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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六点,六点廿,六点半……无声无息如水一般的流逝。

洛湄已经气到连生气都懒了,就只这么一个姿势倒在沙发里,仲蘅也像是认命,躺在床上更像是睡着了。

忽然之间,门铃响了。

两个人都像被扎了针似的跳了起来。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门外是谁,要不要去开。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像是即将发生凶杀案,两人就这么对望了半天,突地有默契的同时发言:

“我去开门。”

“我去躲起来。”

难得两人有这么一致的时候,当下不再犹豫,洛湄往门边的洗手间一躲,仲蘅则去开门。

“对不起,先生,我们是饭店的人员,您房间的电话线路有点问题,我们可不可以进来看一看?”

电话线路?仲蘅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即定睛一看,门外那两个家伙,不就是那两只狗仔吗?居然胆子大到来敲他的房门,寡廉鲜耻的骗他说是饭店人员,还不要脸的想进来看看。

门都没有!仲蘅二话不说,碰地甩上了门。

“谁?是谁?你干嘛那么紧张的关门?”洛湄一听见关门的声音,迫不及待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即从浴室中奔了出来。

“被骗了,是那两个狗仔队,啊——”

惨叫的男高音扬起,因为洛湄跑得太急又太猛,一下子撞到在门边的仲衡,害他的脚趾踢到衣柜。“痛,痛……。”他惨叫连连。

“对不起,对不起,”

十指连心,脚趾头踢到木头肯定痛毙了;这点可从痛倒在床上,而俊脸纠结成一团的仲蘅身上得知。洛湄满心歉疚,实在有心道歉,急于想去安慰他,急急忙忙追到床边去,没想到太急,脚踩到床前的垫子一滑——

“啊——”这回换惨叫的女高音扬起,洛湄居然整个人摔趴在仲衡身上。

仲蘅始终只穿着一件浴袍,而经过这场混乱那浴袍的带子早松了。当洛湄倒下去的时候,她的脸便正好贴在他的胸口上,他起伏的胸膛在她脸颊下,身体散发的热力也一并传给她了;她就这样被他刚出浴的气息,混着男性气息的味道包围着,软软地趴在那儿。

洛湄的脉搏突地开始狂跳,怎么样都控制不了,整个人瘫了,虚弱得动弹不得,明知道这个样子实在很暧昧,可是她动不了啊。

“有没有摔疼?”

仲蘅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传来,不晓得为什么好像变得既低沉又温柔,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迷人的嗓音,再加上他的心跳就紧贴着她的脸颊,跟她一样跳得既快又不规律;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一种触电似的酥麻感流窜她全身,她答不出话来,感觉要晕了……。

怎么办?怎么办?仲蘅心乱如麻的自问,这女人怎么把他当成了床,就这么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是该推开她,移开她吗?可是洛湄软玉温香的娇躯,又没来由的教人沉溺,好歹他也是个正常的血性男儿,这种诱惑教他怎么忍受得了?可是他跟洛湄近乎陌生,她又这么倔强,这么强硬,肯定也不可能会让他……呃……。

仲蘅才刚洗完澡,此时汗水却像下雨一样直流,如此这般状况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种折磨的享受、甜蜜的酷刑。他闭起眼睛,咬紧牙,一再的深呼吸,表情看起来好像在和一千个恶魔交战;然而他的手却完全不听使唤的先投了降,手指缓缓地在她的肩上滑动……。

他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洛湄浑身掠过一丝奇妙的战栗,却也因此从这无边的迷乱中陡地苏醒了。

“抱……抱歉。”她尴尬的从他身上支撑起来,难得率性如洛湄也有脸红得像苹果的时候,不过虽煞害羞,洛湄还是悄悄地偷看了一眼仲蘅半裸的胸膛;他浑身像在健身房练出来的年轻肌肉,还有啊……他是少数中国男人长着些胸毛的。

不要问洛湄未满廿,老妈又管得严却怎么也知道这些,好莱坞的娱乐文化对青少年的教育是很成功的,你以为女孩子聚在球场边看男孩子打篮球只是为了那颗篮球吗?

“没什么。”仲衡也翻身坐起,穿好衣服,讪讪地笑言,急于化解这尴尬的氛围,于是就想到了一件事。“我再来打个电话给林桑试试看。”

于是,他很努力、很专心的去拨号了。原本是不抱任何希望,只是给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手指头一点事做,没想到居然接通了。

“林桑?!太好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马上带一票人来饭店找我,不管什么人都可以,愈多愈好。”

挂掉电话,仲衡转头对洛湄说:“好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得救了。”

终于成功的案例,让仲蘅的脸上又恢复了朗朗的笑容,之前的尴尬乌云飘走了。

洛湄也像终于放下一颗大石头那样的长吐一口气,露出了微笑,却不由得瞟瞟手表……七点廿分。惨了,快开戏了,她铁定赶不及了,就算林桑救到了她,她也注定会被老妈骂得臭头。

“你迟到了?”仲蘅发现她的视线所在。

“嗯。”洛湄苦笑点头。

“对不起,是我害你的。”

咦?这张狗嘴也会吐出人话?而且还说得那么诚恳,声音低低、柔柔的。天哪!真是迷人的嗓音。洛湄对这简直一点抵抗力也没有,简直可以冲动下嫁了。

洛湄陶醉的叹了口气,再也对他发不起脾气。

“算了。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曲什么?”

