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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吐给我看,好手好脚的大男人敢喊救命,你在玩女人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也需要你。”这个孬种死不足惜。

不想不气,越想越气,扳过他的手臂往后压又是一击,喀答喀答的骨头交错声仍然不能使她消气。

纵容是所有罪恶的开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无四不成义,无五……一次又一次的偷腥倒成了习惯。

哼!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一次不学乖她就揍他一次,两次不乖加倍伺候,三次、四次、五次……他只有等死的份,她不痛下杀手他永远也学不会教训。

“别……别……我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绝对没有……下一次,给我留点面子……”万子良哇哇大叫的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面子?”蔑视的视线在补上一脚后落下。“我让你连里子都没有,上个礼拜你才答应我什么?”

“上个礼拜……”完了、完了,他完全想不起答应她什么事,这下子不死也剩下半条命了。

“敢情你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你对得起我吗?”孟蔷妘眼睛睁得如牛眼一般大,似要用她的牛脚踩扁他,省得他遗害万年。

“我……呵呵……没忘、没忘,就是那件事嘛!我记得牢牢的。”他要知道哪件事才有鬼。

被狠狠痛殴过一顿的他强作若无其事的起身,神情潇洒把散落一地的衣物穿回身上,彷佛没事人的谄媚一笑。

三折肱成良医,挨打次数一多也被打出心得,即使嘴角流血,眼圈黑了一圈,他还是可以摆出最帅的姿势维持所剩无几的男性自尊。

而他的职业和古代哭倒万里长城的孟姜女之夫万杞良有几分类似,是名小有名气的建筑师。

“喔,那是哪件事呀!说来听听,也许我会让你留条腿爬出去。”他要记得住就用不着劳动她出马了。

“这个……呃,那个……不就你知,我知,大家知……啊!别再来了,真会被你打死……”出拳还是一样强而有力,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呀!

抱头鼠窜的花心男没志气地躲在女伴身后,将刚刚风流快活的临时伴侣推出去送死。

“孟大姐小心呀!别一拳打到我,我可是无辜的路人甲。”早知道会遇到大白鲨出巡,她肯定不会跷班和他开房间。

“你这只狐狸精给我闭嘴,要不是你太会勾引人,他怎么会色心又犯,一再视我为无物的公然上宾馆召妓……”不需付费的那种。

“我不是妓女,我是……”她的话真难听,人身污辱。

“嘘!胡晶晶,你不能反驳她的话,还是你想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吗?”万子良指指满头包,以“殷鉴”为例加以告诫。

他的好意提醒可不是出自怜香惜玉,怕她也被扁成猪头见不得人,而是担心她措词不当拖累他,害他遭五扁六扁,扁得不成人形难再泡妞。

人呐!不自私怎成,不避一世只求避过一时,先度过眼前劫难再说。

不过他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事,让他名义上的亲亲小女友怒火中烧,大开杀戒的欲置他于死地,这才是最糟糕的。

什么事都能妘淡风清地当没这回事,装唬弄拢过去,唯牵扯到与她有关的鸡毛蒜皮事不能轻忽,他的大限面临倒数计时中,没折扣可打。

“呃,既然孟大姐亲自踹门来要人,我还是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商议‘家务事’。”识时务者为俊杰,胡晶晶决定先溜为快。

熟知他们关系的会计小妹她拎起可爱的凉鞋,非常羞愧地低下头快步走过,以免受池鱼之殃。

她够聪明的选择明哲保身,逃命都来不及,哪有闲工夫应付身后频频招手的男人,一溜烟就溜得无影无踪,没本事管他死活。

“啊!晶晶宝贝,别走得太快,还有我……”没走。

“嗯,你还嫌不过瘾吗?想再来一回是吧?!”孟蔷妘白嫩的手指往他眉心一戳,他当场应声而倒。

因为痛呀!那儿刚被她胳臂肘顶了一下。

“不……不用了。”认命的万子良皮皮地往地上一坐,头一仰看向那团圆。“好吧!请你温柔地告诉我到底忘了哪件事。”

“温柔?”横眉一挑,她比较像来讨债的大姐头。

“噢,我说错了,请见谅,是粗暴地将我的罪状一一罗列成册,小的甘愿受罚。”反正他已经挨了一顿打,小过可抵大过。

注销。

脾气不好的孟蔷妘一把拎起他的领子大吼,“图呢?你的建筑基本构图在哪里?没你万大建筑师的设计图我怎么开工,你要一群靠劳力吃饭的工人等你玩够了再来扛砖挖土不成?!”

