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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说甚么?”兆基蓦地转过头来,直盯住玛利问。

    “你总不会要一个变了心的女人吧?我们为甚么不分开?”

    “分开?”兆基挥一下拳头,说:“没有那么容易!”

    “那有甚么不容易?”玛利把查理教她的话全部说出来:“订婚只不过是一种形式,在法律上,我是不必负任何责任的。”

    “你要退婚?”兆基的眼睛像火烧一样的红,自从他那晚揭穿了玛利和查理的秘密,他就变得容易冲动,甚至神志有点失常。

    玛利没看他一眼,点著头说:“是的。”

    “我不同意!”兆基嘶叫著。

    “你不同意也没有用,”玛利抬了抬头:“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我知道,你已经变了心,因为查理比我英俊,比我强壮。”

    “我爱查理,我承认。”玛利爽爽快快,把兆基送给她的订婚戒指脱下来:“请你收回吧!”

    “不!”兆基指住她,浑身颤动。

    “我快要和查理结婚了,我的手指不能戴太多的戒指。”玛利把戒指递到兆基的面前:“拿回去吧!这是钻石,很值钱的。”

    兆基忽然用力拍开玛利的手,“哆”的一声,钻石戒指掉进海里。玛利呆了呆,兆基摇摇头,用十只手指抓住自己的头发。

    一会,兆基可怜兮兮的恳求著:“玛利,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恳求你。”

    “不可能的,我已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可以不计较,我可以忘记过去,只要你仍然爱我,我甚么都可以不计较。”

    “我和查理已经……你仍然要?”

    “仍然要,仍然要,”兆基急急的说:“你虽然做了坏事,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

    “谢谢你的宽大!”玛利的确有点感动,但是她太爱查理,为了查理,她不惜牺牲任何人:“很抱歉,兆基,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我不能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

    “玛利,我爱你,我们从头开始。”

    “我已经有了爱人,我想,我不应该再水性杨花。”玛利说:“再见!兆基!”

    玛利走了,兆基发了狂的追上去,他急促地抓住玛利的手,促声地说道:“玛利,我不能失去你,留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抓痛了我的手了!”玛利尖声叫著。

    兆基好像聋了似的,他只有抓得更紧。

    玛利再也忍不住了,她忽然低下头,在兆基的手上咬了一口。

    “哎!”兆基痛叫了一声,手放开了,玛利立刻逃走了,可是很快,她又被兆基抓到了。

    这一次,兆基用两只手抓住玛利的脖子,他认为只有这样,玛利才咬不到他。

    “玛利,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需要你。”

    “放开我,你会扼死我的。”

    “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不让你,我知道,我一放手,我就会失去你。”

    “兆基,放手,我快要透不过气了。”玛利挣扎著,用两只手拉兆基的手。

    这么一来,兆基的心情更紧张了,他的手不期收得更紧。

    “救命!”

    “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兆基的眼睛发著青光,声音却是挺温柔的。

    “救……命……”

    “你听我说,玛利,虽然你变了心,但我仍然爱你。”

    “救.....”

    “不要动,乖乖的。”

    “.....”

    “对了!这样才听话,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

    玛利终死在兆基的手里。

    兆基被送进精神病院。

    查理被白标、胡汉杰、霍保罗打到爬不起来,然后晶姨把他驱逐出晶晶别墅。

    暑假又结束了。

    白标、胡汉杰、霍保罗早两天已经走了,留下元礼和雪儿,他们也要回去市区。

    晶姨依依不舍的把他们送到斜坡下。

    “你们走了,”晶姨黯然说:“这儿又再次寂静起来。”

    “另一个暑假很快又会来。”雪儿安慰她。

    “你们会再来吗?”晶姨很小心的问。

    “会的!”元体和雪儿不约而同的说。

    “甚么时候?”

    “严冬,”雪儿想著:“或者一个节日。”

    “太好了。”晶姨开心的说:“你们来,这儿才会燃起一阵青春的火花。”

    “那是玛利,”元礼想著晶姨说的青春火花:“她太亮,太热,可是却消失得快。”

    “你今年写的小说,不是叫青春火花吗?”晶姨问。

    “那是为玛利而写的。”

    晶姨摇头叹一口气:“多漂亮的女孩……·她是被我家查理害死的。”

    “她是一个玩火的孩子,”元礼也感慨著:“我们对她已尽了责任。”

    “元礼,”雪儿不愿意提起玛利,因为她已经为玛利伤心够了;“我们该上车了。”

    元礼坐到驾驶座,雪儿上车前握了握晶姨的手:“我们很快会再来看你。”

    “再见!”晶姨挥著手,目送著元礼的汽车在她的视野里消失。

第5章

      范世荣和冯志昂是同校同级的同学,同时也是最要好的朋友。

    不过两个人的遭遇,可相差得太远了!

