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寂寞好心跟在身后,你却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和她真是呆到一处去了.
不过,更呆的是我.
我竟然呆到去凶她,我竟然呆到去硬吃了那一剑,我竟然呆到求他替我守护她.
你很在乎他.
我也很在乎他.
但我也在乎你.
所以你俩都不能有事.
我是不是很傻?
……
更有损我英名的是,我以为我要死了,却又没有.
等我睁开眼已经是那个兄长的转世了.
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打发他去找件衣服.
老天爷可真会玩人,这种不近人情的跳跃根本就不管承受者的感觉.
他和她御剑去寻找一座山,就像从前的他那样御剑而行.
天哥是好人,总是对我百依百顺的.可无论他怎样进步,都没有他的英姿风范.
也许我是闷太久了.
竟然会怀念他.
那个不通情理的木头.
或者是我的要求太苛刻,忘记了人与人的差距?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会在暗处跟着,所以我就索性告诉你,没有你我照样过得很开心.
我附在剑上跟着天哥吓那些胆小如鼠的傻子,我会故意出难题刁难有求于我的那些笨蛋,我会随便答应分修为给别人.
我会…我会……
我可不在乎修成肉身什么的.
那点点道行我更是不在乎.
谁叫你说过千年修为不易的话?
我偏要做给你看.那些在你眼里不易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得我一顾.
我一点都不在乎你.
你白头发也好,云游也好,行侠仗义也好.
那都是你的事.
早知道你还是这样傻傻的,我当时就不该去迎那一剑.
你死了最好.
留我一个白痴什么都做不了.
……
我干嘛要提起你?简直在自己找气受.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离你远远的.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不认识这个叫慕容紫英的傻瓜.
从来都不……
酒是一个好东西,在等待天哥轮回的日子里我总是这样解闷.只有她那样的呆子才会乖乖地守着剑冢.
谁能想象,深山老林里,会因为酒香引出一位颇有姿色的少年郎.
招呼都没打,径直抢了我的酒盅.
[好喝~好喝~]把喝空的罐子扔到一边,摔了一个稀巴烂,才回过神来对我傻乎乎地笑了笑,那笑里却没有半点歉意.
算了,算我倒霉,遇上你这等人才.也算你运气好,本姑娘不屑与你计较.
转身,却见到了一个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人.
上一次他还是半仙,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魔.
那一份魅惑的抹额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那一句,他是说给那个少年听的,言语中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你少管啦~]少年扔下这句,撒腿就跑.转眼气息已经遥远了起来.
我知他要追过去,我却挪不开步子,生生僵在了那里.
他与我擦身而过,飘扬的袖角恰好划过我的手心.伴着阵阵凉意,一句话传入耳际:[未成想你竟真修出了肉身.]
[……]
修为的差距让我难以回答.
他渐行渐远,我却仍被过去封得不透一丝气儿.
……
你,不也成了魔吗?
……
---------------------------此番外完结--------------------------
上古痴缠
引
风邪闭上了双眼,抬头,承着那梦境中的光泽,问道:[紫英,你老实告诉我,走到这一步,你可怨恨过我们?]
我们的纠葛却要后人来完结……未免有些不公.
[在下……]已经习惯了.
是的,已经习惯了.从入了琼华便开始习惯了,无论是喜是悲,无论是忧是虑,这些幸与不幸都缘在这里,紫英,又如何能怨?
紫英终是没有说出口,静静地看着风邪,看着这个明眸流彩的神灵,心中五味杂陈.
[好!如是甚好!]风邪的口吻变得乖戾起来,数声冷笑后,哇得一声便呕出一口鲜血来.
[仙子!]紫英欲上前去,奈何稍有动作便一片昏花.
风邪凄惨惨地摇了摇头,示意紫英不要靠近.良久,有些悲凉地说了一句:[我已明白,这便送你去云天河身边.尔须得切记不可激愤,否则必将万劫不复.]
紫英深深看了风邪一眼,郑重抱拳而道:[多谢仙子.]
[不必客气……]风邪一句冷语,挥袖开了一个明亮的法阵,转眼间那紫英的身影已如云影般荡涤开来,终是消却不见了.
见紫英已被送走,风邪终是支持不住躺倒在地上,霎时间一片光亮,腾升起无数星点.
风邪欲伸手捕过一只,那星点却好似有了灵性一般闪躲开来.
