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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田暮终于耐不住火气.

"听不懂人话吗?"林宝儿的可恨中掺杂了一丝让他赞赏的聪慧.人要是喜欢上一个人,看什么都是优点,田暮在心中猛扇自己嘴巴,抱怨自己怎么就这么贱!

他把她载到就近的宾馆.她拒绝下车,他干脆做小人,她几乎被他抱下车,象拖死狗一样拽进大厅.在众多接待员的注视下,她终于肯听话的等他开好房间,跟他上楼.

宾馆的房间一片洁白,包括地毯.林宝儿随手把包扔在椅子上,一副"我怕谁"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她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质问的目光锁住田暮的眼睛.

"呵呵,你说呢?"他一脸色狼象,以为她问的根本是废话,半夜三更,他还能想干什么!

"田暮,你又在用下半身想事情了!"林宝儿无情揭露他的本质.

"喊是没用了,只说是强奸还是顺奸吧."他边脱外套边恐吓她.他就不信,几个月时间她就成精了.

正文  第二十四回  不伦之惑

无论怎样,林宝儿都难以被田暮吓倒.她心里始终认定他是绝对安全的.他还能对她怎样?她的女儿身不是早已给了他吗?她的身上明明写着他的姓氏.他想怎样就怎样好了,她才懒得反抗.林宝儿忽然发觉他们的分手竟然变得毫无意义.只要他高兴,他仍然可能再次临幸她.更可恶的是她对此不但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丝期待.抛开情感不谈,田暮仍是她唯一想共度春宵的男子.大概是她的身体认得他.

林宝儿阻止翻腾的情欲继续作祟,努力坚守着最后一点理智.田暮此时满面风流,让她想到"西门大官人".感觉到潜在的危险,她站起身,退了半步,低骂道:"你真无耻."

话音未落,田暮已倾身将她柔软的身体覆压在床上.本以为会遭到林宝儿激烈反抗,却看到她紧闭起双眼,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他的动作随之温和起来,拇指轻抚她纠结的眉心,心中漾起浓浓的怜爱之情.分别后,他常会梦到这弯多情的眉眼:"宝儿,不闹了,聊聊."

她睁开眼,鼻尖几乎碰着田暮挺拔的鼻梁.林宝儿忽然有种很想吻他的冲动.

"听说你在给健打工,辛苦吗?"他的问话让林宝儿觉得,分别后他依然在关注她的生活.

"还好,只是内务."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讲话时很不自然.

"目前有新朋友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口的.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他极不情愿她有别的男人,即使她已不再属于他.

"朋友,现实中健算一个.网络上也有个聊得不错的."林宝儿逐渐放松情绪.

"说说你网络上的新艳遇."田暮表现得很有兴趣,"能得到你的赞赏就很不一般了."

"觉得他很博学,练达稳重.是个不可多得的聊友."林宝儿凭直觉描述.

"你喜欢他吗?"他问的很心虚.

"只是欣赏,他不是我心仪的类型.可能是过于圆滑了."田暮这种类型才能准确刺中她的软肋.

"他约见过你吗?"田暮坐起身,靠在被子上.双手分别交握着林宝儿的十指.

"恩,只是被我拒绝了."她把他温热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说,"你是我见的最后一个网友."

"宝儿,答应我,不要继续和他聊了."田暮诚恳的请求.

"为什么?你干嘛管我的私事."她已经不属于他了,他干嘛又操她的心.她心中升起一丝不悦.

"现在是欣赏,说不定以后就变成喜欢了."田暮的话酸酸的,好象打翻了醋瓶子.

"那又怎样?干卿底事?"林宝儿讨厌他这样,他算什么.吃的哪门子醋,当初他怎么就那么不在乎她?"新仇"勾连起一大堆"旧恨".

"听话,乖,不要聊了,算我求你!"田暮头一次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真是奇怪,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要是我不答应呢?"她非要折磨他,享受报复的快感.他情绪骤变,恼怒的从床上蹦起来,点了支烟,在房间里来回转悠.她坐起身,冷眼旁观,等待他下一步的行动.田暮,啊田暮,竟然也有让你在乎的事.

他挤熄了烟,狠狠看了她一眼,若是当初,她定会被那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如今,她扬起下巴,丝毫不肯妥协.

"好吧,钱与权是我父亲."他艰难地讲出这句话时,目光转向门口,可能是不愿尴尬丢脸,口气却如释重负.

"呵呵."林宝儿轻笑一声,似嘲笑,似苦笑,百感交集.事实上,该觉得窘迫的人是她才对,她才是制造不伦事件的罪魁祸首.她竟然还有迷惑父子两代人的本事.她实在无法接受离奇的现实,疲惫的理智开始罢工.

