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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终于还是控制不住了么?紧握,那一刻,在见到那一道金芒的那一刻,那股骤然卷起袭来的绝望,深沉得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那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着,隐隐的,我知道,自己又逃过一劫。

是似曾相识的画面将自己从入魔的危险边境给硬拉了回来,只差一点,自己便会陷入血腥的杀戮而万劫不复。嗜血的冲动,却仿佛被骤然压下一般,即使不甘,却敌不过那一点深沉的绝望,只因为它,忽略了所有。

静下心,默默地温习着逐渐熟悉的那些拗口的咒语,感受着四周风元素轻轻的抚慰,带着淡淡的呢喃。只差一点我便永远的失去岚儿,力量的不足令我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几天下来,对这些咒语我倒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奇怪的是,这七个咒语,虽然拗口,但我却仿佛从未忘却过一般,一直深刻在我的脑海中。不过,虽然我已经将它们背得滚瓜烂熟了,但是对于它们的应用我却不曾试验过。除了第一个用来飞行的“风翔”和倒数第三个那帮我挽救了馨月的“瞬移”,其他那五个咒语的作用我仍是不知道到底为何。

出于对魔法的敬畏和身旁人对于魔法的态度,我不敢轻易实验,毕竟暴露出太多的实力而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并不是件好事,特别是我自己的麻烦事已经很多了的情况下。

而我会魔法的这件事情,绯羽岚儿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而毒牙,我相信他也不会说出去的,而对于卡里他们对我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亚迪”的房间这件事,我含糊其词的混了过去,也因此,知道我会魔法的人并不多。

当然,这并不包括黑暗神殿那边的人。加罗耶、寇妮芬丝他们可是亲眼看着我消失在他们的面前的,而被我突破了结界的裨丝利特更是深知我会魔法这个事实,虽然,他们并不了解我的魔法程度。

不过,又岂止是他们呢?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魔法的掌握应该算到了哪个程度了,更何况他们呢?

要命的是,除了那两个已经使用过的魔法之外,其他的我根本连试都不敢试,天知道哪个是那种毁天灭地类的(如果里面有的话)。而事实上,那天用来救馨月的那个魔法在这之后任我怎么也无法使用。

除了风元素的感悟之外,在使用空间转移的时候,我感觉仿佛欠缺了什么一般,以至于自己并无法像那天一样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不过除此之外,“风翔”的掌握倒是出乎意外的顺利。而为了怕惊世骇俗,我也只敢在自己的小屋里小小的练习下便罢了。

我在等待,毒牙也在等待,我看得出来,即便我无法猜透现在的他的想法,但我仍可以感觉得到。因为,我们可以算是同一类人么。

一个星期的时间,毒牙的伤势终于好得差不多了,除了那惊心动魄的伤痕之外,几乎看不出他重伤过的痕迹。岚儿仍是每天准时报道,神殿也不曾来找过我的麻烦,就仿佛意维坦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事实便是如此,但是我并不相信他们会这么认为。特别是在水神殿一战中,最后更是我出手阻止了水圣女救下了意维坦王的性命,否则即便同样挫败了神殿的阴谋,今天的意维坦也将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局面。

且不说失去了意维坦王出面说明的索唯亲王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名正言顺的得到一众大臣的信任和支持,退一步说,即便他成功的压下了绝大多数人的怀疑,但那又如何?

民众往往是愚昧的,以神殿一向的威信再加上一些小小的手段,足够使一切全部土崩瓦解,失去了国民信任的君主又如何能治理国家,难不成实行铁血政策,以武力屈服他们么?那不更是中了神殿的计么?

所以,即便最后有被索唯和意维坦王拉下水的嫌疑,我坏了神殿的计划,从这一方面来说,倒也的确是事实没错。再加上水神殿一战之前,我与依格的交手使得他负伤退去不能参与水神殿一战,从事后来看怕也会被他们认为是我事先所做的准备工作之一吧。

更何况,在这之前,在刚来到天梦外,卡里和妮娅他们所说的遇上杀手追杀的事情缘由更是提醒我,那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已经盯上我了,虽然不敢肯定便是神殿派遣来的,但是仍是唤起我的警觉。

对于神殿,我一向是不敢放松警惕的,虽然到了天梦以后因为岚儿的存在而使得我们的关系仿佛缓和了些许,但并不代表着神殿的其他人也和岚儿一样。对于他们,我仍是保持着警惕,即便是可以算是曾经“并肩作战”的依格,我心底都仍有着警戒,那,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消失了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是神殿的安排,还是他自己感觉到了那一丝尴尬了呢?

