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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胡才便退了下去。

“其实,在哪儿都会有这种事的,可不是吗?只不过,遮掩得越来越好,越来越无暇可袭而已。难道,一个对外宣称所谓廉洁的政府,就会完全没有贪污的行为吗?有些人外表看去是个善人、所朽的也是善事,其实,他作了不少恶,也造了不少孽,他用造孽所待回来的钱来立品罢了。——不过,发财立品的总比发了财的连品都不立、连面子都不要的好!伪君子总比小人好。伪君子之所以伪,是因为他仍有所顾忌。小人则一味躲在暗处,只有他暗算你的份儿。至于真小人,则连面子都不要了,一味破坏、杀伤、搞阴谋,这才更难以对付。”顾步又在摸索自己的额顶,每一句话都洋溢着他多年的处世辛酸,“在这儿,有钱的人真不算少,但一旦有权、钱和地位也将不保了、所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的人,也多已有社团的支持,否则,也正力求在社团上得到支持。”

陈剑谁抓住重点;“那么说,如果要争取华人的利益,透过社团,是一个最重要的途径了。”

“便是。”顾影又表达了他的冷消,“所以,这地方可谓什么社团都有。原则上,政府不希望华人私自结社,但个人能力有限,个人的声音往往会遭淹没,所以结合社团的力量,是一个重要的方式——”

“是重要的方式;”顾步补充,“但不是唯一的方式。”

“还有什么方式?”陈剑谁问。

“有。”顾步答,“譬如从政。——政党是争取各民族利益或平等对待最直接的途径。”

5、政党

“政党?需要吗?”骆铃不甘寂寞,突然发表了她的高见,“香港虽是殖民地政府,本身普无政党,但华人仍是控制了最主要的经济命脉,那就有了‘身价’了。一力九七中国大陆要收回香港,也不得不考虑她是中国经济贸易大门,外汇投资的中心与重心,是以,也只好实行‘一国两制’,互不干涉了。华人在这儿不是一向都把持了经济,控制了商贸,还愁民族地位得不到重视和改进吗?”

“九七之后香港政治,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河水不犯井水,那还有许多变数,殊为难说。谁可保证五十年不变?事实上,谁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五年不变。有时,要保五天都难呢。我们认为九七之后香港仍大有可为,不是因为几句什么风水学上香港是块福地就解决得了,而是因为香港的兴旺发达,确然对中国大陆人民乃至政权的稳定性和现代化都有莫大的好处、这是实利所至。”温文对政治倒能侃侃而谈,“一般从台港来的华商,总以为东南亚各地的华人——我不苟同‘华侨’这个称号——仍然掌握当地的经济命脉,其实这是个缀误。用句港式的俚语:早已没这支歌仔唱好久了。因为每个国家、地区的经济政策,保住原住民和土著的经济利益,在逐渐蚕蚀消融之下,重要的经济和重大的商贸,早已教当地原值民所把握持了。你看这儿首都的高楼大厦、重大建设,不惜多是外国:诸如日、韩、港中文投资的,但业权和收益则这儿土著的。以为华人在这儿的商业上要风得、要雨得雨,那是对东南亚地区近年来经济发展变迁缺少常识之故。”

“因为要争取各族的利益,政党,”陈剑谁问:“就成了桥梁或者喉舌?

“本来,在宪法保障的权益下,华人从政是大有可为的。”顾影激愤的说,“可惜,华人仍是世上最善于内哄的族群,而且一向勇于内斗,怯于外争。这儿政党多往权势靠拢,政客多为自己的利益而断送民族的权益。我们应得的权利,便因为上一代代政客仍勇于互揭丑事、互风县底,忙着互相谩骂、攻击,相互抵制,对消实力,自封分化,或荡以升官发财,把民族权益置之不理。试问,不团结又如何有力量?一些真正为民请命,为华社力争福利的政治象,又往往给投闲置散、甚至给打击排斥,无法有作为。一些真正可以出来为国家民族世事的人物,又没有受到重视,只好但但不得志,将一腔热血冻却成冰,从政的人一旦心术不正,政治的本钱也成了魔鬼的钥匙,用以愚民误人。嘿,这儿就是这样子。嘿嘿,一切就是这般无奈。嘿嘿嘿,世事不外如是。”

“不过,我仍觉得这儿朝气蓬勃,比起别处,华人地位仍其可观、华人文化也未完全没落。”陈剑谁说,“我对此地,仍觉乐观。”

“或许是的。就一代政治人物和年轻人,都意识到自己到这儿不再是过客,而是血肉相连的家邦,不再是以’局外人’心态对待;”顾影也同意了部分:“由于这种反思,大象便有了血脉相依。这是我们自己的氛我们生在这里,长在那儿,我们应该在这里争取自己应得的权利,和付出该付的心血。”

