超出‘阿帕奇’很多,就算不是‘科曼奇’也是敌人的某种新式秘密项目。”江少波回答后又补充道:“不过从外型的确很象‘科曼奇’攻击直升机。”

        席长福听了江少波的话后看了看我们两个说“你们把打‘科曼奇’的方法以及它的性能和弱点都做一个详细的报告传到前指去,前指会总结打’科曼奇‘的方法然后再转发全军。前指刚才通知我授予你们两个一等功一次,并全军通报。”

        屋子里的战士们都为我们俩鼓掌庆贺,激烈振奋的掌声表达着战友们同我一样的激动心情。

        “还有,”席长福举起右手示意我们安静,“由于我们连在昨天早上多次打退敌人的疯狂进攻,前指决定,授予我们连包括已经牺牲的烈士们集体三等功一次。”

        震耳的掌声又一次响起,大家都面带笑容使着全身的力气来鼓掌,就连受伤后一直坐在地上的冯全志也在用力的拍着手掌。他的双眼闪出了点点泪光。是呀,这是全体战士用生命换来的荣耀,用鲜血博得的光荣。残忍的战争夺取了千万个年轻的生命,他们却没有等到这个光荣的时刻,永远也摸不到应该属于自己的勋章。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眼前闪过,吴昆、云龙、钟卫还有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姓名的老童的那位战友。他笑着向我们招手,他们的鲜血洒在那永远鲜红的旗帜上,指引着我们前进的道路。

        良久,掌声停了下来,席长福的脸色稍转忧郁之色道:“美军可能会派特种部队机降到嘉义市,我们这次击落了两架美军的直升机,这正给美国人开战的借口,美军一旦对我市外围的防御部队发动进攻,我们这里也肯定会有美军更加猛烈轰炸。”

        “妈的,他们到台湾来不就是想跟我们打仗吗?”尚忠旭开始发火了:“他们的直升机要不是来攻击5团,怎么能被我们击落。这群不要脸的东西,只许他们打我们,就不许我们打打他们,太霸道了。要是敢落到我的手里看我怎么收拾这群王八蛋!”

        席长福接着说:“前指为我们连配备了一辆飞蒙-90型自行防空导弹发射车。昨天凌晨从酒泉发射基地发射的三枚侦察卫星也已经全部进入了预定轨道,信息咨询中心现在开始每过半个小时就会更新一次嘉义市卫星照片,我军所有的计算机都有下载权。”老童听到后往张学斌身边挪了几步,低头去看计算机屏幕上五花八门的电子图象。

        “下午两点过后,会有一个师的武警部队来增援我们的这里。他们可都是巷战的能手,我们可不能落到他们后边。”席长福顿了顿继续道:“具各种情报分析美军很快就要发起进攻了,由于敌人有强大的空中力量,在外围的野战将对我军非常不利,我们必须尽快的完成解放嘉义市的战役,为在市外围进行防御的部队争取时间,我们每晚一分钟,就可能有同志几十名战士因此而倒下。还有日本的第7装甲师已经在基隆登陆,不过他们在台风“卫国”结束前不可能到达这里。”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我们开始准备对敌人的防线发起进攻。一排负责对敌人南侧的防线发起佯攻,并监视敌人中间防线的动静,我们二、三排则在烟雾弹的掩护下对敌人北侧的防线发起攻击。

        我们在到距离敌人北侧防线500米的一个巷道里隐蔽下来,等待着一排他们对敌人南侧的佯攻打响。

        “少波说的不错,敌人果然布置了三道火力线,这儿附近应该没有平民了,你们看平民都被集中在各体育场了。”师志峰看着张学斌的电脑对大家说。

        “等会儿排里的三个数字兵和冯全志在这里保障等离子电磁干扰机的正常工作,在必要时吉普车上的重机枪、榴弹发射器和反坦克炮为我们提供火力支援,狙击手去寻找合适的狙击位置,准备掩护我们。其余的人检查武器,准备进攻。”师志气峰开始安排任务,席长福却一个人坐在一边擦着不知道那里弄来的一挺轻机枪。

        “轰,轰。”一排他们南边的佯攻开始了,席长福赶忙拿起一个小镜子跑到巷道口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那面小镜子往街道上推。我们现在没有无人机支援,只能通过这种手段观察敌人了。

        “一部分敌人开始往后退了,他们一定是要向南增援去了!”江少波用无线电汇报他所看到的情况。

        “再等等,敌人还没走远呢。”席长福沉着的说。

        席长福又看了一会儿道:“大家准备烟雾弹。”

        “放!”