    范世荣是个亿万富翁的儿子,上学坐汽车,出入有仆从,穿华衣,吃山珍海错,口袋里有用不完的钱,享尽人间富贵。

    冯志昂,只是一个鞋匠的儿子,住贫民区,吃粗米,穿破衣,口袋里连一角钱也没有。

    虽然两个人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同,可是,他们却做了奸朋友。

    范世荣对待冯志昂,就好像亲生兄弟一样,每逢妈妈给他做新衣,也一定叫母亲多做两套送给冯志昂,要是家里有甚么好吃的东西,范世荣也会给冯志昂留一份。

    范世荣用汽车接冯志昂一起上学下课,而他口袋里的钱,也常常分一半给冯志昂。

    那时候,范世荣和冯志昂才只不过十二岁。

    那一天,冯志昂一个人坐在学校的青草地上看书,忽然,一只大皮球朝他头上打过来,他差点晕了过去。

    他刚拾起皮球,一个男孩子走了过来:“喂!把皮球还给我!”

    “你可知道你的皮球差点把我打晕?”冯志昂把皮球收到身后。

    “谁知道你在这儿!”

    “你们根本不应该在这儿打球。”

    “有甚么不应该,打球犯法?”

    “要打皮球,到操场打,这儿全是花草树木,你们……”

    “我们甚么?”那男孩子一扬手臂:“我的事,你敢管?”

    “汤明,我知道你是教务主任的儿子,我不敢管你,不过,你要我还你皮球,一定要说声对不起!”

    “笑话,我为甚么要对一个臭补鞋匠的儿子说对不起?”

    “你为甚么骂我的爸爸?”冯志昂有点激动。

    “骂又怎样?你爸爸也真不自量,自己是甚么身份,竟然把儿子送到贵族学校念书?那老头子多半是疯了!”

    “你别再骂我爸爸,我把皮球还给你!”冯志昂委委屈屈的说。

    “怎么?你肯把皮球还给我?可是,我不要!”汤明摇一下头:“除非你肯说对不起!”

    “为甚么要我说对不起?我又没有把你!”

    “你不说,我就告诉我爸爸,开除你!”

    “我没有做错事,有甚么理由开除我?”

    “臭小子,你竟敢驳嘴……”汤明举起拳头:“我打死你!”

    “慢著!”有人捉住他的拳头。

    汤明回过头去,看见范世荣,他咬咬牙说:“你这矮小子,滚开!”

    “如果你肯向冯志昂道歉,我放过你!”

    “你凭甚么命令我,就凭你这丁点儿?”汤明身一转,左拳就向范世荣打过去。

    范世荣吃了一拳,怒火上升,于是和汤明扭打起来。

    冯志昂忙著分开他们,一方面又用身体挡住范世荣。

    范世荣怕伤了他,一手把他推向草地。

    范世荣和汤明打得很凶。

    就在这时候,教务主任汤先生闻讯飞奔出来,他把儿子喝住:“明儿,停手!”

    汤明仍然揪住范世荣的衣服,他喘著气说:“是他先动手打我!”

    “放开范同学!”教务主任说。

    “为甚么?”汤明不服气:“他打我,你不开除他?”

    “两人打架,双方面都有不是!”

    “爸爸,你竟然维护他?”汤明气得几乎想哭。

    范世荣把他的手拉下来。

    “你过来!”教务主任把儿子捉过一边,他说:“你要打架,也不先打听对方是甚人?”

    “他是甚么人?”汤明不屑的说。

    “他是我们董事长的儿子。”

    “甚么?”

    “你打了他,他日后告诉爸爸,不单止你要被开除学籍,我也会被炒鱿鱼。”

    “其实,我又不是犯了他,我只不过和冯志昂吵架。”

    “冯志昂是他的死党,你惹上冯志昂,就等于惹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