“你就别看,”温文也感慨的说,“能保存这一点中华文化,咱们也出了不少先贤今烈的据理力争哩。咱们还能争取念华文——虽早已不是必修科,甚至也不被列为官方语文——

,还能舞狮舞龙,还可要以庆中秋贺新年放执炮,还是华社结合的力量——争取回来的、可惜早年代表华人的政额不把握制订宪法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而当时大多为华人未意识到那是个稍纵即逝的重大时机,而今很多应有地公民权益无法巩固,以致现在争个头崩额裂,也大势去矣,可惜,可叹,可悲。”

骆铃侧着头儿看他。

像看猫。

忽嘻地一笑。

温文当然不是猫。

他也侧着头去看骆铃。

“喂,你样子这么靓仔,”骆铃居然说了那么句话来,“不如你从政啦,包准阿姑阿婆阿三妹姐都会投你一票”

温文立时觉得受宠若惊。

“你就不行,”骆铃转向顾影,‘你黑口黑脸,冷言冷语,最好去拍电影演MR·COOL。”

“以貌取人,好打有限。”顾影仍然冷峻地道;“从政都要靠样貌,就是这种华而不实、做骚手段、空心老倌心态使我们都不长进,祸劫不断。”

“顾兄顾兄,就算瑰小姐不赞你俊,也用不着诋毁样子好看的人吧。”温文这回可要为维护自己和骆铃而战了,“咱们都是好友,不打不相识,何必偏要使大家难堪?”

“嘿,我看他是妒忌,”骆铃趋势煽风点火,“他嫉妒我赞你。”

“提到妒忌我倒差些儿忘了一件事,”顾步一方面是想岔开话题,另方面也真的想把事情说清楚:“说来渐愧,犬子、毛念行和蔡四幸,的确是有些……过节。”

陈剑谁颇明白事理的道:“过节……那以说,是张小愁引起的吧?”

顾步呵呵笑道:“世侄脑子确是转得快?”

骆铃则瞠目说:“过节?怎会跟张小愁有关?”

颐步则和陈剑谁相视而笑。

“如果是跟小愁姑娘有关,我猜,他们都是喜欢上张小姐了(奇qIsuu.cOm書)。”温文的推理也不算慢:

“别忘了,小愁姑娘长得那么漂亮,连我也——”

一想这话不妥,他就没说下去了。不过看顾影的样子,这猜测已八成错不了。

“朱八戒、色浪、苍蝇!”骆铃则悻悻然的说,“而且还是西班牙苍蝇,男人都是!看着美女晕了头,到处飞,胡乱窜!”

“这点倒是重要!”陈剑谁不理骆铃的忿忿不平,抓住要害的说,“毛念行看来跟这几段凶案有相当不寻常的关系。”

“可怜的是蔡四幸!”顾步叹道;“他有四个幸运,却不敌一个不宰。就失了佳人,丧了命!”

顾影却很在意的说;“我觉得毛家的人会进一步对小愁不利。”

顾步无奈的说:“他老是要去张家保护小愁。可是而今风声鹤唳,人心惶惶,这一脚踩了进去,一不小心便跳下黄河也洗不清。我反对他去。”

陈剑谁认真的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毛家的人不放过小愁?”

“因为小愁还活着,她曾活着亲眼看过黑火。”顾影坚信且坚定、担心而忧心的说,“毛念行如果得不到小愁,而如果毛氏跟黑火有关,他会让她活下去吗?”

“小愁小愁,”骆铃不平地说,”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个张小愁。”

陈剑谁沉吟,忽然一拍茶几,“糟了!”众人都不知一向沉着的地,为何喊糟,糟了什么?

第四章午夜狂花

1、脸部朝下的她

赶回张小愁的家,全速!

这是陈剑谁在顾家谈着、谈着时,陡然发出的命令。

他没有说原因。

因为来不及。

他们也没有问明原因。

因为不必问。

——他们信任他们的老大。

顾影也没有问为什么。

他立即提供交通工具。

摩托车。

他自己本也要去走一趟,正在这时,哑仆才哥又气急败坏(缺半页)

他向顾步一拱手,就走了。

尽管他很急,动作很迅疾,但这一拱手,还是十分讲究,非常礼貌,而且还蕴涵了至诚至真的敬重之意。

那一拱手看来与一般无异,但指法资势却有不同。

那是当年“希望社”同道之间的一种手势。

阮刻准在匆忙中,仍运用了这个手势,表示他有幸能重见这位长辈。并对他所作的一切表达了最高的敬意。

顾步点点头。

——能见着故人之子,毕竟是件赏心乐事。

这使他忆起昔日跟兄弟、同道们联袂作战、为国杀敌时的咤叱风云、壮志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