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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那少年双手还没有抱住,不老书生手一放,一堆草稿,全部落在地下。不老书生急道:“你该死,这等不小心,这是我们数人十年的心血巨著,让它跌落地下,不但对我们过不去,简直是对孔圣人不尊。”

说着,躬身下去,小心翼翼一本一本拾起来叠好,自己抱回后房。

片刻之间,转身出来,拱手作了一个环揖,笑道:“快请就坐,容我奉敬各位三杯。”

酒中秀才笑道:“要敬先丛我敬起,不然就由我代你先敬各位,我的酒瘾大发了,实在熬不住了啊。”

酒筵中,不老书生和几个迂儒,都很诚挚的分别向各人敬酒。

桑逸尘等人见他们异常客气,也不便推辞,这一顿酒,大约喝了有一个时辰,才散席告辞。

刚走出大门,就见三个青衣少年,一人牵着一匹马站在路边等候。

陈紫云一眼望去,其中两匹白马正是自己和玉玲的坐骑,忙跃身过去,把马接了过来。

二女刚把缰绳接过手中,不老书生抢前一步,走到梅香面前抱拳笑道:“小姑娘,你没有坐骑,这匹马送你代步吧。”

梅香裣衽一礼,道:“老前辈,谢谢你的好意,我走路走惯了,不惯骑马,你老人家留下吧。”

不老书生笑道:“这匹绿耳,日行千里,朝发夕至,确实是一匹宝驹,姑娘行侠江湖,不可缺少代步,我们这群酸秀才,从不在江湖上走动,留下也没有用,实在可惜下,不必客气啦,骑上去吧。”

桑逸尘放眼仔细一看,但见绿耳全身无一根杂毛,确是一匹好马。笑道:“梅儿,郯兄看得起你,诚心把宝驹相赠,快些拜谢郯老前辈啦。”

梅香裣衽一礼,笑道:“谢谢老前辈厚赐。”说完,立即转身,把宝驹接过手来。

那匹绿耳,好像遇到了新主人,蓦地引颈一声长嘶后,向梅香连连点了三下头。

梅香身形一晃,跃上绿耳背上,绿耳转颈向老主人一望,又是一声狂啸,展开四蹄向前疾驰而去。

跛子点点头,连声赞道:“好马啊!好马。”

不老书生等人把桑逸尘他们,送至十里之外,才告辞转回逸园。

在逸园耽搁不少时间,和不老书生告别后,已是午时光景了,立即放开脚步疾行,直奔韶关南华寺。

梅香作梦也没有想到,这一趟有如此之奇遇,不但学到绝世武功,而且还得了一匹千里宝驹。

她高兴得心花怒放,跃上马背之后,转脸微微一笑,即纵辔疾驰,只见绿耳展开四蹄后,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耳边风声呼呼,葱翠的森林,平坦的旷野,一幕一幕由眼前划过。

她这一高兴,却把后面走路的人,忘的一干二净,待她想起时,已奔驰了一二百里路程。

勒住马臀,仰脸一望天色,已是已未申初的时候了,暗道:“我真该死啊,这一阵疾驰,已把他们掉下很远啦,我就是不走,他们也赶不上了。”

她略一琢磨,又缓缓地向前走去。

二女见梅香放辔疾驰,也想试试自己的马,是否能赶上绿耳,一夹马肚,泼刺剌的紧随绿耳后面疾奔。

只片刻之间,绿耳便失去了踪影,二女疾驰一阵,既然赶不上绿耳,则又怕桑师叔他们赶不上,便放辔缓缓而行。

刚走过花县十几里路,转头一望,只见桑逸尘等人,已随后追了上来。

八臂神乞走至二女面前,问道:“梅香前头走了吗?”

陈紫云点点头,道:“绿耳脚程很快,我们紧辔急追,也追不上,不到一盏热茶时间,就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梅香胆子愈来愈大,她可能仗恃绿耳的脚程,赶前到南华寺去了啊。”

神医公子明道:“她若是真的赶去南华寺,可要麻烦啦,他们若没有走,梅香虽然身负绝技,也敌不过那么多的高手。”

桑逸尘仰脸望了一下天色,道:“我们紧赶一阵,若赶不上她,就连夜追下去。”

梅香缓缓走了片刻,即到了青潭渡口,渡过北江紧赶一程,便直达马坝。

她刚好至渡河码头,只见两只渡船,正在抽去跳板,大声叫道:“船家,请等一等好吗?”

