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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所以,对有些情况搞不清。”

“还要从初中部补起?”我妈惊讶地问。

“万丈高楼从地起。他的基础没有打牢,那高层建筑谁搞得起来?谁敢搞?你白龙这位知名人士的深浅厚薄,我又不是不晓得。投考飞行员的物理分数必须上90,差一分都不行。为什么对物理的要求这么高?因为飞机飞行的主要原理就是力学原理。此外与光学、电学、声学不无关系。而据我所知,你不管是哪个学,都是一张白纸。一张白纸呀!毛泽东说什么一张白纸好画最新最美的画。那是安慰学,鼓励学。真是令人难以接受。你们C班,有些同学,那不是麻袋,是草袋!所以又叫什么‘校草’。”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草袋”两个大宇。看来,他对C班的“有些同学”是深恶痛绝的。其中当然包括我这位“知名人士”——校草在内。

我爸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好像要拍案而起了。

我妈强装笑脸,而且不断地向我爸使眼色,意思是叫他冷静点。

“C班的整体素质情况,你吴老不说,我们做家长的也知道一些。经你这么一说,我们心中就更有数了,我们的紧迫感就更强了。所以我们特意来求您。如今是经济社会,我们做家长的会——您说吧,多少钱一节课?”我妈开门见山了。

“说价?我不好开口,一开口,你会被吓倒。”吴老师张开血盆大口了。

我妈见机行事,马上起身:“既然吴老不相信我们的承受能力,我们就告辞吧!”

我爸气歪了脸,向吴大人伸出一只左手,吴大人很敏感,也赶忙把右手缩了回去,伸出一只肥大的左手来。两只左手都是——大概是同性相斥吧,只是碰了一下,就弹了回去。

我爸妈毫不气馁,他们的理论依据是有很多:什么东边不亮西边亮,什么天无绝人之路,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尽头必有岸。于是乎,又托亲拜友地四处寻找物理老师。结果都是一个个饱满的网袋白送了:

谢老师自诉身体不好,多痛多病……

李老师说她丈夫是晚期肺癌,无心思教。

……

郑老师又来到我家。

郑老师又瘦了一点,似乎声音没有以前那么有中气。但他的话语因此更为显得虔诚动人。

“你们四处请家教教师,寻而不得,劳民伤财姑且不说,单就时效来说,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如今的白龙,就是要争取时间打歼灭战。如今,一个星期白白地过去了,我真为你们着急。现在是倒计时了,我们怎能不争分抢秒呢?为了[奇书电子书+QiSuu.cOm]白龙的前途,为了我的心愿,我请求家长和学生允许我再来一次毛遂自荐!”

我妈妈泪水奔流,一把抓住郑老师略显清瘦的手说:“郑老师,您——”

我爸也动情了:“郑老师,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好,为了表示一点心意,请收下,”爸爸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存单,“八千八,表示双发。请您记住密码:123456。”

郑老师霍地起身:“你们把我当作什么人看待?我和白龙是师生关系,还是金钱关系。你还把我看作教师吗?”

郑老师要走,爸爸把他留住:“好吧,为了尊重您的人格……白龙,你向老师说几句话吧!”

我能说什么好?我流泪了,我的泪珠汇成一句话:以最后的冲刺,回报敬爱的郑老师。

第51章  含泪带笑的告别

高考一结束,我们的生活节奏一反常态了,觉得闲得无聊之至,感到生活好空虚。高考一结束,我们都坐在家里,以极其不安的恐惶的心情等待历史的宣判,我们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坐立不安”和“辗转反侧”,更是第一次尝试失眠的苦滋辣味;尤其使我们难过的痛苦的是我们敬爱的郑老师竟在7月10日——也就是高考后的第一天,天还没有亮,郑老师就被救护车送进了市立人民医院。好汉怕病磨。疾病的折磨,也许是人生的最大打击和不幸。但是我们郑老师可真是个铁汉子,尽管病得骨瘦如柴了,可还总说:“我没有什么病,只要休息几天就会好起来。”他嘴里说得硬,但他的心一定是软的,不然,怎么会流眼泪呢?我们到走廊上,医师问我们:“你们是郑老师的学生?”“是呀,他教的应届毕业生。”

过了一会儿,那位医生激动地说:“告诉你们,我也是郑老师的学生。郑老师可是个有良心的老师,一位好老师。”

“大夫,我们郑老师得的是什么病?”