        一枚枚冒着烟雾的铁疙瘩从冲锋枪上的枪榴弹发射器上飞向敌人阵地,顷刻间敌人阵地一片烟雾,敌人的重机枪在浓郁的烟雾中毫无目的的扫射着。一班的数字兵用吉普车上的榴弹发射器不停的向烟雾中发射一枚枚榴弹。一连串爆炸声在敌人防线上响起。我们一个跟一个向前冲去,敌人的子弹不断在身边呼啸而过。我感觉这500米要平时达到5000米还要长。

        好不容易才来到敌人布置的第一道火力线前,后面的榴弹支援早已停止,烟雾在榴弹爆炸中已散去了五、六成。十米外敌人黄黑色的沙袋依稀可见。黄自超将一枚手雷扔过沙袋,一声爆炸在沙袋墙另一侧炸响,沙袋墙仍屹立未动,而被炸散的枪械从墙后飞出。席长福端着轻机枪迅速的跑到沙袋前一通扫射,我们也跟上去把枪里的子弹射向烟雾中。

        枪声刚止,对面敌人的机枪子弹如飞蝗般的射了过来。我立刻蹲下,躲在沙袋后面换子弹。敌人密密麻麻的子弹打在沙袋上,发出“蹴,蹴”声。

        突然一阵声猛烈的爆炸在前方响起,气浪掀翻了我前边的沙袋,将我推到在地,一个沉重的沙袋压在我身上。紧接着刺耳地柴油发动机声从对面传来。

        “快帮我一把,我被沙袋压住了。”我急忙大声呼救。

        “我也被压住了,敌人有坦克,大家快找地方隐蔽。”席长福在我左边不远处大喊。

        战士们顿时一片慌乱,大家纷纷盲目的向前射击,有的人直接往两边的民房跑去。坦克的声音越来越近,不时射来的100毫米滑膛炮在我身边爆炸。烟雾中,一个恐怖的钢铁黑影正缓缓驶来。

        “冯全志,快!用反坦克导弹打坦克。”席长福躺在沙袋下边用无线电呼叫。由于卫星照片上没有发现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我们这次进攻时把反坦克导弹都放在吉普车上。现在只有靠后边的冯全志了。

        “不行!烟雾太大,看不清楚!红外热成像也没有发现坦克。无法射击!”冯全志急噪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这回完了。”我心里暗叫倒霉。

        “大家快散开,找地方隐蔽。”在危急之下席长福只考虑战士们安全,却没有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坦克已经开到离我二十多米远的距离了,一个个敌人步兵的轮廓借着烟雾远远的跟在坦克后面向我们这边摸来。敌人的坦克兵发现了被压在沙袋下的席长福和我。由于太近,敌人的坦克无法用并列机枪向我扫射,可恶的坦克驾驶员居然驱使着笨重的履带向我们碾了过来。

        我尽全力去推身上的沙袋,但丝毫没有用处,沉甸甸的沙袋死死到压在我的身上怎么也不肯挪动。可怕的钢铁怪兽一步步向我们驶来,发动机的吼叫似乎是在得意、嚣张的怪笑着我们这群软弱无力的步兵。

        坦克在距我们不到十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脚步,上边硕大的炮塔挺着黑粗的炮管转动着。我正奇怪敌人为什么突然改变注意不碾我们了,耳机又传出愤怒的低吼:“你们这群王八蛋!我来了!”

