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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还在怪我害死了伯母?”

江青璃一楞,随即摇头。

“你没有害死我娘。”她道:“她是受够了苦,所以老天爷好心让她解脱了。”

楚君逸再度拥她入怀。

“谢谢你,谢谢你能这么想,我很抱歉,真的--”

这回换江青璃摀住了他的嘴。她微笑着摇头要他别再说了,然后又轻轻点了点头,羞怯地将脸往他怀里藏。

楚君逸楞了许久才敢开口,他深怕这不过是自己会错了意,那若有似无的微小动作根本就不代表任何意义。

“青璃。”他沙哑地轻喊。

“嗯?”

“刚才你--是不是点了点头?”

她又点点头。

楚君逸心一跳。

“是什么意思?”他略显焦急地问:“你为什么奇+shu$网收集整理会忽然点头?”

“为了回答你的问题啊!”江青璃首次调皮地笑了。“楚公子方才不是问我是不是曾点过头?我点了头,表示刚才的确曾经点过了。”

“那么你第一次点头又是什么?”楚君逸闭了闭眼,他一向傲人的耐性正一点一滴逐渐流失。

“也是为了回答你的问题啊!”她的回答又是这一句。

“是为了回答我哪一个问题?”他耐着心问;结果她低头不语,他只得又叹息道:“你说话啊!确确实实告诉我好吗?难不成你真喜欢看我这般心急如焚?”

因为脸埋在他脑前,江青璃的声音显得闷闷地。

“那么你为什么不再问一次?梦月说你得亲自跟我提我才会给你答案。”

“再问一次?”楚君逸喃喃自语,突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笑逐颜开,好不容易才压下强烈的喜悦开口问她:“求求你,青璃,请你答应嫁给我,做我楚君逸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好吗?”

他问完他的问题,感觉到江青璃的头在他胸前上下动了动。

※※※

楚君逸还来不及表达他的喜悦,楚梦月已由门外冲了进来,一边还对楚君逸抱怨着用心良苦却明显被误解了的聂平。

“三哥!你看聂平啦!无缘无故摀住人家眼睛,还把人家拉到外头去。”楚梦月跺着脚。

楚君逸对聂平投以感激的笑容,并试着安抚他撅着一张嘴的刁蛮妹妹。

“聂平拉开你是为了让我和你青璃姐姐有机会单独谈一谈。”

“有我在场帮忙不是更好吗?”楚梦月还是不了解自己为何不该留下来。“我几乎就要说服姐姐答应做我的三嫂了。”

“她已经答应了。”楚君逸微笑,江青璃则早在楚梦月冲进门时便离开了他怀里,此刻正站在旁边羞怯地低着头。

“什么?江姐姐答应嫁给你了?”楚梦月惊讶地喊。“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害我刚才还求了她老半天的!”

聂平无奈地摇头,楚家这位小姐有时候的确是少根筋。

“青璃刚才才点头答应的。”楚君逸深情地看看江青璃,随即制止了正要走向她的楚梦月。“小妹,不许你问青璃一些奇怪的问题。”他蹙眉道。

“怎么?怕嫂嫂忽然又后悔了?”楚梦月是衷心希望江青璃能成为她的三嫂,对于这对有情人终能共结连理她当然也很开心。“原来还真得要三哥自个儿来提才有用,我费了多少唇舌,嘴巴都说累了,江姐姐就是不肯点头呢!”

“我还是很感激你,小妹。”楚君逸笑着摸摸她的头。“如果靠我一个人努力,不晓得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让她点头,是不是?”他转头问江青璃,江青璃但笑不语。

“这么说我还是有功劳的,三哥日后可别忘了好好酬谢你这个聪颖过人又善体人意的小妹喔!”楚梦月洋洋得意。

楚君逸笑着点头允诺,接着轻声叹了口气。

“早知道能得到青璃的首肯,这回我又何必进宫去呢?白白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唉!”他直摇头。

厅中三人闻言都露出关心的神色,尤其是江青璃,顾不得姑娘家的矜持,心头一急,直接拉住楚君逸的双手。

“你这回进宫是不是了出什么事?是不是皇上为难你,硬要判你的罪?”

