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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怎么了、怎么了?”

“好了。”师父松手。“扶她去那边包药。”

弥生皱著眉,一声也没吭。

金绍棠蹲下来瞧。“怎样,很痛吧?”他用袖子帮她擦去冶汗,他专注著帮她擦汗,也不顾等候就诊的病患,也不理师父不耐烦的眼色,弥生好尴尬。

“我们走吧。”她注意到大家的眼光,天啊,真丢脸。

“等等。”帮她将汗揩净,将她的手拉到自己颈上,然後把她整个人架到自己身上,打横抱起她。

“我可以走啦……”弥生听见後边的窃笑声。“你快放我下来!”脚扭到而已,他也太夸张了。

“别乱动。”他将弥生抱在怀里,坚持抱过去敷药。

弥生脸红,脸贴在他衬衫前,嗅闻他的味道。弥生心慌意乱,觉得好热,心底温暖。

他将她轻轻放到椅上,负责包扎的中年男助理忍不住嘀咕。“骨折都没你那么夸张。”他将药布敷上弥生脚踝,剪了绷带,草草率率缠了。

天啊,真丑!他命令:“你缠好看一点。”

此话一出,立刻遭来大白眼。

弥生捏他手臂要他闭嘴,男助理懒得搭理,把弥生的脚踝缠得像黏著个大馒头。

※※※

走出国术馆,大雨滂沱,天色灰暗。没有伞,他们只好先到国术馆旁的小餐厅避雨。服务生过来,金绍棠点拿铁,弥生要了义式咖啡。

咖啡送上,金绍棠啜一口,弥生一看他皱眉便笑了。

他嘀咕。“还是你帮我买的好喝,你都上哪买的?”

“Espresso二分之一,不加奶泡,牛奶三分之一,糖减半。”

“嗄?”

“你的口味,我平时买给你的口味。”她笑望他,忽然暗了眸色,望向窗外,看雨击打长街,看行人纷纷走避。“以後你这么说,就能喝到同样的拿铁。”

“喔。”他想了想。“你怎么知道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弥生微笑,她低头回忆道:“第一次帮你买拿铁,你喝了说“要是别那么甜就好了”,後来就帮你将糖减半,有次又听你说“要是咖啡淡一点会更顺口”,於是又把Espresso减了,没想到你又说“不要奶泡就更好了”,後来,那就是你天天喝的口味,你记住了。”往後,她不再记这些事了,她要更爱自己。

金绍棠沈默,好一会儿後感慨道:“原来如此。”

餐厅里的音乐,外边急遽的雨声,混杂成模糊的声响,金绍棠觉得他心底也下著一场大雨,这几日都像困在暴雨里,模模糊糊弄不清状况,现在他逐渐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样惶恐焦急,可是……

他瞄了眼弥生握著的咖啡。“那是……义式咖啡?”

“是。”

“你都喝这个?”

“是啊。”

“什么味道?”他拿来啜一口,瞪住她。“好苦。”

她笑。“是吗?苦过舌头会回甘,很棒的。”她看见他搁下杯子,神情沮丧、眼色忧郁,怔怔地望著咖啡失神。

她开玩笑地说:“怎么,那师父把你吓坏了?其实没那么痛啦,不过他长得吓人倒是真的,手那么粗……”

“弥生。”他忽地瞪住她,眼神炙热得令她心慌。

“怎么了?”

“我是不是好自私?”

“嗄?”

“你在我这工作五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爱喝义式咖啡……”她却将他的口味记牢。“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恶,我真的很可恶,对不对?”

“也不是……”弥生回避他的目光。“也许你只记重要的事。”是她不够重要。她望著窗外。“真是,雨越下越大。”

“那正好,我们就待久一点。”他难过地说。“这几天……我们都没好好地说话。”

手机响了,弥生接起。金绍棠听见她对著手机说——

“嗯,我收到了,花很漂亮。今天?我……”她看绍棠一眼,侧身过去,压低声音。“我回去再打给你,嗯,好,好。掰。”

她一收线,他忍不住问:“谁?”

“什么?”

“是陈祖伟?你真的很喜欢他?花也是他送的?”他语气急切。

弥生沈脸,他即刻敛容,不自在地笑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我只是关心……”好烦!他掏出香菸,打火机却老是点不著,看来是没瓦斯了。

弥生拿起桌上印著餐厅名字的火柴盒,擦亮火柴,他凑身过来,低头引燃香菸。他的头发擦过她的脸颊,她的心即刻瘫痪。转头望他,这熟悉的轮廓啊,她看著看著失神了。

“弥生!”他忽地大叫,打掉她手中的火柴,抓住她的手审视。“有没有烫到?”

