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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每一天都像在苦撑。她呢?她是否和他一样,为了不能见面而觉得度日如年﹖长冈皇子盯着茶几上的电话,几度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他想先打电话给她?

长冈皇子碰起眼睛。

别开玩笑了,那么丢脸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他寒着脸撇过头去,但是看着电视,看着窗外,看着冰箱,看着床,看遍了房里的东西,目光最终还是会投注在电话上。

该死﹗电话是拿来看的吗?不拿起话筒是不能用的。

长冈皇子在心里咒骂着,几乎被他火热视线所穿孔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发出刺耳的铃声,令他倏地跳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狂乱地跳动着。

来了吧,幸而他坚持了下去,没有抓起话筒先打电话给她。

长冈皇子刻意让电话多响了两声,然而当他将话筒贴近耳朵,听见的却不是薛紫儿轻柔的声音,他嘴一眠﹐啪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可恶﹗为什么不打来?她为什么不打电话来?

铃声又响起了,他冷冷看着电话,良久才伸手抓起话筒。

“有什么事?”他说,声音是冷冷的。

“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过,刚才电话是怎么回事?”宋纬濂在电话那头问道。

“话筒不小心掉了。”

“刚好就掉在电话座上?”

即使是挂朋友电话被当场抓到,长冈皇子还是不改一惯的傲慢语气。

“你究竟找我做什么?”

“只是想知道你的近况。”宋纬濂道。”好一阵子没有你的消息,连阿朔都开口问起了。”

“阿朔?”

“是呵,别看他那个样子,事实上他对你这个老朋友还挺关心的。”

长冈皇子冷哼了声。

“少来,我又不是不认识那家伙。”

“又嘴硬了,你心里其实很高兴吧?”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老朋友是人生中难得的宝藏。”

“什么啊﹗“长冈皇子不以为然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是真的,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地容忍你和阿朔?”

“喂喂喂﹗”

“殿下。”宋纬濂忽然唤他。

“怎么了?”

“爱情是喔。”

“是什么?”长冈皇子随口问。

“人生难得的宝藏。”

“去你的﹗”

“你真的不在乎吗?”宋纬濂问﹕“薛紫儿对你当真一点意义没有﹖”

电话那头依旧寂静,时间久得让宋纬濂开始担心电话又要再一次被切断,于是忙对着话筒说:“认真想想这个问题吧,殿下,这可是我衷心的建议,或许会嗤之以鼻,但有些东西是一但错过就追不回的。”

“不愧是名律师,说得倒是条理分明。”长冈皇子终于开口﹐宋纬濂松了口气。

“你还有心情谓侃我?”

“我是在夸奖你埃”

“怎么样?你愿意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吗?”宋纬濂问。

想什么?他这一个月来想她想的还不够吗?

长冈皇子闷闷地想,却仍回答道:“知道了。”

“那好,如果你有了结论而且想找个人谈谈,我随时奉陪。”

“有什么好谈的﹖你又不是心理医生。”长冈皇子拋下这么句话就挂了电话。

“真是﹗“宋纬濂皱眉看着手中的行动电话。”就不能客气点吗?我可是你人生难得的宝藏之一耶﹗“他喃喃道,露出浅浅的笑容。

第十章

结果长冈皇子辽是找上了宋纬濂,因为他数度前往薛紫儿位于山腰的住所,却始终找不到她的人,他守株待兔了几天,附近的人竟告诉他这屋子已空置许久。

什么?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吗﹖长冈皇子非常错愕,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又到小屋前等候,最后甚至还破窗而入,意图弄个清楚。

当他看见屋里的灰尘,房间里空无一物的衣柜,事实才像一个石块碰的击中他的胸口。

是真的,她真的不在这里了。

他楞在那里,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思考。她是那种足不出户的女人,走出自己熟悉的范围就会不知所措,如果她当真离开了这个地方,他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她?

然后他想起薛静文,她们是姊妹,她应该知道紫儿人在什么地方。不过他是绝不会去找她的,他和那个暴力女的仇恨再过两辈子都不会消失,要他向那女人低头等世界末日吧﹗所以长冈皇子来找宋纬濂了,他和那暴力女颇有交情,或许从他那儿就能得知紫儿的消息。

“什么?她已经不住在那里了吗?”结果宋纬濂的反应和他相同,一样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

“你不知道?”长冈皇子皱起眉问。

“你问的还真奇怪,难不成薛紫儿搬家会寄帖子通知我?”

