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岩乖,等妈咪找到工作,就带你去动物园玩。”今天一大早她就带着儿子出门找工作,虽然芮思明知道带着儿子面试,找到工作的机会实在不大。
不过恩蜜无缘无故失踪,没人帮她照顾小岩,所以她也不急着找到工作,休息一阵子,跟亲爱的儿子黏在一起相亲相爱也挺不错的。
“熊熊!”小岩一听到动物圆三个宇,立刻兴奋起来。
看到儿于这么高兴,芮思决定今天不再浪费时间找工作。“好吧,我们现在就去看熊吧。”
“耶!”小岩狗腿地附和。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么优良的基因一定是遗传自她。
于是她牵起儿子的小肥手,母于两人到面包店买了三明治和果汁,找到附近的捷运站,准备一起快快乐乐远足去。
“思?”
刚牵着儿子的手打算,走进捷运站,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言总?”乍见言智扬,她愣了一下,然后颇镇定地微笑响应。
“你递出的辞呈我还没核准,为什么不到公司来上班?”他的口气不是质问,倒像有满腹委屈。
“言总,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她微微笑转移话题。
“公司午休时间,我出来吃饭。”他惊艳于芮思截然不同的轻便打扮。一袭袭粉蓝色洋装,将她美丽的容颜衬托得如初春清新的花朵,直到她身边的小小孩不耐烦地发出嘟嚷抗议声,他才移开恋恋不舍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视线停留在小岩身上。
思这才发现,这里离公司真的近。“噢,小岩乖,快叫叔叔。”
“叔叔……”邢聪明的乖儿子果然听话。
“嗯,很乖、很乖,跟叔叙说再见喔。”抓起儿子的小肥手胡乱挥一挥,她牵着小岩走进捷运站。
“芮思。”言智扬不死心地追进来。“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到公司上班了?”
“言总,你也看到了,我还有儿子要带啊--”
“我可以陪你一起带儿子。”他拉拉西装领带,严肃地道。”
“啊!”她没听错吧?
“小朋友,你想去哪里玩?叔叔陪你。”地蹲在小岩面前,和颜悦色地问。
老天,她被打败了。
小岩皱着眉头,不高兴地瞪着这位“入侵者”。他向来习惯跟亲爱的妈妈共事两人世界。
“不必了,言总,小岩不习惯跟外人相处,我也一样。”她想,应该把话说明白了。
再纠缠不清下去,对言智扬一样不公平。
言智扬抬起头,愣愣地看了她半晌。“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这不公平。”
她吁了一口气。“你也没问过我接不接受,就“决定”介入我的生活,一样不公平。
言智扬哑口无言。
这美丽的女子让他着迷,更让他困惑。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一层伪装,直到今天,这层他看不透的伪装似乎要现形,但现实却可能很残酷。
“让我们祝福彼此吧。”她以惯常轻快的语调,笑瞇瞇地对着失魂蒋魄的男人道。“小岩,跟叔叔说再见。”她吩咐儿子。
“再见。”小岩毫不犹豫地道别。
笑着挥挥手,她牵着儿子的小肥手转身走进捷运站。
最近这世上的巧合真是多到让她头痛。
不过,她庆幸现在终于摆脱言智扬一厢情愿的迷恋。走进捷运站内等车的时候,她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妈咪……”
小岩突然拉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赖着不走。
“怎么了?不是要去看熊熊吗?”眼看车子来了一班,又走了。
浓眉大眼的小岩瞪着妈妈的后方,粉嫩的眉心皱得死紧。
“怎么了……”芮思顺着儿子的目光回过头,却看到一摹吓死她的场面--“凭空而来的儿予?”应该有两岁了吧?”龙双臂抱胸就站在她正后方,冷峻的表情很阴沉,僵在座椅上,她看到小岩爬到自己的大腿上,横眉竖目地瞪着另一名“入侵者”。
两个“男人”对看,彼此似乎都没什么好感。
龙以挑剔的眼光,瞪着眼前这只胆敢横着眉眼怒视他的小肉球。
芮思呆滞地凝望眼前舶场面,彷佛一切是梦……只不过,这场梦似乎太惊一点。
“怎么?舌头被猫吃了?”他嘲弄,英俊的脸孔没有丝毫笑意。
“那个……”是啊,她宁愿舌头被猫给吃了。
“走开,坏坯欺负妈咪……”小岩以肥嘟的肉球身体,挡在亲爱的妈咪面前,挥手驱赶坏蛋。
小岩对她过剩的保护欲,让他曝露在龙面前。芮思来不及阻止,只能眠睁睁看着他们“父子“相见这戏剧性的一幕。
龙深邃的眸子转浓,他不怒反笑。“你的儿子,长得倒很像我。”他瞪着她冷道。
芮思倒抽一口冷气。“是吗?”每个人都说他比较像我。”她尽量保持嘴角不要抽搐。
他阴沉地瞪着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
“什么为什么?”她抱住儿子朝他踢出的小肥腿,跟他绕口令。
“为什么玩游戏?”他瞇起眼。
“什么游戏啊?充其量我只是留下儿子,日后好威胁你那风光的正室,夺取“龙天金控”的继承权,替他可怜的娘亲讨回公道。反正规在dna检验很发达,到时候你是绝对赖不掉的。”她临时编出很烂的借口,听起来就不足取信于人。
他果然在冷笑。赔上那张英俊得足以迷死女人的险孔,都笑容看起来十足十的给他暖昧。
“是吗?”澄着眼前太过无所谓的女人和横眉竖目的小孩,龙阴郁的神色陷入沉思。“我建议你可以不必等到以后,现在我就给你威胁我的机会,“我们”的儿子入主“龙天金控‘。”他不怀好意地低道。
“龙大老板,您在开玩笑吧!我的儿子还小,现在就争权夺利可能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她掩着嘴呵呵假笑,背心却在冒冷汗--她有种直觉,这个男人好象好象跟她卯上了?
