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过一般的女人大多红红脸跑开吧,高跟鞋看起来蛮精明,但是越精明的女人越是容易糊涂。”

我弯着腰用手顶着两个膝盖,时间是如此的宝贵。那美女见我没什么反应,笑嘻嘻的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像个老头子?是不是心里没底挣这个钱啊?”

啪!二胖顺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我脖子上,接着道:“美女,他可是成都最有命的算命师哟,不准不收钱。”

他对我下手从来不嫌轻,这一下也火辣辣的。不过这一拍我发现小弟终于回去了,我真想冲上去抱着二胖狂亲。不过转念一想,怎么会如此奇怪,搞不好被他给拍坏了,以后要是小弟不理我那可怎么办?

想归想,现在生意上门又避免了尴尬,我马上站了起来。冲着高跟鞋笑了一下:“我是刚才蹲久了,腿麻。你想算命?”

高跟鞋扬了下眉毛,说:“看到你这样的小鬼给人算命,很好奇。我从来没算过,也不大信。正好在等人,趁这会儿你给我算算,要是不准的话可别怪我不给钱。”

二胖忙接嘴道:“准,准,不准不给钱就是了”

我把小折椅递给高跟鞋让她坐了,退后两步蹲了下来,一边说:“你是要算什么?”一边蹲定,就这么一抬眼发现她坐下来裙子也变的更短了,那两条大腿真是诱人。虽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发现小弟又有抬头的迹象。我连忙去看高跟鞋的眼睛,也欣慰二胖倒是没拍坏什么,顺便也看了看他。

高跟鞋问道:“你会什么?我是想找人不知道能不能,先测个八字吧,看你说的如何。”

我连忙说,“找人可以起卦,测八字的话告诉我你的出生年月和具体时间。”

高跟鞋盯着我,似乎很紧张,慢慢说了自己的生日。

庚申  庚辰  丙午  戊戌    这个格局倒是让我头痛,戌时冲辰,文库冲开,该有盛名,但午火日刃为文人掌兵柄,便明年子午又冲,必有意外。

干我们这行的,最关键的是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说的客人开心多给点钱也是有的,水平倒是其次了。我之前总是照直说得罪了不少人,差点被人扫了摊子。现在当然聪明多了,马上笑嘻嘻的跟高跟鞋说:“照我看的不错,美女定是学历极高。”

高跟鞋没说话,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心里暗骂,这个臭婆娘不给她点利害不知道点子是什么?马上接口道:“以前你这个命应该是有功名的,放在现在呢,恐怕也会是在什么考试里中过前几名。我没上过学,也不清楚这该是个什么调调。”

她依旧看着我,不过笑容倒是浅了。

“八字与胎元各居一宫,看来你应该是从国外回来…….”

小娘皮居然忍不住脱口道:“咦!”接着马上又阴下脸来:“现在出国的人那么多,你瞎猜吧?再胡说我就不给钱了。”

我没理她,接着道:“这出国也有不同,我看你多半是往东边去,日本或者韩国吧。”

她突然呆了一呆,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狠狠的道,然后呢?

我没有马上回答,考虑了一下还是唉了口气跟她说:“其实每个人都希望预知自己的以后,我给人算命虽然算不上泄了天机,不过做多了也难免会受些惩罚,所以收点小钱也算是和求测者来来往往,以大家都有好处。你动辄用钱来压我,如果我是江湖骗子那就算了,我却是正经给你算命,再这样大家就当没见过各过各路吧。”

也没等高跟鞋说话,我又正色道:“乙运正印,生扶丙火,两庚不能合,所以你应该在国外工作过。”我虽然刚才跟她说的有点重,但这个时候你不能压着她,那一会儿开口要钱的时候就多些麻烦。

高跟鞋莫明的激动,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但脸上还是很冷静。:“说的不错,然后呢?”

我轻咳了两声,“明年恐有意外,非极凶则当至吉。说太远也没用如果真的应了,那再来找我。其实算命就是这样,说的越多,越是满口生花,那骗子的可能越大。所谓流年我自然也能推,不过推到你四五十岁,那你还有十几年呢,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用很奇怪的眼神盯了我半饷,终于还是问道:“明年你说的极凶,我会死吗?”

我说:“应该是很凶险了,不过也难保不是至吉,本来祸福相生。但………”

我这“但”还没完,她本来很阴冷的脸又见血色,忙道:“但是什么?”

