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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刚开始虽然常被她惹出来的麻烦气得蹦蹦跳,后来就培养出一笑置之的风度,甚至懂得如何苦中作乐,永远开开心心的。遇上她使小性子的时候,也会放软态度逗她说话。相形之下,他是兄弟之中最懂得享受生命的一个。幸好她嫁的人是他!

幸好?老天,她想到哪里去了,原本自己最想嫁的对象明明是两位哥哥呀!再说,寰宇只准备娶她五年,她做什么白日梦?

心情忽尔忧郁起来。

“不管你想不想听,我直接说了。”就让怀宇陪她一起心情郁闷吧:“最近半年来,我好几次撞见彭珊如和一个叫冷恺群的男人勾勾搭搭的,八成有些暧昧的关系。而且不只我,紫萤和寰宇也见过。”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公和大哥知道这回事后,还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是担心怀宇嚣傲的天性会惹出其他事端吗?有可能,他的个性太过骄气,哪会忍受自己白白被人戴上绿帽子,糟糕!她刚刚是否太多嘴了?

“噢!我知道了。”

咦?没反应,这不像她认识的贺怀宇。

“贺二哥,我说的是你‘未婚妻’彭珊如耶!”莫非他气到最高点,反而不气了?

“嗯,谢谢你告诉我。”

谢谢?他非但不火大,反而谢谢她。

“你们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态度反常也就算了,三个都反常就表示:他们有事瞒着她。“什么跟什么嘛!自己叫我把你们当成一家人,可是你们呢?你们也这么对待我吗?”

“怎么没有?”若是没把她当家人,他早放着她在公司晃荡、看也不看一眼,遑论让她跟到工地来。

“那么你们为何对彭珊如出轨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哥和寰宇无意插手这件事,是因为我才是主角,他们打算由我自己出面解决。”

很合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把冷恺群除掉,反而留着他碍眼?”

“开玩笑!”怀宇大惊小怪地瞥向她。“如果现在踢掉冷恺群,彭珊如包准回头缠住我,那我岂不是非娶她不可?你别害我。”

啊?“你是说……”

“以前彭珊如没有把柄落在我手中,所以我缺乏合适的借口摆脱她。现在好不容易让我捉到小辫子,当然要忍耐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揭发出来,届时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婚约的事情只好任我摆布。彭家既没资格责怪我们,贺家也不至于蒙上出尔反尔、负心薄幸的罪名。我何乐而不为?”他眉飞色舞。

难怪寰宇说他二哥是专门动脑子的。原来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怀宇颇有两把刷子!

“贺二哥,看不出来你这么奸诈狡猾。”她开始以崭新的钦佩眼神打量他。

“不好意思!我的肚肠天生比两位兄弟迂回一点,你不用太尊敬我——啊!”

两人在车子里讨论得天花乱坠,对面突然冲过来一辆小喜美。他的反射神经比常人快上几拍,脚底板直觉用力往下踩。

唧——尖锐的煞车声贯穿路人耳膜,丰田的轮胎打滑,在路面转了两、三圈,嘎然绕回喜美面前。

“啊——”她的尖叫声仍然持续着。她不要死!不要死!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谋杀她?紫萤企图用车子害死她,怀宇也一样!“啊——”

“住嘴!”玻璃快被她震破了。

她终于收住叫声,拚命喘气。老天,寰宇,快来救我!

“搞什么鬼?”怀宇的火爆脾气全面发作,推开车门向喜美的主人叱骂。“哪有人开车这等开法,跑到对面车道来也不及时转回去。幸好我煞车踩得快,如果真的撞上怎么办?”

“喂,你很恶霸哦!”喜美车主不甘示弱地骂回来。“明明是你驶到我的车道来,还敢恶人先告状。”

“对呀!先生,是你走反了车道。”仗义执言的路人纷纷赞同小喜美的说法。

开玩笑,他开了七、八年车子,几曾走错车道过?分明是睁眼说瞎话……慢着!丰田确实停在反向车道上。

莫非违反交通规则的人是他?

“贺二哥,到底怎么回事?”谙霓跨出车门,查看目前紧张的局势。

这可奇了,他一辈子没出过车祸,头一遭载她就发生破天荒的记录。

“可能我们刚才聊得太投入,不小心闯进对面车道。”蓦然间,他的脑中升起寰宇曾经形容过的话语——以及狄谙霓带给他的灾难。

“噢!幸好两辆车避开了。”她走过来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贺二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谨慎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身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他向来认为迷信是一件愚蠢可笑的事情,不过……

或许寰宇说得没错,她确实是一颗天大的灾星!

第八章

“他们兄弟俩是我所见过最迷信的人类。”谙霓怒不可遏的嗓门几乎让贺家老大的起居室烧起来。

亏他们还是高级知识分子,居然比乡野匹夫更顽劣,相信她当真带有某种不祥的基因,那几十年书真是白念了!

