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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过,自然人一旦死亡,网络中的那个虚拟人也不能独存。但在数字化的人体改造题材里,人的灵魂可以用软件的形式,自由飘浮在信息世界里。

在安德森的科幻力作《降凡者》中,女主人公便随时可以和太空船上的电脑进入“心神合一”的状态。在尼文和普耐尔合著的《宣誓效忠》里,亦有关于人脑和电脑通过仪器和无线电直接连系起来的描写。在科幻影片《异度空间》(Lawnmower    Man)中,一个弱智人被科学家用来进行电脑提升智力的实验。他越来越聪明,强大,不断作案,最后在被警察包围时,干脆离开肉体,进入电脑网络生存。

中国科幻作家王晋康在《黑匣子里的爱情》中的描写更为绝妙:一男一女两位宇航员被转化成“生命全息码“,保存在胶片上。而当他们再次复原成人体时,女方居然在数字状态下怀了孕。

到了长篇科幻小说《类人》中,王晋康更把这种行动描写成理想:研究智力的司马林达悟彻到生命本质,竟然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肉体生命。当然,在此之间,他已经把“灵魂”在电脑空间里复制了一遍。

而在郑军的《银河侠女》中,上百万的银河帝国军人被改造成信息聚合体,贮存在飞船的电脑里。准备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还原为人体,继续战斗。

只有不满,才有改造。从人体改造题材里,我们能够看到的,是人类对自身局限的不满。其实,人类能够不断进步至今,这不正是主要的动力吗?

第一卷:科幻讲什么?  第一编:生命与人(4)

四章:基因工程与克隆人

A四章简介

第一节:基因工程

第二节:克隆人的命运

第三节:基因改造人

第四节:从“克隆人”到“复制人”

A四章简介

1911年,W约翰逊用“gene”(基因)这个词,概括了生物繁衍过程中决定性状的物质。从那以后,不足百年的时间里,“基因”一词越出科学界,连同生长在它基础上的“优生学”、“克隆”等词汇,产生着极大的社会影响。

其实,从古代“滴血认亲”开始,人类就梦想着找到决定遗传的物质,再通过操作这种物质,去人为地改变遗传。基因的发现,只不过是这个历史进程的一次飞跃。当然,这次飞跃后,人类真的可以实现这个梦想了。

当然,科幻作家们绝不会放过这么重要的科学问题。他们很早就发现它的魔力,并在作品里进行展示。本章从基因工程开始介绍这一大类题材。

今天,克隆技术成为社会热点。克隆人的命运在科幻作品里也被密切关注着。再进一步,从现实科学转移到彻底的科幻世界里,就出现了“复制人”题材。当然,最彻底的,莫过于从基因水平上打造新人类。

第一节:基因工程

基因工程,指不同的生物体的脱氧核糖核酸在体外经过酶切、连接,构成重组脱氧核糖核酸分子,然后转入受体细胞,使外源基因在受体细胞中表达。(《简明生物学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1226页)这段文字翻译成白话,大约就是把不同物种的基因象积木一样拼起来,拼出个全新的物种。

科幻巨片《侏罗纪公园》和它的两部续集,是基因工程题材的代表作。在第一集里,斯皮尔伯格用科教片的形式,讲述了复活恐龙的全过程:1、寻找琥珀里包裹着的古代蚊子,吸取其中的恐龙血液。2、由于时代太久,血液中包含的基因残缺太多,科学家们用青蛙的基因进行修补。3、为了保证公园安全,科学家们修改部分基因,使恐龙不能自己合成谷氨酸,必须由人类提供特制食品。并且,科学家们令出生的恐龙都是雌性,保证它们不能在人类控制范围以外繁衍。

当然,在这部分,影片也交待了一个背景:数以亿计的基因片断,就是全部读一遍也要两年多时间,更何况要分析出它们与具体性状间的关系。所以,这些安全保障最终都没有实现:侏罗纪公园毁灭后,恐龙在野生环境下不仅生存下去,一些母恐龙还变性成公恐龙,令整个种族繁殖下去。

这样,在影片里出现的恐龙,都已经不是古生物学上的恐龙了,它们近似于鸟,智慧极高。到了第三集,甚至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刺龙。而且,爬行类的恐龙,其智慧已经超过灵长类的黑猩猩,彼此间甚至可以用语言交谈。

当然,仅仅复制已经存在过的生物,还不算基因工程的神奇之处。象拼积木一样随意拼接基因,制造根本不存在的生物,才显基因工程伟大,或者说可怕的一面。《龙的传人》(王晋康著)就是写这样的基因工程:科学家们按照中国古代传说中龙的形象,制造出活的龙。小说里,除了作为实验对象,这条活龙并无实际价值。

第二节:克隆人的命运

如果评选当今最受社会大众关注的科学词汇,“克隆”大概跑不出三甲行列,虽然能讲清什么是“克隆”的人寥寥无几,但这不妨碍大报小刊都拿它作文章。

一九九七年,克隆羊多莉在英国诞生,似乎在世人面前打开了一个新时代。数不清的媒体在报导“克隆”,数不清的专家在探讨“克隆”,数不清的政客在利用“克隆”。但是,对于全世界科幻爱好者,“克隆”绝不是一个刚刚冒出来的新概念。恐怕大家只是觉得:哦,克隆技术已经实现了吗?我等它好久了!

