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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张松年也知道硬拼的话,自己一定敌不过他们三个,所以试图和他们讲理,并等待纪如芬找帮手来。

“放屁!”那人吐了口口水:“我这辈子最恨人耍英雄了,怎么?想叫我们走,让你轻松来个英雄救美?呸!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识相的就走远些,刀子没眼啊!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张松年见他们是不可能放弃了,只好暗暗打量他们三个人,打算尽全力制服其中一个,也许可以迫使他们放了依月和他。

他很容易就选择好了对象。

那个瘦小的男子始终很安静地站在一旁,而且只要你有勇气看向他,会发现他其实相当害怕,因为他拿刀的手抖得非常明显。张松年马上就知道了,这个人一定是第一次做坏事,也许是不得已,或有隐情之类的。

张松年于是转向他,不再理会那个高壮的男子。

“兄弟!我想……你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吧?”他边说话边向他走近:“算了吧!何必自毁前途呢?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们也不知道你是谁,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他又走了两步:“想想看,这儿随时会有人经过的,如果你们被捉了……”

“老三,别听他放屁……”高大的男子出声警告自己的同伙。

就是这时候了。

张松年朝那个瘦小的老三扑过去,试图夺下他手中的刀,两人拉拉扯扯。而这突来的变故使依月和另外的两名歹徒都楞住了,不知道该帮忙,还是该喊停。

“老三!刀子千万不能给他,上头有你的指纹啊!”一直没说过话的坏人开口

了,而他这句话似乎给“老三”很大的刺激,他更努力地抢夺刀子,深怕自己的指纹真落入他人手中,成为不利于他的证据。

一切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然后是张松年发出凄厉的叫声,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躲在远处的纪如芬。

“老三”的手一如之前那样抖个不停,不同的是手上的刀子此时沾满了鲜血。

张松年双手抱着腹部,倒在地上竟连动都不再动了。

依月首先恢复过来,她扑到张松年身旁不断地叫他,而他双眼紧闭,好象连呼吸都离他远去了。依月指着“老三”哭叫道:“你杀了他了!你杀了他了!”

“不……不是我,是他自己……”被称做“老三”的人看着手中的刀,又看看躺在地上的人,仿佛无法相信自己所做的事。

为首的歹徒诅咒了一句,说:“不是要你小心,别伤人吗?现在你他妈的竟然杀死人了。”他知道事情弄成这样,谁也逃不了了,只庆幸人不是他杀的。

这时候纪如芬终于忍无可忍地冲了过来,而当她看见张松年倒在血泊之中,整个人晃了晃,似乎就要昏倒了。然后她慢慢在他身旁跪下,喃喃地念着:“我叫你别过来的,为什么你不听?他们只是吓吓她……不会伤害她的。你这个傻子,她都不要你了,为什么你还要为她拚命?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这样爱一个人……我……没人这么对我……没有人……我很差劲吗?我是吗?……你好傻……你好傻……。”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在一旁哭泣的依月似乎听懂了些,正想向纪如芬问个清楚,那个极少说话的歹徒忽然指着张松年:“他动了!他还没死,快送他去医院。”他叫道。

此时大家不分你我,好象忽然都又有了生气,有人去叫救护车,有人努力地给张松年止血。尽管他们原先有着不同的目的,但现在他们衷心期望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张松年这个热诚而年轻的生命给救回来。

依月疲惫地坐在医院病房外,想着这不凡的一夜。原来如芬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她,只是想整整她。

为什么呢?她们是朋友啊!她叹口气,不明白的事那么多,她真想躲起来,全部不要面对。

一杯水递到她面前,抬头一看是纪如芬,犹豫了几秒,依月还是伸手拿过茶杯,并低声道谢。

纪如芬在她身旁坐下,缓缓地说:“医生说已经没关系了,幸好刀子不大,位置也偏离很多。陈辉正在里头陪他,我……我有事想跟你谈一谈。”

依月这才想起陈辉。他是送钱过来的,还把“铁牛”他们三个痛骂了一顿,要他们先各自回去,等张松年醒了再决定怎么处置他们。幸好有他,否则这一团乱的,依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真的无意伤害你或张松年。”纪如芬说。

“那你又怎么会费心去找来“铁牛”他们?难道就为了和我开玩笑?”依月疑惑而痛心地问。

“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太生气了……”

“我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

“你……我看见你和何思云在一起。”

“何思云?”依月脑中还是一片乱,一时对这个名字反应不过来。

“你明知我很迷他,而你和他那么熟,竟然不告诉我。”纪如芬看看她:“记得吗?当时你表现得好象你多讨厌他似的,你甚至撕了他写的书啊!”

