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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迎情蹙起眉想躲开,却无法移动,他的手掌在她脑后定住,让她无从躲避。

他热情地探索着她的唇齿间,让她娇喘连连,这样的情况使她无法表达她的愤怒,他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自成亲以来,她发现他总是照自己的意思来规范她,就像一只不肯妥协的骡子。

因为明白他大部分是为了她好,不想她受伤害,所以每回在与他争执后,她总是顺从地退让,但这并不代表她对所有的事都不坚持。

这回,她一定要据理力争!

第九章烛火摇曳,在壁上反射出两团如鬼魅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在黑夜中潜动。

只见冷光一闪,狱里的牢头见血封喉,来人勾起锁匙,走向牢房,放出里头的囚犯。

“快走。”

四人以飞快的速度逃出地牢,与官差边打边逃,片刻后才得以脱身。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要你们来探听消息,结果竟被人抓进牢里去了。”

长得高大魁梧,满脸胡须的黑衣人商虎怒道。

“出了点事。”逃犯马逵说。

“废话。”另一名瘦小的黑衣人祝非瞪他一眼。

“是我闯的祸。”另一名逃犯王骢也开口。“本想在回寨前捞点值钱的东西,结果却栽了斤斗。”一提及此事,他的声音不由得冷怒起来。

“谁要你在县城里抢东西!”瘦小的祝非责难道。

“好了,现在别扯这些,该想想咱们怎么出城。”为首的商虎说道。

“城门已关,咱们得等到明天再说。”祝非道。

“没报仇前,我不走。”王骢丢下一句,这仇他非报不可。

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自“迎来茶馆”营业以来,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易伯每天笑呵呵地数着进帐的银两,忙得不亦乐乎。

顾向扬对此并不讶异,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因为茶馆内提供的各式饼类、点心与包子都非常可口,是他多年来研究的成果。

以前他们没钱时,虽无法到各家食肆、饭馆品尝大厨的美食,但他们有“铜盆”帮他们制造,只要花钱买一粒有名的包子丢入盆内,它立刻会变出一大碗,他可以边吃边研究别人的做法,永远不虞匮乏。

等他做得更好时,再去别家买另一种有名的点心,而且每种只买“一个”,非常经济实惠,所以,他与易伯虽没什么钱,但始终吃得很好。

长年累月下来,县城里各式有名的点心全让他摸索出做法,不过,他当然会将它稍微改良,以创造出更好的口感,而现在他以“平价”供应,不以“高价”

推出,自然生意兴隆。

只是他最近发现,来茶馆的客人正传着他家有“聚宝盆”一事,他一直不动声色,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流传,甚至在有人禁不住好奇心而问他时,他也嗤之以鼻地否认,但这似乎还是无法停止这些谣传。

除了妻子的表妹外,那日还有他带回去的奴仆及厨娘见过铜盆,他们即使不知道铜盆的作用,但当时的情况很怪异,下人们一定也在纳闷铜盆究竟有何特殊之处,或许在大家绘声绘影、以讹传讹的情况下,“聚宝盆”的说法便不胫而走……

“顾公子。”

一叫唤声让顾向扬往门口看去,就见李捕头带着两名捕快走进客栈。

“差爷。”柜台后的易伯呵呵笑道:“今天想吃些什么?”

李捕头摇摇手。“现在是当差时间,不进去坐了,我有正事同顾公子说,麻烦借一步说话。”

顾向扬扬起眉,迈出柜台。

李捕头走至一旁后才道:“我是来警告你要提防点,昨儿个深夜,人犯逃狱了。”

顾向扬的脸色立刻冷下来,逃狱?

“怎么会呢?”他严厉问道。

“有人来劫狱。”李捕头的脸色也很难看。“原本只当他们是一般盗匪,没想到他们竟与山贼有挂勾,我猜他们大概是一伙的,现下官府已贴出告示,我们会全力缉捕的。”

顾向扬面如寒霜,未置一词。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城里已加强戒备,那群盗匪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地与官府硬碰硬,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救人,说不定这会儿口逃出城去了”

“不可能。”顾向扬冷然地打断他的话,他与那黑衣人虽只是短暂交手,可他能肯定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一定会再回来找他……

思及此,他的心猛地一抽!

迎情……

“喂!怎么了?”李捕头突然大叫。

只见顾向养毫无预警地急冲而去,他错愕了一下,随即紧跟在后追去,发生什么事了吗?