现实中的克隆技术,其实只是一种生育技术。在克隆技术诞生前,人工授精、试管婴儿等技术都曾让舆论大哗,但第一代试管婴儿如今已经到了作父母的年纪,人们也不再关心这个问题了。只不过在克隆技术中,孕育后代的不是生殖细胞,而是体细胞。所以,它对世人的震憾更大一些。

远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英国作家阿尔杜斯赫胥黎(AldousHuxley,1894——1963)创作了科幻文学史上的不朽佳作《美丽的新世界》(Brave  New  World,1932)。构成书中“福特纪元七百年”之未来社会基础的,便是通过生殖性克隆技术在工厂里制造出来的工人:

不过,《美丽的新世界》创作于1932年,三年后,克隆技术的关键原理——DNA分子结构才被科学家们发现。所以,赫胥黎在小说中设想的还不算完全意义上的克隆技术,只是他出生在生物学世家,对这类问题有非常超前的准确预见罢了。

如今,人们在谈到“克隆人”时常常会问,克隆爱因斯坦还则罢了,如果有人克隆希特勒那样的狂人怎么办?其实,这都是对克隆技术的误解。1976年,科幻作家伊拉莱文出版了一本极受欢迎的小说《巴西男孩》,就对这种误解进行了批判。这部作品围绕着潜逃的纳粹医生门格尔的阴谋展开。在纳粹德国行将覆灭时,门格尔受命潜入巴西,利用希特勒的基因制造了九十六个后代,后来分别寄养在九十六个家庭里。

然而,小说的主题并不是表现克隆技术的恐怖,反倒宣传了环境决定论——决定人生的是后天教育,而不是先天遗传。门格尔盼望从这些孩子中会有人成长为他的新元首。为了保证克隆希特勒的生活环境和“元首”类似,他在暗中精心操纵着他们的命运,以便他们的后天环境完全等同于当年希特勒少年时的环境:希特勒父亲有一条猎犬,每个家庭也都要有一条猎犬。希特勒少年丧父,门格尔也便去一个个地杀死孩子们的养父……门格尔希望靠如此教条地培养方法,怎么也会搞出一个新的希特勒。

正是由于世界各地出现了这些情节类似,又查不出动机的谋杀案,引起警方怀疑,最终导致阴谋败露。而除掉门格尔的,恰恰是他心目的“元首”——其中一个拥有希特勒全部基因,但却拥有自己命运的孩子。他发现门格尔威胁到自己的养父,就放出猎犬咬死了他。

《巴西男孩》告诉大家,究竟是克隆希特勒,还是克隆爱因斯坦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环境和教育。克隆的爱因斯坦如果生活在今天,恐怕只能作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因为仅靠个人天才就能完成重大科学发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克隆出的希特勒如果生活在今天,无非会是德国的一个议员,市长,或者是一个职业画家。因为当年产生种族主义的环境今天在欧洲已不复存在。

不过,在多莉羊诞生之前,社会大众对克隆技术漠不关心。只是科幻作家们习惯写这个题材。中国科幻前辈叶永烈在八十年代曾有一篇评论,戏称科幻小说里有三种人——机器人、外星人和克隆人。可见早在那个时候,克隆人就是科幻作家喜爱的题材。

那时候,科幻作家们对克隆技术的描写非常逼近科学真实。不象最近的科幻作品那样,把克隆技术当成了人的复制技术。当时,大家就是把它看作一种人工无性生殖技术。在那会儿的科幻小说里,人们进行克隆的动机,或者是因为患有不孕症,或者是为了保持自己的血统,或者是不愿意结婚但愿意要孩子。至于长大的克隆人,只是相貌上完全等同于父亲,至于人格和命运完全是自己的。

台湾科幻文学元老之一的黄海先生,曾经在其代表作《银河迷航记》里,塑造了克隆人罗伦凯的形象。小说中,罗伦凯的“父亲”给他留下了遗言:“记得你出生在火星殖民地罗威尔市的时候,是多么大的一件新闻,你已洽谈室了今后一生该走的路,人们把加诸在我身上的期望与赞美,转投在你身上,因为你是我的化身,你继承了光荣传统,请你好好保重,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