我不知道,也无从确定起,神殿暧昧的态度和沉默的观望在我的意料之外,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无论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对神殿来说,似乎都不曾有良好的关系存在过,他们这般“沉默”的态度实在让我着实意外了一下。旋又有些明白过来,武场一战,自己与黑暗神殿的敌对和强大的实力,怕是让他们产生了某种联想吧。

说穿了,他们是想来个坐山观虎斗。

至于结果么?我想无论是哪边的失败,他们都会乐意接受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这般的“善解人意”没有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虽然让我感到意外,却也让我忍不住产生一丝好感,即使明知道彼此敌对。

然而,即便如此,我却无法逃开,裨丝利特所挥出的那一道金芒,抑或毒牙的恨,哪一样都不是我或者他所能忽视的存在。

我、毒牙,即便原因不同,但对于裨丝利特的执著却一般无二,那是我们所无法忽视的过去,正因为如此,我们与黑暗神殿的冲突再所难免。而神殿,想必也是看穿了这点,所以才会这般放任我们吧。

当然,我相信顾虑到岚儿的存在,也是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动手的原因之一,虽然如果他们愿意或者执意要杀死我的话,岚儿的因素同样可以忽略不计。

但此刻,那显然并不是个好主意,特别是在尚无法确定我到底是敌是友的现在。贸然翻脸,除了彻底激怒我和岚儿之外,并不能改变什么,而除非他们将我永远的留在这里,否则他们将为此付出他们所无法承受的代价!

而且,我的身旁还有着一个同样达到圣级中段的毒牙存在,更有那不知潜伏何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捅你一刀的黑暗神殿窥视一旁,神殿又怎肯随便出手,让黑暗神殿趁虚而入更甚者趁火打劫呢?

这般想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没有来找我麻烦了,说到底,还是利益的关系。此刻与我动手和不动手之间,神殿显然已经明白何者利大于弊而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虽然事实如何,我无法确定也无从确定起,但那并不重要,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裨丝利特的关系,我们和黑暗神殿之间的冲突在所难免,除非,黑暗神殿能将裨丝利特交给我们处置。

但是,这显然同样也是不可能的。

第九章  悸定

  “人们总是觉得其他人变了,事实上,变的,往往是我们自己。可惜,我们从不曾有过这种自觉,即便有,或下意识的或无意识的,忽略”

                                                                                                                    ——克莉斯贝叶斯

七天。

距离学院武会结束已是七天之后,有岚儿这个名副其实的神殿光明圣剑使兼王国公主在,得到了神殿光明祭司的全力治疗,又有雅特皇室扛着不断的提供各种各样珍贵的药品补品,毒牙的伤早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呃,虽然那些补品绝大多数是被岚儿硬灌到我肚子里面去的。

只不过,令我有点意外的却是另一件事。

毒牙的身份已经无需怀疑了,布莱德恩的次子,当代布莱德恩公爵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而我意外的正是那本应该出现却没有出现的人。无论出于本心又或者表面上的功夫,那个现在顶着布莱德恩公爵名头的人在这七天里竟然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点点小小的表现都没有实在是让我不由感到一阵意外。

虽然由于雅特王表面上的平静使得事情看起来低调处理了,雅特的平民们也许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要说那些触感敏感的贵族们会完全不知情打死我都不相信。

更何况,布莱德恩并不是小小的贵族啊!

相对于我这“外人”操的闲心,毒牙显得就悠然自得得多了,仿佛那个家族,那个名声显赫的姓氏与自己并无瓜葛一般,对于我眼中的疑问,他一如既往的视而不见,对于过去,我没问,所以,他也算不上避而不答。

只是沉默,只是微笑,他,又或者我,竟是异乎寻常的沉默,在某些问题上。又或者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又或者,只是因为彼此之间,已经存在了,裂痕了呢

直到第八天早上,那骤然响起的急促脚步声和那一声激动的呼哥唤弟声将我惊醒,我仍然仿在梦中,看着那紧紧拥抱着抒写着世间骨肉深情的一幕。

也许,这世上很多事,我仍旧不懂吧。自嘲的笑笑,望着四周那仿佛什么影响都不曾有过的人们做着平时所作的工作,天梦的天空,依然平静,静得一如七天前学院武会上所发生过的一切只不过是场闹剧,风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