看见她神情焦虑,楚君逸是既不舍又觉得欣喜;不舍她愁眉深锁为他担忧,欣喜她对他怀有的爱意浓浓。

“皇上怎么会为难我?瞧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他安慰她,亦是要聂平和妹妹楚梦月放心。

“可是你去了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都好担心哪!”楚梦月道。

“而且你刚才说什么“牺牲”,你这回进宫究竟牺牲了什么?自由?还是--还是生命?你说出来,千万不要瞒着我。”江青璃哀求道,眼泪在眼眶打转,随时都会滑落似的。

“唉!你们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嘛!”他把江青璃带进怀里安抚着。“我对圣上提出了一些要求,圣上自然也提出了一些条件,于是我就做了最大的牺牲,留在宫中陪皇上饮酒、对弈、谈论天下大势,就这么度过了枯燥而痛苦难挨的五天。”

第十章

床上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再看看自己一身的鲜红嫁衣,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而非梦幻。

热闹的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是人,尤其是在墙边贴有告示的地方更是挤着一小堆一小堆的人。

“咦?怎么城里到处都贴有告示?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通缉犯了?”

一位妇人忧心地对邻居的阿婆说。

“过去问问人家吧!如果真是出现了什么杀人狂,我们也好提高警觉,多做准备。”阿婆这么回答,两人于是选择朝其中一群人走过去。

她们不识字,又被挡在人群的最外围,正打算随便找个人问明情况,随即便发觉没这个必要,她们只消站在一旁听这些人你一句、我一言地就能得知真相了。

“喂!前面的人,这告示上头到底写着些什么啊?”刚好有位眯着眼睛的老先生这么问。

“是不是通缉哪个江洋大盗啊?”有人跟着又问。

“不是。”前头终于有人回答了。“告示是当今圣上派人贴的,也就是所谓的圣旨。”

“圣旨?这可就奇怪了,出了什么大事要皇上这么派人四处贴告示昭告全国?”

“哎呀!这下惨了,会不会是要打仗了?”有人敏感的急问。

“你先别急,这位大婶,听听前头的人怎么说嘛!”

“啊!这告示上说的江青璃不就是那个雕刻师父的女儿吗?”前头有另一个声音说,霎时之间引发了一连串的问题。

“江青璃?就是那个在柳家迎亲当天被人劫走的姑娘嘛!”

“听说她袒护那个大盗,怎么都不肯说出他的名字呢!”这人的小道消息特多。

“也许是受到了威胁吧!她看起来是个乖巧的小姑娘,不可能会和盗匪勾搭的。”

一妇人道。

“这也很难说,光凭外表怎么能知道一个人是好是坏?”

“真要说起来,她也很可怜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不仅婚事吹了,这辈子恐怕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过日子,更别说要找到什么好婆家了;姑娘家碰到这种事……唉!

可怜哪!”

“但告示上怎么会有她的名字?照理说,这种芝麻小事不可能惊动皇上的呀!”

“会不会是事情有了什么新的发展?说不定真像外头传说的,那姓江的姑娘和大盗是一伙的--”一名壮汉说了。

“年轻人,不知道就别胡猜,姑娘家的名节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有一老汉提醒着。

“唉!那件事闹得城里人尽皆知,一个女孩子和不知名的大盗在外头过了一夜,你说她还能有什么名节可言?”壮汉可不服气了。

一提起几天前那桩抢亲案,由于在场有许多人曾亲眼目睹,是以人人抢着发表自己当日所见,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几乎所有的人都忘了他们聚集在墙边所为何事。

左一言,右一语,七嘴八舌嚷开了。

“别吵,大伙儿别再吵了!请静一静--”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扯开嗓门大声喊着。“大伙儿站在这儿不就是想知道告示上写些什么吗?怎么忽然间就吵了起来了呢?”

他这么一喊,果然起了些作用,一群街民慢慢又静了下来,个个都把目光集中在那个开口说话的人身上。

“喂!这位年轻人,”有人说话了。“你看起来像读过几年书的样子,应该是识得几个字吧?不如就由你来告诉我们这告示上究竟写些什么,我们知道了也好开始忙自个儿的事情去。”

这个提议一出现便获得了大家的赞同,那位被委以重任的年轻人一时之间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颇觉不好意思地搔着头,还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

“既然受到大家的拥戴,在下我就--”

“啪”地一声,一双草鞋击中了的他头。

“别在那儿咬文嚼字的,你爷爷我可没闲功夫听你说书唱戏啊!书呆子。”一位砍柴的壮汉咆哮道。

众人都笑了,书生颇为生气,奈何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撇撇嘴,回头看了看告示,转身把上头的“圣旨”对在场其它人复颂了一次。

“喂!”又一只草鞋扔了上来。“你唠唠叨叨念了一大串是什么意思?好好解说一下嘛!”看看草鞋的样式和大小,应该又是刚才那位砍柴的仁兄。

书生摸着被击中的头,咬着牙开始解说皇上命人四处贴出的告示内容--“告示上是这么说的:长安城雕刻名师江寓帘之女江青璃,悉心服侍卧病在床的母亲多年,无怨无尤,其心可佩,是一个坚守妇德、贞洁不容怀疑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