“有我在,没人敢动他。”他复杂的眼神移向小岩。“只要这个小家伙搞清楚,他还有-个父亲。”
在小岩面前,她不想跟龙争辩当初他不要孩子的事实。
然而小岩是他的儿子,这也是事实。既然他们父子已经见面,她没有道理剥夺他们相认的权利。
“好吧!如果你确定的话,那么我没有反对的理由。惟一的条件是,我们必须另外约个时间谈。”她不是自私的母亲,只希望看到小岩愉快的成长。
对芮思而言,最坏的打算,是让小岩留在他身边--只要能让她时常看到亲爱的儿子,那么即使她生命中已经承受母亲离世带来的忧伤,这一次与相依为命的儿子分离,她也会咬牙忍受。
尾声
对芮思而言,身边的亲人,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在母亲生前,父亲已经有三妻六妾,她没见过面的异母兄姐不知凡几。即使母亲向往自由的生活,但为了三餐和女儿,她只能死心塌地做一只笼中鸟。芮思犹记得小的时候,她和母亲都恐惧着父亲在黑帮夺权中突然死亡,那么他们母女可能被父亲其它更强势的妻妾赶出邢家,过着三餐不济的生活。
母亲的可怜,在于她没有谋生能力,更没有独力生活的勇气。
但当芮思六岁的时候,因为自己养的小猫死亡,她足足哭了三天三夜。最亲爱的小猫咪去世,在她小小的心灵投下永恒的阴影,当时她就明白,其实她的感情跟母亲一样脆弱。
因此她警惕自己,永远不能重蹈母亲覆辙。
所以她小心谨慎地,把心底的缺口封闭起来。十八岁时,她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同年龄的女孩正向往爱情,然而她却把自己的美丽封装起来,打算一辈子过“自由”的生活。
即使是现在,她的态度仍然一致。
“我怀疑,你不了解欺骗我的后果。”龙站在他奢华的大办公室内.面无表情地对她道。
“如果你措”的是小岩,我很抱歉。但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认为我们当时有权利否决小岩的生存权。”她稂平静地面对男人,现在是解决事情的时候,已经没必要再伪装了。
除了小岩构得上“欺骗””,她相信龙太老板没有闲工夫在她身上着墨。
“你让我意外,千面女郎。”他又用两年前的称谓唤她,冷峻的脸孔透出一丝诡谲。“我以为你要的是世俗的代价,但显然的你的目标让我很难看。”
“难看?”她退了一步,怀疑他古怪的形容别有有居心。
他嘶笑,嗓音很低豌沉,充满了磁性。“我还以为自己是游戏的主导者,没想到,我居然被一名黄毛丫头玩弄在股掌间。”
他厌恶承认这项事实。
尤其看到她云淡风轻的来到他面前,平静的面对他解释,他更无法控制连番的嘲弄和--一丝莫名的恼怒。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个,当初是你自己说不能娶我的,记得吗?”她笑咪咪地“提醒”他,悄悄后退。
她开始后悔,干吗眼巴巴跑到他的公司自投罗网?
龙笑得很暧昧,直把她逼到墙角,他的笑脸在芮思眼前放大,她看到那一双深幽的黑色眸孔内,彷佛有一把金黄色的火焰--“扮演情妇很好玩吗?处女小姐?或者,我该叫你会计小姐?孩子的妈?还是逃亡的孕妇?”他狂野地嘲弄,太手压在她头侧的墙壁上。
芮思的脑子嗡嗡作响,已经两年了,他的气息不曾以这么近的距离,重叠在她的呼吸上。
“美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