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武侠修真 > 云飘他乡 > 第9章

第9章



对眼前这女子,他似乎多了点包容跟疼惜。

兰儿?季云婧来回看着两人,叫得可真亲热呢!“看来你们是一对,可能的话,请你们赶快回你们国去,要成一对夫妻也行,就是别杵在我家,姑娘我准备拿扫把赶人了。

“你敢!”忽可兰怒指着她的鼻子。

“我怎么不敢?这儿可是我家呢I”她冷笑着扔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墙角边拿起竹扫把,转身就要将他们扫地出门。

但旭烈汗的动作快,他一手拉起正想施展功力教训她的忽可兰,一手捉住铃儿的手,飞身离去,“下一回再跟你斗吧!”

季云婧怒气冲冲地扔下竹扫把,谁还要跟他斗?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虽然,虽然……她眼神一黯,她最近的确是吃饱了没事干。

唉!

“来、来……我再押……季云婧输!”喝得醉醺醺的刘俊安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下,来到附设在宅院东厢的押注站,扔了一迭银票给林总管。

“呃,刘少爷……”林总管正感为难时,就看到刘定一脸怒火地走了过来,他连忙跟刘俊安使眼色。

但已喝得醉茫茫的他哪注意得到。见林总管迟迟不写签注单给他,“砰”地一声,他用力捶了桌面一下,“磨蹭什么?单子!”

话语一歇,他的耳朵就被人用力地扭了一把,“痛痛痛……谁啊!”

“你老子我!”留着八字胡的刘定气呼呼地拉起他的耳朵,一路将他拖回书房去。

“好痛,好痛。爹,你干啥?”刘俊安脾气不好,但对这个给他吃好穿好的老头子,口气只敢稍微差一点,不敢大过造次。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

到了书房刘定放开了他的耳朵,怒不可遏地瞪着他,“你刚刚在外面干什么?”

刘俊安揉揉红肿发疼的耳朵,走到椅上坐下,跷起二郎腿道:“还能干嘛?不就只能押注而已嘛!”

“押注?你押谁是输家?”

“当然是季云婧嘛。”他没好气地回答,这有脑子的人都会押她输的。这会儿最衰、生意最清淡的可非她莫属了!

刘定半眯着黑眸怒视着他,气不过,又走到他跟前,用手指连戳了他的头三下。

“我没生脑子给你吗?你是我的儿子,连你都押她输,这余杭的人谁会押她赢?”

“一定是她输嘛……”“

“还说!”他火大地打断他的话,“你用用脑子成不成?现在是一赔五,她真输了,你老子我这个庄家要赔多少银子出去?这次押注的赌金之高,一旦通赔后,我们还能吃香喝辣住豪宅?”

刘俊安皱起浓眉,醉醺醺的脑袋好像有些听懂了,“我们……会赔得很惨?”

他咬咬牙,“你终于弄明白了。”

“可是……”刘俊安随即一笑,“我也押她输,押金都几百两或上千两。这一赔五,哇塞,爹,我也赢很多钱啊!”

“赢?”刘走火冒三丈地狠拍了他的头一下,“你赢的钱是谁的?你给我清醒点成不成?”

他浓眉纠紧,抚着头,“爹啊,你就说明白点好了,干啥拐弯抹角,又动粗!”

“我,我是恨铁不成钢,你这个败家子!”他气呼呼地又用手指连戳了他的头两下,“你以为像我们这种组头赚大钱是什么时候?就是结果大爆冷门,咱们才有大笔进账的机会,你懂不懂啊你!”

爆冷门?他侧着头想了想,意思是输家不是季云婧啧,那怎么成?这有人帮他教训季云婧,搞得她的赌坊跟关门大吉没两样,他是乐观其成。

而在她落魄时,他想施个恩惠娶她当妾,那已是看得起她了,结果她还赏他一桶水,让他全身湿淋淋地回家,气得他一肚子闷火。而目前惟一能让他大声叫好的,就是她输了这场赌局啊。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要你随便找几个人到她那儿赌钱去。”

“这……”刘俊安愣了一下,“爹,明叔他们全到对面的赌坊当差去了,季家赌坊只有季云婧一人,而且也没人赌得过她,这一去不是摆明了去当散财童子的?”

“我就要他们去散财。至少让她不是最后的输家,那些押她输的银子就全进了咱们爷俩的口袋里了。”刘定一脸地老谋深算。

“这……可是她们的赌局约定得挣得一百两黄金耶,就算不是最后的输家,我们得送多少钱过去?”