“仲裁的仲,蘅芜的蘅。你呢?”

“简洛湄,洛水的洛,湄河的湄。”

“都是水,岂不淹死了?”仲蘅打趣道。

“你懂什么?”洛湄瞟他一眼。“算命说我的命里缺水,所以我爸才挑了这些字。”


“那我命里岂不是缺草?”仲蘅开玩笑的说,衡芜是种香草。

洛湄噗吭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仲衡是个满可爱的大男孩,虽然看起来廿七、八了,却很开朗;是商场中人,但不像一般商场上的人那么势利;既使是有钱人,却又没有有钱人的可恶。虽然他们相识的过程颠覆了点,可也不代表他们不能成为朋友吧?

洛湄正胡乱的想着,房间的门铃再度响起。

“应该是林桑来了,”仲蘅立刻机警起来。“趁着人多混乱,你赶快走知不知道?”

“嗯。”洛湄点头。

仲蘅这才去开门,门外果然是林桑。

林桑带了一票的人,甲乙丙丁、芭乐柳丁,仲蘅统统不认识;里面有八成是女的,而且一个个打扮得浓脂艳粉,穿得既火又辣,莺莺燕燕的把走廊搞成了个……呃……酒廊。

仲蘅将将要失去说话的能力:“林……林桑你去哪找来这些……人?”

“这个嘛,”林桑脸红通通的嘻嘻笑。“你打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那种有‘粉味’的地方吃饭,你又要我带人来,我就带来了。”

我的妈啊——

洛湄得捣住嘴巴,才能不让自己大笑出声;不过她自身难保,可没时间去管那险险要晕倒在地的仲蘅。她在走廊上塞满人、一团混乱之际,机灵的往另一边的电梯开溜了。

明天的报上也许会刊出:企业小开饭店召小姐开夜宴,八女两男……。

唔,这可就不干洛湄的事了。

冲出饭店,洛湄寻回她的小Dio,没命的往演出场地奔去,五十西西的车可以让她跑到时速九十。好不容易远处戏台在望,洛湄瞄一眼手表,八点十五了。

这下真的糟了,陈三五娘没她这个五娘不能唱,也许整团延后开场就等她一个,而老妈搞不好已经气到喷火把戏台上面的蓬都给烧了。

硬着头皮把车骑进庙前的广场。咦?不对劲啊,锣鼓声敲得热热闹闹,戏早开场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五娘还在这呀,穿着耐吉球鞋、牛仔裤咧。咦?那台上那个化了妆的五娘是谁?

难不成她迟到,不开场又不行,老妈就把她fire掉了,临时去别的地方调人?

洛湄从大老远就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戏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现在是什么情形?就这样简单把自己的女儿换掉了?!她的面色充满狐疑,既是诡异又是生气,只是一直往戏台前走去……。

老天爷!妈妈咪呀!谁来救救我?!

洛湄一看清台上的五娘,立刻笑得捧着肚子蹲下身去。哎哟,真是要命哪!还以为谁来代她的班,居然是她阿嬷!我的天哪,六十八岁的老五娘……。

这下她老妈可能不只只是把她臭骂一顿,还会抓她去浸猪笼——

第三章

我的照片你没交给人家对吧?

隔天一早的西洋文学课,洛湄才刚溜进教室坐下,隔壁的岚枫就丢了张纸条过来。

唉——该来的总要来,毕竟洛湄昨天辛苦得半死最后却还是把岚枫的事给忘了,虽然罪不在她,可是她总答应过人家。

你要把我剁去做叉烧包还是饺子随你,不过我这么高,你可能要剁很久。

洛湄叹口气把纸条丢回去。

有来有往,又一张字条过来。

不必了,听说挨皮鞭、浸猪笼这些事昨天你老妈已经做过。

想不想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劳动你六十八岁的阿嬷上台去唱祖母级的五娘?

唉——好事总没人知道,坏事却以火箭速度传遍千里,昨天这个笑话还真的闹大了。洛湄又是委屈又是不平,撕下笔记纸来洋洋洒洒把昨天的经过都交代了一遍,当下西洋文学课成了作文课。

看在你昨天那么坎坷的分上,我也不追究了,反正好在没酿成什么无法挽救的遗憾,因为昨天晚上那个模将儿公司的张先生打电话给我,说他晚一天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