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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说实在的,他有点不甘愿自己竟真的会被她吸引,好歹他也是千花粉艳中的风流好手,怎会拜倒在一个脾气臭硬的顽固丫头脚前?

怪丫头,既不像其它女人那样对他殷勤奉承,又不懂得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大卖温柔风情,不知道他真实身分也正经八百地彻底救治他的伤势,先前被他捏造的身分蒙住时,也毫不买四贝勒这响亮名号的帐。她是真的对功名利禄没感觉,还是对他没感觉?

让我更认识你吧,月尔善。

他虔诚地轻叹,陶醉不已。就是这一句,让他全然失控。他喜欢自己被她牢牢锁在眼睑中的感觉,她那份认真的渴望、毫无遮掩的倾慕,令他的情场花招菌力尽失,无法矫饰赤裸的情思:他真的被她搁在小号的掌中了。

奇的是,这感觉,竟还不错。

“月尔善?”他怎么了?好像很虚弱。“你还好吗?是不是……脚伤在痛?”

他惬意地埋在她怀中呻吟,更加贪懒,享受被人牵挂的满足感。

“月尔善,我……不能呼吸了……”

“我也是。”

“你能不能先起来一下?”

“我已经起来了。”

她半听半懂,大皱眉头,没看到伏在她身上要死不活的庞大怪兽有何动静,滞留在她之中的不速之客却开始蠢动,缓缓增加她充实的压力,再度迫使她扩张娇柔的包容。

“喂!”他干嘛?

“我警告过你别乱动的。”

“我没有,是你在乱动!”她悄声控诉。

“大胆刁民,还敢狡辩。”他侧过脸来。“你看这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还说你没动?”

她骇然惊喘,马上慌张地覆住自己的小口,胸前因而失守,让乳上绷挺的珍珠沦陷他嘴中。

他有病!都几岁的人了,还做这种幼稚动作!

福乐咬牙咕哝一连串正气凛然的指控,推打著他的大头,结果只让自己遭殃,被他狠劲吮啮,以示反击。

他放肆挥洒毕生研究与过往阅历精华,测试到底会是她先融化还是他先再度完全硬挺。两人于焉开展另一波意志力的战斗,谁也不肯让步。

不料,一声没及时咬住的娇嗔,让月尔善当场败阵,重重贴额在她乳上,懊恼呻吟。这个妖女……

“月尔善,你……”福乐惶然抽息,承受不住在她之中彻底昂扬的勃起。他让不会打算再……

他是这么打算没错,可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福乐初尝云雨,不堪折腾。加上明早还要赶路,再放浪下去,有损他体贴温柔的美名。

好吧,就此熄火休兵。

想得是很美,可惜激昂的欲望早已与她的哆嗦融为一体,带领他的错愕,同登仙境。

翌日清晨,谁也没多说一句,四名护卫与祐芳款款细软,就莫可奈何地先赴乌兰察布去也,留下神采异常焕发的月尔善看顾裹在大披风里瘫然昏睡的小女人。

她真是没脸做人了。

路程愈近长城,她心头愈沉。

“干嘛垂头丧气的,等一下就可以找到客栈休息。你再忍忍吧。”

“休息你个头!”她破口大骂身后与她同坐在马背上的无赖。“你也别再跟出那种令我想掐死你的笑容!”

“那就求求你,掐死我吧。”他诚恳乞讨,神情老实得不像话。

她才不上当!打死她都不会再伸手碰他一根寒毛!

自两人狂野纠缠的那夜,他就放弃快马赴京的念头,一路游山玩水似地漫步闲走。有时借宿牧人毡房,有时找到荒僻客栈落脚,再不济,夜宿星空下也无妨。无论在哪里,他都有办法不动声色地与她热情缱绻,酣战至死方休。

连在马上,他都可以不安分,教她欲焰难忍。这种人,能信吗?

“手拿开!”她捏了圈住她纤腰的铁臂一记。可恶,肉太硬,根本捏不起。“你答应过我,这两天绝不碰我的!”

“我没有啊,是你碰我的。”

“拜托你别闹了……”算是她求他好不好?打从前天终于通他供出将她掳走的细节,她就恼得一直想拔光他的头发。“你干嘛……你为什么要冒我的名留书给我的家人,胡写什么我决定追随你到天涯海角?你知道那让情况看来像什么样吗?”

“私奔啊。”

“谁跟你私奔来看!”他走人就走人,为什么还顺道丢这么一封伪造信笺给她家人?“明明是你半路硬把我抓走--”

“现在吵也太迟了吧。”他懒懒轻甩马缰。

“是你迟迟不肯跟我说!”快入长城了他才闲闲招供。

“好吧,那就当我真是个狡猾的大坏蛋,让你当妖饶无助的小可怜。”

“你还敢说!”她都快气爆了。“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再跟你玩那种下流把戏!”