我笑了笑,说:“你莫急嘛,我是说推你的流年来看,应该还是有些寿命的,七八十岁该没问题。”

她呼了口气,说:“算你还有点本事”罢了,从随身的包里取了一百块钱扔给我。

呀呀个呸,我给人算了两年命,除了一个军官给过五十,就数高跟鞋给的最多了。但那军官是大红大紫的官运,而且就该在今年有应,他一高兴抬手给了五十。说以后真的高升还会有重谢。这高跟鞋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对她的寿命这么关心?难道有什么病?早知道我说她能活到一百七八十,呵呵,那样不是成了老妖怪。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谢谢她的测金。

高跟鞋站了起来,接着转过头对我说:“你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正文  回首往事

她招了招手,立马从后面开了辆黑色的轿车,离我们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二胖挪到我身旁,色眯眯上下打量我一遍,说:“你给人家下了什么药?这样就把你招回家做女婿了?不行,为了你的安全我得跟你一块去!要是这个女的起了什么坏心肠,软的就算了,要来硬的强奸你,做兄弟的我先帮你扛了。”

我也很犹豫要不要跟她去,这样跟她走实在有点冒失,听二胖这么一说,也有道理:“我又没钱,又没势她能把我怎么样?不过要是真的想强奸,那我就从了她,免得吃眼前亏好了。”

二胖见我没有说话,又补了句“看这个女的这么媚,搞不好是狐狸精,破一个你这样的小处男能长不少年的道行呢。”

高跟鞋走到车旁边,回过头来一边笑一边招手。


我瞪了眼二胖,两下收拾了摊子,夹起来朝高跟鞋过去,二胖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他要去就去吧,我知道他见我收了一百块钱,今天是吃定我了。

高跟鞋见到二胖也过来了,皱了皱眉,但旋即又恢复了甜蜜的微笑,帮我们开了后门,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车鼻子上有四个连着的圆圈,在成都最多的是出租车,然后就是这四个圈,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车,一边想一边钻进了后座,二胖也跟着挤了进来。开车的是一个金丝眼镜,他扫了我和二胖一眼,回头问高跟鞋:“你确定吗?我可先说明了,这是你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老板问起来,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呀。”他一开口完全没有语调,就朝着高音飚,到最后一句时尖的就像被箍住脖子的母鸡。

高跟鞋没理他,对着我说:“我看你有两下子,回去我还有几个兄弟姐妹你一并给我们看一看,嗯,五六个人吧,算的好都不会给你比我少。唔,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年轻,就会算命不错呀,从哪儿学的?”

我正想回答,她又接着说:“算了算了,你们那套你说了我也不懂,没关系,你休息一下吧。”说罢转过头盯着前方再也不理我们了。高跟鞋表现的极不耐烦,好像我们是两只待宰的羔羊,等哄到地方就下手。我被人看不起惯了,时常被人呼来唤去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抓不住。

“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坐小车呀。”二胖高兴的手舞足蹈,这里摸摸,那里瞧瞧。特别是车窗,有个按键往上按车窗就关,向下按车窗就打开。

我看见金丝眼镜皱紧了眉头,似乎强忍着怒气向高跟鞋望去,接着又转了头继续开车,但怒气马上被诡异的笑容取代。高跟鞋则依然面无表情。

我越发觉得奇怪,照理请我去给人算命没道理这么清静呀,突然觉得头都大了,回身给了二胖一拐子。“安静点,别把人家的车搞脏了。”

二胖还没从兴奋中消退,使劲向后椅背一靠,伸了个懒腰。“小车坐着就是舒服,又凉快又稳当,用小指头就可以开关窗户,不错不错,有钱就是好。”

他见没人搭理他,也找不到别的比车窗更好玩的东西,估计方向盘也没人愿意给他玩。就把头挨过来,在我肩膀上压了两下,对着耳朵压低声音色迷迷的说:“火离,认识你这个朋友还不错,托你福今天坐了回小车。你还真把那美婆娘给蒙住了,你算命这几下是哪儿学来的呀?”

我的脑海里突然喀嚓一下,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头心…………

重庆有座缙云山,山上有个白云观。说大不大,说小倒不小,住着30来个道士。我刚断奶就被扔在白云观门前,后来被这些道士收养。那狠心扔我的人倒也心细,耐心等到我断了奶,否则那年头人们虽然刚从浩劫平复,但也就是刚填饱肚子,三十几个男人拿什么奶我?非得饿死,也省得后来他们求神拜佛让我早点还俗。

从开始有记忆起我就讨厌这些道友,养归养他们可从来没对我有好脸色,记忆里我从五岁起就得给他们烧水扫地洗衣服,再大一点几乎所有的杂事都变成我一个人的。时不时还有人拿我取乐,什么叫道貌岸然?这些狗屁道士其实就是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能有什么好东西?总之那几年没少被人欺负。

不过白云观里有个疯老道,五十来岁,成天疯疯颠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