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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玩了一个晚上,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见她喝得微醉带她出来吹吹风时,又见她在这小公园里转个不停,一会跳上花圃水泥砖上走,一会又在空地上拼命转圈圈,再有精力的人也该累了吧!

“你看,为什么台北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傅隽恩指着天空问他。

“你想看星星,”他双手往后撑,仰头看黑漆漆的天空一眼后才转头问她,心想,如果她答是的话,他会带她到阳明山上去。

“没有,我只是想难得这样躺在草地上,上头若有星星在闪烁可以看的话多好,不过身在台北,实在不能奢望太多,有这样宁静的感受就很好了。”她摇摇头说,“你也躺下来吧。”

“呃,不,我这样坐着就好了。”他暗忖,躺在她旁边?还是不要的好。

“躺下来嘛,这样支撑着不累吗?相信我,这样躺着很舒服的。”

老天,她难道一点自觉都没有吗?半夜和一个男人单独待在一个无人的小公园里,不叫男人离得远远的就算了,竟然还邀请他躺在身边?老天,要引狼入室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吧?殷介恒在心里嚷叫。“走吧,我们该回家了。”他咽了咽口水,直起腰身,拍拍手上的草屑,准备起身道。

“不要,我要在这里躺到天亮。”她回绝他说。

“隽……”

“你也给我躺下来,不准你走。”她突然坐起身便往他身上压下去,企图将他整个人压躺在草地上,当然,这突如其来的突袭在眨眼间便达到目的,殷介恒整个人仰躺在草地上,而身上趴了个她。

“隽……隽恩,你……你干什么?”殷介恒惊讶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她,他该怎么办?

“我要非礼你!”他惊讶的表情让傅隽恩突发其想的叫道,她一脸坏坏的表情恐吓道,感觉真的就好像要强暴他似的,当然她这全是为了好玩。

只是听在压抑了一整晚的殷介恒耳朵时,它顿时成了一个点燃的火种。一个敏捷的动作,他们两人的位置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现在被压在下面的正是刚刚兴冲冲说要非礼人的傅隽恩。殷介恒眼中燃烧着强烈的欲火,居高临下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再缓缓的低下头,用他那饥渴已久的嘴唇封住她的。

傅隽恩惊慌的瞠大双眼,她曾经企图要推开他,但是在他那钢铁般结实的手臂下化为枉然,而且老实说,她其实也并不是真那么想推开他。剧烈的心跳声敲击在她胸口上,她却分不清那是他的心跳或是她的,她感觉着他的重量、他的吻,而这陌生的一切她却接受得如此自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当殷介恒努力控制住自己,由她唇上抬起头来时,她痴痴的望着他,哑声的要求道:“再一次好不好?”

殷介恒几乎要呻吟出声,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放开她柔软的香唇,而她竟然要求他再来一次,老天,他绝对不能应她的要求再来一次,因为下一次他便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量阻止自己的热情与欲望,他不能,绝对不能再吻她。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低下头,再度噙住她的香唇,温柔的舔舐她唇上的芬芳,狂野的享受它。

傅隽恩再次情不自禁的回应他的吻,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的吻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温柔,让她几乎想要一辈子沉醉其中。突然间,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窜入她脑中,那就是天下男人的吻不会都跟他一样,会让她产生这样的依恋吧?她惊骇的霍然伸手推拒他。

突然被她推开的殷介恒一脸茫然的望着她,他不解她为何要他吻她却又突然拒绝他——拒绝他?他倏然滚离她身上,自我厌恶的仰躺在草坪上以手臂遮面。

“介恒!”傅隽恩为他突然的举动而出声唤他,她侧身以手臂支撑起身体望着他。

“对不起。”他郁闷的声音由手臂中传出。

“什么对不起?”傅隽恩听不懂。

“对不起,我不该吻你的。”他说,然后突然站起身朝停车处走去,“回家吧。”

“啊?”呆愣了一下,傅隽恩快速由草坪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身后一把拉住他,怒不可遏的朝他大叫道:“等一下!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后悔吻我?为什么,我的吻就么烂吗?我有口臭吗?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不该吻我,你给我说听楚!”