依月这会儿全明白了,她……如芬原来是为了林澈……,她叹了口气,为这一切感到无奈。

“你……你也太幼稚了吧!这样就值得你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来?”

“我说了我是一时冲动啊!我看见你们亲热地走在一块儿,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竟相信你真的讨厌他。”

“有一阵子我真的是非常……非常恨他,我并没有骗你,只是其中有一些原因你不知道,如此而已。”依月解释道。

“我现在明白了自己很傻。”纪如芬苦笑着:“恋爱过这么多次,其实每一次我都认为自己是认真的。为对方付出一切,却总没有结果,还要让别人说我“花痴”,多不值得。可是今晚我看见张松年,他可以那样对你,即使你早已和他说清楚不会爱他,他还是愿意为你牺牲生命。他那么执意救你,这点让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可耻了,明明不曾体会过什么是“爱”,却以为自己已经爱过太多次了。为了恋情无法持久而自怜,我……根本就不了解什么是爱的真谛。”


“每个人对“爱”的看法不会全然相同的,我……我虽然不爱张松年,却也和何思云没有关系,有机会的话,我会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你……”依月说。

纪如芬摇摇头:“其实本来就与我不相干的事,我为什么要去在意?结果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幸好张松年没有生命危险,不然你真是怎么后悔都无济于事了。”

“不管后果如何,这件事终究我要负起责任。”纪如芬悔恨地说:“依月!请你原谅我,从前我任性、自私,但你总是包容我,我……我在辜负你的友谊了。”

依月看了她好一会儿,深深叹口气:“我不想说我一点都不气你,因为那是谎话。不过如芬,我们都还年轻,都会犯错,也许这就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今天虽然你傻得做出这种事,但我会原谅你,毕竟我看见你因此而后悔,并且成长了。

最遗憾的是无辜的张松年,他为了我……”依月眼中浮现泪光,话也说不下去了。

“不!全是我的错。”纪如芬握住依月的手:“让我留下来照顾他,我一定要做点什么,否则我永远不会心安的。”她哀求道。

依月摇摇头:“还是让我留下来吧!我欠他太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试着为未来多做些什么。张松年这次受伤,看来得住院一阵子,他家人又不在台湾,我们就轮流照顾他,表示我们的歉意,如果你愿意,明天再来替我吧!”

如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依月坚定的表情,她只有点点头:“那么我就去先回去,明天再来。”

“嗯!”依月疲惫地露出浅笑。

纪如芬一离开,陈辉就从病房里走出来,并在依月身边坐下:“怎么会搞成这样?纪如芬是怎么了?那根筋不对?”他问。

“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经过这样的一天,我真的好累。”依月将脸埋入双手中,叹气道。

“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多问。”陈辉说:“张松年刚醒了一下子,不过又睡着了。”

依月立刻抬头:“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别把事情闹大,我想……他是不想影响到你。”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想到我……我……”依月痛苦地摇头:“为什么我不能回报他?如果我可以爱他……”

“说这些做什么?”陈辉皱眉:“感情的事可不是报恩,哪能说爱就爱呢?张松年对你是真心的,所以甘愿为你受伤,既然这是他的心意,你不要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我想他也不希望用这种方法来骗自己说你是爱他的。”

依月听完他的话,苦笑道:“没想到你今天说话这么有条理,这么有深意。”

“你是在笑我罗?”他皱眉。

“没有,我怎么敢?”

“我要先回去了,刚刚匆忙赶来,门都没锁呢!”

“谢谢你!陈辉,张松年的医药费……”

“钱是我先向别人借的,等你有了再还给我就好。”他站起来:“我先走了,你呢?”

“我在这儿陪他,毕竟是我害了他。”

“你再这么说,我听了都生气了。”陈辉挥挥手离开。

依月进病房去,看着张松年脸色苍白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忍不住眼中又泛起泪来。

他为了爱她,竟付出了这么多,而她,她究竟哪里值得他这么做了?

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她苦苦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