        是冯全志!难道他带着伤扛着火箭筒跑过来了?不可能这么快呀。

        我还没回过神,席长福大喊:“不要!全志不要啊。”

        我勉强回过头去,只见冯全志开着吉普车左躲右闪走着不规则的S路线着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敌人的坦克炮左右晃动瞄准着这个不速之客。“咚!”的一声,一枚滑膛炮弹应声而出,在冯全志的吉普车后爆炸。大约5秒钟后又是一枚脱口而出,仍然飞想那辆吉普车身后。

        灵巧的吉普车靠着灵活的机动竟轻易的躲过两枚滑膛炮的追击。吉普车从我身旁驶过时,冯全志愤怒的吼声搅动着我悲愤的心灵,我根本无法阻止他。

        装满了各种弹药和导弹的吉普车狠狠地撞在坦克的正面,吉普车立时散架,前边的发动机箱一股蒸汽平平升起,而敌人的坦克却安然无恙。

        “班长。”我大喊着,可是没有人回答。坦克发动机的轰鸣提高了,在这场“鸡蛋与石头”的比试中完全胜出的坦克再一次举起高傲的头,准备继续充满了屠杀的征程。

        吉普车的残骸被略微推动的一刹那,我看到冯全志艰难的用满是鲜血的手拔掉挂在胸前光荣雷上的保险,嘴角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我几乎能听到光荣雷被按下时发出的“咔嚓”声。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在离我不足十米的地方响起,爆炸带动吉普车上其他弹药发生连锁式反应。顿时整个街道被火光覆盖,正午的阳光丝毫不能在这团赤红的火光前展现娇媚。热浪席卷了整个街道,四射的火焰和金属射流形成一朵美丽、壮观的礼花,为这位受人尊敬的老班长举行着一场悲壮的葬礼。

        四周枪声接连响起,复仇的子弹从民房射出飞向刚才还耀武扬威跟在坦克后面的敌人步兵,战友们三三两两的从周围的房屋中冲了出来追击直杀响敌人后方的阵地。

        余海和老童跑过来把席长福和我身上那已经镶满弹片的沙袋般开,要不是这沙袋挡在我身上,此刻我恐怕已经千窗百孔了。

        “一鼓作气拿下敌人的第二道火力线。”席长福大声命令。

        压抑很久的我端起冲锋枪随着跟着余海他们冲向前方,愤怒中我一次又一次打完弹夹里的子弹,看着仓皇逃跑的敌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心中的怒火仍不能熄灭。冯全志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同样是为了救我和连长,他又一次用宝贵的生命奏响了神圣的乐章。手中跳动的冲锋枪用愤怒的火焰为冯全志的这篇乐章有力的敲打着鼓点。

        突然一个头部中弹的敌人从右边一个两层民房上摔了下来,他手中M-4冲锋枪保险已经打开。我回头望了一眼,架着狙击步枪的江少波不知身藏何处,他又一次救了我。

        有了江少波的掩护我胆子更大了,我们很快就冲进敌人的第二条火力线,一个敌人双手高举步枪跪在地上,一双恐惧的眼睛胆怯的看着我。我用冲锋枪指着他的胸膛与他对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

        我想起同样对生命充满了憧憬的冯全志驾驶着吉普车冲向敌人坦克的一幕,怒火又一次在我身体里燃烧。我真的想扣动手指上的扳机,把一颗颗子弹打近这该死的士兵的胸膛,然后看着他胸口冒出殷红的血液。

        那名台军士兵双腿一软,瘫在地上,一股骚臭的液体从裤子里流了出来,他扔掉手里的步枪,不停的往后爬。我举着冲锋枪跟在他后面,冯全志刚才愤怒的吼声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他不停的冲我喊着“开枪,开枪!”......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名士兵,他根本没有看我一眼的勇气,只是努力的往后爬。我的手指死死的扣住扳机,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结果了他。

        “柳枫!”从后面赶上来的黄自超一把抱住我,把我拉向一边。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重重落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得天地一转便坐在了地上,渐渐地恢复了神志。

        “柳枫!你这是干什么?”师志峰怒吓我道。

        “我.......排长,班长他......呜,呜,呜。”我看到是师志峰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师志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黄自超拉着我走到沙袋墙旁边坐了下来,他只给我递了一根香烟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坐在一边想着心事。