“这回又发生了什么事?”紫萤巴望她能多说一些,时间拖得越长越好,因为只有在客人来访时,鸿宇的鹰眼才会离开她和补习班讲义几个钟头。即使谙霓气愤地扯破沙发椅她也不会心疼。

“贺二哥载我去工地的途中差点出车祸,这能怪我吗?”她抓起小抱枕猛捶。

“当然不能。”任何事情只要牵扯到那个蒙古大夫,毫无疑问是他的不对。紫萤甚至用不着听完事情的始末。“如果开车的人是你,那还有话说。”

“到了工地,鹰架上掉下一盒钢钉差点砸中他的脑袋,这也是我的错吗?”她紧紧掀起另一只圣伯纳犬“巨人”的尾巴乱晃。


“汪!”巨人决定逃命要紧。如果断了一只脚它还有其他三只可以递补,但是尾巴可只有一根而已。

“当然不是。”不过,谙霓身边似乎永远充满了灾难。

“后来我们乘工地电梯上楼,电梯突然故障,卡在四、五楼之间,难道我应该为它负责?”

“不应该……”一天之内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灾难?老天,紫萤开始同情起那个随便拿毒针扎人的庸医了。

“接下来——”还有呀?“我们离开的时候车轮陷进大水窟里爬不出来,这也跟我没关系吧?”

“呃,我想……应该没关系。”她可不敢确定哦!“……对不对?”

“当然对,你那个疑问句是什么意思?”谙霓瞪了瞪美眸。

“没事没事。”先陪小心要紧,免得惹火了女瘟神,意料未及的灾难马上兜到门前来。为了生命安全起见,或许她该把谙霓排进“拒绝往来户”的名单里。“来,喝口水,息息怒。”

直到谙霓的怒火稍微和缓下来,紫萤才暗暗松了口气。

“紫萤,那两道化学实验题做完了没有?”男主人的声音从走廊上飘过来,随着嗓音的落下,俊挺出众的身形出现在起居室门口。

喝!牢头出巡了。她几乎跳起来,飞快捡起满地乱堆的讲义、模拟考题。

“我……嗯……那个……谙霓有事找我商量,等我们讨论完了再说!”她求助的眼神连忙瞥向小婶。

显然紫萤真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谙霓满能了解她的心情。想当初自己在贺大哥的锐眼监视下,不得不乖乖听寰宇讲授“企业体经营概念”,那股子逃脱的说有多强就有多强。

“是吗?你们在讨论什么?”鸿宇抢在她前头捡起一本电影杂志。“《影响》?就我所知,你好像打算考化工系,而不是大传系。”

“呃……这期的《影响》介绍几部跟化学工程有关的片子!我只是想吸收其他相关资讯。”她对谙霓吐吐舌头。看到了吧?她的日子可不比她轻松好过。“而且,我又没有浑水摸鱼,谙霓真的有事找我商量。”

贺鸿宇太了解他老婆了,只要能偷懒上一阵子,即使微不足道的鸡毛蒜皮小事她也会把它当成国家大事,谈上五、六个小时。不过,看她手忙脚乱的小媳妇模样确实满可怜的,像煞了溺水的小狗狗游不上岸。念书真的有那么痛苦吗?

“谙霓,没事多帮我盯着她。”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大手习惯性地伸向弟妹头顶,揉弄一片青丝。

妈呀!危险!

“喂喂喂!”她及时阻止老公的手碰触到女瘟神。

两道目光同时回头端注她。

“怎么啦?”鸿宇墨黑的剑眉斜挑入鬓际。

“呃……没有。”

莫名其妙!他摇头叹了口气,转而伸向弟妹纤白的玉掌。

“喂喂喂!”要死了!你还敢握?从没见过比她老公更缺乏危机意识的男人。

“又怎么啦?”他老婆今天特别奇怪,连握个手她都有意见。

冷眼旁观的谙霓打量她那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心头有了几分明白。“秦、紫、萤!”紫萤八成和姓贺的那伙人同样迷信,担心她把灾气传给贺大哥。

“嗄?”紫萤赶快装傻。

可恶!还以为今天下午找到盟友了。

“叛徒!”她气呼呼地提起背包刮出这个伤心地。

怎么回事?应该不是他惹到她吧?鸿宇望着她的背影,发觉他们兄弟娶回来的女人都很难弄得懂,麻烦透了!

“你何时变成叛徒来着?”

“还不是为了你。”紫萤软绵绵地挨进他怀里,踮起脚尖轻啄他的下颚。“我刚才救了你耶!寰宇他们在她手上吃过亏,如果你也无意间冲到她的煞气,出了意外变成植物人,那我以后靠谁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