无力地垂下来.风邪一阵苦笑:[莫不是…只能走到这里?]
我,只能走到这里.
我只能为你做到这里.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我终是可以再见到你.
……
正文
神农篇
从我睁开眼,我的世界只有你和她.
我们都是盘古的后人.
我们有各自要完成的使命.
伏羲,女娲,还有我,神农.
从你出生起,你便在寻找道的含义.而我和女娲却用更多的精力让这个世界不再寂寞.
你的容颜和你的心灵一样冷漠,你选择了稀少的神树之实去完成复制.
你的眼睛跟我说,你喜欢清静.
那天,你送来了一位神灵,你告诉我她叫风貊,是你特别送给我的礼物.
我看看她,那一袭温柔应对着你暖软的灵魂.
风貊不好听,应该叫风邪.
你眨眨眼,一脸云淡风轻.
我问你,女娲呢?
你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你说,都是一样的重要.
她被一群熙熙攘攘的人儿簇拥而来,他们学会了你嘴角的弧度,幻化做一道绚丽的风景.
女娲说,应该有个好听的名字.
笑.
我脱口而出,在我心中那是一个愉快的字节.
你的眉梢挂着惊喜,你说,原来你喜欢笑.
那是何其单纯的过往,而从那时起,你的面上总是挂着那个名叫笑的弧度.
无论它的含义怎样变化,我知道,那都是你对我们的牵挂.
渐渐的,我们都奔波在了自己的使命之中,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对对方的疏忽与重视就那样矛盾地交织起来.
当我忙于辨别百草的时候,你遣来了信使,你说,你感到无力,对道的探索停滞不前.
我只能像你那样勾起一丝弧度,那是你的使命,谁都不能代替.
我深知进步的源头是勇气,我的子民,我的下属无一不被我灌输着流淌在我血液中的斗性.
也许会有争执,也许会有伤痛,可这一切都不妨碍大局.
偶尔我会想起他和她.转过头,身后的风邪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怀中的风灵珠映衬着她灿烂的笑容,我知道,见她如见你.
你知道吗?她已经是妖界的尊主了,替代我统领着属下之中可以幻化出人形的一脉.
我们是盘古的后人.
我们相依相生.
我们的相聚却是因为属下领地的争夺.
人与兽同生在一片土地,兽族的好斗,人族的贪婪,终于成了不可妥协的矛盾.
女娲的竖眉,你的沉默不语.
争执从清晨一直到深夜.
我怒吼,又不是娘们,何必婆婆妈妈的?!
你终于开口,却是望向复杂的天际,你说,也许就在这里.
我转身离去,没有你的风度,自然也没有衣袖可以甩去身后.
背后的清冷,不知是她还是你.
即使确立秩序也难以约束手下的争斗,愈演愈烈,已经容不得我们去回避.
我主张着划分领地,女娲却要坚持共处.
而你,带来了祈占的结果----选择.
彼此的手下已经水火不容,谁又能臣服谁.
野兽的低吼,人类的呼叫,都在山呼着同一个讯息----决斗.
三人面面相顾,陷入熬人的沉默.
明明是那样嘈杂,耳边却寂静地可怕.
[吾与女娲同尔一战.]
一字一顿,我分明看见了你滴血的心.
而那溅起的血滴却将周遭封冻,在你我之间隔起了玄冰.
从此便是对手.
无论你我是否情愿.
那弧度夹杂了凄苦.
你知道的,我养着一株桫椤,却分出了两个魂魄.就像从前的你我,本是一体,却分成了三个,为了生存,一定要争出你死我活.
我把那些属下都召集在了一处洞穴中,那里正是我种下桫椤树的地方.
我告诉他们,终有一天我会回来,切记好生修炼,不得倦怠.
我避开了风邪和桫椤姐妹的目光.
只因为我的点播让寒镜生出了一丝不安,而风邪的偷袭更让我明白这场决斗不能有丝毫的保留.
我问寒镜:[尔可拿定?]
她没有出声,只是艰难的点点头.
我却涌上了一阵悲伤,同是连枝共体,你们比我却幸福得多.
这枚洞庭喧,会替我守护你们.
转过身去,正对上风邪发红的眼睛.
那是她对我的关心.
我只能拂过她的长发,带着一丝怜爱,语重心长:[天道亘古,自有决断.]
而这句话,连我都说得无底.
道,什么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