那抽起跳板的船家猛然抬头,放眼向梅香望去。突听一个渡河的汉子,大声叫道:“他妈的,你这条船载这么多人还不够吗?还想载多少。”

摆渡的汉子听他这一喝,只好把跳板抽上船,举起竹竿向岸上用力一抵,渡船向河中冲出去两三丈。

梅香驰至码头,见渡船已离开五六丈远,只好跳下马背,等侯下一班渡船。

好在她没有急事,早一点迟一点过河,都不要紧,放眼向河中

望去,河约有二三里路宽,河水澄清,三五渔帆,点缀其中,微微春风,吹起的河水,掀起阵阵涟漪。

她看得入神当儿,突由渡船上传来一阵大笑,道:“胡大哥,你看那个姑娘好标致啊,刚才等一会儿,让她上船来多好。”

原来这两只渡船上所载的人,完全是两广总舵瓢把子胡善有和他的兄弟。

法广和尚决定到少林寺夺取掌门的位置后,胡善有便回返梧州调集手下得力弟子,前来南华寺听法广和尚的调遣。

胡广有笑道:“你急什么呀!看她那个模样,就十足像个卖解的江湖女子,她进了我们的地面,想要赚钱吃饭,不来拜访我们还行吗?包你送上门来。”

梅香这时已能听风辨器,他们谈话的声音,哪有听不清楚之理,只气得她星目圆睁,暗骂道:“你狠什么?等我过了河,不把你们整得半死,就是叫我姑奶奶,我也不肯饶你们。”

河面虽有二三里宽,但河水不急,船行迅速,不一会儿,两只渡船,就靠子对岸。

只见他们纷纷上了岸,向大路走去,船家叫道:“大爷,你们还没有付船资呀。”

走在最后一个,突然转过身去,冷笑一声,道:“你这人真是没有长眼珠子,也不睁开眼看看,我们是干什么的。”

摆渡的汉子笑道:“大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在这儿摆渡,当然靠过往客人的渡资过活啊,若是过河的人都不给钱,我们喝西北风吗?”

那人大喝一声,道:“你也算是吃码头饭的人,应该知道这两广水陆码头,是属何人所管。”

胡善有听他们吵了起来,转身奔过来,阴恻恻冷笑一声,道:“每人一次渡资多少?”

摆渡的汉子道:“例规一人渡一次五分银子,多我们也不收,少一分也不行,你们一共十二个人,正是六钱银子。”

胡善有陡然大喝一声,道:“滚你妈的,想向大爷要钱。”猛的双掌一扬,一边掴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只见摆渡的汉子,被他掴的东倒西歪。后面掌舵的老者叫道:你们这些土匪、强盗,这等不讲理,渡过河不付渡资,还要打人,要翻天啦。”

胡善有冷笑一声,抬起步子,一步一步地向老者走去。

撑舵老者看胡善有那等凶煞恶神的模样,知他要下毒手,大喝一声,道:“黑狗子,快逃命。”

说完,立即跃入河中。

黑狗子被胡善有掴了两掌之后,口中仍在冒血,听父亲这一叫唤,顾不得脸上伤痛,只闻“扑通”一声,也跃落水中。

那只渡船,无人掌舵之后,顺着河水缓缓向下流去。

另一只渡船,眼看黑狗子渡资没有要到,反而重重地挨了两个耳光,操起撑竿猛力向沙滩一撑,立即冲向河中,连渡口也不敢停,顺着河水,向下流驶去。

梅香眼光何等锐厉,只气得她星目圆睁,猛然一提气,就想飞过河去,但一看河面,无一丝借力之物,只气得全身骨节格格直响,心中愤怒至极。

绿耳好似懂得新主人的心意,蓦地一声长嘶,看它好似要向对岸冲去。

梅香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看绿耳的举动,心中已明了,拍拍马鞍,笑道;“绿耳,能驮我渡过河去吗?”

绿耳点点头,梅香娇躯一晃,跃上马背,辔绳一抖,绿耳腾空跃起,直向河中窜去。

只见它一跃就是十几丈,落在水面,好像一团梅花抛在水中,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绿耳在水中奔驰,就像在陆地飞驰一样的快速,片刻之间就达对岸。

胡善有听掌舵老者,骂他强盗、土匪,不禁揭了他的疮疤,凶目一睁,双手捏得骨节爆响,正待跃身挥拳,突闻一声马嘶,抬头放眼一望,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梅香骑着绿耳,踏着水面,风驰电掣般奔驰而来,眨眼之间,已到面前。

梅香跃身纵下马背,娇笑一声,道:“喏,好厉害的瓢把子,坐了船不付船资,还要揍人。”

胡善有见她年轻,又是单身一人,以为可欺。冷笑一声,道:“你想管我们的事,是也不是?”

梅香格格娇笑一声,缓缓说道:“眼见不平的事,我当然要管啊。”胡善有倏然大喝一声,道:“滚你妈的,想管大爷的事。”猛然双掌翻出,把预先蓄好的势子,反向梅香当胸击去。

这一招他已蓄势很久,全身功力已运贯双臂,又是突然发难,势疾力猛,谅梅香也逃不出这倏然猛力一掌。

他正沾沾自喜之当儿,蓦觉身后凌厉掌风逼来,心头一懔,就势向前疾跃五步,旋身一看,但见梅香满脸笑容,气定神凝地站在那儿。

胡善有未见她作势,不但让过自己猛烈的一击,还迅速地跃到背后,反击过来,而且反击而来的掌劲,力道还很强,暗道:这个小婆娘,看她的年纪不大,竟身具如此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