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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爷爷那一辈是朋友。对了,我妹妹下周要来星海音乐厅开演奏会,到时要是有空,欢迎来捧场啊。我们今晚还有别的事儿,不能在这儿吃饭,失陪了。”

回到车上,他才问我:“不知道我理解错了没有,你要的是这效果吧?”

我笑得合不拢嘴:“没错,就这效果。你理解能力太强悍了。”

“一看你那表情就明白了。前男友?甩了你?因为那女的?”

“……全中。前面是向日葵西餐厅,也不错,就在这儿吃吧。”

我们进去坐下,点了几样菜,叫了瓶红酒,我一边灌,一边称赞他:

“你刚那编故事的能力,不去做编剧可惜了。”

“也不全是编的。”

“你们家亲戚都在日本?你爷爷不是老革命吗?”

“只有我哥一人在日本。要在东京摆喜酒的人就是他。”

“哦……你妹妹要来开演奏会?”

“真的。就下周。你慢点喝,先吃东西。”

“这红酒味道挺好。”

“一般吧,也就七八百块钱一瓶。”

今晚心情真是不错,一想到我们离开时介氏夫妇呆滞的表情我就觉着可乐。不知不觉间一瓶酒有七八成被我灌下去了,最后结帐的时候,我一阵阵地头晕。站起来半天走不动路。

“叫你别喝这么多……”翟知今只好扶着我往外走。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喝多了……怎么……怎么开车……”

“哎哟,这么为我着想啊?”

我傻笑:“那是……要不然……怎么当……你未婚妻啊……”

他笑而不语,把我塞进车里,帮我系上安全带,然后我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Modem坏了,今天电信的人来给换了一个  ^^

“塞纳河”真挺贵的,我还没去过。今天写到一半,跟老公说:“咱去塞纳河吃晚饭吧。”

他问:“你创作需要啊?”

“素啊素啊。”

又写了几行,跟老公说:“不用去了。”

“怎么了?”

“门口见着旧情人,结果没在哪儿吃。”

“……”

夜色

“醒醒,到了。”

感觉他拍了拍我的脸。我奋力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陌生的地下停车场。

“你把我拐哪儿来了……”我含糊地问。

“我家。”翟知今说着,把我扶出来。

我从未醉过酒。一来没遇到过值得我一醉方休的事儿,二来我防备心强,总担心醉了有人会对我图谋不轨。可今天怎么就喝了个半醉呢?高兴?想借着酒劲壮胆做点平时不敢做的事?想考验翟知今看他是不是君子?还是纯粹觉得七八百块钱一瓶的酒浪费了可惜?唉,别想了,越想头越晕……

“你带我来你家干什么?”我揉着太阳穴问他。

“帮你先醒醒酒再送你回去。实在不敢挑战背着你上七楼。”

他们小区的电梯亮得出奇,金灿灿的,墙壁上还有很复杂的花纹,很有高级酒店的感觉。他一进去就按下35楼。

“你住这么高?”

“不算高,一共45层。”

到了35楼门一开,就见外面站着一个等电梯的外国帅哥,西装笔挺,拉着行李箱,见到翟知今,对他笑着招了招手。

我一时忘了翟知今就在身边,自顾自地以一个标准花痴的姿态凝视着外国帅哥,目送他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完全合拢。

“不晕了?”翟知今讽刺我。

我佯装惊喜:“他长得特像我一朋友。”

他笑道:“我看你酒醒得差不多了。”

进了他家,他冲我指了指沙发,自己进了厨房。

我环顾四周,天花板上镶着一排五盏射灯,浅色的实木地板,杏黄皮纹墙纸,黑色牛皮沙发,玻璃方茶几下垫着硕大纯白的羊毛地毯。简约中充满了奢华。

我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靠下,他从厨房端出一杯水递给我。

我尝了一口,“蜂蜜水?”

