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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雅到肉里,淑到骨子里。

好不容易把她妈妈送回台湾去,老人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辛夷,想到静竹的妈妈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禁心里冷汗直流,悲喜交加。两位老人家,对不起了,我只能尽我的最大努力了。看着飞机远去,辛夷久久不愿离去,眼里噙着泪花,看的我心疼。

“走吧,辛夷,我会记住你妈妈说的话。”我们手拉着手离开了机场,在车上也没放开,满车柔情,一路无语。

到了公寓辛夷依旧拉着我的手,把头放在我的胸口,我明白她是还没从母亲离去的伤心中摆脱出来,哀伤的心急于找一个温暖的港湾停靠,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坐着,默默地坐着。

“辛夷,你应该为你母亲高兴,不管怎样她看到了我们在一起的场面,我想她老人家也是带着满意回去的。”

“谢谢你,紫东,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让我感觉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阳光和温暖。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把自己封闭在自己冰冷孤独的世界,那些细碎的雨珠和雪霜都离我而去,我现在的心干燥而清透,像花莲的三月。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是你的热情和坚持感染了我。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即使你厌倦了我,离我而去,我仍然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辛夷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诉说,又像是对我表达自己的心迹,言语里充满着真挚和柔情。

此时此刻我不想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不恰当,说什么都如此苍白。那些世俗的想法没有了影踪,只剩下落花流水,风清云淡般的秘境。这个世界仿佛离我们如此遥远,那些熟悉的人如此陌生,除了我们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19)伶人

戏曲学院研究生班毕业会演在即,作为兄弟单位的领导之一,送我了几张票,第一天和静竹去看的。场面很大,老师和学生大都登台演出,京剧院的名角们也亮了像。平心而论还是唱戏的女人有风情,那眼神,那身段,那莲步,那兰指,个个身带古韵,处处流淌风流,尤其是青衣和花旦。刀马旦武生气息太重,不太喜欢。

还是民国时期的人会欣赏女人,那时也有歌星和影星,但最受追捧的还是女伶。疯狂如杜老大索性娶了“冬皇”孟小冬,还有一北大学生因为“冬皇”而误杀一报社记者。那时女子登台受限制,才成就了四大男性名旦。男旦同样受追捧,看过一篇文章《梅郎少小是歌郎》,暗指梅年少时做过nj,歌郎就是那时就是nj的雅称,奇怪梅葆玖竟没找作者打官司,难道是真的。

现在也喜欢几个名角,只是不是下属单位,也没什么业务关系,还真不好下手。也通过关系认识了几个,也没敢太深入,怕影响太坏。

演出后照例到台上握手寒暄,除了几个认识的,还真发现几个素质不错的。

到台下时我对老李说:“素素,还是那么风情万种,像朵花似的,就是老扎我手。你带的学生不错,有时间我想搞一次京剧电视晚会,也为弘扬国粹做点贡献。”

“色胆够大,你媳妇还没走呢。还弘扬国粹?别有用心吧,还想着小张呢,何必呢?阮静竹也足够好的啦,贪多嚼不烂,小张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小心被她老公知道,你的位子不想要了,她比小宋还牛呢。”老李也是一女中极品了,在台下也是和台上一样魅力四射,眉飞色舞,可惜有点熟透了,不筋道了,再说和她老公一系统,怎么也下不去手。

最爱还是小张,正是当用之年,有当年张君秋,言慧珠,杜近芳之风韵,单论姿色还更胜之,也喜欢过老杜的唱腔,只可惜老杜是个翻脸无情的戏子,在文革中把对她有再生之恩的叶盛兰以怨抱德,整个够戗,要是我脾气,蹂躏不死丫!可惜了叶四爷,一代小生霸主毁在一后辈戏子手里。

小张的演出我常去捧场,个人唯一的一部电影也是我批的,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审查严着那。开个人京剧演唱会的时候,光票我就就包了几百张。如果早生八十年,那股捧名伶的疯狂劲和杜老大有一拼。

静竹不喜欢京剧,再加上看到我和老李眉来眼去的,心里早就烦了。我第二天带辛夷去看,辛夷倒是很喜欢,我带她来是想把她和小张比较比较,老感觉两人有种神似。也是满足自己阴暗的心态,要是比小张还好,心理就平衡了。

