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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呆了呆,江昂愤怒的道:“他是要借此羞辱我江家。”

    摇摇头,燕铁衣道:“姓易的不会这么幼稚,劫掳令妹的事,非同小可,传出去对

他有害无利,但他却悍然干了,并且毫不忌讳的通知于你,这其中,恐怕别有图谋!”

    江昂气恨的道:“这畜生,他莫非是想勒索?”

    燕铁衣道:“以他的富厚财势来说,他会么?”

    江昂在鞍上移动了一下坐姿,自己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易家有的是钱,似乎不

该有这种打算。”

    燕铁衣道:“不是为财,而他唾涎令妹,亦已劫掳到手,他却不求隐密其事,反倒

唯恐我们不知,立时遣人来告,骨子里,他在动的什么邪门?”

    敲敲额角,江昂不解的道:“不错,这王八蛋是在动的什么邪门?”

    燕铁衣深沉的道:“据我想,他是要一劳永逸,一网打尽!”

    江昂愕然道:“大当家,此话怎说?”

    燕铁衣目注前路,缓缓的道:“你是令妹的兄长,在‘青河镇’甚有名气,本身亦

非可欺之人,而我是你的朋友,与令妹相交颇善,令妹的被劫,你我自然不会甘休,依

情度理,我们两人都将立时追究探查令妹下落,而最大的嫌疑,便是‘大裕集’的易连

顺,这一点,我们想得到,易连顺也会想得到!”

    江昂忙道:“这又如何?”

    燕铁衣道:“你身怀技艺,我不易相与,他们全很清楚,令妹虽被劫掳,易连顺却

难以高枕无忧渡其逍遥岁月,为了一劳永逸,他势须将我二人诱往歼杀,才能免除后患,

去其忌虑。”

    眼皮目下的肌肉猛跳,江昂破口大骂:“这个恶毒阴狠的狗东西,真是天良丧尽,

人性全无,他居然定下如此一条斩尽杀绝的毒计,妄想坑害我们——上苍有眼,便看他

的阴谋能否得逞?”

    燕铁衣道:“你且莫激动,这只是我的猜测,是否保准,目下也还不敢断言。”

    江昂嗔目切齿的道:“错不了,大当家,姓易的定然是敲的这等算盘,这天打雷劈

的孽种!”

    望着两边迅速倒退的景物,燕铁衣又道:“此次前往‘大裕集’,江兄,我们都得

加上几分小心,对方必然是早有准备,认为吃定了我们,才会来上这一手。”

    “呸”了一声,江昂怒道:“做他的清秋大梦,吃定了我们?他们即使吃定了我,

也能吃定了大当家你么?真是笑话!”

    燕铁衣道:“问题是,不知他们业已晓得我的底细否?”

    江昂迷惘的道:“知不知道大当家的底细,对局面的演变也有影响么?”

    燕铁衣道:“当然——如果他们已经明白了我是谁,犹敢前来传信挑引,则他们必

已请到极为厉害强悍的高手助阵方敢如此,反之,他们纵然有人帮场,实力便不会过于

铺陈了,这其中的关系很大……”

    江昂有些忐忑的道:“但是,以大当家震山撼岳,力敌万夫之能,不管他们摆到何

等阵仗,该也不堪大当家一击。”

    淡淡一笑,燕铁衣道:“我们讲事实,不要说神话,江兄,我是一个人,一个与你

同样为血肉之躯的人,或许我比较强而有力,但也止于人所能的极限,不要把我看得太

超凡,否则,你就会失望了。”

    江昂不安的道:“大当家,你可得撑着啊,这一趟,全赖着你了。”

    燕铁衣道:“放心,我会尽力——我请你不要把我看得太过神奇,但是,你也不必

对我泄气,比你所想象最好的我要差些,比你所想象最坏的,我多少要好一点。”

    尴尬的咧着嘴,江昂道:“我知道,大当家是谦虚。”

    燕铁衣忽道:“江兄,我们把奔势缓下来,不必急着赶。”

    江昂瞪大了眼:“大当家,事情慢不得啊!”