殷介恒的自责在她突发奇想的叫嚣声中给叫飞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脸上又生气、又受伤害的表情,半晌说不出话来,而一旦开口便是抑制不住的纵声大笑。

“你……你笑什么?”她一愣,立刻生气的吼道。

殷介恒笑不可遏的摇头。

“你明明在笑还说没有!”她凶恶的瞪着他叫道,气得想哭。

该死的他,竟然在吻了她之后还这样嘲笑她,她的吻真的那么烂吗?但是从来没有与人接吻过的她能有什么吻技,吻得烂又不是她的错,难道他希望她“熟能生巧”吗?该死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嫌弃、嘲笑她?好歹……好歹这也是她的初吻,他……他没有感动就算了,竟然还嘲笑她,他……瞪着他逐渐朦胧的脸庞,她的泪水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掉下来。

“你去死啦!”她嘤咛的骂一声,倏然推他一把抛下他狂奔而去。

殷介恒反射动作的追上去,一把拉住她,莫名其妙的问道:“隽恩,你要去哪里?”因为她跑的方向完全与他们停车的方向相反,可是当他看到她脸上的清泪时,他整个人便立时被吓得不知所措起来,“你……你怎么哭了?”

“走开,不要你管!”傅隽恩甩开他。

殷介恒愕然不知所措,完全失去主张,相识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见过她哭,就连上次受到枪击、受到威胁她也没掉过一滴泪,而现在……“隽恩……”他不由自主的再度对她伸手,虽然他从来没安抚过女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但是他不能不试,因为她的泪水绞痛了他的心。

“你走开啦!”她不由分说的再次甩开他。

“隽恩,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告诉我,是不是我刚刚吻了你,所以你才……对不起,我完全是情不自……”

“走开啦,我不要听、不要听,你这个大混蛋,走开啦!”她大叫着拔腿又跑。


她的怒意让他丈二金钢摸不着头绪,她的举动则让他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举步追上她硬是将她转身面对自己,他看着她,有些妥协、有些无奈的说:“隽恩,你到底是怎么了?别小孩子气了好吗?”

“放开我、放开我!”傅隽恩拼命的挣扎。

他则为了使她不伤害到自己而将她拥进怀中,紧紧的箝制着她。“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刚刚吻你的事,我道歉,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对你有那种举动,你……”

“你是个混蛋,大混蛋!”她突然抡起拳头用力的捶打他,“什么道歉?什么以后绝对不会有那种举动?你为什么不明说你后悔吻了我,我的吻会让你退避三舍,作一辈子的恶梦?你这个大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她含泪吼道。

“你……”殷介恒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会这样想?”他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刚刚的吻就差那么一点没有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而她竟然还以为他不喜欢刚刚的吻、后悔吻了她,厌恶与她接吻……

老天,他有必要为自己辩驳,抬起她下巴,他毫无预警的吻住她,如果刚刚浅尝即止的吻不能让她明白他的心的话,那么加上这个热吻呢?若再不行的话,他惟一可行的办法只剩下带她上床,用行动来表明一切了,他辗转吸吮着她的香唇时想道。

傅隽恩的怒气、伤心与刚刚升起的惊愕在他的热吻中一点一滴的消失,骤然升起的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欲火,她伸手紧紧的勾住他颈项,将自己奉献给他,并且希望他永远不要停止。

不过他还是缓缓的抬起了头。“现在你还认为我会讨厌吻你、会对你的吻退避三舍吗?”他静静的凝视着她,沙哑的问。

傅隽恩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还会认为我不喜欢与你接吻吗?”殷介恒一定要得到答案,“你讨厌我吻你吗?”

她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摇头。

她的摇头让他顿感神清气爽,然后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他低头凝视着她,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的意思是喜欢我吻你?”

傅隽恩老实实的点头,即使真的被他亲晕了,她直言不讳的个性依然不变。

“可以再亲你一次吗?”她的反应让他不由自主的问出不该问的话,尤其在他明知道她不会反对,而他又不见得真还能再次控制住自己高炽欲火的时候。

怎知他的话才出口,她却已自动送上唇来,让他想临时变卦都不可能。

一个欲火高炽的男人、一个初尝禁果的女人,他们两人就像干柴碰到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在草坪上狂吻起来。

殷介恒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虽说他并不是一个在室男,也并不是第一次和女人亲热,但他却是第一次和自己爱的女人亲热,而且他的身心又渴望她已久,像这样亲吻她、爱抚她,甚至于想更进一步……不!不行,他不能这么做,尤其还在这种地方,他不行,但是她是那么甜美、那么醉人、诱人,反应又这么好……老天,再等一下下,再让他等一下下吧。

傅隽恩靠在他身上,双手有如抓住海上惟一浮木般,紧紧抓着他,她觉得自己若是不抓紧他的话,她便会站不住脚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