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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棠春跟着他,犹不明白地追问:“你跟喵喵说一样的话……可是,你怎么能确定我不会那么做呢?”

谁是喵喵?他停下脚步。“妳一定要我说?”适可而止的道理她不懂吗?她不觉得烦,他可不。

棠春坚持地点点头。

“好吧,那我就告诉妳。”

棠春倾耳准备聆听。

只听他道:“因为我打第一眼见到妳时,我就……”

“就怎么样?”她突然心跳加速。

“就觉得妳很呆。”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下可满意了吧!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她很呆?

一个上午,棠春都在想祖晋人说的这句话。

她真的很呆?会吗?

祖晋人教她认识一些基本的摄影器材,见她拿着一个长镜头发呆,心不在焉,魂不知飞到哪去了。

“棠春,妳有在记吗?”

“有啊。”棠春回神过来。“你讲的我都记住了。”她记忆力这么好,哪里呆了?讨厌!竟然说她呆。

“有记住就好,下午我要去帮人拍照,妳跟我一起去,顺便在一旁学。”祖晋人将她手上的镜头拿走,收进摄影箱里,从地板上站起来。

“喔,好。”棠春点点头,跟着站起。在地板上曲腿坐太久,脚麻的有点难受,她转了转脚踝,帮助血液循环。

“中午了,等我一下,我先去换件衣服,待会儿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就开始工作。”他丢下话,径自定上二楼的房间。

见他上楼,棠春走到窗边。雨已停,天空经过洗涤,变得干净一些,空气呼吸起来也较舒服。

今天算是第一天上班,喵喵吵着要来评估,她不让跟,牠在家里一定气死了。

等待的时候,棠春趁机观看挂在壁上的几幅照片,大多是风景照,拍的相当美、相当真。

感觉得出来他真的相当喜爱摄影。

十分钟后,祖晋人换好衣服走下楼。棠春看了他一眼,觉得奇怪。

“你换这套跟刚刚穿的有什么差别吗?”皆是一件宽T恤、洗到泛白的牛仔裤,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还以为他会换一件正式的西装,像昨天穿的那套呢。

“当然有。”祖晋人拉起袖子嗅了嗅,笑道:“现在穿的没怪味道,刚刚那套是睡衣,穿好几天了。”

棠春没想到会是这种“差别”。“你好脏……”

“脏?我刚洗了澡,哪里脏了。”他不以为意。女人就是喜欢斤斤计较,当一个男人一手包办自己的生活起居,出门时能弄得体面就不错了。

一个上午的相处,棠春已不像先前那样怕他。她走上前,捉起他袖子嗅了嗅,确定真的干净,眉头才稍微舒展。

“通过检查了吗?”祖晋人半玩笑、半嫌烦地道。

棠春松开他衣袖,考虑了会儿才道:“虽然你是我老板,但是身为你的助手,我想我若要求你在同我工作时至少必须干干净净,应该不算过分吧?”

祖晋人瞥了她一眼,背起摄影箱。

“好吧,就听妳的,洁癖小姐。”真搞不懂女人为什么这么爱干净?其实他平时也脏不到哪去呀。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请吃了一客商业简餐,下午,祖晋人带着棠春来到一家婚纱摄影公司。

“我们今天要帮一对新人拍室内婚纱照。”他带着棠春直接走进摄影棚。

新人已经来了,正在化妆。

他边架三角架,边教棠春待会儿要做的事。

二十分钟后,换好礼服的新人已经准备好,棠春拿着反光板照着祖晋人的指示动作。

打扮得美丽脱俗的新娘在布景前甜甜地微笑,让镜头捕捉她最美丽的神情和姿态。

一般婚纱摄影,主要是拍新娘,新郎通常成为衬托红花而存在的绿叶。

棠春高举着反光板,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新人,心中顿时有所感触。

她在人类的世界里生活丁这么久,一直以来就只与喵喵相依为命,难免偶尔也会觉得寂寞。

拥有人的形貌,她虽努力融入人类的世界、学习人类生活的方式,但,人类世界复杂的情感层面却是她鲜少深入接触的,比如亲情,友情、爱情。

她跟喵喵相处的不错,工作时,与人的应对也没有问题,但她不懂这算不算友情,或者其他。

她想要改变……

“棠春,妳发什么呆?”叫了两、三遍还没听到,祖晋人有点火,索性送她一颗爆栗子。

头顶被敲痛,棠春回过神。“啊,什么事?”

“举这么久,妳的手不酸啊?”他拿下她手上的反光板。

“不拍了吗?”咦,新郎新娘怎么不见了?

