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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少爷——”

“我交代的事,你办妥了吗?”

“少爷,我早传话下去了,明天应该就有消息。”

宁时鹰命他下去休息,自己则蜇回房间继续守着白衣蝶。

隔日一早,宁老爷迫不及待差人唤了宁时鹰过去,问明事情原委。

宁时鹰坦白告知欲娶白衣蝶之事。宁老爷大怒,于是两人争执不休,最后不欢而散。

宁时鹰为了让白衣蝶好好养病,怕爹烦她,便嘱咐丁邦到镇上最好的金鼎客栈订了间上房,供她和芯心两人暂住,又细心命大夫日日过去关照一回。

白衣蝶身子虚弱,又因才刚小产,因而下不了床。于是宁时鹰雇了顶轿子,亲自抱着她到客栈。

途中,她温驯地蜷在他结实的胸臂间,着魔般痴迷地贪看他一脸俊容。浓黑有型的剑眉、尖挺的鼻梁、略方的脸,他真好看,人又聪明,怪不得萧怡红急着嫁他。她心下暗想:白衣蝶啊,你何其有幸得此人宠爱?

一会儿功夫,宁时鹰将她安排妥当。一切都打理好后,这才哄着白衣蝶道:“留你在府内怕你被人吵闹,只好先让你住这儿几天,好好调养身体,才能应付我们的大喜之日。”

白衣蝶担心的瞅着他。“你爹爹不答应,对不对?”

宁时鹰笑了,俯身亲密地以他的额抵住她的额,双眸盯着她。“别担心,我会说服他的。”他早有一妙计。

看他这么有自信,她也放心不少。

宁时鹰又陪了他好一阵子才离去,临走前地唤白芯心过来照顾姊姊。

白衣蝶万分不舍地目送他离开。小俩口亲匿的模样,着实羡煞了在一旁的白芯心。

第6章

白衣蝶是送走了,但宁府父子的争执未断。宁时鹰坚持娶白衣蝶为妻,谁来劝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而宁老爷拒绝允诺他和白衣蝶的婚事,于是父子两人僵持着。宁老爷脾气益发暴躁起来,成日板着脸,教丫环仆役们个个战战兢兢,深怕出了半点差池便免不了一阵打骂。

反观宁时鹰,倒也不急着和爹硬碰硬,他仿佛没事人一般。

不过,宁府上上下下的人全知道,倘若萧老爷兴致一起和女儿怡红过来用膳,那可大事不妙了。

终于这天,萧老爷笑呵呵地带了一堆东西过来,打算和好友一家用膳。

待一干人等入了座,怡红笑眯眯地捡了宁时鹰身边的位子,拉着地道:“我和爹上京城看厂子,顺便带了一堆好吃的给你。鹰哥哥,你那么久没见我,可有想我?”

宁时鹰忙奢想白衣蝶,哪还惦着她?只有苦笑了。

席间宁老爷和夫人忙着和萧老爷谈京城几宗生意之事,饭菜倒没动多少。

宁时鹰瞧了瞧他们,悄声对怡红道:“你跟我来——”

“好呀!”原来就迫不及待想和他独处,怡红乐得同他出了堂。

宁时鹰看她一副高兴的模样,心头有三分不忍,但感情不能只靠同情,他咬咬牙坦白道:“怡红——”

“嗄?”她合情脉脉地望住心上人。

“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知道我一直很疼你的。”

她笑了。“对呀!鹰哥哥一向对我最好了。”

“可是……”宁时鹰面有难色,不知该怎样说,她才会明白,才会将对她的伤害减至最低。

“可是什么呀?”

“可是,那并不是爱情——”

萧怡红的笑凝住了。他说什么?不是爱情?怎么不是!她可是掏心掏肺爱他的呀!

他又说:“怡红,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萧怡红的心被击碎了,她不敢相信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他怎么不能娶她?这门婚事是所有长辈们都说好的呀!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对不起,怡红——”

“为什么不能娶我?”她双眸含泪。“我们婚后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啊!为什么要这么狠的下决定?”

宁时鹰不想叫她仍存希望,他狠下心道:“不可能的,我心里已有爱着的女人了。”

“谁?那是谁?”是谁竟敢抢她的时鹰哥哥,妒火瞬间烧焚她。

“总之,我希望你成全我们。”

她根本什么也听不见,脑中拚命回想,然后地大声喊出一个名字。“白衣蝶!”她双眸恨睁。“是她!是她对不对?!那个无耻的女人!”

宁时鹰微愠斥道:“不准你这么说她!”

“我不答应!”她哭了。“我不要!我不准!”

“怡红——”

“她是什么东西?我和你认识十多年了,凭什么她一出现就抢走你?”

“她没抢走我,你还是我的好妹妹——”

她咆哮。“谁要当你妹妹?我是要做你妻子啊!我不准你和那个贱人成亲!”

