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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枉做好人了。”百祯趁五哥心情舒坦,乘胜追击。“倒是那个盐务,目前查得如何了?”

“挺顺利的。”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吐露。“这回冰雅帮的忙可大了,但没一项功劳曾记在她头上过。”

“他们打算如何上奏盐务的查缉结果?”

“用密摺吧,不然就是以奏章……”“五哥!”严厉的娇斥自厅门外传入,一个僵直的震怒身影吸引厅内两人的注意。

“啊,冰雅,你来得正好,百祯贝勒退朝后来小坐一会儿,我刚巧想派人知会你……”“谁放他进来的?”

“冰雅?”五哥傻眼。干嘛像见到杀父仇敌似的?“他只是顺道拜访,我正跟他聊得起劲——”“你无耻!”冰雅抱着个大盒子冲进屋里直斥百祯。“你处处利用你的家人,我没意见,但你休想也以这种卑劣手段压榨我的家人!”

“你在说什么呀!”五哥忍不住仗义执言。“百祯他没在利用我什么埃而且咱们都快成为一家人了,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谈的?”

“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面对她强烈的敌意,百祯只是淡淡挑眉,专心玩他的板指。

“冰雅,你到底怎么了?”五哥尴尬得坐立难安。“这椿婚事都已经谈妥,你还……”“不可能谈妥,因为阿玛过两天就会退回聘礼,结束这门亲事!”

“如果你阿玛没涉及而难的贪渎大案,或许他真会这么做。”

冰雅愕然瞪视百祯过分优间的笑容。“阿玛贪污?”

“这……这事还尚未定论,阿玛只是嫌疑颇大的王公亲贵之一而已,很……很多皇族也都牵连在内。不过不要紧,百祯他已经公然允诺会还阿玛一个清白,替他未来的岳父大人洗刷嫌疑。”五哥僵笑着。

“洗刷嫌疑?”冰雅畏怯地转望五哥。“那阿玛真的贪污了?”甚至严重到得靠百祯的手腕来脱罪。

五哥不语,努力避开冰雅的视线。“所……所以我们很需要百祯的帮忙。”

“需要到连所有的秘密都要向他仔细呈报?”她被伤透心地低问。

“这样我才能有效地协助你父亲。”百祯温和劝慰。

“我们家不需要你的协助!”她伤痛地甩开他轻柔的牵握,掉落了手中大盒,倒了一地西洋糖果。

五哥瞪着糖果大愕。“冰雅你……还真的把这西洋贡品由二嫂那儿抢来了?”

他只是前些日子随口对冰雅提到她五嫂近日害喜,很想尝尝官中御旧的西洋糖果,可惜全被家中最悍的二嫂霸去。没想到冰雅她竟然……“快还回去!你快把这些全还回去!”五哥焦急地蹲在地上捡糖果。“你这样会让二嫂更恨恶你的!”

“那本来就是皇贵妃赏赐我的礼物。”

“我明白你的一片心意,但你这么做只会让二嫂更怨妒,搞不好会耍阴的来报复咱们、”他边捡边嚷。“你赶快把这些统统拿回去!”

冰雅固执地瞠着大眼,无声地抗议。

“我拜托你不要再为我们添麻烦了!”五哥急急叨念,快快捡拾。“不管是已经敲定的婚事,还是二嫂抢定了的这盒贡品,我真的快被你的任性搞得焦头烂额。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五哥的处境?”

地努力瞪大双瞳,硬是不肯眨落任何委屈。

“快点,把这还给二嫂!”他将整盒珍奇糖果推回她怀里,一脸烦躁。“你真是的,成天尽会惹堆烂摊子给我收拾。都快嫁人了,别再这么乱闹脾气!”

她不收,双拳微颤地握着两侧衣袍。

“求求你,冰雅.别为难我,好吗?”五哥转而哀叹。他向来喜欢和平度日,最怕家中起事执,尤其是惹上二嫂那头母狮子。“你不怕被二嫂整治,我和你五嫂却承受不了。你快拿这去向二嫂道歉吧。”

她突然抢过大盒,冲离厅堂,沿途奔过小桥流水时,将整盒珍品愤然摔到湖里,吓得从远处追来的五哥失声惊叫。

再亲近的人,都有不了解彼此的时候。再温和的人,也一样有不小心出口伤人的时候。可是尽管她受挫,她也不要人知道她痛。那种摇尾乞怜的丑态,比死还难看!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呃?”

这声醉人的低醇笑语连同强悍手劲一把抓过狂奔中的小身子,轻松拎在身前。

“干什么?”她厌恶地挣扎着百祯的闲散箝制。

“可怜的小东西。一片好意非但换不到你五哥的感动与赞赏,反而惨遭埋怨。”

“这没有什么好笑的!”少在这里看她好戏。

“我是在心疼你,为你叫屈埃”他悠然咧着俊美笑容。

“我的事轮不到你鸡婆!”还不快放手!

“自己的妻子受委屈,我怎能坐视不管呢?”

“别再作你的大头梦,我根本不会与你成亲!”

