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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目前就只剩清朝,若再找不到,他有预感,这个没良心的恶魔一定会要他再从上古时代开始往下找,太可怕了,中国有五千年的历史,幅员辽阔,谁知道童清凉掉到哪一年、哪个地方去?

金莹看着垂头丧气的他,也觉不舍,在努力的动动脑後,她眼睛一亮,“傅磊,你们中国不是每个朝代的建筑或服饰都不尽相同吗?”

闻言,他的头垂得更低,“我——我的中国历史念得不太好。”惭愧。

“那可以去求助专家嘛。”她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专家,对啊,不是有专门研究——对了,故宫博物院就有展览各朝衣物,他怎么会忘了?但现在那里门也关了。

杭冬看着又垮下双肩的他,目光栘到那扇未卜先知镜,嘴上念了个咒语後,上面出现一些讯息,他看着傅磊,“走。”

傅磊一愣,看着他,再看向金莹跟花羽,两人笑笑的频点头,他只得莫名其妙的起身与三个魔界人同时走进镜内,再走出来时,竟在某一栋大楼的七楼。

杭冬直接按了一家住户的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看似学识渊博的老先生。

老先生一脸狐疑,“请问你们找——”

杭冬充满魔力的黑眸直勾勾的睇视着他,下一秒,老人像是被催眠了,突然笑开嘴道:“闲进、请进。”

四人一走进去,老先生还为他们各倒了一杯茶。

杭冬看向仍一脸迷糊的傅磊,“把相片给他。”

他儍愣愣的点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杭冬特地帮他从魔镜中“抓”出的一张相片,那是童清凉走在小小街道上的一张半身照。

老先生接过相片後,仔细的查看着。

怪了,这老先生是谁?傅磊好奇的朝客厅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墙上挂了台大的教授聘书及许多奖状,而书柜上更有一套套精装的历史书籍……

“她应该在清朝。”老先生开口了。

“确定?”杭冬问。

他点点头,“虽然清朝妇女的衣饰是中国历代最繁杂的,因而,除非她穿的是大家熟悉的格格装,自然没啥疑问,不过,我注意到她身後这些男子们的穿着,他们结发为辫,剃去前额,这确是满清入关後,强令汉族男子改变的,当时还有“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等言论……”

杭冬明白的跟他点头,起身就往门口走,花羽跟金莹也随即拉着一脸惊愕的傅磊离开。

老先生在将门关上後,突地恍神一下,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桌上的四杯茶水。“怪了,今晚有客人吗?”

而杭冬等四人在经由结界回到石头赏後,反应慢半拍的傅磊才气呼呼的大骂杭冬的不是,他明明可以让他不必那么辛苦的……

他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大串,却见杭冬又指了指镜子。

这面镜子就像时光机,虽然知道自己闯的祸得自己扛,但是——傅磊仍备极哀怨的瞪着这三个魔界家伙,“不是你们谁出乱子我都有事?怎么我有事,都没人肯帮忙?”

花羽跟金莹直觉的看向杭冬,由他去是最适合的,他的法力及感应力都强,要找到珍珠坠不难,但他一脸淡漠……

话说回来,他今晚伸出援手已属难得。

“我跟你去。”温柔的花羽走上前,瞥见杭冬没有任何表示,她明白这一次他是不会阻拦。

金莹拍拍她的手,“那你小心,凡人是很让人头疼的。”“幸福戒”的事殷监不远,她挺害怕与傅磊同行。

花羽一笑,随即陪同乐不可支的傅磊共赴古代。

朗朗晴空下,位於北京近郊山区,凭空出现一对俊男美女。

一袭紫纱长裙的花羽遥望远处的朴拙村落,再看向远处金瓦飞檐的宫殿及围绕於四周错落拥挤的胡同後,她的心脏猛地一震,突地感到一阵寒意,而天空也在此时风起云涌,乌云密布。

“古代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一身蓝色长衣的傅磊话语刚歇,雷霆大雨突然就直直落下。

“那边有一个山洞。”

他拉着花羽往山洞跑,但花羽却觉得很不舒服,很不对劲,有一股邪气极强的磁场正在她的身边作祟,她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只有这个山头是乌云密布的。

身为魔界的瑕疵天使,她的缺陷源自她是一个拥有双重个性的天使,一旦让这股磁场将她的黑暗面给引导出来後,届时,善良的天使将会被迫沉睡,而人格分裂的另一面将是一名心机深沉的邪恶天使。

她忐忑不安的停下脚步,“傅磊,我——我得赶快回到未来去,你先留在这里。”她已感受到那股威胁愈来愈强。

“好不容易不是一个人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走?花羽,你怕打雷跟闪电啊?你是魔界的人呢!”傅磊边叫边拉着她的手往前跑,只是诡异的是,山洞明明就在眼前,怎么就是走不到?

