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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原来内奸就是前几月辞职去了美国做博士后的那位。人家走的时候,李松青只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挽留。现在倒好,一口一个狗日的……人一走,证据也不确凿。即使有,你能去美国把人揪回来么?季仁博那小人,还得得意好一阵子了。

掌中舞的销售成绩下来了,一群人都跟着提心吊胆。当初她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去拿药字批号,引投资,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心血。有时候徐明山说,你就是太认真。他们给钱,你做事。无愧于心就好,何必花这样多的精力在上头?

所以就连季仁博也看上那舒敏,打电话来说,给李松青做,不如给我做。腾辉给你们多少年费?我再加20%。

这个诱惑,不算小。说实话,李松青太累人,给他做公关活像做保姆,什么都得操心。而季仁博的问题,在于太心狠手辣。此人看起来并不是表面的这么简单。通过这件事,她得重新审视这个男人。她与腾辉的合同的确快期满了。要不要续签,徐明山说看她自己的意思。话是这么说,可摆着一年一百二十五万的净收入呢。问谁要去?

房正胤见她这样安静,也没开口。

室内流泻出来的音乐,是一首明快的钢琴曲,跟这茶坊内的盎然古意,很冲突。这种矛盾,在那舒敏的身上也体现出来。她此刻的安静,是房正胤没有见过的。脸上有淡淡的妆容,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恰到好处。眼睛里是莹润的光芒。可就是这样一种娴静,让房正胤突然觉得犹如隔世的熟悉,却并不是少年时的争锋相对。

这种感觉,他不曾对任何人有过。

其实此时的那舒敏,并不知道要跟对面坐着的男人说些什么。

所以她沉默着。

也可能是因为吃了太辣的东西,开始有不适的感觉,不想说话。看来,太放纵了结局就是会很糟。她端起那个青花瓷杯,试了试,已是能入口的温度,于是仰头,一饮而尽。

“刚才吃得太辣?我这杯也不烫了。”房正胤伸手拿起茶杯递过去。

那舒敏却不知道接不接。

“没喝过。”他加上一句。

她这才接了,喝掉。只是有点浓,苦气一下子就逼上来,呛了一下。混合着刚才吃的辣椒,一直呛到气管里。一阵猛咳,弄得其他客人侧目。

房正胤忙站起来,伸手去拍她的背。

“行了,行了。”她抬手,轻声道。

他便坐回去,“你喜欢吃辣,但不能吃?”

那舒敏一抬头,看见一张职业医生的脸,还真是做医生的人。她只能回答,“是。”

“那还是忌口的好。”

“西医不是没什么禁忌么?”

“多少也有一点。再说西方人吃辣椒的程度,怎么能跟湖南人四川人比?勉勉强强能比的,也就是墨西哥人了。”

“他们可是始祖。我以前是无辣不欢的,现在收敛很多了。”

“因为什么?”

那舒敏看着他,并不想说,那是他的专业,她的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跟他扯上太多的关系。

“不想说就不说。”医生的好处是,永远知道适可而止,病人的隐私一定要尊重。

又相安无事地坐了一会儿,她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雨停了。出去走走?”

房正胤直接举手示意结账。

那舒敏就起身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看他掏出钱包,拿出信用卡,然后又认真地签名,礼貌地微笑。那一双手,看起来让人安心。

怎么会安心?

明明是一双拿手术刀的手。

想起她在鼎锋见他时,也感叹过那一双优雅的手。

房正胤转过身,发现她竟在发呆,便伸手碰了碰她,“走了。”

“哦,好。”

缠绵的雨不再,清晰的夜空一如明镜,而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花香。并没有看见人卖花,也许只是意念中的香气。来来回回地走在街边,是为了感染一点暮春的恣意。

恍惚中突然被人猛力扯过,原来,有车不守规矩。

牵她的那只手,很暖。

当她抬头去看那一双眼眸的时候,怎么会觉得熟悉?

是应该熟悉。他们从出生就已经在一起了。怎么会不熟悉?

可中间的那十八年呢?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音乐:《夏日香气》

10  天灾人祸

回了家,那舒敏将自己收拾干净,扔到床上。脑子里残留的片段,是雅子说她爸爸不同意,她就不结婚的样子。如此不能轻易撼动的父女情,她也很想有。只可惜那天宁对于她来说,陌生程度直逼房正胤。她与那天宁之间,一样相隔了十多年,从她六岁父母离异,到上大学时母亲去世。严重缺少父爱,她也没觉得自己性格扭曲。可跟活泼可爱的雅子一比,她明显未老先衰。

而对于房正胤,那一瞬间的错觉并没有让她心襟荡漾。人的感官太容易出错,相信这个未免太不靠谱。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社会经验,让她学会了凡事在心里迂回三遍,若还经得起推敲,再议。

这一点,挺男人。徐明山的评价一向很中肯。

刚想起他,就听见手机铃响。拿起来一看,曹操。

“有事儿?”

