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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逐鹿 八十三、真命天子 一



        三国和谈其实更像一份战书,三位君主名正言顺地各自找到了借口,从此师出有名,剩下的关于私人的东西已经没人想去触碰,关于情感上的一切都只是私人的事,没人会将其与国家危亡放在一起。

        太子妃柳博谣一向请安守时,几乎没有逾时过,今天到是让人惊奇了,居然晚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请安。一个没犯过错的人突然犯了个小错可能会比经常犯错的人犯了大错还让人在意,当然,对于这件小事金云溪并没有记在心上,连日来各项军事调动已经让她分身乏术,别说她来晚了,就是不来她可能都记不得。

        “陛下。”女官左清附在金云溪身旁轻唤一声,示意太子妃正福着身子等候。

        “哦,起身吧。”合上折子,这才抬头,根本不知道她何时来得。

        “谢陛下。”

        女官们如平常一样抬上椅子,并有人端上了沏好的参茶,一切看起来没什么两样。金云溪正想找个话头寒暄两句,刚要开口侍女便进来禀报,太子殿下门外觐见,朝会刚刚结束,他现在来定是有事,也没介意在场的太子妃,点头应允他进来。

        不想这夫妻俩撞了面到有些尴尬,这还是头一遭,莫非出了什么事不成?

        “儿子给母亲请安。”私下里他向来都只叫母亲。

        “这会儿来是有事想跟我说?”

        女官又抬上来一把椅子,岳北南望了对面妻子一眼,柳博谣的眼神则有意闪躲了一下,装做检视茶碗,虽只是那么一瞬的尴尬,可也逃脱不了金云溪的眼睛,毕竟都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的,有些事还是能看得明白,这夫妻俩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最近忙于朝政,到把他们的事给疏忽了。

        “儿子想向母亲告假几日。”

        “告假?”这种非常时期,他告假做什么?

        “是,儿子想请师傅回朝!”

        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出要去救华黎回来,一时间到让她有些无语以对。

        “儿子认为如若动兵对敌,师傅必然要回朝,开国以来师傅一直受南岳子民称颂,天下英雄更未曾因其女子身份而对其有所看低,可知若想调动我朝决战气氛,必然要师傅坐镇三军!”

        “话虽如此,可此去凶险不可预测。”

        “请母亲相信儿子这一次,况且我既是东宫太子,又是师傅从小收下的徒弟,若是换做他人去,百姓又会如何看待我朝上下?莫不都是贪生怕死、不仁不义之辈!”

        看他的样子是心意已决,虽然心里仍有不安,却也知道挡不住他,他就像只羽翼已丰的雏鹰,该是飞离她的时候了,“好,让隐帆随你一起,她探过几次,比较熟悉,记得一定要把师傅安全带回来,别伤着她。”

        “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去准备,走前再来与母亲道别。”侧眼看了一下旁边的柳博谣,像是想说些什么,可惜后者却低眉顺眼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这到是真让人好奇了,“既然太子妃也在这儿,就不用我特地招呼了,出行的事宜交由她办我也放心。”

        皇上都这么说了,再装可就过不去了,柳博谣起身行礼,“臣妾领命。”

        他们夫妻俩一走,她随即让女官宣召内宫女官。

        “东宫最近可有什么事?”一边翻折子一边询问,到也不耽误时间。

        “启禀陛下,今天一早东宫婆婆曾来报备。”报备一词让金云溪的手一顿,继而转笑。

        报备的意思是指报备太子与妃子的圆房时间,如此再根据妃子的癸水日期,此后若有孕便可推算出各项用药的时间,亦或是龙子诞生的时日。

        女官这么一答,到是让两旁的贴身女官抿嘴暗笑,金云溪不免也有了说笑的兴致,“到是让你们乐了,一群待字未嫁的丫头,也不晓得脸红。”

        “陛下,这等大事难道不值得乐吗?”左清等几个贴身女官都很得她的喜爱,平常在内宫的时候到是她最好的聊伴,虽然正式场合不敢造次,不过私下在她心情好时,到是也有胆子与她对嘴,这怕都是华黎当年给带坏的。

        “这群丫头。”摇头继续看折子,心里暗自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儿媳,再怎样也是盼着他们好的。