“没有听暴力女提起过吗?”

宋纬濂摇头。


“还说呢,因为你的口不择言,她连续让我吃了两个星期的闭门羹。”他有些埋怨道。

“吹了?”

“没有,我跟你可不一样。”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吗?”宋纬濂微笑道:“是这样的,对于我珍视的事物,即使付出所有我会想尽办法将其留下。”

“我难道不是这样?”长冈皇子挑起眉,他对于想要的东西不地无所不用其极非要到手?

宋纬濂又微笑,推了推眼镜道:“我向她道歉了,连续两个星期送花赔不是,因为我非常重视她,为了能跟她和好我什么都肯做,你能这样吗?殿下。”

长冈皇子不语,思索着自己什么时候向什么人道过歉,足足想了近十分钟都没有结果。

但那又如何呢?做错事的人才需要道歉不是吗?

“对她说出那样的话,难道你到现在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宋纬濂接着问,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关切。

长冈皇子并未回答宋纬濂最后一个问题,即便薛紫儿离去前的神情令他颇为在意,他还是不承认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看着他的表情,宋纬濂无可奈何轻叹了声。

“罢了,反正你就是这样的人。”他说。

“怎么样才能知道她现在人在什么地方?”长冈皇子则是问。

“只能问静文了,但我不敢带你去见她。”宋纬濂苦笑道:“你们一见面就像要砍了对方,我是挡不住的。”

“你替我去问不就成了。”

宋纬濂连连摇头。

“你说我胆小无所谓,我是不会在她面前提起殿下你的。”

“咦?”长冈皇子挑高了眉怒视着他。”有没搞搞错啊你?”

“说我见色忘友我认了,今后如果你和静文又发生争执,我就必须站在她那边一块儿骂你了,先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殿下。”

“我不接受。”长冈皇子铁青着脸道:“在台湾做律师的难道连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吗?”

“当然有,静文就是正义的一方埃”

“这么说来我是恶势力了?你这家伙,说什么老朋友是人生难得的珍贯,鬼才相信。”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了许久,最后是名律师不敌名导演,无奈地投降道:“好,好,我带你去找静文﹐你自个儿问她好不好?这可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我们一碰面就会吵起来的。”

“那么你就忍着点嘛,有求于人的是你耶,殿下。”他搬出习惯用语。

就这样,长冈皇子随着宋纬濂来到薛静文的住处,虽然在门口犹豫了会,最后仍板起了脸进屋里去。

只不过是个女人,他会怕她不成﹖一进门宋纬濂便带着歉意和薛静文沟通着,而当她转过头来盯着长冈皇子,很意外的,薛静文眼底和脸上并无忿怒和怨恨,有的只是冷淡。

她走向长冈皇子,他则谨慎地后退了一步,深怕她来到跟前又二话不说扬手给他一个耳光。

结果薛静文在他面前站定,盯着他看了半晌后开口问:“你是为了紫儿的事情而来?”

“没错。”长冈皇子答。

“你想知道什么?”

“告诉找她人在什么地方。”

“不可能。”薛静文断然道,惹得长冈皇子挑起了眉。

“你--”

“不过,关于紫儿,我倒有其它的事情告诉你,“薛静文看着他,神情极为平静。”想听吗?”

长冈皇子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听说过性侵害吗?”薛静文的描述以一个惊悚的字眼开始。”紫儿就是个受害者。”

这话像个雷,打得长冈皇子和宋纬濂脸色青绿得说不出话来。纵使他们心中曾闪过种种揣测,却万万没有料到事实竟是如此不堪。

性侵害﹖这种字眼听起来真教人作呕。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宋纬濂问。

“这种事可以逢人就说吗?更何况紫儿她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薛静文回“不记得?什么意思?”

“她忘了,全都忘了。”薛静文的双眼看向窗外,思绪飘向远方。”那年她十二岁,天真善良毫无心机,脸上总是带着甜美的笑容,是我们村里众所公认的小美人。”

她将目光拉回长冈皇子脸上,宋纬濂则像是知道她的痛楚,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时间是炎热的暑假,事情发生在我家里,那匹狼是邻居一个大学生,他趁着父母带我外出时去找紫儿,诱骗她让他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