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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不想再让自己的心出现裂痕,因为伤得太重、太深,也太痛,就如同是止不住的涟漪一样的在心里激荡开来,直到生命完完全全的破碎、完完全全的幻灭为止。

景初……我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不知道是真的叫了出来,还是在心里叫的,我的眼前似乎真的有看见了那个漂亮的男孩,甚至还能听见他对我说——呆呆,我会陪你一起老,等到把风景看透,我们就一起去看细水长流……

景初……我轻轻唤着他,喊的是记忆中那个视我如生命的男孩,那个说要一直抱着我,直至到达那个叫做幸福的地方的男孩。我想问问他,在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的心疼我,有没有一点点的在乎过我。我还想问问他,他跟我在一起,有没有觉得幸福和安心。更想问问他,跟我说过的那些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景初……我想要请求上帝,让我忘记过去,让我来生可以不再遇见这种牵牵绊绊却又割舍不下的爱情,我只想要遇见一个人,可以带我远离漂泊、远离苦难,回归安宁的人。我轻声的再一次呼唤他的名字,却又不明白为什么在他这样上我之后心里却还总是惦念着他。大概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明知道他将自己伤得太重,却还是要在心里可以的忽略他才是让我痛不欲生的根源。

我以为我自己真的死了,可终究是天不遂人愿,我最终还是醒了过来。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四周是一片的素白,这样的景致让我有一瞬间误以为自己是躺在自己的灵堂里,而我只不过是抽离的一抹孤魂,可我明白,那仅仅是一瞬间的错觉,我更明白,我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我想要抬起手臂看看是不是因为自己割得伤口不够深才导致没有死成,却仍旧是使不出意思的力气来。

这个时候夏天开门走了进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了好久好久,有点像是一个背摔破的娃娃,脸色十分的苍白,瞬也不瞬的盯着我,直至她空洞的眼睛又溢出了泪来。她就这么冲过来,死死的抓住我病号服的领子大喊:“苏沫!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自私!你怎么可以!你死了就死了,一死百了,就不会痛了对不对?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有没有想过我?你知不知道在你死后我们会有多么的心痛?你怎么可以说死就去死?”

我就那么盯着她,没有哭,也没有笑,脸上平静的就像是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看着这样的我,松开了抓住我领子的手,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像是个孩子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大哭了起来:“苏沫,你别再这么伤害自己了,好不好?你这样做就跟杀了我没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吗?”

我不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天花板们好像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跟我无关一样,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这个世上,只不过是我的一抹投影,又或者是只剩下了一具空壳而已。一生似乎是听见了她的哭闹,推开门就走了进来,一大堆人围着我检查身体,而我始终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般,任由他们检查,无论怎样都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要是真的是个布娃娃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就没有快乐了,自然也就不会有悲伤,更不会明白什么叫做痛苦!

chapter  47

“苏沫,再吃一口吧,你这样对自己,身体怎么会受的了?快,再吃一点,再吃一点点!”自从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回到小公寓之后,我便很少吃饭了,即便是吃,也仅仅是因为夏天端着碗一点一点的喂我,否则我根本就不会吃一口。

我感觉不到自己有一丝的饥饿感,甚至也不知道疼痛,每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睛连眨都不眨一次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其余的什么事情也不做。我也没有参加学校的期末考试,她一直照顾我,也没有参加。

我不知道夏天是如何做到的,总之,最后我跟她都拿到了学校的批准,可以有期末考试免考的资格,大概是她又动用了他们家那广泛的人脉了吧,我记得她们家即有权又有财,办这件事情,应该不用费多少时间。

她将我的事告诉了的父母,不过并不讲的太完全,她怕我父母接受不了,因此只告诉了我妈我因为失恋了,所以精神有些恍惚,暑假就不回家了,并没有告诉她们我割腕自杀过。我想以我这个模样,暑假是回不了家的吧?

