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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南北之争



        接下来的半个月对袁曦来说,绝对是生不如死。

        每天三餐都是莲子宴,吃得她现在一听到“莲子”二字就反射性想吐了。

        “相公……”袁曦苦哈哈地捧着莲子羹,望着宋子玉求饶。

        宋子玉叹了口气,说道:“放下吧,中午我带你出去吃。”

        袁曦眼睛一亮,来这里那么久,她还从来没有出去过。

        “好啊好啊,相公啊~~你下午有空吗?”袁曦谄媚地跑过去给宋子玉捶背。

        “应该有吧。”

        “那你带我到处走走吧,我来这里这么久,还未曾出去过呢!”

        宋子玉笑道:“为夫遵命。”

        丹佛是个大都市,位于两川交汇之处,往来豪商巨贾,加上丹佛山灵水秀,才子辈出,因此也是文人骚客聚居之地。

        丹佛最有名的有一宫二寺,三塔四楼,六园十二桥,皆是风景名胜之地,数量如此之多,可见丹佛之美。

        对于丹佛人来说,最自豪的除了山水才子,当然就是南方首富宋家了。

        丹佛大的店铺,十有八九是姓宋的,小店铺,十有八九也靠宋过活。

        宋家在丹佛的产业涉及衣食住行、酒色财气,无所不有。

        宋子玉拿出一面玉牌,“这是我们宋家独有的令牌,在所有的宋字号店铺,只要亮出这面令牌,掌柜自然知道你的身份,五百两以下的东西可以自行取用。”

        袁曦眼前一片金光闪闪。

        五百两啊,什么东西能用到五百两。也就是说,这面令牌就“免付令牌”,走遍丹佛都不怕了。

        “但是你要千万小心,不要丢了。”宋子玉好笑地看着袁曦一脸财迷。

        “不会不会,丢了我也不能丢了它啊!”袁曦小心翼翼地把玉牌放好塞进怀里。

        “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临江楼,这里的酒菜是一绝,风景是一绝,诗词也是一绝。”

        “临江楼?也是我宋家的产业吗?”

        宋子玉点点头,“你看,这就到了。”

        丹佛车道宽敞,两人乘坐马车,很快就到了临江楼。

        袁曦扶着宋子玉的手下车,一双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原来这就是古代啊!

        丹佛是南方富庶之地,如今正是入春时分,万物生机盎然,连路上行人都春风满面。

        袁曦心想,古代人穿衣也挺有品位,不像古装剧里的路人甲全被糟蹋了,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千篇一律。

        其实袁曦不知道,那是在发达的丹佛,若是在边远之地就远不是眼前这番景象了。

        宋子玉指着临江楼的匾额道:“你看那上面的字。”

        袁曦凝神看去,之间临江楼三个大字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印章似的小子,隐约像是“宋”。

        宋子玉道:“那个宋字便是我们宋家的标志,凡是有此印记的都是我们宋家的产业。”

        临江楼高三层,正临两江之交,万里江水奔腾而过,可谓壮哉!

        宋袁二人上了三楼,找了个雅座。

        宋子玉解释道:“一楼是普通的大堂,二楼风景亦佳,三楼最特别,你看那边。”

        袁曦顺着宋子玉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六七个人正聚在一起侃侃而谈。

        “这里风景绝佳,读书人最爱来此吟诗作赋。三楼的酒菜虽说比一二楼贵,但若是有功名在身之人,我们一律半价。”

        袁曦讶异地看着宋子玉,想不到这个古人还挺有想法的。

        临江楼的老板早看到主子来了,很快就命人送上了酒菜,想必是宋子玉平时常点的菜单。

        “贺三,再加上杜鹃醉鱼、凤爪两道菜,还有……‘三杯酒’。”

        袁曦奇道:“这些菜很多了,为什么还要加?还有,只能喝三杯酒吗,多几杯行不行?”

