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和卜亿两银子有密切关连,他本该是这十亿两的主人,他当然就是一脸杀机的李双喜。
他一直不停地打听,他易容成功,清迁的“巴图鲁”多和他交臂而地,他们却一直未能认出他来。
李双喜道:“你绝对想不到是不是?”
白芝木地道:“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的确够快!也是幸运。”
“快是快,你仍然迟了半步……”
“什么意思?”
“你李双喜难道猜不出这句话的意思?”
“莫非十亿两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她“格格”笑了起来,他上前抓住了她的双臂。
她不想反抗,并非怕李双喜,现在她又觉得对李双喜太不公平了,银票已经在鱼得水手上,他却一点也不领情。
“说,银票呢?”
“你宰了我吧!我身上全部所有的只有十万两。”
“其余的呢?”
“破鱼得水抢去了!”
李双喜一字字地道:“鬼才信,你是自动送给他的,你下贱!你很欣赏他的‘性爱瑜伽’是不是?”
白芝“格格”笑着道:“‘性爱瑜伽’算得了什么?太平公主的‘万声娇’、‘锁阳功’、‘主房秘诀’以及‘老婆方’等等,他无所不通,所以办起事来简直是不能形容了,格……”
李双喜双目赤红,这才知道他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十亿两反而换来了莫大羞辱。
他的动作如风,也如疯狂的野兽扑向白芝。
他一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脚裸,这动作是十分明显的。他要把她撕成两片,而八片……
只有这样才能使他解恨。
或者,即使如此也不能使他消除胸中之气。
也正因为如此,以及看到她了无惧色而停止了行动。
一个美好的女前程似锦,居然能视死如归。
现在他终于懂得了她的意思,她也许比他更悲绝、怨恨,所以她想籍他的手离开这个世界吧?
这猜测八九不离十,他一字字地道:“要我杀你,门儿也没有。”
“你能不杀我?”“我当不杀你,因一种方法也许比死还厉害。”
“是什么方法?”她显然并不相信。
“我要砸塌你的鼻子,撕去你的一只耳朵,戳瞎你的一只眼,在你的脸上泼一盆开水……”
白芝突然变色。
以女人来说,美容原来比生命还重要的。
李双喜得到了答案狂笑道:“原来你也在乎这办法。”再次伸手去抓她的头发,一次她不再等死了。
她疾滚三步,一跃而起。
李双喜猛攻狠打,白芝虽然稍逊,百招内却不会有决定必的成败,李双喜道:“你原业是个淫妇?”
“你怎么说都成。”
“是不是除了我和鱼得水,还有其他户头?”
“怎么?你以为只有你们二人平分秋色?”
“X小姐!还有多少?”
“多哩!老的小的、高的矮的、肥的瘦的,数不清!”
李双喜越恨就越是无法速战速决。
白芝道:“你还是逃到边陲去吧!中原已无法立足了,各方面的人都在抓你,我是你就马上走。”
“要走也要先宰了你。”
“不见得吧!只可惜杀我的机会被你蹉跎了。”
“你胡扯什么?”
“看看四周!”
李双喜这才发现四周有七、八个人,不须看第二眼就知道是清迁的“巴图鲁”,的确是四面楚歌。
李双喜立刻停了手,向左边孔隙处疾掠。
“想跑?”立刻有二人拦住。
李双喜不想耽搁时间,立刻调头向右,仍被挡住。
李双喜拔刀出手,三个就够他调理的了,其余的并不全上,地防他逃走。
白芝缓缓向另一边走去,她谁也不帮。
一个“巴图鲁”道:“姑娘,慢着!”
白芝停下道:“有什么事?”
这汉子显然是这八人中的头子,道:“谢谢你抓住了他,使我们的人能及时找到他,以便逮他归案。”
白芝道:“不必谢我,我拦住他不是为了讨好你们。”
“姑娘若肯去见的我们的王爷,必然……”
白芝道:“我目前没时间……”说完就走。
这头子抬抬下腭,另外三汉子立刻包抄而上。
白芝撤棒迎战,头子道:“原来姑娘是名人之后?”
白芝道:“名人之后又如何?”
头子道:“王爷更会喜欢!”
白芝道:“你们心目中的王爷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头子冷笑道:“你可别不知好歹!”