“这样埃”他吟道。

“你或许威胁利诱得了我的家人,可我绝不受你胁迫、乖乖任你摆怖!”

“你的嘴皮子还是一样爱逞强。”

“等我和天魁师父完婚后,你可以亲眼见识我到底能运强到什么地步!”

百祯的双眸倏地阴狠,却笑容依旧。“啊,对了,你的师父。想我当初四处追杀老婆子月嬷嬷时。你正是倒在雪地奄奄一息地唤着这个人。”

她僵硬地缩紧下颚,估量着有没有必要坦诚她那时的呻吟,其实是在祈求师父别娶她,搞砸了他们多年严守的师徒关系……“说吧,你心里到底还放了多少个男人?”沙哑的低吟突然沉沉地将她笼罩在庞大的黑影里。

“你干什么!”她极力在语气上逞强,挽回步步被逼人树丛死角的困境。

“反正你的人注定是我的,还有什么秘密好瞒,嗯?”

“是啊,你以为你已经把我的人猎到手,没啥挑战性了,所以改而狩猎我的心?”

“这个说法挺有趣的,我喜欢。”他慵懒一笑。

“你喜欢当猎人,我却不屑做你的猎物,你也别想拿我来做为操控我家人的筹码。

我不会容许你如此利用他们!“

“反正那些都是跟你交情甚差的家伙,你犯不着护着他们。再说,我也可以借此为你在家中受的冤屈出气喔。”他痴迷地卷玩着她鬓边细密,回忆他们疯狂做爱时那丝丝贴在汗湿娇颜旁的妩媚。

“不管我跟他们交情有多差,家人就是家人,你休想挑拨离间!”

“家人只不过是一群碰巧住在一起的人罢了,这么认真做什么?”他讪笑。

冰雅忽而由顽强的敌意中软化,几乎泄漏出深切的同情,却又及时敛起。“或许你的家人不曾像个家人般地对待你,但他们仍旧是你的血亲。”

“那又怎样?”

“你多少可以回想起家人对你曾有的关爱吧。”那可是外人无法给予的感受。“想想你小时候,想想你的兄弟姐妹们,想想你的阿玛、额娘……”“不可能有的。”他扯起荒谬的笑容,如同要他想像光头和尚冲天炮似地满天乱射的景象。“我阿玛、额娘都只喜欢女人。”

冰雅一愕。女人?不是女儿?

“没错。对我额娘来说,男人是天下最脏的动物,和阿玛成婚是她一生最大的悲剧,生下我更是难以容忍的污点。”他无聊地挑起左眉。“不过她利用我替她找些漂亮女孩时还满亲切,这点和我阿玛挺像的。”

他的不在乎令她心头一揪,再也掩不住怜措。“不是每个人都只想利用你,总会有人是真心关爱你。”

“谁呢?”

他执著的锐利神情紧紧盯住她眼眸,令她懊恼起自己的一时失控,连忙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反正不是我。”

“那你假装失忆地刻意亲近我,有什么目的?想从我这儿探到什么?”

她骇然失色,小嘴数度开开合合。“我没事干嘛假装失忆?”她当时被他追击得头破血流,能够存活已属万幸。

“你来告诉我,你为何要假装吧。”他轻柔地吻住她错愕的双唇。

他的吮啃缓慢而缠绵,像是深深的依恋,痴痴缱绻。他徐缓地将娇柔的身于拥入怀中,像是拥着粉艳脆弱的朵朵牡丹,其中又隐含着骤然将之猛力捏碎的胁迫感。

冰雅茫然晕眩,被他的不按牌理出牌及过往回忆紧紧捆住,无助地被迫全然贴入他胸怀深处。

不要对她这样……拜托……她花了多大力气与意志,才将他的影像完全逐出她脑海。

她已经发誓再也不荒唐、再也不任意妄为,她要安分地嫁给师父.将一切痴醉与狂恋全数埋葬……“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你以为我为何会顺着你的失忆游戏玩下去?”他含咬着她的耳垂沙哑呻吟。

“为什么?

她被自己虚喘的轻问吓祝她这一说,岂不是承认当初自己确实是伪装失忆?元卿表哥也看穿了她的把戏,可她始终守口如瓶,死不承认。为什么百祯只随口一问,她就……

他们在急遽的心跳中凝然互视,仿佛一切都静止。远处掠过缥缈的呼唤,是五哥徒劳的搜寻。世界顿时被浓密绿荫隔为两个时空,在这里,只有一触即发的薄弱宁静。

他们淬然环杂彼此颈项,唇舌炽烈交缠,急切地吸取彼此的吐息。他略嫌粗暴地剥扯着她的衣衫,嘴上不曾须臾放过她的红唇。他罔顾吻吮中细小的痛苦抽息,狂乱地揉捏着丰盈的玉乳,以他的手指熟悉她蓓蕾的细嫩,勾起那段迷离的纵欲时光。

她明白百祯是表哥的敌人.仍在暗中探查时被他吸引。她当初不认识这个人,不了解这个人,而且有完美的偬装在身,他不可能识破她的真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