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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惹事



        整个夏天,北京城最轰动的消息不是哪里的花魁最漂亮,也不是谁的蛐蛐最勇猛。而是有个女子差点拆了落雨坊。目睹者说那女子不是母老虎样,可比它要厉害多了。事后落雨坊的锦衣楼里没有一张完好的桌子、椅子。

        十四阿哥遵守誓言,没有再踏进清修阁半步。十三阿哥可能是避嫌,也是一个月没有露面。琳琅开始觉得清闲、安逸,后来就是无聊,无所事事了。严青的邀请正是时候,她二话没说就窜出宫,去见见严青的美人。

        高楼华厦、美酒佳肴、外加如花似玉的清官们,清曲撩人,更勾人。夏日高处凉风习习,佳人妙语如珠,无拘无束,可站可躺可倚……这样的日子最对琳琅的脾气。与严青臭味相投,竟像在香阁安了家,每日准时到,夜深尽兴离。皇上不管,恭亲王更不管。琳琅在恭亲王府出入数次,没有和任何人打过照面。

        一日终于觉得过火,不过那也是一个月后的事情。琳琅问严青有没有负罪感,严青吐出葡萄皮,拉住美人的小手答:负罪感是什么东西?琳琅目瞪口呆后大叹两人是知音,然后就是接着闹。

        “郎君你好很地心啊……”台上一男一女在唱曲,严青改过一点,整体语速都加快,不那么慢腾腾。男的英气逼人,女的娇柔美丽,琳琅津津有味看,戏子生活让人羡慕。多姿多彩,有个谜语怎么说的“平地一个台,台上有老也有少,今天夫妻情深,明天父女连心。”今天明天不同的身份,没有负担。

        严青见她走神,就推她一把,“跑什么神?”“没有,我是在想我们太堕落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琳琅大义凛然,正气浩然,右手握拳做加油状。

        严青当没有看见,琳琅后来的星星眼也白做了。“你别恶心我行么?不就是你觉得要换个玩法么?直说,直说行不?”严青对她的鄙视绝对不是一般程度上的。

        说破心事琳琅也不会承认,一拍桌子站起来,“作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的清朝人,我们不应该怎么一事无成。我们要奋进,要努力。”糕点卡在严青喉咙里,不上不下。他揪住琳琅的衣袖不放,弯腰尅尅咔咔半天,粘稠透明状物体从他嘴里流出。为了不让美人看笑话,他把这物体蹭到琳琅袖子上了。

        等他起身,他又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而琳琅的袖子又皱又脏,看一眼她忍不住想吐。“你是不是有意的?”扭头不敢再看,凑上前问严青。人家一脸坦然,“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快去换换,恶心!”

        琳琅大怒:“我到哪里去换?你以为是你家啊!这是……”想到一月相处融洽,她不好意思当众说出‘青楼’。

        严青铁定不想负责,想他京城有名的佳公子,平时吹箫弄琴,风流韵事流广为传颂。如果让人知道他被卡,还流了不少半稠不稀的口水,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这世上没有最厚的脸皮,只有更厚的脸皮,琳琅呆呆看着某人玉树临风立在她面前狡辩。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她,就闪人了。

        “严青你这个不要脸的!”琳琅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严青已经在香阁大门外了。不过他没有黑心到极点,让人送来一套衣服,自己没有露面。中间这一段时间琳琅就傻在厢房里,忍受粘稠物体的折磨。

        严青想地很好,他送来的是女装,琳琅不可能穿女装四处跑。而他,今晚就会离开京城避一段时间,等她气消了再回来赔礼、道歉。可是他小瞧了自己的色心,也小瞧了琳琅的胆量。

        一群狐朋狗友看到他,几句扯到落雨坊的新姑娘,漂亮、冷艳,他们都碰壁了,就等严青去报仇雪恨、一雪前耻。美女的诱惑加朋友的希望,还有个人面子,他头晕脚飘,就飘到的落雨坊。

        那女子隐于帘后,薄薄的笼纱,能印出美人婀娜的身段,却在美人脸上留下一层若有如无的雾。一声问候如黄鹂出谷,严青身体燥热,喉结一动,偷偷看看别人。见他们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放心了,没人看见他的失态。要看美人的心思就更强了,轻摇玉扇,那是他追美女的好帮手。上好的象牙扇骨,扇面上是大才子纳兰容若亲题的词,还有皇上的四个小字‘旷古绝今’。要风雅有风雅,要面子有面子,北京城烟花之地它给严青带来的好处太多了。

        不管是爱此才还是彼财的女子都跑不出他手心,落雨坊妈妈见到他来就像见到了财神,两只眼睛里各有一个闪闪发亮的小元宝。此时见严青拿出扇子,就偷乐,知道他动了心思。她可是一直在指望哪个姑娘能拿过扇子,那样落雨坊真算在京城站住脚了。