三人加紧攻击,白芝有点吃力,大约只能支撑五、七十招。
那边的李双喜所接下的三个比较厉害些,此刻已有些招架不住,还被其中一人蹴了一脚,扫了一掌。
就在这时,忽然两条入影飞泻入场。
这二人都蒙了面,一人拿了一根小树,看来是刚刚拔起来的。
另一人使的是一对护手的钩。
由于二人来的突兀,算是施袭,立刻伤了两个“巴图鲁”。
李双喜绝处逢生,知道拿小树作兵刃的是“恶棍”宇文彪,他本是用齐眉棍的,大慨是怕泄露了身份。另一个自然是“魔钩”字大文了。
这二人过去都是闯王身边的红人。
闯王死后,他们也变成了过街耗子人人喊打,只不过他们还念旧情,肯现身救李双喜。
这可能和李双喜过去对一些武林中人很豪爽之故,其实他之豪爽是为了获得他们的半式武功。
三人当然不会恋战,伤了人立刻就撤。
部下要追,头子道:“不必追了,我知道他们是谁?飞了鹦鹉飞不出,他们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再看看白芝,也在混战中不见了。
白芝失去了十亿两并不十分心痛。
鱼得水不领情,视她为母狗一样的女人她受不了。
事实上,她的行为又如何呢?
此刻白芝在洒楼上独酌,而且已喝了五、六斤花雕:在一个不太善饮的女人却已经够多了。
她消极、颓废而又偏激。
她对自己说过,她要无休止地报复鱼得水。
现在就来了机会。
此刻是晚膳时刻,天还没有黑,这酒楼上下几乎满座武林中人几乎占了半数,而且还有两个熟面孔。
这二人,一个是小熊另一个是李悔。
只不过他们并未在一起,而且也易了容。
由于白芝对他们太熟,仍可看出他们的特征。
就在这时,白芝端着杯子道:“哪一位同意愿意和本姑娘喝几杯?”醉态可掬更加迷人。
莽莽武林之中又有几人知道她很谁?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个油头粉面的三十左右汉子端着杯子,噙着轻浮的方笑走了过来。
但这人才走到一半,另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背戟的青年却抢先了一步,道:“姑娘,小可陪你喝一杯。”
白芝道:“好!好!不知高姓大名?”
“在下‘豹子’高登……”
“哗……”地一声,一杯酒自后面泼来,那汉子一闪,仍然被溅了少许在头脸上,此人生了一双鼠眼,精芒四射也把酒泼向“豹子”高登。
“豹子”已有准备,当然也是泼不中的,厉声道:“你是何人?”
那汉子齿着牙道:“‘徒命七郎’萧非!”
“原来是你这亡命徒?”
萧非道:“你给我滚得远远地有我在没有你的份儿!”说着就要上前坐到白芝对面。
“豹子”高登伸手就抓。
他的动作真像豹子一样,其疾如电。
萧非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甩肩让过一抓,一面砸向豹子的外臀,二人近身相搏,这一手既狠又毒。
白芝对于二人的搏杀视若未见。
她又举杯道:“各位同道,我是一代名捕‘一把抓’的未婚妻,我们先行交易择吉开张,都已过尝了鲜哩……”
酒楼上下一片哗然,甚至有人惊呆了。
要不是酒已过量,那就是这女人有点不对劲。
楼下的人都挤到楼上来。
高登和萧非还在动手,两人显然差不多。
白芝睡眼惺忪道:“鱼得水不守婚约和李闯的女儿粘在一起,我又何必独守空闺……”
有人大声道“对对!姑娘是聪明人,这年头太已经不是‘妇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时候了,那不过是宋儒以理杀人的高调。”
另一个人道:“人生就是这么回事,能玩玩就玩和自苦这天气一个人睡凉被窝,那滋味可不好受。”
这话引起一阵大笑。
这种劳话有几个男人不爱听的?
白芝不以为忤,道:“被窝嘛!永远也不会凉,他有女人我也会找男人,我和他标上了!”
“对呀!”一个轻薄男子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她下流,这些下三滥男人更下流。
他们以为在这场合逗一个女人说劳话,那是了不起的。
白芝道:“他们二位一时瑜亮,一时半刻也分不出胜败我可要走了!不过各位千万别忘了,我仍是鱼得水的未婚妻,他玩别的女人,我偶孬弄弄男人换换口味,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嘛!”
有人大声叫“好”!有人大笑,也有人大叫“过瘾”!
但这些武林中人及非武林之内,也不管正人群子的。
这几个君子知道这种女人打她、骂、都没有用,也许也轻蔑的方式对待她,可能有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