医师低下了头,声音变得好凄凉:“他瘦得这么快,全身这么无力,决不是好事,也可以说是某种隐性恶病的预示和征兆。但究竟是什么病,我们经过多方面的检查,仍得不到确切的诊断。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作出最准确的诊断。最后,我和你们一样,祈祷我们郑老师平安健康。万一,病势严重,我会以最大的能耐进行治疗。”

我们几个同学低头不语了,呆然而立。

“来,你们几个同学,来我办公室坐会儿,好吧?”我心里想,碰到师兄了,到底不一样。

师兄进来了。他说:“我听护士长说,你们每天都来看望老师,我们深受感动。告诉你们,护士长也是郑老师的学生呢!”

师兄把师姐也给引来了。

师姐很大年纪了,她笑眯眯地说:“你们都是郑老师的学生?读高几了?”

“今年参加高考了。”我同孟空军异口同声地回答。

“未来的大学生啰!”师姐向我们投以欣羡的目光。

“我们考不上大学对不起我们郑老师。”我说的完全是肺腑之言。

“唉,郑老师的健康状况糟到这种程度,也许不,是肯定,与你们这个班有关。听说,郑老师为了你们,常常气得、急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人是铁,饭是钢,人不吃饭,不保证必需的营养供给,身体是无论如何也会受到毁灭性的摧残。睡不好觉,必将使身体的各个部件失调。身体像一部机器,机器是各个部件组成的。各个部件同时受到磨损,整个身体当然会遭到破坏。唉,我们为他多次体检了,可是可靠的结论,一直拿不出来。”师姐微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

“唉,一个壮年男子汉,体重由134斤,锐减到85斤,而且找不出一种明显的原因,这无疑是一种令人担心的信号。”师姐的眼里似乎闪动着泪光。人们都知道:医护人员的眼泪是珍贵的。

“我们班每个同学给郑老师买了一朵红玫瑰,可以送来吗?”艾妮慢条斯理地问。

“那随时都可以。送到我们这办公室来,我们负责转送。郑老师会很高兴接受的。说不定,他的病会因此减轻不少,精神治疗很重要啊!好,再加上我们两个老学生两朵吧!”

我说:“要是我们C班考得很好,那对他的病可能更有好处。”

“那还用说?”孟空军欣喜地拍打着壮实的大腿。

我无奈地摇着头,苦笑着:“只怕——唉,不敢想像。”

“为了老师的病,我们即使考得不好,也谎称考得很好,说我们超过了重点班。你们说可以吗?”孟空军还挥动着手臂呢!

“好,你们回去吧,不早了。”师姐下逐客令了。

8月,是我们考生最企盼的日子。对于我们C班来说,究竟是悲还是喜,是黑还是红,谁也说不准呀。倒计时了,越往后数,我们的感情变化越急剧:不抱希望,把希望全忘却,寄身足球场、旱冰场、歌舞厅、游泳池……让自己在疯狂的肉体兴奋中失去理智,忘掉一切烦恼、忧郁和不幸。极抱希望者最痛苦。他们都很理智,知道希望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认为有的,不一定有;认为无的,或许偏有。因为客观情况就有那么错综复杂,命运就有那么捉弄人。U4你云里雾中,叫那考出来的情况神秘莫测。他们的心态最不稳定,时而比较稳定,时而动荡得像浪尖的小船。他们最痛苦,度日如年。听天由命者,为数不少。他们对自己的实力缺乏足够的估计,对客观情况更是一无所知。既不知己,更不知彼,于是乎,只能听取命运的安排,听从上帝的摆布。他们不紧不忙地等待着通知。但他们的失败心理准备永远大于获胜心理,这对他们的情绪的稳定和抚慰,无疑是有积极作用的。但是他们也不是对自己完全不抱希望。他们的希望不是进取,而是攀比,他们不希望别人比自己强。和尚没有崽——大家无崽,公平合理,谁也不眼红谁。

大家盼望的是8月上旬那个时候快点到来。可是时间老人偏要拄着拐棍,慢吞吞地走着。他走得愈慢,对我们考生的折磨愈深。天啦,给我们透露一点信息吧,让我们这些石板下的野草得到一点春汛;让我们这些南极的陨石,得到一点生命的信息;让我们可怜的父母的血压降到正常程度;让我们敬爱的郑老师,早日恢复健康;让我们的争气林把胸挺得更高些;啊,上帝,我们祈祷你,愿你多给我们这些纯洁的青少年以恩典。

8月终于盼到!我觉得8月的太阳比7月的还热。7月流火,那八月流的是什么呢?我心里太闷热了,空调似乎也不起什么作用了。特别是晚上,我总睡不着。我一次又一次地冲凉。妈妈知道我睡不着觉的原因,总千言万语地安慰我:“实在考不起就出国呗。出国、留洋哪里比你在国内读个大学差?你别的功课和专业不一定学得怎么样,起码可以把英语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