散场时把小张和辛夷相互引见了一下,两人倒是很投机,有点想见恨晚的意思,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心里暗暗比较:一个典雅中充满知性,一个文静中暗藏风情,和两人的身份倒也相符,互有千秋,各有所长,心中有满足有遗憾,打个平手。老李也很喜欢辛夷,我又说了辛夷的经历,把老李弄的一惊一咋,老说你就祸害人家把,要引起外交纠纷,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真没个梨园知己还是有缺憾。在吃饭的时候,有个王姓学生的知道我的身份后,显得特别殷勤,后来才知道她想在影视上有所成就,想学韩再芬,何赛飞,陶慧敏。也是我最喜欢的程派青衣传人,和小张一派,算是同门姐妹。风情虽比不上小张,还算是漂亮,也许阅历不到,好好培养培养,可能几年后又是一个小张。

正好一拍即和,几天后约在了新根据地拉斐特城堡酒店,够远,够清净(静竹闹过之后,开始打游击了。),让她带戏服来,近距离来欣赏欣赏。

进门来休息了一会,小王只喝白开水,任何饮料都不喝,主要是保护嗓子,那可是最大的本钱。

“小王,唱一出《玉簪记》吧,你演陈妙常,我客串潘必正。”

“么?我没听错吧,杨局您还是票友,真的假的?”小王把一双凤眼睁的老大。

“不信?老票友了,要是我也唱京剧,肯定是头牌小生,那有于魁智什么事。”小王笑了,虽叫她小王,比我还大一岁,都是从各地剧团招来的,研究生入学的时候就不小了。

唱了一段,动作有点亲昵,高兴的时候搂在怀里唱两句,小王也是美目含情,情意绵绵,莲步彷徨,酥胸半掩,好一个梨园佳人,折十年阳寿也值了。

“杨局,不是夸您,在票友里算是比较好的啦,比那些附融风雅的老家伙强多了。”小王稍微矜持了一下。

“那,娘子,再陪小生来一出《奇双会》。”没想到小王竟不会,唉,现在的戏曲教育!断层,老段子都没人继承了。

“杨局,您真的是有才华。‘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惹动了奴家方寸心。’我还以为您是那种只知道利用职权玩女人的色鬼,李老师常常夸你这好那好,……你不会和她也那个吧,她可不小了。也难怪听说几个也算优秀女人和您有一腿,看来不仅仅是因为您的位子,哪个女人不喜欢风流倜傥,诗书满腹的男人。尤其是我们梨园的女人,唱的久了,有时候从戏里出不来,整天满脑子小姐公子的,再遇见你这样的,还不要了我们的魂魄。”小王忍不住老夸我,我心想,会唱戏就把自己当文化人?过去还不是男人的高级玩物。

“杨郎,来一段《西厢记》吧!”  靠!入戏了,连称呼都改了。

“好,那就来‘花园相会’这一出。”此出正和此境,就趁势上手,过渡也自然。

“奴有倾国倾城貌,君是多愁多病身。怎敌它流水年华,青山白发,郎呀,奴心已随君飞去也。”唱到此时,小王已是目含春泪,手摇兰花。媚眼飘忽忽,身子软塌塌。

还没唱完两个滚烫的身子就粘在一起,她是巫山云,我为高唐雨,云雨朝还暮,烟花春复秋。小王的感觉就是和其她女人不一样,连低吟浅唱中也带着程派低沉婉转,抑扬顿挫的唱腔,“杨郎,杨郎,你弄死奴家呗!”不停地道白,直道的泪水连连,娇喘阵阵。人戏合一,心入天际。人伴春风度,诗为年华留,人生有此佳夜,足也,也算弥补了心中的缺憾。

后来小王在影视圈发展的不顺,又还爱着京剧,回天津老家干起老本行,再后来在梨园也小有名气,偶尔通个电话,还是对当日春风一遇念念不忘。只是,佳人依旧在,往事已无痕。

没想到辛夷竟和小张成了朋友。两人也是一见如故,相互欣赏。老怕小张一不留神把我以前那点破事给鼓捣出来,还好,小张分寸把握的较好,另外她也不清楚我和辛夷的关系。张啊,为了你,我祸害了小王,又骂自己有病,关人家什么事,还不是管不住自己那玩意。想起来老吴的名言:割了吧,都烧焦啦,省的祸害别人。

(20)心碎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辛夷想回美国看看儿子。虽说儿子的抚养权归她前夫,但作为母亲辛夷最牵挂的还是儿子,心里还真有一点点醋意,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想独占。

我为辛夷收拾好了东西,第二次送她到机场。

“辛夷,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咱们的新书快出版了。”我拥抱了她一下。

“好吧,我给儿子过完生日就马上回来。”辛夷给我用手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

场景依然和上次一样,心情略微比上次好一点。

在晚上看电视时,新闻频道播发了一条新闻:具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由北京飞往西雅图,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一架航班号为******的波音737飞机在关岛附近起火爆炸,坠入大海,据悉,尚未发现生还人员,美国太平洋司令部正在海面全力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