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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日冕太子缓缓勾起绝魅的唇角,眸中净是诡异的神釆瞅视着他们二人。

“二王爷,殿下在此呢。”双怀羞怯地垂下眼,但她的螓首却主动靠在日寰胸前。

“呵,皇兄不会在意的。”日寰笑拥着她,但眼中却始终看着日冕太子。

日冕太子神情丝毫未变,就连挂在唇问的那抹笑意,也依旧自若而幽邪。

“二王爷,殿下虽不在意,但双怀可是会……”她更加窝入日寰怀中,不依的憋着小嘴说道。

“二皇弟,本宫就下打扰你与你的爱妾“谈心”了。”日冕太子懒懒的偏头轻笑。

双怀呀双怀,凭妳这点小把戏,就想让本官与二弟为妳争风吃醋!

啧,啧!本宫真不知该骂妳笨,还是聪明过了头。

太子要走了!可是她、她都还没有瞧出来。

“皇兄,请等一等,皇弟想跟您借样东西。”日寰突然叫住日冕太子,让双怀忍不住暗自心喜。

“喔,哪样东西?”日冕太子再度旋过飘雅的颀长身子。

日寰先是眸中带异的看了眼双怀带伤的手臂,再锁住日冕太子微微挑高的魅眼,轻道:“千灵膏。”

“千灵膏,你不是也有一罐?”

千灵膏是珍贵的疗伤圣品,换言之,它可以去除任何外伤所残留下的丑陋疤痕。而这种百年才结一次果实所提炼出的药,在日国仅有二罐,分别就在日冕与日寰身上,所以当他向他借用时,他才会略显讶异。

“我的千灵膏已经被我母后用完了。”日寰面带无奈的说。

“喔,那本宫问你,千灵膏你是要用在何人身上?”日冕太子的眉眼依旧带笑,而笑中,调侃意味甚浓,不过日冕太子敢肯定,他所流露出的表情绝对没有一样是日寰想要看到的。

“正是爱妾,双怀。”日寰更加搂紧双怀,而她也报以一记更妩媚的娇笑,末了,她还若有似无的瞅了日冕太子一眼。

亲眼看到他们俩如此亲暱的模样,太子殿下还没有任何的感觉吗?

她不信。

“二皇弟,这就是你的不对,双怀可是本宫赏赐予你的,你应该好好爱惜才是,怎么能让她轻易受伤。”

日冕太子话里有责怪日寰的意味,但听在双怀耳里,却是不怎么好受。

赏赐,多么一个令人心碎的字眼。

“皇兄教训的是。”

“至于千灵膏,本宫是可以给你,不过……”日冕太子面色诡异的停顿下来。

“皇弟了解皇兄的意思。”日寰的心思同样藏得极深,“双怀,妳得亲自前去翔阳宫。”

“二王爷,您要双怀亲自前去翔阳宫,这……”她的声音忽地扬升。是二王爷太放心她,还是被他瞧出什么破绽来?

双怀略感紧张的对上日冕太子的眼,生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露了底。

但,日冕太子始终从容不变的神情,以及挂在他弯唇上那抹邪美的笑容,马上给了她一股安定的力量,教她慢慢定下神,脸蛋亦不再绷得死紧。

幸好,日寰并没有看到双怀脸上的变化,否则绝对会引起他的怀疑。

“双怀,别给皇兄添麻烦,晓得吗?”日寰冷不防勾起她的脸,寓意深长的提醒她。

“双怀晓得。”她勉强的牵起一抹笑。

“那本王就在慈云宫等妳。”放开双怀后,日寰即迈步离去。

双怀怔怔望着日寰离去的方向,小手不自觉的抚上自个儿受伤的臂膀。

“若舍不得离开日寰,那就追上去呀!”日冕太子冷冷的道。

“我不是……”双怀一惊,顿时不知所措。

日冕太子的笑意已不复见,连他那双异常幽邃的眸子,亦黯了下来。“还不快点跟上来。”在拂袖离去前,他还是对着那张佈满惶然的绝美脸蛋抛下一句极度冷漠的话语。

“是,双怀这就来。”

就在双怀拾着裙襬追上去的那一刹那,她不禁想:不管主导棋子之人是日冕太子或是二王爷,她双怀是否都会被困在他们所佈下的棋局里,永远也走不出来。

“把袖子撩高。”

翔阳宫怀阁内,双怀微垂头,安安静静的坐在妆台前,听话的撩起袖子,露出一大截被药布所缠绕住的藕臂。

“把药布解——”日冕太子忽然声音一颤,紧接着,他便动手替她解开药布,瞬间,那条被他亲自割伤的伤痕,在她如云的手臂上显得十分狰狞。

蓦地,日冕太子眸子突然转幽。

“还痛吗?”他伸出手,在她这条已结痂的伤口上轻轻触摸着。

“不,不痛了。”粒粒疙瘩在他碰触到她伤口之际,纷纷冒了出来,为怕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其实很惶然,她遂不经大脑思索便脱口而出:“殿下,二王爷对于双怀来此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是否意谓着二王爷很本就知道您安排我去他身边是怀有目的的。”

日冕太子眸带诡异的睇了她一眼,忽道:“拿来。”

拿来?殿下是要她拿什么东西给他?

