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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中。

我取出大头钉和墨水,我握紧它们。每晚我都纹更多的黑色刺、藤、玫瑰、蝙蝠。当我的空白皮肤越来越少的时候,纹身也就越来越难。我开始纹我的手指、脚趾。我的足背。我的大腿骨。我不得不斜视慢慢的纹。我努力的工作直到深夜。有一次我睡着的时候还拿着笔,墨水洒了出来并在桌子上蔓延开形成一个黑暗无止境的池塘。

如今我做梦的时候,我的姐姐还是牵着我的手。她还像月光一样更加痛苦了。她小声说着一些我不明白的话。仿佛我们用的不是同一种语言,仿佛她在我的梦中流逝。我皮肤上的刺又尖又凶猛,像我一样。那些刺可以刺破我的梦。我在睡梦中也开始不安了。我尽可能的躲避它。

“格林”无论什麽时候我的姐姐都在叫我,尽管我已经很累了,我不能帮她了我渐渐的离去了。

那时我唯一可以听懂她所说的话,但是我不能回答那个名字。代替眼泪的是我眼中的烟灰,所以我称自己为灰土。我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也是我姐姐不在梦中来找我的原因。她不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她怎麽呼唤我?

当我闭上眼睛去寻找她的时候,我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这是我爱的人

当我听见身边附近有什麽东西时,我正在森林深处收集粟子,那里还没人冒险过,就连牲畜都没有去过。在我身边,洋葱开始嗥叫,他的声音很低,那种方式是他在老鹰靠近我们果园的时候才用的。当陌生人在院子里的时候才用的方式。

我趴在地上,可以感觉到脚步声。

开始我以为大概是跟踪我的强盗。

但是当我触摸气流的时候,我可以在风中感受到遗憾。

我想大概是那个女孩,海姿琼斯,梳着整洁的辫子穿着破了的连衣裙。偶尔她会把杜松子酒放在我的门外。我放一些面包或熟的米或一点糖进去。有时候加一些我做的芦荀汤进去。

但当我给一颗栎树修整为了它能长出新芽的时候,在这些树干上唱歌的树叶中我可以感受到希望。

树林中仅存的一些鸟在喋喋不休的叫着,抖动着他们的翅膀,忙碌着从一个枝头跳到另一个枝头。我几乎都无法看清它们的影子,但是当我眯起眼睛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些白色的东西在树中移动。那不是穿着她那破连衣裙的海姿。她几乎一天都在睡觉,和那些被遗忘的小木屋的人在一起,他们晚上玩得太野而筋疲力尽了。

我想那可能是一只幽灵在靠近我。那是我的姐姐,也许,她长着雪白的头发,或者是我的母亲,带着她最喜欢的白色围巾,或者是我的父亲,他的胡子因为我们的绿色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变成了白色。

我跪了下来,不在乎地上的枯枝和石头,我可以感觉到我缝在衣服和腿上的刺刺痛了我。现在我想要我的家人比我过去想要得到(奇qIsuu.cOm書)的任何东西都强烈。

如果我发现的只是一只幽灵,对于我来说那已经足够了。我不会再追究。如果那里什麽都没有,只是我碰不到抓不住的雾,它变成我爱的那些人的模样。只要我能看见的姐姐、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会付出任何代价。接受任何条件。

但是在我面前没有一个我爱的人。那不是幽灵也不是天使,不是敌人,那不是雾,不是云,也不是回忆…。。。那只是一条狗,一条巨大的灰色的猎犬。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散落在地上的树叶在她的脚下变成了粉末。

我抓住洋葱为确保它不会因一只更大的狗的攻击而被咬伤。我带着我姐姐的小猎狗和一筐的粟子穿过森林。我已经把所有值得交易的东西都交换了,但我还是感觉饿的。我不得不让我的胃安静下来。原来,我会把粟子放入面粉中烤成面包,但是在我回家的路上假如我需要保护自己来防备这条大狗,我会把它们用在我的弹弓上粟子和石头有一样的有效果,。

洋葱一路上一直在叫,所以我知道那只狗一直在跟着我。但我看不见她。我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和许多动物一样她没有家了,但还有更多的东西,她是一条幽灵狗。像穿过树林的雾,一片云,安静而且优雅。当我走进屋子,我还可以感觉到她在我的院子外面,我把手放在窗户上的一块冰冷的玻璃上,她就在那里。

她感觉很悲伤

第十章  孤单地坐在台阶上

那晚我烤了一些面包,当木板上的粟子面包冷却的时候,我走到走廊。我孤单地坐在台阶上,过去总是我和姐姐一起坐在这里,过去我们认为世界是我们的。如果奥罗拉现在从门口走过来,她不会认出我,她会因为我身上的墨水而跑开,她会因为我紊乱的头发和我身上的刺而受到惊吓,从头到脚、从前到后。

