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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低着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希望不要让路过的行人听到我抽泣的声音,透过模糊的双眼,我终于看见了地上渐渐挪进了那个我期待的身影。

华祺低低地慰我说:“不要哭了好吗?”我哭得越发伤心了,颤着身体说:“小祺是不是不喜欢我,开始讨厌我了?”华祺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我捂嘴的手,说:“佳佳,是我不好,我应该早早就出来找你,我不该让你和他在一起的。”我抬起了眼睛,看到他眼里一抹伤感的微笑,却是浸透过了泪水的。我说:“小祺刚才不理我是在自己偷偷掉眼泪吗?|奇*.*书^网|我喜欢的是小祺,我永远都只爱小祺一个人的。”

华祺伸手抱住了我。一阵贴身的温暖和柔软袭过我全身的血脉,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我已经不能完好地保存自己,我渴望一种拥有,一种全身心的拥有。我不知道那究竟代表了一种什么样的含义,只是在贴身拥抱的一刹那,我发觉自己应该属于华祺。十八岁的我们不是不知道两个人的爱情里会有一些东西要我们去体验,可是善良纯朴的华祺从未在接吻以外对我提过任何其它的要求。然而,华祺却曾经在高一暑假的时候,几乎把张晓月占有了。

我紧紧地用双臂搂住华祺的后背,脑海里忽然闪过张晓月后来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华祺抱我的时候却在叫着你的名字。我没有因为华祺那次的失足与他翻脸,当他有一次跟我说起来时,我同样感觉出在华祺的心里,他也并没有认为这是一种对我的背叛。那以后,我们没有再提到它,即使在彼此之间偶尔会因想到它而有一时的尴尬,却是在我们真实的内心里都为对方保留着那最初的纯真和愿望。

华祺的心在轻轻地跳动。我们站到了街边建筑物挡住的暗影里,从旁边斜落过来的月光有路旁树叶风吹颤动的影姿,万籁俱静的这个角落,我只听得到华祺的心跳在我耳边的起伏不平。华祺吻着我,轻轻在我耳畔对我说:“思佳,佳佳,我恨我自己把你让给了李文彬,每次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如果今天我没有找到你,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么地纯洁。”我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热泪从眼角掉下来滑进我们的嘴里,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华祺知道,那个不能原谅自己的人是我,是我违背了我和他之间的爱情,把感情分给了另一个不重要的人。

那一个晚上,我们没有回家。当我站在宾馆的房间里,看着华祺迎面向我走来,我的眼泪又一次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我知道,过了今晚,从此以后我们一切的一切都将无法被割断,我们的生命,我们的心,我们的身体,都将永远地连在一起,淌在对方的血脉里。

爱情的美丽意外

从那以后直到开学,我没有再见过李文彬。李文彬离开这座城市去上学以后的几天,有舞蹈队同学告诉我,有一天他在我们学校门口看到李文彬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那里观望,却始终地没有进来。我淡淡地回了一个微笑,那时便想也许他爱我是真的,可是再真的爱恋如果不能恰如其分地有所保留的话,也是很容易被消耗的;我对他不是没有过一点真的好感,可是两年积累下来的情感却只在一夕之间全然地化为了乌有,没有情,也无所谓恨。

高三开学以后的第一天,华祺来我们班找张晓月。华祺主动来找张晓月,那是两年来绝无仅有的事,可是张晓月没有理他。张晓月在我和华祺发生关系那晚的下一天早上到家里来找华祺,那时的我们都还没有回家,着急的华叔就把我和华祺一夜不回家的事情告诉了她,于是她就对自己发了誓,一定不原谅我们这样的行为。张晓月不再出现在华祺的家里,我和华祺久久地没有收到她的消息。开学那天,华祺进来教室硬生生地把张晓月拉了出去,同学们都窃窃笑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张晓月红了一半的脸依然没有表情。

五分钟以后,教室外响起了张晓月的尖声吼骂。同学们挤到门口,看见她站在楼梯旁的空地上对着华祺大吵特吵。一个老师闻声来了,他很生气地责问张晓月不该在学校里吵架。那老师是我们这届八班的班主任,兼任我们班的英语课,他知道华祺向来不与人争,恰又见到华祺站在那里无声地听凭张晓月的吵闹,便以为是由张晓月引发的事端。张晓月被老师说红了眼,委屈十分地指着华祺说:“明明是他的错,老师为什么只说我?”老师说:“那你说华祺做了什么,你才开学就要这样和他吵,不怕别的同学笑话吗?”华祺接过老师的话说:“老师,这不完全怪张晓月,是我先找她的。”

