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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是啊,能相爱的话是最好的。”很自然的,简崇浩接着问:“如果,我爱你,那么你也会爱我?”这是呼应她最先前的声明,这句话似乎早在她开口之际就该说,可是不知怎么的,这句话一直至现在才从他嘴里冒出来。

沈青珊讶异地看着他,对他这个问话有些许的不敢置信——她是喜欢他的,所以主动爱上他不是件难事,如今他开问她:如果我爱你,你会爱我吗?

“当然。”难以摸着的女人,在大多数的男人眼中才是最具吸力——时也是最具挑战性。事实上,男人的本性有些像飞蛾,总爱扑火——像沈青珊如此诚实的回答,大概会被标上个“笨”字。“你如果爱我,为什么我会不爱你?”

现在想想,她会告诉简崇浩“我不会爱上一个不爱的人”的目的,不就是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我爱你”这三个字吗?虽然他没说,不过至少也沾上个边了嘛——爱这个字虽然不常挂在嘴边,但是有时说说,也是甜在心头、乐在心中,效果极佳。

她的答案给了简崇浩十足的信心,他非常慎重地说:“青珊,我要你知道一件事,我娶你,绝对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不是为了一个免费的管家、一个温床的床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不管外头的压力再大,我绝不可能步入婚姻这一途。”他的意志力超强,绝不是外在观感影响的了。“所以说,当我选择了自己的妻子,那么她在我心里一定是最好的。”

沈青珊十分专注地听着,深怕漏听了任何一句话。

“同时,她也是我的最爱。”爱这个字,对于不习惯将它表现在嘴上时,的确相当难启口……归咎原因,就是两个字——害羞。“所以,青珊……我爱你!”

这三个字好不容易终于说了出口,简崇浩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同时抹掉额头上的汗珠——除了害羞,再加上些不习惯,扣除这两点,当然还有紧张。

听到简崇浩这么说的沈青珊满脸通红、惊讶不已。能听到一个她爱的人对她说:我爱你……这感受真是特别。这时,她才能理解为什么有些女人就是喜欢她的男朋友、或者是丈夫天天说这些话。

那股直往脸上冲的热流,不仅在脸上造成影响,同时也流遍她全身……那温度……绝对不是“温暖”这等级可以形容……那简直就像是赤脚走在仲夏的沙滩般炙人——有点让人退缩,但是又令人难以拒绝。

这热度让她联想到外国罗曼史小说中,常描述到男、女主角因为对方的某句话、某件行为——这当然是床戏的前奏——而浑身发热吗?那么也许,让他们浑身发热的温度,就恰如她现在感受到的是一样的……照这么说的话……照这么说来的话……接下来就是……也许是……她连想都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

“你呢?”简崇浩原本和沈青珊有一臂之遥,如今为了探知她的答案,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声地在她耳旁呢喃:“我想听到你的答案。”这或许叫本能吧,本能会去挑逗、调情,然后借此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是反应。

她感觉到有股热气从耳边窜过,引起了身体一阵又一阵的生理连锁反应——有种既酥、又麻、而且还有点痒的……快感——这应该叫快感吧——在身体里快速地扩散,以比病毒播散还要快上许多倍的速度,从耳朵蔓延开来。

这奇特感受紧紧抓住她全部的神经系统,以至于让她忽略了简崇浩的问题……

“青珊,我在等你的答案……”简崇浩不知是有意、或者是不小心,总之他这回不仅整个身全都帖上了沈青珊的,连原本的耳畔旁的低语呢喃,也成了近身的肉搏战,直接帖着她的耳朵,将他的声音沉沉地送进沈青珊的耳里。

“答案……”在初时的震撼过后,沈青珊微微地回复理智。理智是回复了,可是她的身体自主权目前还不归她的大脑管。反而是跟着简崇浩的话走。

“是啊,我在等你的答案。”男人——或许是每个男人都这样——在这种弥漫着情欲因子的空气中,回归原始,以身体、声音、甚至是行为来吸引异性的全副注意力,让她的神智随着他而起舞——就像公孔雀,以一身华丽的色彩吸引母孔雀;公羊以门战赢得母羊……

“虽然我大概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这时,简崇浩已经将沈青珊困在墙上,让她没有退路可以继续逃避,只能正视他问题以及自身的反应。“不过”,他的唇一步步地向她靠近,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就要覆盖住她的。“我还是想听你亲自说出口……你不会拒绝我这点小请求吧?”

“不会。”沈青珊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正照着简崇浩的要求做,虽然她还是在得回身体的自主权……她知道她可以,可是她不想。

“那么,快点告诉我。”

“我爱你!”