看起来在很久以前,我们过去经常在一起背靠着背为了晚饭去剥豆,每次剥谷粒皮的时候,我们都会把谷粒皮放在对方的头上,然后笑得直到迷糊为止。过去我们对自己的未来都很确定。我们都清楚如何填满那些空白的书页。我们会一起变老,和兄弟们结婚,住在彼此很近的房子里,我们相信会有那一天,我们可以听见彼此对自己的孩子唱催眠曲。

有些星星闪着光出来了,在遥远的地方闪闪发光。灰土已经落在了地上了,我可以看见银色的月亮,像是一条月光小路。果园中有一条狗。我在等着,因为我知道让它跟随我需要一些时间,我没有为了保持距离而去谴责它。

过了一会儿,我的腿开始抽筋了。我想回到屋中锁上门。我想闭上我被烧伤的眼睛睡觉。但是我还是停留在这里,在走廊上、在月光下。过去当我是格林的时候,我无论对什麽都很有耐心。

最后那条白狗靠近了一些。我什麽都没有说。我怕我会把她吓跑。我知道孤独的时候是什麽感觉。我知道不相信任何人的感觉。仍然我伸出了我的手,我身体中唯一没有刺所覆盖的部分。现在狗就在我的身边,我发现她的爪子被烧焦了,皮肤杂凑、流血,黑色的。

猎狗也想过奔跑,但是每一步都会带来烦恼。

当猎犬把嘴放在我伸出的手中的时候,我明白为什麽我认为她是悲伤的。我从没有想到一条狗可以哭泣,但是这条狗做到了。可能她是被燃屑所烧伤了,就像我眼中的这些或者像我一样丧失了所有在乎的人。

我称她为幽灵。当我大声叫她名字的时候,她抬头看着我,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她像幽灵一样跟随着我。她在石炉上卷成一团,然后她睡着了。仿佛她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了,她的脚在她的梦中跑过。

那晚我的梦是空的,没有月光。甚至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姐姐总是遥不可及。我还是睡在餐厅桌子下面的一双羽毛被中。我尽力避开过去和我姐姐住在一起的那间屋子;现在我抱着枕头和羽毛被子走到卧室前打开了门。月光从窗外流淌进来,在我知道那以前我已经在我姐姐的床上睡着了。

早晨,仿佛幽灵过去就是一直生活在这似的,她在洋葱的碗里吃东西,小猎犬看起来并不介意。我在母亲的药房中找到一些药膏,我明白如果猎犬不能奔跑就不再是猎犬了,我把白狗叫了过来,她让我把药膏和绷带缠在了她的爪子上。

第二个晚上,幽灵睡在我姐姐的床前。我。醒了一次,我想我感觉到狗在她的睡梦中奔跑。我以为我听见了哭泣的声音,但是当我注视着猎犬的脸的时候,却没有泪水。

接下来一次我们走进森林,我带了一个面包和一壶冰凉干净的井水。我计划去那些老树生长的地方,去采集最后的粟子,但是幽灵有其它的想法。她不会跟着的,她躺着,她的爪子还是如此的脆弱,她都不能小跑;但仍然我还是追着她。不一会儿,我的心就开始连续敲击我的胸。她要是全速跑该跑得多块啊。因为我的眼睛只能看清一些荆棘,我的靴子也很沉,所以我走得很慢。她一定会因为被迫和我在森林中努力工作而难过。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来到了我们邻居家的房子。房子很黑暗,大门在微风中摇摆。院子里散放着瓦砾,坏了的枝条,黑色的苹果、泥土。这块地方无物生长,只有荨麻在生长,摸起来有刺。

这个房子的主人就是那个用石头扔奥罗拉的那个人。我们大声叫喊伸出舌头向她做鬼脸。我们笑着跑过她的草地,但是我们怀疑她会不会是一个巫婆,也可能在我们收集的这些金色美味的苹果中放了咒语。

现在我就在邻居家门的旁边,我注意到一些和我院子里一样的白色石头,那些赶走了强盗的白色石头,那些石头看起来像是月长石。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老女子,但是显然她记得我。我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声,我推开了门走进屋子。她在厨房里,厨房里没有吃的只有鸟食。到处都是煤烟,钟表也不在工作了。

“你来是为了还我石头麽?”我的邻居问道。

“我有一些更好的东西还你。”,我告诉她

我把面包和一壶水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我拿出扫帚、拖把、水桶开始清扫。我现在很在行清理。书架上的书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地板上覆盖着一层污物。墙上的画也变黑了,直到我扫去灰尘,画上出现了一幅和我邻居相似的面孔,年轻、漂亮,看起来他们很高兴我把它们从灰尘中救出来。

当我做完了我的工作,邻居家的房屋都闪闪发亮,我已经还了我欠了她的。现在我已经一身灰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