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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的我看到了好多好多洋装小女生,她很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然后我也听到他(鼻涕虫)也叫了起来。我木然的摸了摸脑门,咦~怎么粘乎乎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下来。然后我晕了过去……

至于被拍之后的事情我记不得了。只是从那以后。他没有再去抢女孩子的糖糖了。他变得很老实很乖巧起来。甚至乎内向。但是他开始喜欢上了骑自行车。喜欢上了游戏。喜欢上了一个人去做一些自己以前不会去做的事情。比如说学会了打架。学会了使用暴力。甚至乎会站在我的身前为我出头。

我的童年生活,都和他有着关联,他就像我的弟弟一样。

我们也做过很多错事,欺负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欺负过。我们一起偷看过隔壁邻居家的XX洗澡。我们也在老师的抽屉里放过毛毛虫。我们骗过人说过谎。我们也曾因为一起逃课被老师体罚痛哭。我们的童年我们的过去虽然都在照片上残留,随着岁月的消逝慢慢泛黄。

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仍旧喜欢跟在我身后。我仍旧会不时的在他受欺负的时候罩着他。一直到他彻底的沉溺在游戏世界之后。

我想到过很多次。如果真的有一天我真的非常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会在什么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

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在发烧40.5°高烧的时候。被他送来医院急救。

我会就此死去吗?

这是我昏过去之前最后的念头……

第十七章  地狱里仰望天堂

  我想睁开眼睛,但是我很累。我只能勉强睁开一丝缝隙。模模糊糊间,白色,入眼所见都是白色。似乎有光照射进来,微微弱弱飘飘渺渺,让我的眼睛刺痛,我的眼再次闭上。无法言语,我甚至无法挪动一根指头,脑袋很沉很重,我感觉身体在慢慢的往下沉。我的意识开始一点点的溃散。我想扭动一下脖子,我想看一看我身在何处。我想起了双双。

我想起了……

……

夕阳的余晖燃烧了整片天空。带着淡淡咸味的海风,忽急忽慢,轻轻的拍打这那一片片裸露在海面的礁石,然后消散在那苍莽的石崖前,那一轮将落未落的残阳,被海水慢慢慢慢的淹没,唯有那一阵阵染红海水的火焰,依旧蔓延,最终为所有的一切都披上了一件火霞霓裳。

白色的沙滩,凌乱的脚印,还有那只盖了一半就被遗忘的沙堡。

不知是有意,或许是无意。一个属于男生的脚,突兀的摧毁了沙堡。也打破了只能听见海浪和风交织的沙滩所拥有的和谐。他的右手紧紧的牵着一个女生的手。属于女生的那飘逸的长发,随着风摇曳火焰中,仿若焰火般耀眼。

他们静静的看着,看着火红的夕阳慢慢的眠灭。

他们一直看到那属于夜航者的光束。石崖上的灯塔,光芒开始明亮。

他们一直看到那一轮弯月,轻轻浮现。婉约如同十八处子素手描眉绘初妆。

“双双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好吗?”

属于男性特有的音调。终于打破了安详得让人痴迷的静谧。

“你是说永远吗?”

叫做双双的女孩很平静的回答道。就好像她平静的看着消失在黑夜深处的无尽的海一般。她的眼神比无尽的海,更加深邃,更加平静。

“永远!”

男孩的声音轻声的传出。缠绕在风中慢慢向上盘旋。

“爱?”

女孩仿佛没有听到那已经在风中就快沉淀为誓言,就快被铭记在岁月的石板上漂流斑驳的时候。她闪躲了。

“偏爱!”

男孩从来没有如此坚定的去肯定一件事情,就像他没有去解释从何时开始,她已经篆刻在他的心底。他是从何时开始为她夜不能眠,半夜梦醒。他执著了。

“对不起……”

女孩黯然的低下了脑袋。她的长发依旧在夜里,在风中,在月色迷离的倾泻下,飘逸的摇曳着。尽管曾经她是那么的需要他。那么在乎他。她甚至以为他就是她的世界。但是那不是爱。她认命了。

男孩抬头看着那已经明媚如水的月。他凝望着。过了好久,他放开了他以为牵着就一辈子都不会放开的,那一只柔美白皙的小手。他闭上了眼睛,张开了他的手臂,他试着融化进风里,但是风走了,从他的身后,然后他沮丧了,他认命的垂下了他的手,他终于知道他不是风,风也不属于他。就像他放开的那只小手,微微有些冰冷的小手,每个冬天都需要他传递温暖给予呵护的小手,他留不住。他懂了。

然后他笑了。

他的笑声很悲切很苍凉。风,突然学会了肆略,好像这一声声或高或低似笑似哭的笑声,让它无法再安然的漠视了。它把他的笑,带了好远好远。

他试着唱歌,他想学着京剧里面的旦角,凄婉的唱出一段折子戏。好掩埋他眼角抑制不住的泪水。他知道他唱不出。他沉默了。

他真的懂了,她不爱!

