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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杨文政缓缓的安慰她,“快去照顾他吧,记住千万别乱移动他,除非他完全退烧,脱离危险性才行知道吗?”杨文政最后交代说完后便闪过她离去。

他会不断发热出汗,情况若没转好,半个小时后帮他注射五C.C,千万不要随便移动他。

邾竹妤走回陆掌身边,脑中回响的全是杨文政告诉自己的话。她不断替他擦汗,仔细的关照他的伤口,又密切的注意他一切的变化,然后不停的向天祈祷,并拚命的告诉自己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且不停止的继续走着,而她的动作、思想也不停的反覆着,然后突然间她发现他额头的汗不再冒了,而且温度也渐渐的退了下来,天呀!她整个人霎时松了一口气,虚脱的跌落到地板。

“感谢你,天上的众神。”邾竹妤悲喜交集的喃喃自语,发出来的声音却氤哑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现在的她只要设法将他移到床上,让他能舒适的躺着便可以了。她凝望他逐渐恢复正常的脸色,最后一次以毛巾抹净他的脸颊时在心里忖度着。

※※※※※※

邾竹妤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但再次醒来却是被身边的说话声所惊醒,即使对方极为努力的压低声音以免吵醒她。

“她一定累惨了。”一个压低沙哑的声音说。

“照顾你这棵大树不累才怪。”另一个同样压低的声音挪谕的说。

她一古脑的爬起身,想起自己因为照顾陆峰到半夜,疲惫不支的暂时趴在床边合一下眼,怎知自己竟然会不知不觉的睡着,她迅速的看向陆峰躺卧的方向。

“你醒了?我刚刚正在和政叔讨论要怎么样在不吵醒你的情况下,帮你移到床上来睡。”他正看着她,以虽然有些虚弱却十分清醒的声音告诉她。

“你醒了?!”即使她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邾竹妤还是以最迅速的动作趋近他,紧张又激动的询问,“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麻不麻?还会不会有头昏目眩,全身发热的感觉?”

“政叔你说她有没有资格当医生?”陆峰不答反倒侧转过头,以戏谑的口吻问着站立在床边,一脸疲惫不堪却又满脸充满兴味笑容的杨文政。

“当然有,你的命不就是她救的吗?”他笑道。

“政叔?”邾竹妤此时才发现杨文政的存在,“政叔他现在怎么样了?体内的毒素是不是还在?需不需要将他送到医院去做精密的诊断与治疗?你……”

“没事了,有你这位无师自通的女神医在,我是死不了的。”陆峰笑容满面的打断她的话,心底深处里对她的爱意挡不住的溢了出来,一波波、一阵阵推溢着,终于溢满了他整颗心、整个人。

“政叔?”邾竹妤一脸担忧的望向杨文政。

“你做得很好,他已经没事了。”杨文政笑着对她保证道。

“好了,确定我没事了你是不是可以好好休息了呢?你看你自己,两个大黑眼圈,眉头又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蚂蚁。”他突然拉住她轻斥道,而杨文政则识相的摸摸鼻子悄声离去。

“我没事。”她对他展露笑容,喜不自胜的品尝着杨文政那句“他已经没事了”。

“没事才怪!”他对她大皱眉头,拉住她的手开始使劲想将她拉上床。

“你在干什么?”她发觉到他怪异的举动了。

“你看起来很累。”陆峰没头没尾的告诉她。

“我看起来很累?”邾竹妤重复他的话,一副不懂的样子。

“需要马上上床睡觉。”他一本正经的告诉她。

“喔,那……那我回家去睡。”她望着他已无大碍奇QīsuU.сom书的脸色,几经考量后缓缓的点头,她自己知道他说得很对,她是真的快累垮了,而且也非常需要好好睡一觉。

“等一下。”陆峰迅速拉回突然挣脱转身要走的她。

“做什么?”邾竹妤莫名其妙的问。他不是要她回家睡觉吗?怎么又拉住她?“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是想喝水还是想上厕所?”

陆峰眼珠子一吊翻了个大白眼,他又不是摔断手、跌断腿的,他只不过被一条小蛇吻了一下,难道连喝水、上厕所这种事都不会吗?她也未免太小题大作、太夸张了吧!

“要睡觉在这里睡就好了,你发什么神经要大老远、千里迢迢的回家睡?”他没好气的告诉她,又忍不住大皱眉头的瞪着她轻斥道:“你不知道你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昏倒的样子?”