花羽觉得愈来愈难过,心里有个东西好像就要冲出来了,她脸色惨白,一手压着胸口,“不行!我得快走——”

“不行,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花羽,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傅磊吓了一跳,怎么花羽会冒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声?

但他没有时间多想,花羽突然倒在地上痛苦翻滚。

“花……花羽,你别吓我……”

“傅磊,快,快把我带离这里。”她虚弱的哀求。

“哼,我会让他把你带走?我等了五百年,花羽,被禁锢的人应该轮到你了。”这一个声音充满怨毒。

傅磊再怎么害怕也惊觉不对,他想上前帮忙却始终近下了花羽的身,突然间,一道闪电劈下,打落一旁的树枝还直接敲中他的头,瞬间,他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北京大街上,绸缎店、古玩店、摊贩、南北味糕点、茶馆、赌坊、客栈林立,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不过此时,大半行人的目光都是随着俊美无俦的傅汉东移动,瞧他阔步而行,面色严峻,完全不甩他身後一会儿小跑步、一会儿喘口气,一会儿又努力追上的童清凉,最近几日,这画面都快成为北京城固定的街景了,尤其俏红娘不喊贝勒爷,傅汉东、傅汉东的叫得挺顺口的,也是一大奇觐。

傅汉东其实很佩服童清凉的耐心,她吃了这么多次的闭门羹下来,仍是锲而不舍,像是没逼他娶一名美娇娘就誓不罢休!

这段日子,她的把戏也的确不少,听说她还“集思广益”、“不耻下问”的去找了百花院的老鸨,请教她是教院里的姑娘什么功夫,才能让男人流连忘返不舍离开?

众所周知,老鸨会的就是媚功,但她只教女人如何勾男人的魂,在听到童清凉是要将这门媚功教授给他,好让女人离不开他时,老鸭笑岔了气,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童清凉也不浪费时间,转而请教花魁,硬是向她学了一门揽镜的勾魂功夫,接着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说是示范教学,也要他拿镜子练习。

一想到当天的事,傅汉东的脚步加快,脸上更加阴沉,而身後的人儿则怒叫一声“傅汉东”後见他不理会,还是认命的加快脚步追上。

那一天,他其实是大发雷霆,可会那么生气,全是因为看到她一张俏脸装出一个勾人心魂的魅惑表情後,他居然莫名的口干舌燥、浑身发热,这太奇怪,他对妓女们的勾搭媚眼一向不屑,怎么可能对她有反应?

“等一等,傅汉东!我真的快走不动了!”童清凉一手揪着长裙,已经是不顾形象的在追他了,臭家伙还愈走愈快!

真是他XX的,这段时间她教他要怜香惜玉、要温柔体贴、要嘘寒问暖全是白教了,更可恶的是,也不过是要他对着镜子练习一种深情温柔的表情而已,那家伙却没水准的一连打坏她N个铜镜,叫她怎么教下去!

“傅汉东!”

他任由她去叫,事实上,他也不得不承认,身後多了这个令人头疼的小不点後,日子似乎不再那么无趣,虽然对她连名带姓的叫他颇为不悦,但吼了她几遍,她还是不改,他也没辙。

转过一个弯,耳力甚好的他注意到那急追而来的脚步声突然没了。

他顿了一下,不放心的掉头,这才瞧见追得气喘吁吁的童清凉竟然脸色惨白、一手揪着胸口的站在绸布庄前,而不少人已上前关切。

他眉头一皱,很快的走过去,“怎么了?”

看到他,她喘着气露出个苍白的笑容,“不错,有进步了,要在以往,你肯定走人的。”

傅汉东黑眸半眯,“你在试探我?”

她点头,但笑得勉强,其实是她的心脏突然不规则的跳动,她感到胸闷,还以为她的心脏又要作怪了。

见她眉头深锁,还有那抹未曾抵达眼眸的笑意,他知道她是真的不舒服,蓦地,他觉得自己很不应该,他要到好友的家,可以施展轻功、可以乘轿、骑马,可因为知道她一定会跟进跟出,却故意步行。

童清凉在休息一会後,觉得好多了,她聪敏的注意到傅汉东的黑眸沉淀着一抹歉疚,她露齿一笑,“你会觉得不好意思?很好,跟一个姑娘家走在一起,是该注意自己的步伐。”

一见她的嗓音恢复原有的清脆,他没好气的睨她一眼,转身继续前行,只是脚步已放慢。

两人仍是一前一後,一直来到一栋红墙绿瓦的大宅第前,一名中年汉子一见傅汉东,眼睛倏地一亮,“贝勒爷,你可来了,我家少爷等你好一会儿了,请跟我来,呃,当然,他也邀请了童姑娘。”他笑看着跟上来的童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