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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果他再不给她满意的答案,她可真要动手了。

“小婴,你别靠近,留在原地就好,拜托。”于靖霆发出祈求的眼神求她别动。

去你的,怕我棒打鸳鸯不成。“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乖,听我一回就好,待会你要怎样严刑拷问都行。”这个笨女人老是不经大脑的冲动行事,他真是怕了她。

“你几时见我乖过,我不惹麻烦已经是别人的福气了。”瞿小婴不快的撅着嘴,不理会他心焦的神情。

“你站住,不然我非揍你一顿不可。”真该有人给她上一课安全讲义,此人非他莫属。

“不知是谁把谁打得像猪头,我……嘿嘿!我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相爱到永远吧!”她送出一个热情的飞吻往后退了两步。

拆信刀耶!

虽然没有武士刀的锋利,亦不见开山刀的霸势,但是戳入人体的任何部位还是会叫人疼得打滚,白痴才会自动上前让白刀进,红光出。

女人家秀秀气气的干么玩拆信刀,要割腕可能也割不深,拿来杀人还得碰运气,一个不小心可会磨破皮得不偿失。

小伤要不了命却会疼死人,擦了药会笑死人,没人同情地只能自叹活该,儿童手册明白的写着:不可玩危险用品。

若不是于靖霆急急之下举高那只握刀的手,恐怕她会傻傻地送上前当肉垫,真是好险。

他这人还算不错,不会找人替死,政府该颁给他“司法先锋”以兹奖励,现今社会再也找不到为国……呃!为民捐躯的好公民。

笑容满面的瞿小婴没发觉自己先前揪心的怒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满心的欢欣,喜见自己是误解,心安的以平常心看待。

“喔!老天爷,他们在干什么?”尾随而入的张克难不由得惊慌喊道。

“你瞎了眼呀!他们在跳恰恰。”左一步、右一步,大家来跳恰恰恰……瞿小婴在心里哼着恰恰的曲子。

跳恰恰?张克难用诧然的目光盯着令他惊奇的女孩。“你不觉得这个场面很惊悚吗?”

“大惊小怪,肢解的画面我从小看到大,你是少见多怪。”她一脸无谓地嘲笑他见识浅薄。

“肢解……”他吞咽着唾液朝好友望去。“你认识她吗?”

最好不要,这种女人太恐怖,拿人命开玩笑似。

“她家做的是屠宰业,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的言论,而且我的确认识她。”非常的不幸。

于靖霆使劲一按,受不住被掐疼痛的董依依啊的一声松开手,银白的拆信刀在空中旋了几圈落地,他敏捷地踢向墙角结束这一场闹剧。

原本两人谈得就不甚愉快,他坚决不再重复过去的错误,而她苦苦哀求他让她回家,两人僵持不下地谈不出结论,甚至连儿子都拿出当筹码。

最后他决定请她离开,等她恢复理智再说,强调两人之间是不可能回到从前,要她好好想清楚别留恋过往,人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让她重来。

后来她像是平静地认清事实,恬淡的面容仿佛接受复合无望的结果,谁知,在他松了一口气打算送她离去之际,她出人意料的抽出他放在笔筒的拆信刀准备伤害自己。

为了阻止她做出不可挽回的憾事,他一个箭步的冲上前箝制住她的手,两人坚持不下地扭成一团,形成暧昧不明的姿态。

顾及她曾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情份上,他不想让其它人瞧见她失控的丑态,因此压下她的手抵在自己的“禁区”部位。

说实在话,若不是他自信力气大过她许多,不然以此姿势恐有重大伤害发生,这辈子休想再有“性”福可言。

“原来她家是杀猪的呀!吓了我一大跳。”张克难拍拍胸口,心脏有些不胜负荷。

“我家还杀牛呢!”她小声的嘟嚷。“你也太没用了,没瞧过死人呀!”

不是有个大官曾说过:台湾哪里不死人。

“是没瞧过,我负责的是民事诉讼,很少接刑事案件。”除了王大维儿子那件强暴杀人案。

而且哪有容易见到死人,当他是卖棺材的呀!

“她是谁?”