“嗯,明天有空么?陪我去相亲。”徐明山这个点儿不睡觉太正常。

“什么?”那舒敏一惊一乍。


徐明山去相亲?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用她陪?带个女的,相哪门子亲?她脑子里冒出一串问号,不知道要先问哪一个。

徐明山就主动解释说,“没有办法,家里的老太太以死相要挟。带上你,是因为还有公事,你在一边写报告,顺便帮我看看那几个女的。装不认识,分开坐。好几拨呢,我得一天完事儿。”

那舒敏听出来了,徐明山因为相亲浪费时间,工作完不成了,找她当替死鬼呢。

“加班算双倍工资。”

“成交。”

上次逛街看中了一个古董台灯,好几千块呢,没舍得买。这下有着落了。

好好睡觉先。

结果第二天,那舒敏发现事情比她想象的复杂,因为徐家老太太也在场坐镇,还一个劲儿拿眼睛瞄她。见过几次面,知道她在徐明山手底下卖命。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黑店老板娘等着卖人肉的架势。果不其然,才见过了三个,徐妈妈喊停了。

徐明山很不解地看着他妈,“您又有什么花样?”

“窗边那一桌的,是不是你们公司那位做公关的经理?”

徐明山一瞟眼,那舒敏正对着笔记本猛敲,“是。”

“叫过来聊一聊。”

“不好吧,人家正在加班。”徐明山迟疑道。

“我看相来相去,还不如近水楼台。她有男朋友没?多大了?”徐妈妈兴致盎然道。

徐明山很清楚自己的老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可惜,她算错了。他坚决地摇头,“您觉得如果我俩有感觉,我还会沦落到被您胁迫的地步吗?”

那舒敏却在皱眉,这两人不会把音量降低一点吗?她做事没有那么专心,还没到充耳不闻的程度。

徐妈妈不依不饶。

徐明山则甩出一句话,要么接着面试,要么回家。自己选一个。

而就在这母子俩天人交战的时刻,那舒敏突然觉得腹部不适。疼痛,很熟悉的疼痛,并且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脑袋冒汗。

徐明山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奔过去。

“敏敏,怎么了?”

那舒敏看了他一眼,“估计得上医院了。我这算工伤嘛?”

徐明山没好气地笑,“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走,去医院。”

其实那舒敏很不想去,但又觉得不去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于是一脸苦痛地与徐妈妈告别。

“明山,要不要妈妈陪你们一起去?”

“您先回家去。”

徐妈妈被儿子严厉制止,却还一脸笑容。儿子脸上尽是担心的表情,她当然有理由高兴。

“好好照顾人家,听到没?”

“知道。”

那舒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匍匐下去,直不起腰来。这回看来是严重了。也不知是不是跟她放纵自己的口腹之欲有关。放纵终究是害己,悔之晚矣。

等到了那舒敏常去的那家医院,在挂号处问汪教授看诊么?

不看。

那随便换一位吧,不那么忙的。

徐明山心里一咯噔,“你还有专门的大夫?看来是老毛病了。竟然瞒得这样严实,不拿我当人看?”

那舒敏横了他一眼,这跟你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说着拿出手机来,给汪教授打电话。

“什么?您在美国?”那舒敏这下傻眼了。

她需要他的时候,人竟不在国内。

汪教授却说,我会给你找一位信得过的医生,你放心,你的病历我也会转给他。如果他确认需要手术的话,那就尽快。不用等我回来。

那舒敏一脸无措,好吧。

任人宰割了,这回。

等她办好手续,去见了一位年轻的女医生,唐妩媚。人如其名,妩媚有余。可医生一般都是严肃的,严肃到让人对她的妩媚视而不见。

听说是汪教授的病人,唐医生很客气,“先止疼,然后再去做B超,常规化验都做一遍。今天是周日,等周一汪教授找了委托医生,再决定是不是需要手术,以及手术方式,时间等细节。你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那舒敏连忙摇头,没有。赶紧止疼吧,脑袋都冒汗了。那种疼痛,还真是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