        “陛下,我瞧清姐姐莫是动了春心,改日陛下给她赐门亲事将她嫁出去得了。”另一个女官见皇上面带笑容,也知道皇上的心情大好,自然也大起了胆子。

        “你个死丫头,到是敢找姐姐的乐子了。”左清脸也不红,到是嘴不饶人,一看便知是钟离的真传。

        是啊,这些丫头也都大了,是该放她们各自婚配去了,只是她早已习惯了她们的陪伴,若是再换来一班新人,又是好久的不自在……人啊,真得是跑不过时间,才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一切就变了。还记得在魏宫时,南雪也爱跟钟离这么斗嘴,转眼间已物是人非……

        几个女官见她神色茫然,不免觉得自己放肆了,怕是又惹皇上记起了旧事,忙闭嘴不语。

        “怎么不说了?”放下折子,看看两旁静立不语的丫头们。

        “陛下恕罪,奴婢们……”

        “听着你们笑闹,朕到觉得年轻不少。”笑着吩咐内宫女官多注意东宫的饮食起居后又继续看折子去了,女官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皇上虽这么说,可气氛却有点不对,再嬉笑又有点别扭,相互看了几眼噤声。

        隐帆已去东宫等候太子起程,她算是金云溪最信任的侍卫,虽然如此,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是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放心不下也属正常。儿子俨然已经长大,再不是咿呀学步的孩童,已经不需要她这个母亲的保护了,或许已经可以保护她了吧?

        东宫里的情势似乎比内宫里的热闹许多,柳博谣四下张罗着丈夫出行所需的一切。本没想过与他能走到这一步,可也没有刻意去躲避什么,心明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等皇上百年之后,他登基为帝时,或许宫里会有更多的女人,以她的平凡之姿怎能与她人相比?到时她便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生活,诸如她自己所设想的一般,可惜……昨夜的事怕是已经报到内宫女官那里了吧?也许好多人会因此开心,可这其中并不包括她,当年嫁入东宫时她就给自己定了位,不争宠,不争爱,更不争这全天下都为之心动的权柄,她心了自己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份心,本就打算无为的度过一生,偏让她的画像被太子看中,嫁入了这皇宫内院,一生一世见不得外面的天空……

        “昨天没伤着你吧?”岳北南找了个机会拦住她,省得这女人满场跑,就是不愿与他独处,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昨夜可能有点过火,可对于昨夜的亲昵他并没有将其归咎到酒醉上去,他从不信男人酒醉之后会做出强迫女人之类的事,若是做了,那便也是有心,而非无意,这世上不是没有自制的男人,通常情况下是那男人并不愿自制,这是他的想法!

        柳博谣攥紧双手,不知为何,从昨夜开始就惧怕他接近自己,他一靠近总觉得呼吸不顺畅,现在却突然被他堵在花厅门口,心不免提高了几分。

        “哦,没有……”才怪,手腕上的瘀痕到现在还是清晰可见。

        “我让婆婆们去御医那儿拿了些瘀伤的药,晚上让她们帮你瞧一瞧。”虽然不肯定她伤了哪里,不过平时在军中待惯了,根本不懂得何为怜香惜玉,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谢殿下。”

        看着她的脸色似乎有点泛白,不免有些气馁,“你……很怕我?”

        事实上就是如此,尽管他们是夫妻,可成婚这么久以来,见面的次数却少得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与陌生人没多大区别,突然发生了那种事,换谁头上都不会不怕,可明着说害怕像是又不大好,只能微微摇头。

        虽然从小就由母亲她们带大,可还真没试过与同龄的女子这般谈过话,何况她与师傅、姨娘她们不一样,像是大声说几句话就能把她吓到,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有点奇怪,同时也打消了与她交谈的欲望,“……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记得让婆婆们去传御医。”

        点头,两人都在努力适应这种尴尬气氛。

        “殿下……”侍卫本欲报备,不想见太子妃也在,看这情势有点暧昧,不免有点口吃,“一切收拾停当,属下告退!”低了头赶紧退下,一般侍卫是不得进内宫和东宫的,今日因要随太子出行,便开了先例,谁成想会碰上这种事!

        拳头缩到身后,没想到往日侃侃而谈的他,今天到被自己的妻子弄得无所适从,真是个笑话,“我走了。”

        “殿下保重。”双手扶在门侧,微微福身。

        回身看了她一眼,虽然还是被她给躲过了,不过他却笑了,柳博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似乎有种莫名的自信——他一定不会有事!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