一旁神情已趋正常的董依依见前夫拋下自己走向后来的女子,心中一阵恐慌的急欲抓住什么,干脆向前紧抓他背后羊毛布料。

此举让于靖霆大为不快,偏又摆脱不了,只好顺势地脱掉外衣好脱身。

“她是谁与你无关,你胡闹够了没?”他比往常更加严厉地斥喝她。

生命是可贵的,岂可轻贱。

“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有权利知道你拥着的人是谁。”董依依不慌不乱的说,看来仍以他妻子自居。

“是前妻,法律认可不再具有夫妻关系存在。”他更正的一驳。

“就算我们离了婚还是夫妻,我是唯一的于太太。”她恬雅地深情一望,话语中掺杂着示威意味。

意思是只有她是他的妻子,其它人别想占据她的位置,早早打退堂鼓走人。

“不再是了,当你签下离婚协议书那一刻,已放弃于太太的身份,你现在是董小姐。”或者称为女士较适宜。

在外人面前,董依依努力维持贤淑、贞良形象。“在我心里,你是我今生永远的依恋,不管你怎么待我,我依然深爱着你,我是你的妻子。”

听来好感人是吧!

可是瞿小婴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像是母亲打算踹老爸一脚之前摆出的低姿态,先松了他的心防,再狠狠予以一击,叫老爸防不胜防。

以前母亲在世时,他们家便是由她作主,父亲只能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当小弟的份,甚至妈要他养个小妾他也不敢说句不。

后来母亲过世后,小妾自然荣升为她后母,虽然大家都很明白,看来冷血粗心的老爸其实很爱母亲,所以才对她唯命是从,好讨她欢心。

老爸是狠角色,而母亲则是狠中之狠,常杀人于无形中,不需要出手只要装装无助的模样,自有一群傻到极点的手下为她卖命。

因此,面对眼前的女人她有似曾相识的异样感,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宁静,安详的令人闻不到一丝硝酸味。

“依依,别再说让人困扰的话,我们之间已是不可能。”于靖霆最受不了人痴搅蛮缠。

“因为她吗?”董依依眼底点燃了一抹意图不明的光点,话说得平静。

于靖霆低头一视令他软了脸上线条的女子。“不,她和你我无关。”

“可是你却为了她不让我回家,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她摆出低姿态,柔弱地低声恳求。

“我说过那里已不是你的家,早在三年前就不属于你,跟任何人的出现或存在都扯不上关系。”他试着同她讲理。

以前她没这么难沟通,他说的话她很少反驳,温驯得没有自己的个性,在婚姻关系存在的那几年尚能容忍,反正她一向要求不高,容易被忽视。

她该明白两人的婚姻是源自孩子的到来,不然以他当时的情形根本不容许有妻有子,小峰是联系他们关系不断绝的桥梁。

不过没有感情为基础的婚姻终究不保,她后来的主动让大家都好过,不用彼此以憎恶为收场。

花开有时节,人的灵魂要找到对的磁场,错误的事就让它流去,执着于自设的框框是走不出自己的人生方向,有所舍才有所得。

董依依一脸伤心地以手轻掩。“你伤害我了,你怎么狠得下心推开你孩子的母亲。”

拿孩子当借口是一个不择手段为达目的的母亲所使的心机,血缘是斩不断,孩子需要母亲是天性。

“是你先推开小峰,不要把责任怪罪在其它人身上,你敢说你是好母亲吗?”他隐忍不说是不想给她难看。

只是她太得寸进尺了,搞不清楚谁才是理亏的一方。

“我……我不过是个弱女子,若是你妈肯对我好一点,我哪忍得下心离开你们父子俩。”董依依说得通情达理,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人皆有恻隐之心,当她泪珠如雨纷下之际,一时心软的张克难递出一条手帕给她,意欲当和事佬化开胶着的僵局,人留三分情嘛!

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尤其是楚楚可怜的失婚女子,男人很难不借个肩膀让她靠一靠。

“嫂子……呃!董小姐,你要看开些,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眼光要放远……”人有失言嘛!干么瞪大双眼警告他,这只没人性的死蜻蜓。

“我看得还不够开吗?他都带着野女人四处亮相,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她作势要撞墙被人拉了回来。

她说我是野女人?!瞿小婴眼睛冒火地握起拳头,先给旁边的男人一记好拳──全是他的错。

冷不防挨了一拳的于靖霆微微皱了一秒的眉,不敢露出苦笑地装作若无其事,谁晓得他要是敢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会不会引来她没完没了的报复。

“你们都离婚了,他当然有权追求其它的女孩子,你别想不开。”张克难有搬石头砸脚的痛感,自找麻烦。

还以为她是温柔娴良的下堂妇,没想到她的舌头还挺恶毒的,居然骂人家正正经经的女孩是野女人,还企图自杀造成别人的罪恶感。

此时他不禁怀疑她是用情过深还是别有用心,这招下得狠,他几乎要当她刚才握刀的行径是错觉。

“不,我是他的妻子,永远都是,他怎能轻易的离弃我!”他不能把属于她的一切给了别人,他是她的。

“董小姐,你……”对于她的固执认定,张克难实在是使不上劲。

无能为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