        我左臂突然一痛,“混帐东西!”席长福狠狠地一脚正好踹在我的伤口上,幸好早上余海用绷带把那里绷的很紧,否则伤口非迸裂不可。席长福看到踹在了我的伤口上就没再打我,嘴上却在骂着:“混帐!解放军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立刻爬起来,低着头站在那里挨骂,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我已经意识到我的确错了。周围的战友们都知道连长席长福的脾气,没有人敢上来打圆场。

        江少波、张学斌他们和一排的战士也随后赶到,看到这情景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江少波小心的走到席长福跟前汇报道:“连长,我们刚才发动冲锋的时候,敌人装甲部队从南边向我们连后方发起猛烈的进攻,幸好营长带着二连的部队及时赶到,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恩。”席长福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我可以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始终没有从我身上离开。

        见席长福对江少波的报告没有理会,师志峰又道:“对了连长,早晨江少波用狙击步枪击毙了敌人一名上校,只是当时没有抓到敌人俘虏来证实,所以没有向您汇报,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审问一下俘虏?”

        “哦?真的?”席长福把目光移向江少波。

        “排长,我们应该进民房里隐蔽起来再说,敌人可能有狙击手。”江少波提醒道。

        席长福这才转身对大家喊道:“大家以班为单位进民房隐蔽,二排二班的同志带着俘虏跟我来。”

        我向师志峰和江少波点头表达谢意,江少波笑着冲我挤了下眼,而师志峰装着没看见跟着席长福往路南侧的一间民房走去。老童他们押着四名幸运的俘虏跟了上去,刚才被我吓得仍瘫软在地上那名俘虏是黄自超和余海架着走的。

        张学斌轻轻地摸了摸我左臂的伤口处说:“走吧,战争难免有误伤,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走进一片凌乱的民房,大家在一间有二十平米的大厅里坐了下来。四名俘虏被安排坐在最中央的一套沙发上,班里的战士们则坐在周围墙角处。我刚进门,那名被吓得尿裤子的士兵一眼就认出了我,他全身哆嗦着看着我,眼神中的恐惧使我敢到愧疚和不安。

        师志峰注意到了这一切,他慢慢地的走到那名士兵傍边笑着问:“你们都不是自愿参加这场战争的,是不是?”

        那名士兵使劲的点头,但目光仍没有离开我。

        “你叫什么名字?”师志峰继续问道。

        “陈应鸿!”那士兵赶忙回答。

        “那么你愿意将功赎罪,回到正义的一边来吗?”师志峰趁热打铁道。

        “愿意,我愿意参加解放军,帮你们统一台湾!”陈应鸿不加思索的回答。

        “哈哈,好!”师志峰拍了拍他身后的沙发问道:“那你原来的番号是什么呢?”

        “第109机械化师,三旅,二团......”

        “住口!你就这样背叛了总统吗?呸!胆小鬼,投降只是为了保命,但是却不能卖国家。不要以为你说了他们就不杀你!”坐在他对面看样子应该是一名班长的俘虏大声喊道。

        师志峰收起笑脸向老童使了个眼色。老童掏出手枪揪起那名班长就往屋外走,刚出去没一会儿,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屋子里剩余的三名俘虏同时打了个冷战,互相对望了一阵。

        师志峰又正色道:“我们对那些无辜的、被迫受**分子奴役的广大人民群众采取宽大、甚至帮助的政策。但是对那些顽固的**分子,我们手下决不留情。”师志峰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责怪的眼神使我更加愧疚,他接着扭过身去继续道:“你们要是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立刻将你们送到澎湖列岛上的战俘营去,要不了多久,等战争结束了,你们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就可以回家了。但如果不老实,我们就把你们当作**分子看待,后果我就不用说了。

        “你们今天早上来视察防御的是什么官员,他叫什么名字?”