老师便转过头去问华祺:“你找她干什么,难道吵架吗?”华祺犹豫一下,看了一眼张晓月,说:“不是,是这样的,老师,我们以前有个同学,他在外面叫一帮人来到我们学校闹事,因为他和张晓月很好,所以我想问问她。”老师皱眉说:“闹什么事,那你应该向学校报告,干什么要吵架?”张晓月抢着说:“老师,他根本就是狗血喷人,我和那个陈旭阳根本一点不好,他是受了人家欺负没处出气,就来找我。”老师火气地喝止了她,问华祺:“什么事?你告诉老师。”华祺忽然朝我们班的方向看过来,看见我站在门口望着他。

华祺说:“没有什么很大的事,老师,我想我们自己可以解决。”老师狐疑了片刻,要求他们不再吵后终于还是走了。张晓月嗤了一声鼻说:“哼,我就知道你不敢说了,难道你还能告诉老师你和赵思佳有多丢人吗?”华祺皱了眉低吼一声说:“闭嘴吧你。张晓月,我现在就告诉你,咱们完了,咱们早就该完了。以后你别再缠着我,也别再厚着脸皮到我家来找我,看见陈旭阳你告诉他,如果他再敢来动赵思佳的脑筋,我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好说话了。”

华祺无情地瞥她一眼,转身走掉了。张晓月咬着牙,是忍着不哭的样子,她跺着脚跑回教室,到我面前时,她用一双仿佛磨了刀刃的眼睛看着我,说:“咱们走着瞧,哼。”她挤开我,跑回了座位。华祺和张晓月的交往关系就此结束了,我和华祺不用再躲躲闪闪地在人前交谈嬉笑,身边一切恶毒讥讽的眼神和表情都被我们抛到了脑后。

开学半个多月后,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每月很正常的例假这个月却迟迟地没有出现,开始的几天,因为身体没有不适的反应,我就没有在意,我以为任何事情总有特殊的时候,这个当然也不例外。|Qī-shū-ωǎng|于是我等,一直等到了十月上旬的几天,我的心慢慢地慌了起来,我不敢告诉妈妈,也不敢一个人到医院去检查。那天,正好是国庆放假的最后两天,我到华祺家把华祺叫出来,把这件事说给了他听。华祺那张惊奇不可思议的神情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我不知道华祺在听到之初他的心是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可是我看得出来他是和我一样地不知所措。

华祺说:“我们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绢姨吧,绢姨知道我们很好,就算生气也不会真的怎么样,她一定能为我们想到办法的。”我连连摇着头,总觉得把这样的事告诉爸爸妈妈会很难堪,我在他们眼里还不过是个小孩子!看到我这么紧张的样子,华祺忍不住地笑起来搂着我说:“笨蛋,你怕什么呢,你没有听他们说我们一生下来就是夫妻吗,夫妻本来就是要生孩子的嘛。”我的脸刷地红了,推开他,朝他做了个鬼脸,说:“谁要跟你生孩子,我们自己都还是孩子。”

华祺牵了我的手一路地朝前走,说:“没关系啊,等明年我们考了大学就不是孩子了,到时我们就结婚,生一大堆一大堆的孩子。然后我就把他们一起放到月亮下面一起看月亮,告诉他们月亮和他们一样也是有妈妈的,它们还有许多的兄弟姐妹。每天早上当它们其中一个回去的时候,月亮妈妈就会小心翼翼地给它洗澡,让它休息,晚上就坐着车把它的一个兄弟姐妹送到天上再回来和它们一起睡觉。你说好不好呢,思佳?”

华祺笑容满面地转过头来,看见的却是从我眼中悄然滴落的一颗泪水。华祺吓了一跳,跳到我面前,问我说:“怎么了,思佳?”我抬头对他笑着摇摇头,说:“小祺很喜欢小孩子吗?”华祺笑说:“当然喜欢啦,佳佳难道不喜欢小孩子呀?”我卧进了他的怀里,说:“那么我们把它生下来好吗?”华祺微微地一愣,撑我起来,看着我说:“可是我们还是学生,我们要考试。”我笑着说:“做学生是为了学习,学习是为了考试,考试是为了什么呢?我有了小祺,就是有了未来的生活,为了小祺能快乐,我可以放弃所有的这些。”

我们久久地没有把怀孕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十一月份开始,我的身体变得有了反应,我的胃开始觉得不适,时常会有反胃恶心的感觉。在课上,我要强忍着从胃里时时袭卷而上的呕吐感,为了排解体内这种越来越强的不良反应,我只能每到下课坐在窗口同学的位置,用新鲜的空气来舒缓上课时压抑的气氛。我和华祺知道已经不能再这样隐瞒下去,就决定在十一月份中旬的一个星期天回家把事情告诉妈妈和华叔。

结局由此而生

这个星期天前的星期六,我们上午结完课,下午便可以放学回家了。我坐在教室里一边做作业,一边等着同学们都回家了再去找华祺一起走,我做着做着,突然胃里一阵极度的恶心从胸口里涌上来,我一时措手不及扔掉手里的笔便推挤着身边的同学往厕所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