        宋子玉笑道:“这些菜是老板依我的口味上的,你比较喜欢吃鱼和凤爪,刚好这里的杜鹃醉鱼是一绝。至于‘三杯酒’,那是酒名,这种酒很醇,后劲也很大,我想你会喜欢的。”

        袁曦心里感动,心想原来这个相公还是很细心很体贴的。

        杜鹃醉鱼的烹调时间较长,袁曦也不挑食,便和宋子玉先品尝其他菜肴。

        本以为来了古代就少了许多美味,谁知道这里的人做菜真有一手,没有味精也能做得如此鲜美,而且更健康。

        其实也就富贵人家能享受到这些静烹细作,若是普通人家,哪里这么多讲究。

        这里两人在吃饭,那边几个读书人却吵了起来。

        袁曦看去,隐约觉得有个人挺眼熟。

        “相公,那个是不是……司马颂贤?”

        宋子玉点头道:“确实,刚刚还没看到,应该是刚到的吧。”

        看到熟人,自然不能不去打招呼了。

        两人走近了,才发现司马颂贤正跟另一个书生争得面红耳赤。


        “颂贤兄。”

        袁曦心想,这些人倒不管年纪,兄来兄去的。

        司马颂贤这才看到二人,惊喜道:“原来是子玉兄和夫人,你们来得正好,评评理。这个苏焕竟然说我们南方学子不如北方学子!”

        袁曦看向苏焕。原来是一个少年郎,相貌清俊,只是看上去十分高傲。

        苏焕嗤笑道:“南方学子做人同作文,软绵绵毫无气势,什么锦绣华章,通篇脂粉味!”

        这话一出,在场的六七个南方学子都怒了。

        袁曦感叹道,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在场就他一个北方学子,他竟敢口出狂言,也不怕被单挑——六个单挑他一个。

        宋子玉虽然不算是个学子,但听到如此辱没南方人的话,心里自然也是不舒服。

        “阁下意有所指,锦绣华章又是何来之说?”

        “我听说司马君贤月前做了一篇《临江赋》,陛下大为赞赏,京城人人传诵。今日到此一见,不过如此!更何况司马君贤词藻华而不实,清风歌女,舞悦重峦,全然靡靡之音!哪比得上我们北方万里辽原,苍穹一色的开阔雄浑!”

        袁曦是第一次听说《临江赋》,不过看司马颂贤脸上乌云密布,难道说司马君贤是司马颂贤的谁?父子取名一般避讳,难道是兄弟?

        又听苏焕接着道:“今日到此,我也不求你们能当场作赋,只要你们能对得上我这上联,我便无话可说,否则,便把这上联挂在临江楼一年,谁能对上才能揭下!”

        说罢,便见苏焕提笔疾书。

        待笔停,掷笔,众人一看,脸色皆变。

        袁曦好奇上前一看,心里赞一声,好字,待看了内容,心里不由得笑出了声。

        那上联却是:东鸟西飞,遍地凤凰难下足很不巧,袁曦恰好看过这上联,也知道下联。但是这种时候自然不适合由她出头,否则岂不是灭了南方学子的威风,让苏焕说南方学子还不如一介女流。

        袁曦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在苦思,而苏焕脸露得色。

        袁曦知道宋子玉曾经薄有功名,也是满腹经纶,不过大多是生意经,要他对这对子也是极难,可是如果他一个生意人都对上了,恐怕苏焕也无话可说了。

        想到这里,袁曦悄悄拉了拉宋子玉的衣袖,宋子玉疑惑地看向她,袁曦附耳低声道:“”

        宋子玉眼睛一亮,含笑看着她。

        “宋某不才,也曾读过几年书,算是个南方学子,这对子虽然不易,但是南方学子能对上的不知几何,今日就由宋某献丑了。”宋子玉说罢,执笔下字。

        这下联却是:南麟北走,满山禽兽亦低头!

        众人一看,笑了。

        苏焕脸上阴晴不定。

        ——————————————————————————————伦文叙对柳先开的对联,《少包》用了,我再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