        “是我们旅的副旅长,袁义盛大校。”

        “他刚才被贵军的狙击手击中头部,随后被他的警卫班抬走了。至于生死,我们当兵的就不知道了。”

        “肯定死了,我看见地上还有*呢。”他们几乎是强答。

        师志峰满意的望向连长席长福,席长福眼睛放着异彩走过道:“哦,你们现在在城里的部队都有哪些?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战斗目标。”

        陈应鸿看到是级别更高的官员问话就赶忙答道:“有第109机械化师和第333步兵师。听我们连长说,今天晚上我们准备集中所有兵力,在美军空中掩护的配合下向北突围,夹击你们守在城外的部队。”

        “什么?”席长福变色道:“难道我们在市中心的部队已经全部牺牲了?”

        看到席长福脸色突变,陈应鸿更加害怕的说:“那,那我不知道,不过第333步兵师正在围剿,如果成功的话,他们应该会来增援这里的。”

        整个屋子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家都在为以一个团的兵力抵挡敌人一个步兵师疯狂进攻的5团担心着。

        “老童!”师志峰朝屋子外喊了一声,老童手里拿着手枪推门走了进来,那名被带出去的班长在他推拉下一起走了进来。他颤抖双唇,龟缩的脖子,明显也被吓得不轻,刚才的嚣张气焰已无影无踪。

        “把他们先带下去!”师志峰命令道。

        余海和黄自超上前用尼龙绳从后面捆住他们的双手,把他们带进另一间看房间里去。

        “连长,我们得赶快冲破敌人的防线,去支援5团呀。”俘虏刚走开师志峰就向席长福气道。

        席长福踌躇道:“还是先联系一下营长和前指他们再说吧。

        “张学斌,你现在联系一下前指,告诉他们关于击毙敌副旅长袁义盛大校的事,然后向主管嘉义战役的官员询问一下有关5团的情况。还要向前指报告刚才审讯俘虏得到的有关敌人准备今晚向北突围的情报。”

        命令我完后,席长福拿起了无线电向营部呼叫,但始终没有成功,于是他改为呼叫二连连部。“喂!老孙吗?你好我是席长福,营长在你那里吗?请他听一下电话。

        “喂!营长,我们已经冲破敌人两道火力线,经审问战俘得知,现在5团他们情况我们是不是应该......是!可是......是!营长,我们运送弹药的吉普车被击毁了,能不能......喂,喂喂......”席长福接着又重新试着接通二连,但都没有成功于是干脆重重的摔下话筒,坐在沙发上。

        “连长。”师志峰问道:“怎么样?是什么命令?”

        “营长说让我们在这里坚守,敌人已经在我们前边的火力线上增加了兵力,而二连和三连要防御我们的后方不能来增援我们,现在是我们是不可能冲破敌人在前边的火力线了。”

        “妈的,早知道我们刚才一鼓作气把前边的那道火力线也给端了。”孔元军坐在一边骂道。

        席长福扭头瞪了他一眼,孔元军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再也不敢言语。

        席长福继续道:“前指和5团的联络已经中断了6个小时了,前指现在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营长要求我们坚守在这里,再有两个小时,增援的武警部队就能赶到,到时候我们在这里发起佯攻,吸引住敌人的主力,由团里其他部队和武警部队一起全面攻击敌人的防线。

        “可是通讯怎么会突然断了呢?”席长福正有些不解。

        张学斌忽然开口道:“连长,数据链的传输到一半时也突然中断了。我试了很多次,都没办法再接通。我想去看看外边的等离子电磁干扰机是否正常。”

        “恩。”席长福点头答应,张学斌便起身向外走去。

        老童跟着站了起来说:“我也跟他去看看吧,两个人也好有个帮手。”后就跟着出了屋子。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江少波凑到我跟前问:“早上打直升机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美军派来的全部是‘科曼奇’还是有别的机型?”