这句话不仅是沈青珊想听,简崇浩也想。或许这么说,很老套、也很不入时,但对于这两个初生之犊来说,这是新奇、从未碰触的部分。因为,在这之前,也没听过谁对自己这么说过,或许电视、电影这种场面多得不胜枚举,“我爱你”这三个字早被说烂了,好像这三个字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可是,这对他们两来说,一点不也问题,因为他们的爱像刚出炉的面包,还是热烘烘的,就算别人的“我爱你”说得再怎么汜滥,也和他们无关。

☆☆☆

沈青珊的高雄之旅没收到预期的成效,不但没认识简崇浩的朋友,而且还在他的营区里闹了个在笑话……总而言之,她这次的计划是完全泡汤了,一点作用也没有……照理说,她该是难过的,可是她没有,因为她得到了预期之外的收益,以经济学上的名词来解释,这就是——外部利益。

这要怎么说呢?

照她原先的计划,她应该会和简崇浩还有他的朋友一起吃个饭,套个交情什么的。人说见面三分情,见过的话,要是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帮忙的话,也不至于落个距她于千里之外的悲惨下场。

等到夫妻两人独处时,照她朋友告诉她的——该说的、该做的一项也不能少。

“这个“该说的”、“该做的”,经过她多日苦思,以及集思广益的结果——她问了许多人,但每个的答案都不同,不过经过折衷之后,她的确得到个结论——所谓该说的,自然就是要向简崇浩表明,她不欢迎朱珞琪在他不在的时候,单独来访;除此这外,小芬提了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方法,那就是——嘴上抹上点蜜,见面时多说点甜言蜜语,或者是告诉他,他不在时她有多想他之类的话。

“而所谓“该做”的事,经她询问建言人——陆无双后,她非常直接地告诉沈青珊,所谓“该做的事,就是“做爱”做的事。反正,他们是夫妻,这事是尽早的事,要是她老是回避……

"老公迟早有天会爬墙!”陆无双直接告诉她后果为何。

“那怎么可能,我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那时,她是这么回答的。

“子日:食色性也。你这种违反天性的做法,你老公现在纵容你,日后要是有什么意外发生,到时只能怪你自己啦。”陆无双接下来的答案一棒打醒了她这个沉睡于理想中的人。“性,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生来就有种欲望存在,硬是压抑也不是办法;再说,男人没什么贞操观念,在性事上不受限制,欲望更是被彻底开发,要他们一辈子守身如玉……这根本不可能。”

沈青珊以为,不论是精神上、或身体上的外遇,都叫外遇——会有精神上、身体上的分别,是女人对男人的放纵,一厢情愿地以为精神层面和身体欲望是可以分开的;要举个例子来说:“他心里爱我,但是他的身体不爱我”,这种事情不是自相矛盾吗?而她,是绝不容许这种事的发生的。

她被陆无双的话给打断了,至此,她不再坚持一定得要非常“了解”崇浩后,再来更进一步地接触。

她会有这种坚持的原因只有一个——她不习惯简崇浩的碰触。可是,现在想想,她并不排斥。既然不排斥,没有理由,她要跳过这一部份啊……

因此,这趟高雄之旅,在心理上她已经做了调适,必要时要“勾引”他,也是在所不辞的。只是,事情走了样,中途杀了个程咬金,搞得她心情大乱,根本无心在这上面努力……

或许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被朱珞琪这么一搅和,居然套出了简崇浩的真心话。说她不高兴是骗人的,有个人爱着自己,这个人刚好是自己的老公,这岂不是很好吗?再说,就这样恰巧,她也爱着他,这岂不是太好了!

可是高兴归高兴,她心里还是有些阴影存在——他为什么爱她?她的条件很普通,像她这种类型的,街上随便一抓都有一把,为什么他会说他爱她,这是为什么?

唉,她这是什么心态啊?简崇浩都说爱她了,可是她却在这里净想些有的没有的……小芬说的没错,女人也犯贱。

“你怎么了?”简崇浩洗完澡后回到房里,却见沈青珊忽喜忽忧,情绪多变。难不成还在介意朱珞琪的事?

“你澡洗好了?”真是废话,要是没洗好,怎么可能站在她面前。

“是啊,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你正在专心地想事情,所以没叫你。”

在高雄住宿的那晚,他们的进展若套用棒球卫语,只上了二垒——不过聊胜于无嘛,回到台中后,两人先到市场买菜,像对老夫妻般详和地吃了一顿晚餐,然后两人肩并肩地在沙发上看电视,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似乎是昨晚那个近乎煽情的场面,只是沈青珊一个人幻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