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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怎么他老婆居然把商场上的那套搬回来了……

他欲开口再反驳什么,却被老婆那在巫家千年难得见着的阴沉严肃结惊愣住。

怎么?他家中之王的称号也要被剥夺了吗?以后不能尽情嚣张了……

一切商讨就在巫柏仁的哀嚎声中成了定局。

所有结婚的相关事宜全由聂晴天一手包办,婚事如火如荼地展开,一切的忙碌只为明天的大日子。

自从他决定了婚期,就未曾与组织有过任何联系,叛变之心显而易见。然,组织方面却一反常态毫无遏止的动作。这段日子平静无波,顺利得有些诡异。

纵然满心期待明天的到来,但他心头仍被潜藏的惊慌啃噬,他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深夜的宁静,教人不由得一阵心惊。

话筒靠上耳际,性感低沉的话声缓缓响起。“聂靖天。”

空气中潜伏诡异的波动。

“聂,今晚是你告别单身的重要日子,要不要出来喝两杯啊?让我这好哥儿们帮你庆祝庆祝。”蓝浩威扯开嗓子,宛如阵阵响雷劈下。

胸口一松,郁闷感一扫而空。聂靖天倏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屏着呼吸。“不了,我有些累,想早点歇息。”

“体力那么差,以后怎么给老婆幸福?!”蓝浩威揶揄。

聂靖天揉着额际,唇畔漾起轻笑。“我年纪大了,你自个儿玩得愉快吧。”

话筒中传来模糊不清的咕哝,接着嘈杂人声淹没彼端。

陡地,蓝浩威的大嗓门与嘈杂声对抗。“聂老人家,那我自己玩喽!”

望着蓦然断线的话筒,聂靖天勾笑,利落地将话筒搁回。

昏暗的书房内,恢复寂静无声。

银亮月光柔柔地映入室内。

聂靖天原先闭合休憩的双眼,倏然睁开,慵懒退去,射放精锐光芒。“谁?”

清脆高跟鞋声缓慢踱进,妖娆女子全身沐浴在斜斜洒落的月光下。“明天将成为新郎官了,恭喜你!”

该来的总该要来。

聂靖天心底早已有数,猜得出她今夜来此的目的。“专程只为道贺而来?”

妖娆女子一掌挥上墙面,盏盏晕黄灯光照亮一室。她面目狰狞地瞪着坐在皮椅上一派悠闲的他。

“你不想活了?真的想背叛主子?”怒气攻心,羽柔拿起桌面的纸镇砸向酒柜。

片片玻璃尽碎,清脆响声惊心动魄。

聂靖天神情悠然,十指交握,淡漠地看着撒泼的她。

“该死!你为了巫糖香已断了活路,你知不知道?”

主子给予的任务期限已过,他居然敢不见踪影,还与巫糖香嚣张地筹备起婚事来。

她苦苦哀求主子,指称聂靖天是为了完成任务才会做此决定,谁知道主子派遣下来的信息,他没一次回应的,叛弃脱离组织的心态清楚可见,主子大怒,下令追缉叛徒。

“主子要见你,这次你若再不出现,主子会杀了巫糖香一家人。”羽柔烦躁地点燃香烟,止不住慌惧的手不停地颤抖。

“知道了。”聂靖天清淡地颔首。

他的无动于衷惹恼了羽柔,大声飘喊:“知道?!你真的知道?这次不是他们死,就是你死。”

她痛恨巫糖香夺走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嫉妒之火狂燃,她巴不得他们一同死在主子手下;但,她又不舍聂靖天步上死亡之路,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哪!

他定定看着羽柔,心头忍不住泛起苦涩。

或许,明天他与巫糖香来不及一同步上红毯了,他又注定得让她失望了,她一定又会以为自己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

“为什么不说话?你甘愿去送死?”羽柔抓起酒柜上碎裂的玻璃片往他丢砸,尖刺的玻璃边沿划破他面颊,鲜血汩汩流出。

羽柔紧握着被玻璃割伤的手心,殷红液体溜出指缝,滴滴坠入地面,绽放鲜红诡邪的美艳。双眼硬撑着不让不争气的泪水落下。

“主子在‘思凝楼’?”聂靖天起身淡问,随意抹去淌流的血液。

羽柔仔细地看着他,仿佛想将他烙印心底。蜷紧的拳头松开,她缓缓闭眼转身,泪水终于隐忍不住地泛流。

为什么她永远比不上巫糖香对他的重要性……

掩抑悲伤,她睁开洗涤后清澈的眼眸,高抬起下颌,率先离开。鲜红的血恍若懂得她的哀痛,滴滴缓坠,随着她走过的步伐,留下刺眼的血痕。

巫糖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圆睁着眼,睡神迟迟不肯召唤。

不安蹿动的心,在胸口跳跃,好似在预言着什么。

“唉……”唇儿逸出轻喟。

斜瞄一旁的荧光闹钟,清晨两点。她实在该沉入梦乡了,不然天亮后她可当不了美丽的新娘子,假若眼下挂着大黑影,肯定要被二姐嘲弄了。

然而越是督促自己睡去,越是没有睡意,意识益发清晰起来。

真是烦哪!终于如愿以价可以嫁给聂靖天了,怎么她心头却诡异地沉闷着?