“嘎?!对喔,今天动工日我怎会忘了,真是该打。”唉!他真的精虫上脑,把正事全放在一旁了。

“工钱照发,用你的薪水,一共三十七名工人十万元,你自己老实点不要我动手,乖乖掏出来别摆苦瓜脸,否则我再扁你一顿。”

※※※

气呼呼的孟姜女……不,是孟蔷妘补上一记正宗佛山无影脚后,神气活现地拿

着一张填上十万元的即期支票走出宾馆,怒气明显并未消退,犹带三分愤怒。

不爱读书的她一念完高中就跑去工地厮混,后来被逼上了夜校还是选择与建筑有关的科目,所以学有所成后当了少有的女性监工。

虽然她才只有二十五岁,但在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已有十年,她从国中三年级就开始打工,和这些出卖劳力的工人混得比自家人还熟,因此没有产生什么排挤现象,堂而皇之地管起他们大小事,鸡婆的个性发挥得相当彻底。

由于家境只是小康,出入自然没有名车接送,她穿梭在大小工地靠的交通工具就是她心爱的小蓝,车龄八岁的一百CC的风速机车。

“咦,怪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放在脚踏板上?”嗯,好像是留声机耶!还是手摇式的。

再仔细打量,当结论里有“古老的”三个字钻入脑里,贪小便宜的小气女赶紧瞧瞧四下有无人在寻找。现在流行复古嘛,一架古董级的留声机应该值不少钱吧!

做贼要做得像她这样的光明正大,孟蔷妘心情特好地用报纸盖住紫铜的雕花喇叭,聊胜于无的做好保护措施,就怕有个损坏卖不了好价钱,接着发动车子,机车噗噗声一起,扬长而去。

轻轻的笑声忽地响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忽隐忽现在喇叭内取笑她的急性子,该是她的又跑不掉,何必急得像火渣子拼命烧。

就在孟蔷妘离开后,一位银色直发的男子像在找寻什么似地走来,他四下张望,神情兴奋得稍嫌急迫。

阙天笙,二十九岁,中国人,不过拥有四分之一的义大利血统,因此有着义大利人的热情和风趣,非常重视家庭,凡事以自家人利益为第一优先。

他和义籍奶奶贾蕾。卡内利感情十分浓厚,她的一句话抵得过旁人的十句,所以当他知道她有个心愿末了时,他便决定要倾全力去完成。

贾蕾十二岁时因一时顽皮,趁着父亲擦拭不知从哪带回来的留声机,将传家圣物“琉璃烛台”放进溜开的抽屉里,稍后发现打不开抽屉就干脆不理。

没想到一个月后留声机竟被人偷走,里头的烛台自然也跟着下落不明,着急的卡内利一家人遍寻不着,此事成为她一生最大的遗憾。

“奇怪了,明明说在这等,人为什么还没来呢?”

循线而来的阙天笙是听一位朋友提起过一架神奇留声机的事,外表与奶奶形容的相差无几,只是底座是桃木色而非奶奶所说的柚木色。

也不知是奶奶年纪大记错了,还是此留声机非彼留声机,反正先弄到手再说。

“留声机呀留声机,你可别再消失了。”我保证把你当圣品供着。

管他柚木色还是桃木色,只要是手摇式留声机就好,找人重新上漆应该不难,能减轻奶奶心头上的重担才是第一要务。

阙天笙就站在孟蔷妘刚刚停放机车的地方东张西望,不晓得已和留声机擦身而过,仍然兴致勃勃地找着要为他送来留声机的朋友。

忽然瞄到对街正在等绿灯的米色身影,他眼微眯地以为看错了。

是错觉,一定是错觉,那个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像个跟屁虫,不论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根本比讨厌的苍蝇还恼人。

米色身影直到过了马路来到他身前,才讶异的惊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两人同时顿了一下,然后——

“是我先问你的,你来台湾干什么?”

“是我先开口的,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

又是一顿,大眼小眼互瞪。

“不要抢话——”

同样的话出自不同的两张嘴,彼此都为对方的出现感到惊讶,接着静默的互盯打量着,想由对方的神情看出一丝“得手”的迹象。

会这般防备,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荷米丝的留声机。

阙天笙有风度地做出“女士优先”的手势让她先发问,免得两人又抢着发言。

“阙先生,请问你找到荷米丝的留声机了吗?”她有礼的问道。

“不用跟我客气,上一次你不是直呼我姓阙的吗?这次就别多礼,我不知道什么荷米丝,我只是在找一架意义非凡的留声机而已。”对他太好他反而会受宠若惊。

留有一头垂肩自然鬈发,拥有灵媒体质的米子芙笑得很|Qī|shu|ωang|假。“我妈说做人要有礼貌,不管对方是牛鬼蛇神都要以礼相待,这才能显示我们的良好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