        琳琅严逼小厮才得出严青的落脚点,她深知严青的秉性,坏事做完就溜。现在不抓住他,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小厮看她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想溜,不过琳琅早有准备,扯住他辫子把他拉回头。“给本格格带路,有一点岔子,格格我向王爷要了你去当太监。”一身时下流行的贵族仕女装,配上扭曲的表情,在大庭广众拉住男人的辫子,周围响起一阵嘘声。

        坐在马车里一直催快,其实她自己想赶马车,可是不会,而且也不能太出格。快马加鞭赶到落雨坊,小厮死也不敢带路,抱住车辕不松手。琳琅一个人雄赳赳气昂昂闯到落雨坊门口,踌躇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进。脚一会前进一会后退,头发都快被抓掉一大把了。

        不得不说落雨坊还是与众不同的,门前没有花姑娘临风挥动小手绢。俩看门的小厮眉清目秀,猛一看她还以为是相公馆。她服饰发式都是未出阁的少女样,门前的小厮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的妇人可能是来找相公的,可是这少女……难道是来卖身的?有了这想法,不长眼的俩人也不看她的衣装,“姑娘,你请进,我们落雨坊给的价可不低……”说着这手就要上身了。

        琳琅一人给一耳光就进去了,推开一个帘子,浓浓的香味直窜进鼻子,“公子……你……你哪来的?”房内一女子仅薄纱裹体,看样子是把琳琅当成她恩客了。

        “严青贝子在哪里?”她是女人,不喜欢看女子的不穿衣服的样子。听完话女子‘哦’了声,神情就有点轻视了。瘪瘪嘴、叉着腰,“我说姑娘,你是那家的?这么不懂规矩,到别家抢客人。”

        琳琅心里的火‘嘭’就上来了,提起那女子拉在地上的纱段,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捆上了。随便塞上她嘴,然后拍拍手,拿杯水解解渴想想又放下了,不知道多少人用过。

        “严青贝子在哪里?不说我划了你的脸,想说就点头。”拿把剪刀在她面前晃晃,女人就做小鸡吃米状。琳琅满意给她拿掉嘴里的手绢,“锦衣楼,”大喘气,见琳琅不明白有补充,“东边最高的院子。”琳琅满意离开,没有忘了再堵上她的嘴。

        一路还真没有遇到麻烦,越走越安静。到了小院门,有人拦住。没开口又是两巴掌,她就进去了,后面跟着大呼小叫的两个小丫头。

        美女已经出来,偎在严青怀里,温颜细语,素手奉酒,娇嫩的花似的。严青早就忘了琳琅,趁美人不注意还跟其他人挤眉弄眼,眉毛真是要飞起来。

        门是琳琅一脚踹开的,女金刚一样横眉立目。众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严青已经推开美人直奔后门。琳琅掀开误事的桌子就追,随手抓起什么就向他抛什么。严青狼狈不堪,左躲右闪,那群朋友也都哈哈哈大笑,笑严青留处处留桃花。

        混乱不堪时,老鸨出现了,还有打手,“给我抓住这个贱蹄子,哪家的这么不懂规矩。”一声令下,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冲她过来了。

        严青大叫误会,可是淹没在众人大叫声中,原来院中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琳琅掂起一个碟子就扔过去,带头的大汉头上见点彩,门外喝彩声大起。

        于是椅子没了,杯子没了,琴也扔了……眼见房间里没东西了。琳琅一个人在房中跳舞似的,从东蹦到西,再从西跑到东。东西飞舞,很真把几个人给堵在外面。严青也不能见死不救。不过形势也不好控制,他上前几次都被人给抓回来了。拉住同来的人,“达伦,这是我妹子,快想办法,她有事我阿玛会要了我命。”

        叫达伦的人一听就高兴了,“你有个这么有趣的妹子不早说?不是唬我们吧?严青你太……”

        严青弯腰抱拳,“哥几个哎,我求你们行不?真是我妹子,我小命就系她身上。”他都想哭了。

        达伦‘咦’一声,再仔细看看琳琅,低声问他:“该不是宫里那位?我看着眼熟。”

        “别眼熟了,就是,快上。”一脚把达伦踹到中间,他自己大喊,“哥们,他们欺负达伦,我们上。”其他人都上了,就是他还站在原地。

        乒乒乓乓一阵响,打手们都挂了彩,没敢真还手。这几个人可都是京城有名的主,不过混乱中,严青这边也有手破皮,脚崴到的。当然,严青没有一点伤,琳琅也不过是出了一身汗。两人一商量就请帮手们去了最大的酒楼,犒劳犒劳。都是年轻人,放荡不羁,高歌畅饮,你损我还。琳琅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前世和大学损友们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