就在双怀不解其意时,观风冷不防的出现,并恭谨的递送上一瓶小药罐给日冕太子后,随即消失踪影。

“殿下,这么珍贵的药品,您确定要用在双怀身上吗?其实,双怀一点也不介意手上留有这条伤。”

“但本宫却很介意。”日冕太子这一睨眼,便教双怀噤声,然而她的心却为他这句话而重新燃起一小簇的希望。“双怀,本宫知道妳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本宫劝妳还是把注意力全放在日寰身上,不要再让本宫失望,更不要再玩什么无聊的小把戏妳懂不?”他再一次的警告她。

顺便,也再一次提醒他自己这天底下,美人多的是,而双怀之于他,绝对仅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

一丁点的希望,又瞬间破灭,不过双怀似乎已经被他伤习惯,以致除了唇角微微颤抖之外,她并无啥反应。

对于她闷不吭声的无礼模样,日冕太子不想教训她,但——“双怀,妳应该深感荣幸,因为本宫可从来没为个女人上药过。”

知道日冕太子不可能再帮她把乐布缠上的双怀,干脆将卷上肩头上的袖口直接拉下,默然的起身,一福,“多谢殿下赠药,双怀告退。”

“哼,本宫有说妳可以走了吗?”

双怀只跨出一小步,就又缩了回来,“殿下还有何事要吩咐?”她的嗓音温顺而平静,让人窥何不出她此刻的心思。

但日冕太子却懂,他一直知道这只美丽又不驯的猫儿,又再耍性子了。

他冷不防的一笑,手同时一伸,将低头不语的她给拽进怀里。毫无防备下,双怀忍不在轻呼,失焦的水眸在此时不仅有些许的倔强,也多出了抹遭戏玩后而生出的反抗异彩。

不行,无谓的挑衅只会带给自己更大的伤害。

她紧紧咬住下唇,命令自己绝不要在这一刻做出任何不明智的举动。

“双怀,妳听好。日寰已经笼络握有日国五分之一兵权的驰骋将军,并且开始在溢州一带活动,而妳的任务就是替本宫找出驰骋与日寰共谋的秘密书信,一旦证据到手,本宫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日寰以及其下意图谋反的余孽一同治罪。”日冕太子牢牢的将她锁在怀中,一双迸射出杀气的冷冽锐眸让双怀为之一震。

有这么一刹那,双怀深信只要太子一握有证据,绝对会杀尽所有挡住登基之路的绊脚石,包括与他有着血亲关系的日寰王爷。

不过太子也未免太看得起她,她一个小小的妾室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瞬间,双怀突然感到自己的双肩变得极度无比沉重,好像随时都会垮下来。

“双怀,妳先别那么紧张,倘若妳能找到那是最好,假使不能,本宫也不会勉强妳去做。”日冕太子显然也知道他方才的那段话,已给眼下的人儿造成沉重的压力,以致他立刻换上一副闲懒的带笑面容,只不过他唇角的那抹笑意还是难以传达到他的眼底。

“殿下,双怀尽力就是。”天!她很本一点也没把握能取到太子所要的东西。

但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二王爷有什么理由要推翻太子?

永旭皇帝早在两年前就把大半的朝政交由日冕太子来处理,而太子的能力及睿智亦早已得到朝臣与日国子民的肯定与拥戴。

如今,她终于了解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多么诱人,为了它,日寰王爷可以命人刺杀日冕太子,而太子也为确保储君的地位而显现出他残忍无情的一面。

面对至亲,太子犹能痛下杀手,而对她呢?

一股浓烈不安的忧愁以及对未来的迷惘,猛然袭上双怀的心坎。

“双怀,去吧!本官会在翔阳官等妳的好消息。”

扣住她臂上的五指倏然一紧,双怀吃痛,瞬间回过神。

“殿下,双怀在走之前,可否问您一件事?”双怀突然仰起头,无比认真的问道。

“说。”

“为什么会是我?”

“这个问题,妳应该去问日寰才对。”即使她问得没头没尾,但日冕太子仍旧明白她的意思。

“这样,双怀懂了。”她的绛唇在缓缓泛出一抹已将一切看成云淡风轻的笑意后,便踩着轻盈的步伐。步出了这座已经不再属于她的怀阁。

因为,日寰王爷选择的人是她,所以她只得认命了。

双怀一走,凤卜便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日冕太子身后。

“殿下,您透露太多讯息给双怀夫人知道了。”凤卜直望着双怀离去的方向,沉声说道。

“喔,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