迎情微笑地抖了抖手上的袍子,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完成了。”她高兴地将袍子抱在怀中,以脸颊碰触那上好的绸缎。

“小姐,您不是同姑爷呕气吗?怎么还要帮他做衣裳?”冬梅自绣布中抬起头。

“我没有同相公呕气。”迎情将衣里折好。“我只是在跟他说道理。”她起身将衣服收进衣柜里。

“可是姑爷到现在还是不许小姐出去。”冬梅说。

“所以,我还在说服相公。”迎情走回桌旁。“我相信不久后,相公就会明白他的担忧是多余的,而我必须要有耐心,这种事急不得。”

冬梅忽然笑出声。“小姐前些天不是说姑爷固执得像只骡子,拖都拖不动。”


迎情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她是动了气才说这种不尊敬的话,因为每回她才开口说不到几句,相公便会抓着她亲吻,摆明了是不想谈,所以她才会冲口而出说了这话。

他真是她见过最冥顽不灵的人!

“小姐,有件事奴婢不知该不该提?”冬梅迟疑地道“什么事?”迎情抽出绣线,细心地穿过银针。

“奴婢总觉得姑爷美其名是为了小姐的安全才不让您出门,但真是这样单纯吗?或许是……因为那个阿兰……”冬梅蹙起眉,语气有些不平。

迎情楞了一下,随即浅笑道:“你多心了,相公说过,他与孔姑娘不过是以前的邻居。”

“小姐,这是姑爷自个儿的说词,谁晓得……”冬梅顿了一下,又道:“好吧!就算姑爷真的与她毫无瓜葛,可您也不是没见过那个阿兰的态度,奴婢敢说,她对姑爷是有情怀的。”

迎情轻蹙眉心,在心底叹口气,这事她心里有数,但……

“我想,她只是一时之间还未适应她的“顾大哥”已娶妻成亲的事实,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好些了。”

“可谁晓得她会不会想坐上“二少奶奶”的位置。”冬梅仍是忧心。

迎情微笑道:“不会的,我相信相公。”

“小姐”

“叩、叩”

冬梅未完的话语被敲门声打断。

“夫人,用膳时间到了。”

迎情拿起绣布,说道:“等会儿再拿来,我现在还不饿。”方才她才吃了许多可口的糕饼。

“可……可是……夫人……”

门外支吾略带颤抖的声音让迎情抬起头向房门看去,觉得有些奇怪,正要询问时,突然“砰!”地一声,房门让人给踹了开来。

“啊”一见到门外站着四名手拿大刀的大汉,冬梅反射性地尖叫出声。

“闭嘴。”矮小的祝非立刻冲进来,将刀抵在她的脖子上。“老子的刀可是不长眼的,再叫就一刀杀了你。”

冬梅惊骇地止住叫声,双手开始颤抖。

迎情一眼就认出那个黑衣人。“你……”

“意外吧!夫人。”王骢冷冷地笑了一声。

“进去。”马逵将一干奴仆全推进屋里。

“这就是让你栽斤斗的女人?”粗犷的商虎不住地打量眼前的女人。“长得还挺标致的嘛﹗”不过,他实在看不出她有何悍劲,这女人纤细得似乎一折就断。

迎情抑制住心中的害怕,右手直觉地将细针握在掌心。“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进来,难道不怕官差吗﹖”

“我们当然不会让官差瞧见。”王骢向马逵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走出去。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门僮颤声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王骢冷笑。

“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为什么不快点出城﹖”迎情问道,内心害怕不已。

“我王骢向来是有仇报仇。”他走上前,逼近迎情。

她连忙自椅子上起身,节节后退。“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虽然我们兄弟也想跟你玩玩,可是没什么时间了。”王骢伸手扣住她的手臂。

“你做什么?放开小姐。”冬梅叫道。

“把柜子的钥匙交出来。”王骢冷声道。

“在相公那儿。”迎情颤声说,他抓得她手臂发疼。

商虎跨步上前,瞄了柜子的锁匙一眼,举刀劈下,只听见“锵!”一声,锁匙依然完好如初。

“大哥,这锁做得很结实,劈不断的。”祝非出声道。“我试试。”

他走上前,自腰腹间掏出各式的钥匙,开始解锁,这时,马逵带着绳子和破布回来,一一将仆人捆起,并且堵上他们的嘴,只留下迎情一人。

他磨擦手掌,盯着她道:“既然二哥在开锁,那咱们干脆来找点乐子。”

迎情因他话语中的暗示几乎要吐出来。“你……”她用力挣扎,试图挣出王骢的掌握,可却徒劳无功。

王骢冷笑道:“怎么,怕了?”

迎情压下泛起的胃酸。“你说过只要钱财,不伤人的。”

“我原本是这么想。”他微笑。“那天我心情好,想捞点回去,没想到要杀人,可是”他的眼神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