“不必太多,你就打听一下段小莫的棺材铺子目前总营收大概多少,我们多给季云婧一些些不就行了。”

“好吧好吧,看在钱的分上,我派几个人去玩几把。”虽然可能得错失她嫁个丑男泄愤的好机会。

刘俊安随即差了人到余杭县内外绕了几圈,看看那些办丧事或近些日子死了人的街坊邻居有多少,稍加换算,就知道开棺材铺子的段小莫接了几笔生意。

然后,醉意稍退的他唤了几名家仆,分给了他们银子,要他们到季家赌坊去玩几把。众人应允而去。但到季家赌坊跟傲世赌坊的门口,这一家大门深锁,哪一家门庭若市,众家仆笑咪咪地就跨进傲世赌坊试手气,难得少爷这么大方,给了银子让他们来娱乐娱乐……

家仆们为何这么想?因为刘俊安只交代他们到季家赌坊去赌钱,却没有解释原因,也难怪众人见到赌坊就进了。

碧海青天下,位居余杭县郊外的半山腰上的慈云庵敲起了三大钟声,而此钟声代表的是庵内的掌门师太已云游四海去也,回来之日不定,庵里的尼姑们自此将自我修习,好修成正果。

这掌门师太不在,人人静思念经,并无异样。但就在庵里后山坡的菜圃一角,一名年约五旬,一身素服的尼姑却找了两个刚进庵里的小尼姑,拎个破碗,拿出藏了数月之久的骰子,压低着声音叫喊,‘下下下,买好离手啦。“

两名小尼姑低声窃笑,各拿了一文钱比大小。这面貌保养得宜,俗名林娇的老尼姑皱了眉,“这么少?”

“身上就只有几文钱而已,想多玩几把嘛。”

“就是,别磨蹭了,快扔吧,赎生师姐。”

被称做赎生师姐的林娇嘟嚷了一句:“算了,就凑合着玩吧!”语毕,骰子一甩,扔进破碗里,“锵锵”几声,她看掷了个好点数,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庄家赢了,哈哈哈……”

“赎生师姐!”两名小尼姑一左一右地急忙捂住她的嘴巴。

她也吓了一跳,瞄了瞄依旧寂静的四周,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低哺:“这样玩也真是太危险了,我好不容易挨到师太云游出门,实在得找个机会回县里去赌他两把、”

“不行啊,谁不知道你看破红尘当尼姑,而且都剃发了。”

她撇了撇嘴角,“我看破红尘是因为我那口子,几个月回家一趟就是要钱,拿了钱又四处去赌。我累了,烦了,一气之下才来这儿出家当尼姑,但几个月下来吃斋念佛的,我已经受不了了。”

“可是……”两名小尼姑还想劝她。

“再说我也想我女儿云婧啊。她一个人撑着季家赌坊,也不知道忙不忙得过来?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山里,连个消息也没得打探。”

“那已是俗世之事,与我们出家人无关!”

“行了!”她没好气地打断她们的话,拿起骰子跟破碗就起身离开。出家人,出家人,也不知道她当时哪根筋坏了,居然拎了个包袱就来这儿出家!

好几次都跟师太说她要还俗回家去,但师太说她开赌坊破坏了不少家庭,理应在这儿诵经念佛,消些罪孽。

“唉!”林娇叹息一声,将手上的破碗跟骰子全藏回林中一棵中空的槐树里,这才直起腰杆往庵里走去。

她得仔细琢磨琢磨,找个时间溜回家去,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余杭县里,众所瞩目的旭烈汗近日又有一些大动作,在得知季云婧放着正门不走,进出都从后门,只为了不跟他打照面后,他干脆将她后门正对的宅院买了下来。而这一买竟买上了瘾,索性将她季家赌坊四周的宅院全高价买下。

除此之外,他还将县里所有的画家全找来帮他画像。这连夜赶工下,一幅幅俊俏的画像全挂上了季家赌坊四方宅院的二楼房外围。

季云婧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并非没人要告诉她,而是只要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姑娘她掩耳就走,根本不想听。但怪了,怎么街坊邻居一大堆人都在搬家?到后门外找人一问,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他到底想干什么?“她真的快疯了!

“要你别再当只缩头乌龟。”回答她的居然是单独待在门外等她的忽可兰。

季云婧深吸口气,看了那些还忙着搬家的老邻居一眼,抿抿唇,转身就要往后门进屋去。但忽可兰可不让她就这么窝回家里去。

“我跟旭烈汗是一起长大的,如果你不想让他继续留在这儿跟你作对,你就该听我的话,请我进去谈谈,我绝对有法子让你摆脱他。”

“请你进去?”她嗤之以鼻,同样是一个国家来的,会帮她?

她冷凝着一张胜将门关上。但忽可兰力气不小,“砰”地一声踢开门,还差点将门拆了。

她一张脸涨满怒火,“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说,我很讨厌这里,也很希望旭烈汗跟我回家去,但你是个有趣的玩物,他玩得开心,根本不想离开。”

“他开心?是啊,他当然开心。我呢?再过几天,就等着大伙投票哪一个是县里最丑最讨人厌的男人,然后我就得嫁那个人了。我想旭烈汗等的就是那一天,等看完笑话,他就会跟你离开了,所以请你离开,姑娘我真的没心情跟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