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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哪有什么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坐在你眼前吗?”高崎朔搁下咖啡杯,取了桌上的纸巾擦拭嘴角。

“别故作镇定了,我认识你又不是三天两天的事。”宋纬濂转头对送来饮料的侍者道谢,视线随即又回到高崎朔脸上。

“我说,朔,会出事我跟殿下也有点责任,你不说出来让我们也帮帮忙吗?”

高崎朔看了宋纬濂一眼。

“帮忙?你大概不晓得自己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吧?”他说。

“怎么会呢?”宋纬濂笑得眯起了眼睛。“我什么时候都是这种表情,你不要误会了。”

高崎朔冷哼了声,一张脸简直臭到了极点。

宋纬濂越看越觉有趣,喝着冰咖啡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

“要不要找殿下过来一起商量?”他耍坏道:“虽然你跟他水火不容,一碰面就斗嘴,不过殿下他毕竟也挺有办法的,如果有什么事解决不了──”

“闭嘴!别在我面前提起那家伙的名字。”被昵称为“殿下”的长冈皇子早打过电话给他,美其名是关心并道歉,事实上就跟这姓宋的一样,都是来调侃他的。

“不告诉殿下啊?”宋纬濂笑着点头。“那么你是决定只把事情告诉我了?”

“我这么说过了吗?”高崎朔挑起眉。

“我洗耳恭听,你就慢慢说,说清楚点。”宋纬濂愉快的喝着饮料。“炎热的夏日午后,能和老朋友在咖啡厅里闲聊,这可是很久以来都没有过的享受了。你说是不是啊?朔。”

“咦?你说你找了个管家?”宋纬濂将滑落鼻梁的眼镜往上推了推。“因为喝多了鸡尾酒,不知不觉中就带了个管家回去?朔,你说笑的吧?”

“你看我有那么好的兴致吗?”高崎朔扯扯头发。“真不该让她留下来,我一清醒过来就应该赶她走的。”

“这么一来就得向她解释你出尔反尔的原因,你一定不想这么做,所以──”

“我做什么事都用不着跟任何人解释。”高崎朔咬牙并压低了声音。

“好,好,不解释就不解释。”宋纬濂笑道:“来说说你的管家吧,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高崎朔脸色铁青。“又瘦又小又干瘪,看起来像国小刚毕业。”他说。

“啊?雇用童工不太好吧?”宋纬濂皱着眉道。

“真是童工还好些,偏偏那女人长得像童工,却偏偏已经二十多岁了。”

宋纬濂哈哈笑了。

“难怪你脾气这么大,如果今天你捡个妖艳美人回去做管家,说不定还会感激我跟殿下呢,是不是?”

高崎朔白了他一眼,继而轻叹道:“我也没怪你跟殿下,是我自己心情不好喝多了。”

“那件事解决了吗?你的裸照……”“别憋着,想笑就笑吧。”

“抱歉。”宋纬濂咳了咳。“不过说真的,朔,我跟殿下都觉得你实在是宝刀未老,如果重出江湖,一些男模特儿哪还有得混!你仔细看过那本杂志没有?姿势一流,整个背到臀部都──”

“你想试试用鼻子喝咖啡吗?”高崎朔不待他说完话便冷声警告。

“不,不,我可没那么厉害的本事。”宋纬濂忙挥手。别人他就不敢说,这高崎朔若真被惹火了,拿咖啡替他洗脸也不无可能,再惨点说不定还是杯热咖啡。

“那就别再提我不想听的事,我已经够烦的了。”高崎朔说着又叹气。

“情况其实也没有这么槽不是吗?裸照的事也慢慢在沉淀中,而那个管家……虽然你好象并不需要什么管家,不过既然你不想食言,那就让她待个一阵子也无妨不是吗?”

“我一个人住惯了。”高崎朔皱着眉。

“这倒也是,连我跟殿下都没上你那儿打扰过呢。”

“所以了,要我跟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小女孩一起生活,光想就让我头痛死了。”

“不能让她另外找地方住吗?”

“当初说好包住的。”高崎朔越想就越受不了自己,什么东西不好捡,居然捡了个人回来。

“那就暂时忍耐了,之后再找个理由辞退她,事情就解决了啊。”

“说得倒简单。”高崎朔嘀咕。

“你别想得太复杂就行了嘛。”宋纬濂呵呵笑着,高崎朔则撇过头去,懒得再多看这个光会傻笑的朋友一眼。

走进自己家门,高崎朔闻道一股奇怪的味道,接着就看见新聘来的管家正背对着他坐在大厅里。

有人进屋里来都浑然不觉,这管家显然连看门都无法胜任,养条狗或许还比她机灵。

他不悦地咳了声,就见那女人倏地起身并转过头来,嘴角还挂着根面条。

“少──少爷!”秦悠悠奋力吞下口中的食物。“你回来了?”因为有些噎住了,她边说边拍着自己原本就属平坦的胸。

“我是回来了,你又是在搞什么鬼?”高崎朔挑起眉问。

“我在吃午餐。”秦悠悠抓起旁边的杯子吞了些水,一口气总算是顺过来了。“没有等你很对不起,少爷,不过我真的快饿昏了,你又不在──”