她怔住,她竟忘了手中还燃著火柴,她抽回手。

他笑了,看著她说:“最近你一下割到手、一下扭到脚,刚刚又差点烫著,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他口气酸涩。“没想到陈祖伟这么有魅力,把你迷得晕头转向……”

笨蛋!弥生冷道:“是。”

他生气了。她何必答得那么乾脆,多希望她会否认。唉,金绍棠跟自己生气,白痴啊白痴,干么提这个来让自己闷?

雨停了,弥生的眼睛却泛起湿意。她说:“我们走吧。”

“我们怎么了?”他问,她怔住了。他望著她。“弥生,我们怎么了?我变得很奇怪吧?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直惹她生气。

“你最近的确很讨人厌。”她气恼,可是为什么他神情哀伤?她摇头。“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她跟陈祖伟交往,不奢望他因此吃醋难过,但起码他也不需要很为她庆幸的样子吧?什么她为爱情晕头转向?从他口中说出这些,太让她难堪了。

“弥生……”他轻喊她,那落寞的口气令她心紧。

“你、你要说什么?”

“我……”他低头,眼神空洞的投注在桌面上。“我跟你说件事,你帮我想想……”他快疯了,再不说出来他要闷死了。

“什么?”她听著。

他只管低头,不敢看她。“有个女人一直待在某个男人身边工作,有一天这个男人忽然发现,原来好喜欢她……不,他爱她。可是这女人刚跟另一个男人交往,你觉得他应该表白吗?会不会给这女孩带来困扰?最糟的是跟她交往的那个男人还是他的朋友。”他说完,弥生没回答。他等了又等,等不到她开口,於是他抬头,看她正一脸惊愕地瞪著他。

他尴尬,撇开脸去。“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掏出皮夹拿了帐单。“走吧。”

金绍棠起身去柜枱买单,弥生没跟过去,她还坐在位子上,愣愣地看著他走向柜枱。她傻了,刚刚他说什么?他爱她?是这个意思?!

结完帐,等不到弥生过来,金绍棠回头,看见她还愣坐在桌前,笨!忘了她脚受伤,他赶忙回到她身边。

“我扶你,小心。”他的手伸到她腋下,搀她起来时,竟不小心地碰到她的胸部。“对不起、对不起……”气氛顿时尴尬,他咒骂自己失常的表现,像个儍瓜。

“没关系。”弥生也脸红得像个傻子,手一下子要揽他脖子又觉得不妥,抓他腰又嫌太亲密,天啊!她疯了,不知该将双手放哪?

他右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让她挨向自己。“可以吗?要不要背你?”

“我可以走。”她急急道,两人有点慌又有些尴尬,互相扶持著走出餐厅。

我在作梦吗?红砖道湿漉,弥生靠著金绍棠,和他并肩走向停车场。

刚下过大雨,天空阴霾,长街灰蒙,有人在街旁甩伞,有骑士停驻骑楼收雨衣,太阳还隐在厚厚云层里,弥生心底暖得一场糊涂。

他的手在她腰上,他身体很热,她的脸也很烫,他们之间某种诡异气氛正酝酿,两人都有点尴尬,金绍棠後悔方才说的话,他情绪低落。乔弥生却因为他的暗示,情绪高亢。

他想,弥生喜欢陈祖伟,他刚刚说那堆话真是蠢,笨死了!真不该说的,现在可好了,尴尬得要命!

她想,他爱我、天啊!这是她一直盼望的啊!这是真的?她没听错吧?她轻飘飘、晕陶陶,没有饮酒,可是已经醉倒。

回程路上,乔弥生脑袋里只是不断回想金绍棠方才说的话,车上,偶尔偷觑他,他神情严肃,像在跟谁呕气。弥生低头,不住微笑。

第8章

陈祖伟买了点心去找弥生,姗芭一见他来,便说了弥生受伤的事。陈祖伟心急地跑去找弥生,弥生还没回家,他只好在楼下等。等著等著天空打起响雷,跟著下大雨。雨势凶猛,尽管站在屋檐底下,还是被雨溅湿裤管,他觉得冷,连连打喷嚏。

後来雨停了,他也已经等了两个小时,脸上却没一丝不耐,只要想到将见到弥生,他就忘了辛苦。

这时,他看见熟悉的跑车驶进巷里,那是金绍棠的车。他闪进隔壁公寓楼梯间,看金绍棠扶弥生出来,他蹲下要背弥生,弥生笑著摇手,然後他回头说服了她,她笑著靠到他背上……

陈祖伟看见了,看见他们走过来,又慌地往里边退隐,藏住自己,耳朵听见他们谈话——

“行了行了,真要背我上楼?”弥生笑嚷。

“不信我背得动?”

“别害我摔下来。”

“你抓紧,笨,抓紧啦!”

待他们上楼了,陈祖伟从暗处走出。憎恨嫉妒烧灼著陈祖伟,尽管跟绍棠是朋友,然而此刻却恨不得他能消失。

平安到家,送走金绍棠,弥生躺在沙发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