“我看你昨晚玩得倒挺尽兴的。”呵。

“你鬼扯!”

“喔?”他不怀好意地对眼接近。“你忘记你昨晚是怎么求我的?”

她气嘟嘟地板著睑,在他臂弯中后退,避免鼻尖碰到他的。她才不承认那些可耻的话和不要脸的呻吟是出自她的口,可又没胆指控全是肇祸于他浪荡的挑逗。

但,醉人的烈焰里总有层阴影,令她看不清前景。

“又怎么啦?”小脸一下就郁沉沉地。

她不说话,孤僻地被他搂在怀里,兀自消极。

“随便你。”他哼哼哈哈地愉快驾马。“只要别再逼我答什么喜不喜欢你的烂问题就行。”

“那种问题有什么烂的?”她不服!

“何止烂,简直烂毙。”一旦问出喜欢,就会继续追问到底有多喜欢,比起对别人的喜欢有何不同,这份喜欢能否长久……

这种问题,烂到连天堂都会变地狱!

“既然如此,你实在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带我走。”她冷淡地遥望山棱,掩住受挫的思绪。

“这是两码子事。”

“那你为什么要带一个令你恶心的人同行?”

“恶心?”

“你自己说的。”

“哪时候的事?”

“你把我压到澡桶里差点溺死我的时候。”

“有吗?”

有,而且还是当著她的面说什么最讨厌可爱的东西,一看就恶心,害她为此背著人哭了好几天,还得日日装做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洒脱样。

“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

“那又怎样?”

这副挑衅态度,隐隐刺伤她的在乎。她本来不想怀疑、不愿多虑的,可他的一言一行,老是挑衅著她的担忧,让她乱上加乱,完全失去把握。

他碰她,若不是感情因素,难道又是为了耍她以示报复?他对她的亲昵,除了肉体接触,并不能保证什么。她为什么会胡里胡涂地跟他荒唐下去。

不管思路再怎么转,总会转回同一个答案:她早就喜欢上月尔善。

为什么?他们性格完全不和,她也清楚地对她没啥好感,为什么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把她连人带魂地给钩过去了?

“你在想什么?”

午夜时分,破落客栈上房里,一灯如豆,映著赤裸相偎的两副胴体。

健壮的钢筋铁骨中环著个柔腻娇躯,怔怔地、专注地,盯著幽微烛光,仿佛其中有著她迫切渴求的奥秘。

神秘的娃娃。她看来是那么单纯易懂,有时又离经叛道得难以捉摸。她的灵魂似有羽翼,常常翱翔,不肯乖乖停歇在他指上,也不愿被驯服。

如今他先成功占住她的人,可胜负尚未分晓。福乐并非完全属于他的,危机犹存。那么小的一颗心,竟复杂万分。

用什么才能牢牢钩住她?财富、身分、声色?他旁敲侧击过,她的反应冷冷淡淡,还不如那本她宝贝要命的经穴图册来得有用。若等她进京后亲眼见到他所提的一切条件呢?她是会就此降服,还是跑得更远?

若她想跑,就只好先堵死她的路了。嗯。

回头想想,他也有点搞不懂自己,浪费这么多心思在她身上做什么。也许回京后,重回美女们的簇拥中,他会突然清醒了也不一定。

“我只是你用来解闷的玩意儿。”

福乐募然逸出的娇嫩话语,异常平静,却隐隐怔了下他枕臂到脑后的势子。

“是吗?”听来有点道理。

“你回京后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

“我现在不正常吗?”他淡道,有些散漫。

她不回应,只是凝睇著忽明忽灭的灯火,在他开敞的双腿间蜷身而坐,下额实在曲起的膝头上沉思。

“我觉得自己好浪。”

他冷下俊容沉寂须臾。“因为跟我在一起的关系?”

“不是,是我自己的感情好便宜。”

还好不是觉得他很便宜。他发觉自己竟微微松口气,不禁愕然。他管她的评价做什么!

福乐终于淡淡转望他,神情迷离,令人怦然心动。那份融合少女的无邪,女人的娇媚,在成熟与青涩间的摆荡,在拘谨与狂放间的游移,在单纯与神秘间的魅力,深深攫住地的思绪。

“我厌烦畏畏缩编、闪闪躲躲的自己,我打算放手一搏,月尔善。”

“好啊,搏什么?”

“我们的……婚事。”感情二字,出口刹那还是硬拐了个弯。

“那有什么好搏的?”

“你还愿意娶我吗?”

出乎她意料外的,向来干脆明快的他竟在这一刻沉默。如此回应,比直接答复更教她胆战心惊。

如果他愿意,为什么还要考虑?如果不愿意,现在为何又犹豫?难道说愿意他不甘心,说不愿意又多少对她有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