曾经以为的真爱,原来是不爱,只是他一直偏爱。一直都是他喜欢海,喜欢在日落的海边看着光消失在地平线。喜欢在海风中站立,看着一汪明月升上夜空。他做了一切为她而做的一切。他付出所有。他抛下了一切。

他今天终于,生平第一次来到了海边。终于有机会想要对她许下一世的诺言。

他才知道。原来她不爱海。她爱的是他。而他爱的是海。

她不需要海。只要有他。他不能没有海,就算有她。

他终于知道的时候。她走了。

他再也牵不起她的手,再也牵不起。她的冬天再也不再属于他的冬天。他的温暖再也不能温暖她的冬天。

她的头发再也没有张扬的在海风中飘荡。她转身了。



他仿若未觉。他还是在看着海。他终于止住了已经跌落沙砾的眼泪……

她的脚印留在了他的身后。绵延了好远好远……

…………

雨下得很急。很急。好像要把所有飘荡在空气中的炙热洗刷,想要用尽力气的洗刷。但是它无奈的与那一把把撑开的伞,错身而过。它曾想过要留在半空,它曾经远远的高高的在天空中,看着这一切。它曾经是那么的高傲。那么的漂泊不定,生性不拘。

但是当雨季来临的时候,它只能属于地面。

虽然它曾经是云。它曾经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带了两把伞。”

一个男生,撑着伞站在雨中。没有理会那滴溅雨,蔓湿了他伸出的左手袖口。他的左手抓着一把米白色的雨伞,递给了一个站在屋檐下躲雨的女生。

“谢~~”

女孩很安静的接过了雨伞,犹豫了一阵,然后撑开了雨伞,和他一样站在了雨中。

“走吧。”

男孩很温柔的看着女生,好像要把女生所有点滴细节,甚至头发有一丝被微风佛的异样,都要记在心底。深深的铭记。他等着女生与他能够在雨中并肩而行。

但是女孩始终离开他两步远的距离。曾经在晴天不停缠绕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今天突然沉默了。

他尝试着,故意走慢点,他以为是自己走得太快,女孩跟不上。但是不管他走得再慢,女孩始终不肯与他并肩而走。就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女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算雨水打湿了她最喜欢的那双,男孩送给她的米白色帆布鞋。她都没有低下头去看一眼。

男孩终于在人来车往的街头停了下来,雨下得很大,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盖过了在人来车往的喧嚣。他转过身看着身前离他依旧两步之遥的女孩。他的额头开始微皱,他试着做出疑惑的表情。他以为这样,曾经那个和她在雨中拥吻过的女孩,那个宁愿和他一起在雨中淋湿,也不愿意撑伞走过街头的女生会给他,他想要的解释。

男孩错了。那个撑着米白色雨伞的女孩。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好像没有看到眼前男孩的疑惑,也没有听到雨伞上传来的清晰的雨水拍打的声音。她的手,只是紧紧的抓着贴着他们第一次淋雨后,一起去照的大头贴的手机。她的指节甚至泛白了起来。大头贴里面的他和她笑得很甜蜜。

男孩没有收获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失望的转身了。他又一次在雨水中移动了起来。他那把她送的,灰色的伞。离那把他今天特意买给她的那把米白色的伞,越来越远。他以为女孩会跟在他身后。就像他们每一次跷课约会,走过有熟人地段的时候,都会很默契的一前一后走过。

但是他再次错了,女孩再也没有跟上来。男孩一直低头在沉思,她的异样,他想起了好多。他想起了她给她的所有快乐的回忆。他想起了和他一起在屋檐下躲雨,然后在女孩的任性下,他们走进了雨中。他们很多很多美好的甜蜜的发生在雨中的故事。他却独独想不起,他转身面对女孩时,看见的那握着手机到手指泛白的那一幕。

男孩一直坚信他们的爱情会像这雨一般,融化进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当他走到女孩家楼下,收起伞,准备叫身后的女孩开门的时候。他看到的是眼前茫茫的无尽的雨滴,在拼命的寻找地面它们所能到达的位置。

他的伞被错愕的他,失手掉落在了地面。他想要弯腰去捡,但是当他的脖子因为弯腰不小心与雨水接触的时候。他突然间莫名抵触了起来。

这个时候,男孩的手机忽然传来一条简讯。

‘你说过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下多大的雨,你都会带上我送你的那把伞,为我在雨中撑开一片空间,让我不再淋雨’

‘你说过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忘记,从此以后你只带一把伞,你会把我呵护在伞中不让我淋雨,就算你被淋湿了也不介意’

‘你说过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记得在雨中,左手搂着我的肩膀,右手为我撑着伞,不在乎有多少人会说,有多少人会看’

‘你说过的,如果哪一天,我不高兴了,就算我不说,你都会知道的’

‘你说过的,我们的爱情就像那把我送你的伞,永远是唯一的’

‘你说过的,你永远都会记得,你永远不会忘记的’

‘你说过的……’

男孩的手机简讯送达的声音,响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