他生气了。“怡红,总之我不会娶你的。我若勉强娶你,心底忘不了她,反而害了你!”

“她她地!我哪点输她?她的身分地位配得上你吗?没有人会同意的。”

宁时鹰坚决道:“不管怎样,我非她不娶。”

萧怡红疯狂地恨起他的无情,更想杀了白衣蝶。“我不接受!”她冲回堂内,揪住正谈正事的萧老爷,不顾旁人都在,哭嚷道:“爹!您要为女儿做主……”



吓得萧老爷忙问:“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宁时鹰要退婚了!”

退婚?萧老爷霎时红胀了一张脸质问宁老爷。“这怎么回事?”他搂着哭花了一张脸的宝贝女儿。

“这……”宁夫人低下了头。

宁老爷挥手否认道:“没的事、没的事——”

“爹呀……”萧怡红哭哑了嗓子。“他说要娶一个叫白衣蝶的贱人!”

“真有此事?”萧老爷勃然大怒。

宁老爷试着力挽狂澜。“没事没事,别听孩子瞎说。”

“我没有瞎说!”宁时鹰光明磊落的走了进来,对萧老爷的怒气毫不畏怯。“很抱歉,我不能依爹娘的意思娶您的女儿。”

“混帐!”宁老爷气得暴跳如雷。“你给我闭上嘴!”

萧老爷僵着老脸,耐住性子又问一次。“宁时鹰,我问你,你说的可是认真的?”

“萧伯父,承蒙您错爱,但晚辈心中已有他人,而且非她不娶。”

萧怡红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宁老爷咆哮。“我不准你娶那个姓白的。”

忽然厅口传来响亮一句。“谁敢不准?”

这声音?宁老爷怔住了。

夫人也吓得僵住身子。

一干人望过去,只见一名驼背的老婆婆,拄着拐杖,双目锐利如鹰,虽高龄然而步伐稳健,不疾不徐踱了进来。

后头跟了一堆仆役尾随。

宁时鹰宛如见到救星奔上去搀她。“师父,您终于到了。”

一见宁时鹰,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立刻笑了。

“娘……”一声蚊鸣似的嗫嚅,是青了一张脸的宁老爷。

老婆婆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位是……”萧老爷困惑着,似曾见过。

“哦,这是我娘。”宁老爷忙介绍。

萧老爷礼貌地招呼道:“原来是太夫人,失敬失敬!”

太夫人唇一抿威风道:“你也知道失敬?硬推个女儿要我孙子娶?”

“你——”萧老爷登时一张脸黑了。

萧怡红恼羞成怒,哇的一声哭得似打雷。

太夫人皱眉斥道:“哪来的一只牛蛙,吵死了!撵出去!”

宁老爷拉住太夫人。“娘,你少说几句——”话未说完,“咽”一声,宁老爷头顶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唉呀——”

宁老爷被人当三岁小孩般修理了?不会吧?!萧老爷看得目瞪口呆。

太夫人发威了。“不肖子!叫我少说几句?!混帐东西!”

太夫人原为夷邦之人,带着一身功夫远嫁中原,自然不理汉族的规矩。她行事孤僻乖张,最厌恶虚伪之人事。

她拉住宁时鹰手腕大声喝道:“你们听好!我耶律绮罗的孙子高兴娶谁就娶谁,谁要在那啰啰嗦嗦我可不客气了。”

她那副凶样倒堵了众人之口。

只有个不长眼的萧怡红顶撞。“老太婆,你讲不讲理啊?时鹰哥哥本来就是要娶我的,怎么可以说不娶就不娶?他高兴了,我可不高兴?!”

那刚打过人的拐杖,咻地猝然扬起,宁老爷吓得跳起抓住。“娘……”

宁太夫人力大无比,宁老爷整个人猴子似地吊在拐杖上,她仍可以持着拐杖不放。

萧老爷见状,甚觉屈辱。抓了女儿,丢下气愤的一句。“岂有此理,从此我们两家恩断义绝!”他拖了女儿往外走,气得浑身颤抖。

宁时鹰欣喜若狂,和太夫人身后的丁邦使了个“成功”的眼色。

太夫人忽地扔了拐杖,宁老爷“唉哟”一声摔在地上。

她低声道:“鹰儿……”

“是。”

她傲然伸出手。“扶我去房内休息。”

“是的,师父!”他笑眯眯地搀着师父,一路直说:“走好啊!小心小心!徒儿待会儿叫厨房熬您最爱喝的莲子汤来。走好——”

宁老爷望着他们的背影,正想发火,忽然“唉哟”一声,他按住摔着的右臀。

宁夫人忙扶住他。“好了好了,先去躺下歇歇吧!”她扶他回厢房,一路一又忍不住笑着恶劣地学儿子的殷勤。“小心小心,走好走好!”

宁老爷气娘。“你是嫌我还没被那一老一少欺负够吗?”

宁夫人没奈何,只有暗自偷笑,不让宁老爷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