“我没这么虚弱,更何况生病的人是你不是我。”她拧眉反驳。

“这里睡。”陆峰温柔却霸道的说,原本拉住她手臂的手瞬间移至她的腰间,紧紧的因住不让她走,对一个病人来说,他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可疑。

“这里?”她左右环顾房内一圈,除了眼前这张被他占领的床之外,就只剩两张小沙发和一张小茶几,他不会要她在那沙发上屈就一晚吧?或者他根本要她睡地板?

“睡床上。”他似乎看出她眼中的疑虑,有些无奈的开口告诉她。

“床上?那你要睡哪里?”她瞠目结舌的惊叫,“你没必要为了让我睡这里而爬到二楼回房睡,这样的话,那不如让我去睡那里就好了。”

她真的很天真。陆峰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我没有那么努力,打算爬到二楼去睡。”他告诉她。

“那……”她还是不懂,如果他不打算回二楼的房间睡,又要她睡这里、睡床上,那么他的意思不会是…….

“不要。”她杏眼遽然暴睁大声的朝他叫道,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够令人侧目了,更何况是睡在同一张床上,“我要回家睡。”她坚持的说。

“你不怕我晚上会突然发病?”他突然变得虚弱无力、脸色苍白、可怜兮兮的说。

“政叔说没事了。”她的声音有丝不确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为了留下她,陆峰自我诅咒的说。

“你别乱说话。”

“留下来陪我。”他软言要求。

邾竹妤挣扎的摇头,“不行。”

“如果你是担心我会有什么举动的话,那你大可放心,别忘记我是病人,没那个多余的力气办事的。”他忍不住挪谕她说,见她羞赧却又恶狠狠怒视他的眼,他强忍住笑容一本正经的发誓,“那我在这里发誓,如果我今晚对你有任何越雷池一步的话,就让我毒发身亡……”

“你发神经呀?”她激动得打断他。

“愿意留下来了?”他凝视她。

“我……我到沙发上去睡。”她叹了一口气软心肠的说。

“行,如果你睡沙发的话,明天早上铁定会全身酸痛直不了身。”他想也不想的拒绝她的决议,还有效率的提出反对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工作忙的时候曾经睡过沙发。”这是亲身经历过的教训,所以他说起话来当然是义正辞严,一丝不苟。

“那……那我睡地板好了。”她看着稍小的单人沙发半晌,不由得同意他的说法,那沙发睡起来她明天铁定会痛苦一天,所以她将目光放在光洁的木质地板,很高兴自己的洁癖将它弄得一尘不染,现在要睡地板也不会觉得它肮脏、恶心难过。

“那结果还是一样。”他不快的说。

“别告诉我你以前忙的时候连地板也睡。”她抬起头皱着眉望向他。

“呃,不是,那次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一时太过激动之下才……”老天!他在说什么?

邾竹妤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激动跟睡地板有什么关系?”

“这个……”要怎么告诉她,他之所以会有睡地板的痛苦经验是被激情所害?

“别想骗我了,沙发是因为小睡起来不舒服才会让身体酸痛,地板这么宽敞平坦,睡起来怎么会让人感到酸痛呢?”见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邾竹妤一脸不受骗的表情说,转身就打算席地而眠。

“相信我,地板硬邦邦的绝对不会让你睡得舒服的。”陆峰拉住她,“更何况你现在不陪我,等到明天后侮来不及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若不舒服的话,明天谁能照顾我?你不会要我抱病反过来照顾你吧?”

他不无道理的话让她拧起了眉头,看看沙发、看看地板,她最后还是叹口气的说:“我看我还是回家睡好了,要不然你二楼的房间借我睡一晚好吗?”

“不行,不管你睡哪里都距离我太远了,如果我突然发病你还是没办法顾及到我。”他就事论事的告诉她。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她头痛的嘟嚷道。

“上床吧。”

“什么?”这三个字实在太暧昧了。

他拍拍双人床上的空位说:“上来睡吧,你只有睡在这里才能顾及到一切。”

“绝对不碰我?”瞪着温暖舒适,不断呼唤着她的床,邾竹妤要他保证。

“我又不是没碰过你……”他调侃的声音止于她怒眼瞪视中,“好,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你看见我伸手碰你。”

“真的?”

“如果有违誓言就让我毒发身……”

“我相信你。”她急忙瞪眼打断他的话。

她上床睡在边边,有种他一翻身她就会不可避免的掉下床的危险。

“没有第三人,甚至第四人要睡在这张床上,所以你可以睡过来一点,以免掉下床去。”陆峰看着地小心翼翼的举动忍不住戏谑的说。

“我这样子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