为什么不让我死呢?等到我死了之后,大家不是就可以过得更轻松了吗?那样就不会有我这个累赘一直拖累了,这样的话该有多好啊?而且反正我也不想再这样生不如死的活下去了,倒不如就此一死百了,不再有任何的牵挂。

只有笨蛋才会明知道会疼痛万分,却还是会去触碰爱情那害死人的东西,我真傻,真笨!自从遇见他之后,我的心里总是沉甸甸的,因为满满的一颗心里装的全部都是他,即便他这样的伤害我,我却仍旧对他这样的念念不忘,我这不是傻子是什么?心里面疼痛至极,几乎都快要窒息了,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最疼的一件事,就是连心都化成了灰烬。

吃过饭后,我便又躺回了床上,因为一直不肯好好吃饭的缘故,我又瘦了好多,连站起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所以就经常的躺着,然后抬头,继续看着天花板。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有多吓人,洗脸的时候我都快要人不出自己来,脸色苍白得吓人,而且又由于很少睡的缘故,眼睛也经常是又红又肿的,还真有些像电视里常演的那些妖怪一般的恐怖。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大概若是可以的话,它也许都能被我盯出一个大洞来。

“苏沫,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刚入学的那会儿?”即便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回答她的话,可是她仍旧慢慢的对我诉说着,每天都这样,从来不间断,就像是费尽心力也要将我的灵魂从异次元给拉回来一样,“那天,你一个人拖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就在咱们口“咣”的一声就摔了进来,我已开始还以为是你把箱子扔进来了,后来才看见不但你自己摔倒了,连那个沉重的大箱子也砸到了你的身上。你知道吗,当时那个情形可真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依然没有看她一眼,跟没有开口跟她讲话,只是任由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到也不在乎我怎么对她,只是继续对我说道:“我看着趴在地上的你,就像是个洋娃娃一样,大大的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在我准备去扶你的时候,一个人慢慢的爬了起来。那个时候的你可真可爱,就像是我们家的那只超级大的娃娃一般。从那个时候,我心下便想着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在你摔倒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的扶起你。

她说着说着,忽然间笑了起来,像是突然又起了什么事情一样,一边笑着一边继续说:“最好笑的是,我问你有没有摔伤时候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你说了些什么吗?呵呵,你说你已经摔习惯了,一天之中要是不撞几次门、崴几次脚、摔几个跤那都不正常。”

说完这些话,她忽然停顿了一下,伸手帮我将额前散落的碎发拨到两边,然后才又开始说:“当时我听了你的回答,立刻就问你为什么,你记得吗?你竟然说你是一只刚刚幻化成人形的树袋熊,因为在树上呆习惯了,忽然间下了地竟一时不习惯……”

听到“树袋熊”这三个字,我的身体瞬间的冰冷了起来,忍不住的不停打着颤。其实她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听,我只是就像是睁着眼睛睡着一样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凭她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我都听不见,也不去理会。可是,“树袋熊”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样,穿破了我世界外延的结界,直直的刺进了我的心脏。

原来,我还是记得的,我还是清楚地记得的,有一个男孩说要做我的尤加利树,并且说要和我一生都在一起,不离不弃……

景初,我有一个极大的梦想……

什么梦想……

我想做一只树袋熊,那样就一辈子不用下树了,多省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这么抱着那棵属于我的尤加利树。景初,我是不是很懒……

傻呆呆,那不是懒,那是依赖,它舍不得离开它的尤加利树……

呆呆,如果你做了一只树袋熊,那我就去做一棵尤加利树,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你说好不好……

景初,你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么……

没有,这辈子,我只对你这么说……

那好,景初,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我是树袋熊,你就做我的尤加利树……

那些如同是咒语一般的话语不断地在我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重复着。我伸手紧紧的捂在

耳朵上,却还是能听见那些曾经甜如蜜,而今却变得如同可怕的梦魇一样的对话。我不要听,不要听,可为什么还是要在我的耳边绕个不停?难道非要将我折磨致死才甘心,才算是个尽头?

“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你听见没有,不要再说了!说了你也不会做到,你还说这些做什么?”我终于再也受不了的大吼了出来,泪水也再也控制不住的在脸上肆虐。说什么要永远的在一起,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你是离开了,跑去了地球另一端的美国,可我呢?我落得了个什么样的下场?终日和噩梦为伴,却始终得不到解脱,明明知道是你将我害成了这副模样,却仍然是那么的爱你,凭什么!凭什么啊!

“苏沫,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