她理当高兴,不是吗?

为何她反而苦涩忧郁呢?是婚前忧郁症吗?

“烦死了……烦死了……”

阳台传来轻细杂声,她惊愣地回瞠着眼。不会吧?!大喜将近,家中还遭窃贼光顾,这分明是触霉头嘛!


巫糖香裸足,蹑手蹑脚地下床,随手拿着猪公大扑满,藏身在幽暗角落,准备来个突袭。

玻璃门缓缓被推开,高大黑影探入。

看招!巫糖香高举头上的陶瓷扑满猛力往下砸去。

来人利落地挡住袭击,巫糖香手中一空,喏!一晃眼,保命武器就已被人夺去。

慢半拍的她正准备逸出惊叫声,嘴儿再度失利被人掩上。

她顿时眼珠大凸,恐惧笼罩全身,泼辣地踢踹来人,企图逃脱。

高大黑影闷哼一声,可见身中数招。

“香香。”

她秀眉一挑,这声音挺热的?!仍未收敛杂乱的突击。

“真泼辣。”来人制止住她,低声落下评论。

“香香,是我。”

巫糖香四肢被钳制住,定眼瞧着高大的来人。

“聂?”他怎么会这时来?

聂靖天噙笑,松开挟制,走至床边,扭开床头晕黄的台灯。“笨丫头,终于认出我了?”

“你怎么会来?听人家说婚前三天见面会不吉利的。”巫糖香上前从后头环拥住他。

聂靖天拉开她的双臂,转身抱着她一同坐上床沿。

“我很想你。”他拥紧腿上的柔软娇躯。

一句话轻易的便破除巫糖香的担忧。

“天亮就可以见面啦。”巫糖香心头一暖,回过身望着他。“你怎么受伤了?”

她伸手轻抚上他面颊,心疼地看着他暗凝的血痕。

“不小心划伤的,不碍事。”聂靖天抹上她拧皱的眉。

“怎么会不碍事?看来流了不少血呢!”巫糖香跃下他双腿,急忙在柜子里寻找急救箱。

聂靖天笑脸隐去,眸光幽沉苦涩地盯着忙碌的背影。

慌乱中,柜上的一对水晶天鹅被她衣袖一扫,直坠地面,碎裂四处。她不以为意,连瞄一眼的欲望都没。终于找到了急救箱,急速回到他身边,细心地帮他处理伤口。

“下次小心点,这么大的人了,还笨手笨脚的。”巫糖香轻手贴上大OK绷。

“嗯。”聂靖天慵懒地投入她怀中,听着她规律的心跳声。

一抹怪异一闪即逝,快速得让她来不及细想。抚上他柔软的黑发,轻声问着:“怎么了?”

“宝宝又长大了。”大掌覆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是啊,希望明天穿上婚纱不会被人瞧见。”先上车后补票,被人发现也挺尴尬的。

聂靖天掩上黑眸,连带将苦涩一并关合。

任他躺在怀里,巫糖香静静地陪着他。

两人很有默契地都不开口打破温馨的气氛。

轻轻喟出长叹,聂靖天坐起身,牢牢看着粉嫩的脸庞,摸上她的眉、眼、腮帮,转而抚上娇嫩的红唇。

“聂?”巫糖香不解地望着他。

“嘘。”聂靖天俯身吻上她的唇,沉绵温柔。

“对不起……对不起……”

似微风轻飘的低喃溜入巫糖香耳里,梦幻般地不真实,她唇儿纳闷地轻掀。

“聂,你说什么?”

瞥向墙堵上的挂钟,聂晴天摇摇头。“太晚了,你该睡了,不然一早爬不起来可糟了。”

“聂?”她感觉到不对劲。

“乖乖睡觉。”帮她盖上被毯,聂靖天在她额际印下轻吻,顺手关上台灯,恢复一室昏暗。

“嗯。”巫糖香闭上眼,乖乖听话。

深望她一眼后,聂靖天顺着来时路,利落地攀爬下楼。

半晌,床上的她睁大晶灿眸子,悄然无声地踱至阳台。

晕黄街灯迤洒在一旁的一男一女身上。男的自当是聂靖天,女人的身影过于昏暗,她看不清。但,她仍可隐约猜到那女人就是羽柔。

墨夜寒风吹拂,一抹晶亮自她眼中滑过,坠落地面。

她清楚听见,心与泪水迸碎的声音。

幽玄古意的木屋里头,两名相貌同样出众的男子各自端坐一头。

外头夜色薄纱层层退去,清晨第一道曙光透进。

黑发狂放被泻肩头的男子,双眸掩合,乍看之下似在沉睡,然而搁在膝上的指头随着低回乐音的节奏轻轻敲动,打破宛似沉睡的姿态。

“对不起。”严肃低嗓徐徐飘起。

男子指头的律动顿住,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