“这个对红酒引起的头痛最有效。”

我慢慢喝了几口。

“味道还行?”他问。

我点点头,充满深情地看着他,做哽咽状:“翟总,你对我太好了……”

“……”

“比我妈对我还好。”

“…………”

“你这儿真安静,是哪儿啊。”

“其实就在广州大道边上。你去阳台上看看就知道了。”

我跟着他走上阳台。35楼真的很高,底下来来往往的车像蚂蚁一样渺小,声音也传不上来了,所以虽然邻近主干道,却一点儿也不吵。

都市里没有星空,却有万家灯火,路上的车河也流光溢彩,装点着这城市。而我,仿佛站在远离尘世的一个角落,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切。

“在想什么?”翟知今轻声问我。



他的声音像夜色一样,温柔而蛊惑。我的心神一时有些恍惚。

“你眼皮上黑色的是什么?”他忽然问。

“哈?”我摸了摸。

“把眼睛闭上,我帮你弄掉。”

我这傻瓜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于是他的吻就落到了我的唇上。

这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想后退,但他已经握住我的头颈,另一只手滑到我的腰间。他很有耐心地一点点品尝我,引诱我,蚕食我的意识。我迷乱地跟他在舌齿间纠缠,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想不到,世界里只剩下情  欲。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

我用手捂着脸,闷声道:“我要走了。”

他竟然还有闲情说了一句双关语:“是得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跟小皮电话汇报这几日的经历。

事情发展有点超出我的预期,我迫切需要找一个旁观者清的人交流一下意见。

她认真地听我说完,半天没说话。

“你什么感觉?”我问。

“我感觉……你丫湖绿!耿嘉旻刚到任一个月怎么就调回去了?还又来一姓翟的帅哥,还单身,还一来就对你有意思?反正这俩人我都没见过,鬼知道是不是你小说看多了想象出来的。”

“……”

“就算是真的,姓翟的这人也很有问题。他又有钱、又帅、又精明、又会体贴人,还TM吻技高超,竟然没女朋友,那只可能是两个原因。”

“请讲。”

“第一,他那方面有问题。第二,他花丛游戏还没玩够。”

我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然而我清醒地意识到,这话是对的。

小皮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小京,不好意思,又打击你了。”

我也叹气:“其实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找你打击打击我。”

刚放下听筒没一会儿,我妈的电话又找来了。

“京京,你东方阿姨刚告诉我,她有个朋友的儿子在广州,是海归硕士,在光大证券工作。我告诉你他的电话号码,你有空找他出来一起吃个饭……”

对于我妈来说,27岁女儿的终身大事,无疑是她的心腹大患。因此但凡是个身在广州、有手机的单身男人,她认为我都可以去相个亲试试。

以前对于她安排的相亲,我基本都是阳奉阴违。但今天,被小皮打击得失去了战斗力的我,用手机认真记下了海龟的电话号码。

对我而言,与陪翟知今花丛游戏相比,还是跟海龟相亲听起来比较靠谱。

作者有话要说:翟生住的豪宅,位于珠江新城。现在还是一块工地,2011年交楼。对屋子的描写完全参考楼市杂志及样板房。

停电

“像这样的全球共同衰退情况,复苏一般需要四年时间。从07年底算起,应该要2011年以后才能复苏,不过最坏的情况已经过去了……”

晚上,澳门街,我慢慢地喝着杯子里的纯净水,听对面的海龟大谈经济形势。哦,不知我有没有提过,这海龟名叫方——中——信。

刚知道他的名字时我着实萌了一把,见到他的脸时当然大失所望。其实凭良心讲,他长得还算不错,但没办法,耿嘉旻翟知今珠玉在前,跟他们一比,丫立刻沦为路人。

“小韩,你炒股吗?”他突然问我。

我无聊地转着杯子:“不炒,我觉得特像赌博。”

他点点头:“不炒也好,其实工薪阶层,我不建议投资在股票里。尤其像现在这样的情况,长线有风险,短线又太难把握,有机会的话最好是打打新股……”

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都说不炒了,您还说个P啊。

方海龟讲完股票又讲基金,讲完基金又讲外汇,完全不管我能不能接受。虽然没到飞唾如雨的地步,但他已将“咶噪的男人”这一标签醒目地贴在了自己额头上。

我想他始终没闹明白,自己是来相亲的,还是来开投资讲座的。

吃完饭,我疲惫地回到家里,正拿了睡衣准备洗澡,手机忽然叫起来。

鬼子进村的特设响铃,不用看就知道是翟知今。今天下班他照例约我,我谎称要加班,实则去跟方海龟相亲,此刻心里有一点小小罪恶感。我调整一下情绪,这才接通电话。

“加班回来了吧。”他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在你家楼下,看见你灯亮了。”

我的呼吸突然就不规律了。

“我看这一片儿小吃店挺多的,要不要我买点消夜给你带上去?”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继续握着手机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