        这个问题确实难住我了,我当时除了死盯着的那架直升机外,根本没有注意其他的飞机。我只能摇了摇头。

        江少波随即陷入了沉思,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拍了江少波一下问道:“刚才班长牺牲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恩。”江少波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敌人动用的不过是一辆美国70年代的M60A型坦克,而班长居然用红箭-8导弹都不能发现跟踪到它,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我神秘的说出了我的想法。

        江少波侃侃而谈:“那是因为,有烟雾,激光制导要求发射者必须可以看到目标,并始终保持激光架束始终保持照射在目标上才行。而红箭-8导弹的另一种制导方式红外成像,是依靠目标与周围外界的温度差来探测并锁定目标的。当时正是正午,室外温度达到近60度,与涂有防热层的坦克表面温度几乎相当,所以靠红外成像根本探测不到。

        “早上,我们不能用红外探测仪锁定美军的‘科曼奇’就是这个原因。”

        “原来是涂料的技术。他妈的,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以我们现在的热探测技术,只要目标与周围环境的温差提高到10度左右就可以锁定目标了。再者就是用激光制导和电视制导。红箭-8没有电视制导功能,不过据说红箭-9有。”

        我点了点头,突然感觉有些头晕恶心,耳朵也有丝丝的耳鸣声,慢慢地浑身的皮肤开始发烫就象在洗热水澡一样。江少波大喊道:“敌人使用微波武器了,快找金属板之类的东西隐蔽。”他喊着迅速的跑到张学斌的电脑前,关上电脑,把它放进一个金属网套里。

        在民房里上哪里去找金属板?大家顿时慌乱起来,各自寻找藏身之处。难受的感觉越来越强列,皮肤表面的巨痛几乎使我疯狂,混乱中大家四处乱跑,我跑近厕所里,感觉顿时舒服了些。

        江少波紧跟着就跑了进来大声的对我说:“水蒸汽也可以减弱微波效应,快接水。”

        我找了一个水桶打开水龙头接水,果然水一流出来,耳鸣立刻声消失了。很快水就接满了,我提起水桶跑到大厅,把整整一桶水泼向墙上,然后又跑去接水。

        屋外一阵串清脆的电路爆炸的声音响了起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继续跑去接水。当我把第二桶水泼到北边墙上时,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微波效应了。

        突然屋外又传来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又接了些水从头顶浇向全身,然后带上耳塞挥着湿淋淋的迷彩服跑了出去。外边刚才的爆炸声一定是敌人直升机打来的火箭弹,整个街道坑坑洼洼的,爆炸产生的硝烟还迟迟不肯散去。我跑到已经被炸成一堆废铁的吉普车前搜索着老童和张学斌的身影。

        “快,他们在这里。”吉普车后早已经跑出来的师志峰向我招手,他表情异常痛苦,从他丝毫没有水迹的军服上可以想象他现在难受的程度。

        我跑过去,看到老童爬在张学斌身上,俩人一动也不动,师志峰先拉起老童的身体往民房里跑,动作总让我有一些别扭的感觉。没时间想那么多,我立刻抱起张学斌跑回那间民房里。关上被淋湿的房门,师志峰的表情缓和多了。席长福还带领着其他人用各种各样的器皿一个劲的往周围墙壁和房顶上泼水。

        “快,他们俩受伤了!”师志峰的喊声使屋里所有人都放下是手中容器,跑到沙发前来帮忙。

        我检查了昏迷中的张学斌,见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心里略微放宽。但他始终昏迷不醒,这让我心里始终没底。

        “老童,你醒醒!”孔元军大声喊着。

        “大家不要围在一起,多给伤员让出点新鲜空气。”师志峰下命令道:“柳枫、余海你们留下,其他人先到其他房间去。”听到这话大家都纷纷离开,就连连长席长福也掂起水桶到关战俘的房间去泼水了。

        师志峰撕开了老童身上的烂得不成样子的迷彩服和贴身防次声波服,他整个身体血淋淋的非常恐怖,颈部还不断的向外喷着鲜血,身下的左腿已经被吉普车破片齐齐斩断。

        “快,捏住这个动脉血管。”师志峰用手捏住了老童脖子上那条还冒着血的血管对我说。

        又一次耸人手术开始了,我硬着头皮用手捏住湿滑血管。低头发现他胸口还不停的有血液涌出,我知道此刻任何的迟疑都会使老童的生命随时会结束,昨天为钟卫做手术时的恐惧顿时跑到九霄云外,我不加思索的伸出另一只手按住老童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