“好了,好了!”见她一副犯了杀头罪的表情,高崎朔不耐地挥挥手。“吃东西就吃东西,用不着说这么多。”

“你不怪我?少爷。”秦悠悠畏缩地问。“人总要吃饭的。”

“但我吃的是面。”高崎朔盯着她,半晌后道:“我还是原谅你。”“你真好,少爷。”秦悠悠感激不已。

高崎朔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压根儿就不明白那句“你真好”是什么意思。

“坐下来吃你的东西吧。”他说。“少爷呢?饿不饿?”

“我吃过了。”

秦悠悠于是坐下来继续吃她的午餐,高崎朔则是在百般无聊时无意间瞄了那碗面一眼。

“哪里买的面?看起来好怪。”他随口问。

“我自己煮的。”秦悠悠抬起头。“少爷,你怪我擅自取用你私人的面条吗?”

高崎朔因为她怪异的用词而楞了楞,随即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买过面条。”他从没在家里煮过东西,瓦斯炉不过是用来烧开水泡茶的。

“我本来想到外头去买的,但你没给我钥匙,我怕出去就进不来了,所以只好自己煮。你不知道,少爷,我找遍了厨房,花了半个小时才找到这半包面条。”

“哦?你运气还真好。”他怎么也想不起这一、两年来曾经买过面条,不过更久之前他就记不得了。

“真的耶!”秦悠悠以为自己受到了夸奖,点点头继续说:“而且冰箱里既没有鸡蛋也没有青菜,厨房里甚至连盐巴或酱油都找不到,幸亏我在少爷的浴室里找到一个钢杯,否则面根本就煮不成了。”

高崎朔这才记起家里似乎也没有锅子,但随即脸又沉了下来。

该死!这女人竟然敢进他的房间,还把他的漱口杯拿来煮面,他那个从法国带回来的钢制漱口杯!

“什么调味料都没有,还煮什么面?”他压下怒意冷冷地问。

“我也知道这么煮出来的面条一定很难吃,”秦悠悠笑着从那先是被当成锅子然后又被当成面碗的钢杯里夹起几片绿色的叶子。“所以,你瞧,我把少爷种在阳台的葱摘来用了,这么一来,虽然面条还是没有味道,但多少可以增加一点香气。”

“哦?”高崎朔深吸了一口气。“那葱……味道还好吧?”他问。

秦悠悠皱起眉道:“香味不是很浓,我想葱还是不应该种在花盆里。”她说着又津津有味的喝起剩下的面汤。

高崎朔眯起眼睛,既想大喊又想杀人。

这个举世无双的低智商女人,把他的漱口杯放在瓦斯炉上烤也就算了,还把纬濂送给他那盆价值数万元的兰花切成了葱未拿去煮面!简直要气死他了!

他那么细心照料的“小兰儿”,来不及开花就这么被摧残了,不仅被当成便宜的青葱,还被加在没味道的过期面条里进了蠢女人的肚子,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

虽说是他自己带回来这个祸害,但现在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教他气得胃都疼了。

他绝不放过她,在赶走她之前一定要让她吃些苦头!

葱还是不应该种在花盆里。

一想起那蠢女人说过的话,高崎朔刀般凌厉的目光又砍向正打着饱嗝的秦悠悠。

麦当劳的汉堡从天上不停掉下来,秦悠悠拿了水桶脸盆去接,却怎么都接不完。除了自个儿吃还可以卖钱,用不着饿肚子也不怕房东赶,啊!太幸福了,万岁!万岁!

秦悠悠呵呵傻笑,抱着枕头睡得不知道有多满足,但随即就让碰碰碰的敲门声惊醒,被汉堡淹没的美梦也碎了一地。

天还黑着呢,谁这么早来敲她门啊?

她揉着眼睛起身拉开门,门外站着仅着一件睡裤的高崎朔。

“你抱着枕头流着口水打算上哪儿去?”他问。

“我──”秦悠悠抹了抹嘴角。“我看看谁找我,没要上哪儿去。”

“不就是我找你吗?”高崎朔微笑道。

“少──少爷找我啊?”秦悠悠又揉揉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家少爷好象会发光似的。

“是啊,有点事要你帮忙。”

“帮忙?现在吗?”秦悠悠眨眨眼,一脸迷糊。高崎朔点点头对她说:“妳放下枕头跟我来。”

“是。”虽然不明所以,秦悠悠还是将枕头扔回房里跟在高崎朔身后。

不过她好困啊!整理房间把她给累坏了,找东西煮面条吃更是折腾,这少爷也真怪,什么事不能等天亮了再说,非要三更半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