"发现他和你聊天,我就担心会有事情发生.我试探过,他对你的评价过分的好,他也承认他对你有一点点兴趣."田暮焦虑地拍了拍额头,"你究竟还要我怎么说?换个名字上网,不行吗?"

"我开始有点后悔,没有答应见他."林宝儿讲话时,嘴角玩味上挑出诱人的弧线.她完全脱离常态:"我到真想见识一下一对父子究竟有什么不同?看来我错失了机会,要知道遭遇一对父子比中彩还难."林宝儿开始幻想,她若真与"钱与权"有了故事,田暮会是怎样一副白痴表情.

"想都别想,你要是敢招惹他,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恐吓掩盖不了他此时的狼狈,他怎么就没发现她竟然如此.......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她.

"我想知道,要是你真有机会动手,你会用什么方法?"林宝儿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仿佛被魔鬼牵引着走向田暮.

他捕捉着她复杂的眼神,面前的女子骤然使田暮感到窒息,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燃烧着的竟然是诱惑.骨感的手指已在她细腻光滑的脖颈上游走,他犹如中了邪一般回答:"咬断你的喉咙."话一出口,空气中蕴藏的危险急速转化为色情.林宝儿轻抬下巴,挑衅着把喉咙暴露给他.


田暮绷紧的神经即将断裂,撕碎所有的理智,如一只出笼的困兽欲将这妖媚的孽障生吞活剥.他不停的咒骂,在她的身体上不断留下他残暴的印记.他近似报复的方式竟推动着她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强烈震撼.

清晨的阳光透过风儿扶动的白色窗纱照进房间.林宝儿醒来,发现田暮蜷缩着身体,拥着她胸口的无限春光依然熟睡着.她伸手轻抚着他的头顶,仿佛他只是个年幼的男孩子.

轻轻推开他,她下床放着洗澡水.浴室很快聚集起氤氲的水气,回想起昨夜恍如梦境.感慨良多,心中默颂着"花非花,雾非雾,天黑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时多,去似朝云无觅处."这诗仿佛是在描述她激荡的情欲,那只属于夜色的幽香,一旦天亮,就被深深锁在理智的重楼中.

田暮推开浴室半掩的门,走了进来:"一起吧."他不象征求她的意见,到象是做出决定,抬腿进了浴盆,林宝儿只得无奈的往前挪挪,给他腾出足够坐下的地方.

"昨晚还好吗?"他分明不是关心她的睡眠状况.她不想理会他的问话.

"感觉好吗?"他边问边用手指在她凝脂般的背上画着圈.

"好什么!又被你这狡猾的老东西骗了."她假装抱怨,心里却细细回味着昨夜的耳鬓丝磨.

"你是说我狡猾,还是说我老.需要我证明一下什么叫老当益壮吗?"田暮又开始不正经,林宝儿转身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你说我是不是命犯桃花,怎么总会喜欢上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指尖划过昨夜留在她身上的斑斑殷红的"罪证".

"你是说我水性杨花,还是说爱我."可恶的家伙,明知道他说她没品行,却对他发不出火.

"答应我,只给我."田暮搬过她的身子,说的很认真.

"要是我将来结婚了呢?"她的问题很现实.田暮的心刺痛了一下.

"我忘了你还得嫁人."他说着圈紧双臂,那力道仿佛是要将她勒死在他怀里.

正文  第二十五回  情战商战

林宝儿拒绝再次成为田暮的情妇,她这种较真儿的个性做不得情人.她情愿与他维持一种暧昧关系,比朋友近却比情人远.她无须计较得失,无须害怕离别,她不需要他为她负责,她也不想为伤害到谁而感到罪恶.她似香茗一盏,只待他疲惫时,给他些温暖.她真的成熟了起来,不再把幸福寄托在男人的承诺上.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她不再是曾经那个缠人的小女孩了.林宝儿梳洗整齐,准备正点上班.田暮对她又增加了几分赞赏.回忆起从前,她清晨总赖在他身边,找各种理由推脱掉工作.而今,他忽然对即将离去的她凭添几分不舍.时间尚早,他决定开车送她.

车子到了单位楼下,田暮一把揽过林宝儿,把离别的拥吻延长到了极至.车内这场限制级的实况表演,却被站在公司窗前的健收入眼中.因为昨夜应酬到太晚,他在单位过夜.清晨竟意外发现了林宝儿私下的秘密.她在他眼中一直是正统文静的类型.他一直单纯的以为他和田暮都是她要好的朋友,原来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健的情绪变的很不开心.一直中庸平和的他不住的发脾气,所有的员工都为老板的失常大跌眼镜.下班时,健如常载林宝儿去她的小店结帐,只是今天一向健谈的他话变的出奇少.

"小林,最近见过田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