“新人要换另一套礼服,可以休息一下。”他拉她到一边,有点不悦。“在工作中发呆是相当不敬业的事,妳想清楚了吗?如果觉得无聊,明天就别来了。”

“啊,不是的。”棠春脸红起来。“我只是有一点……迷惘。”

“迷惘?”听起来像十七、八岁女孩多愁善感的用词。

她低下头。“是啊。”迷惘,关于爱情……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工作两个礼拜,棠春已能驾轻就熟地做她的工作,虽然两人之间还培养不起默契,挨骂的次数逐渐减少倒也可喜。

下午没去拍照,棠春就待在工作室的暗房里看祖晋人做显像和修片。这些工作较复杂,祖晋人自己动手,只让棠春在一旁看。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棠春自动自发的跑出暗房。

大门没锁,门外的人早已进来。

高令晖刚走进“银·写真工作室”,就见到笑靥迎人的棠春走来。

“高先生,怎么是你?”棠春讶异地问。

“棠小姐,在阿晋这里工作还习惯吗?”他微笑地将大门轻轻关上。

棠春点头。“嗯,习惯。”

“棠春,谁来了?”祖晋人的声音从暗房里传出。

“是我。”

高令晖走进暗房,祖晋人仍在冲洗底片。

“是你啊,有事吗?”祖晋人头也不抬地应话。

“等你弄完这些再说好了,我出去等。”高令晖退出暗房,顺手带上门。

棠春泡了壶茶,正要送进去,见高令晖出来,又转身将托盘放回身后的桌上。

倒了杯茶在精致的茶杯里,轻放到他面前。“请用茶。”

“谢谢。”高令晖端起杯子,嗅了嗅。“好香,这是什么茶?”

“花草茶,黄金海岸。”替自己也倒了一杯,在他对面坐下,反正闲嘛。阿晋说的没错,这工作忙时很忙,没事时倒也很闲。“你喝喝看,很好喝喔。”

“这是妳准备的还是阿晋准备的?”连杯子都这么精致,白底青釉花。以前来这里不曾见过这种东西。

“当然是我准备的,他才没闲工夫弄这些呢。”

“听起来好象妳很闲似的。”轻啜一口,薄荷和迷迭香沁人心脾,相当爽口。

“嗯,好象有一点。”她是真的太闲了。

高令晖笑出声。“不知道阿晋是请妳来当助手还是来喝下午茶的。”

棠春放下还冒着白烟的杯子。“话不能这么说啊,我现在也算是在帮他招呼客人耶。”

“说的也是。来他这儿,最多给一杯水,还是有妳在好,能喝这么香的茶。”顿了顿,他道:“这茶不知在哪买的,我也让人去买一些,摆在公司里招待客人用。”

“好啊,这是一家专门卖花草茶的店,我有拿这家店的名片,你等等,我找给你。”她应该有放在皮包里才对。

“不急。”

棠春找了半天没找到。“对不起,我好象放在家里了。”她懊恼地道。

“没关系,改天再给我吧。”其实可以用电话联络,但不知怎的,他却宁愿多跑一趟,多见她一面。棠春身上有某种令人相当舒服的气质,上回初次见她时就有这种感觉,今天再见她,相同的感觉仍然存在,而且更为确定。

人与人之间难免有某种隔阂、距离,因为不确定性而存有防范,但是棠春不一样,她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不是致命的罂粟,像一朵静美的花,干净、无害。

“好吧,那我找到再给你。”见他茶水已空。“要再喝一点吗?”

“好啊。”他将杯子推到她面前。看她垂首细心的斟茶,在杯中注入八分满草黄色的清茶。

又过了一会儿,祖晋人冲洗完照片,从暗房中出来。

见高令晖和棠春有说有笑,走到棠春身边的空位坐下,径自倒了杯茶,一口灌下,才道:“你们倒挺有话聊的。”

“是啊,我和棠小姐一见如故。”高令晖笑道。

“我们在聊你的事呢。”棠春向高令晖眨眨眼。

“哦,聊我什么?”祖晋人挑眉问。

“说你喝茶像德州牛仔喝冰啤酒一样,咕噜咕噜就没了。”棠春学他刚刚一口将茶饮尽的豪劲。

祖晋人笑了笑,转问高令晖:“找我有什么事?”

高令晖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爸爸希望你明晚回去一趟。”

“我没空呢,你帮我回吧。”祖晋人神色不变地道。

爸爸?棠春不明白高令晖口中的“爸爸”是他的还是祖晋人的。

她看看祖晋人,又转头看看高令晖,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样,竟觉得这两个男人轮廓有点相似。

“棠春,五点多子,妳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