    燕铁衣道:“我们并不延宕,江兄,我只是要狙击后面的跟踪者,或许可以得点收

获。”

    吃了一惊,江昂急忙回头,却见来路上一片静荡,除了他们双骑奔行之际所扬起的

灰尘滚滚以外,并没有发觉其它的异兆;抹了把汗,他道:“后面没有人呀,大当家,

你莫非搞错了?”

    燕铁衣道:“比较高明的跟踪是不须太过接近目标的,江兄,跟踪者可以遥遥吊缀

于后,随着远处的尘头行动即可;我的判断大概不会有错。”

    江昂微现紧张的道:“那么,我们在何处狙击他们?”

    略一顾盼,燕铁衣道:“前面有条横过路中的小河,河上那座木桥,江兄你看见了?”

    长身朝前望瞭望,江昂道:“看见了,就在半里开外。”

    燕铁衣道:“稍停过桥的时候,我便翻身离鞍攀附桥下,你仍然骑马照直前奔,让

跟踪者随着尘头跟踪而来,我就会在他们行经木桥的当口加以狙击!”

    江昂道:“我可在大当家动手之际相助一臂。”

    燕铁衣道:“不必了,收拾几个小角色,犯不上如此劳师动众。”

    江昂没有坚持,他又问道:“我在过桥多远再转回来呢?”

    忖度了一下,燕铁衣道:“大概三四里路之后,你再往回转。”

    江昂又扭头看了看,惊疑不定的道:“你留神,大当家。”

    笑笑,燕铁衣道:“多谢关注。”

    于是,双骑奔至那座木桥之前,桥下,半满的河水黄黑混浊,河面约有丈多宽,沿

河两边生着杂乱的草丛;木桥的年代也相当久远了,马蹄踏上,除了响起轰轰的空洞回

声之外,桥身也在不住晃动,策骑奔至桥的中间,江昂方待提醒燕铁衣准备行动,扭头

间却赫然发觉燕铁衣踪迹早杳,他那乘坐骑还在跟着骋驰。

    江昂骑着一匹马领着一匹马,扬起漫天的灰沙往前蹚了下去,从远处看,根本搞不

清楚那匹马上有人或是无人。

    燕铁衣便静静的攀附在木桥的桥梁下,他全身紧贴着梁柱,双手十指宛若铁勾也似

扣在桥板之内,他一点也不着急,他的预料很少出错,他相信会有情况随后发生——如

果不是他推测的那样,才真叫意外呢。

    易连顺在大白天里计掳了江萍,跟着又派人到来明揭实表,完全一副挑衅煽动又轻

藐狂妄的架势,然而,这只是表面上如此,燕铁衣判断对方骨子里必然早有了安排,定

下了步骤从劫掳江萍,报信逗引,一直到“大裕集”布下的陷阱,绝对皆有在他们认为

十分完善的计划,燕铁衣本人与江昂的可能反应及行动,他们也会预作推断,因此,燕

铁衣认为己方的举止,业已受到敌人的监视,乃是极其合理的,现在,他就要证明一下

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大约过了盏茶光景,攀隐在桥底的燕铁衣,便已听到了一阵急剧的蹄声,正从“青

河镇”的方向奔来这边,他在蹄声的落点及疏繁声音中听辨,不禁笑了——敢情那也是

两骑。

    等待着,燕铁衣在默默估量对方的奔速及位置,当那种擂鼓似的蹄声滚到了桥上,

桥身又开始了有些晃动时,他猝然斜射于桥侧的空间,却在一个不可思议的折曲动作里

笔直上冲,宛若鹰隼,猛扑而下。

    那只是一抹光影的闪映,一阵飙的卷荡罢了。

    正骑在马上奔过桥面的两名大汉,甚至连什么景像尚未看清,只觉一团黑影暴闪之

下,两位仁兄已经怪叫着自鞍上摔落。

    燕铁衣一言不发,双手各自提着那两个人的后领,连拖带拽的扯到路边,将他们横

掼于地,而不待这二位跌得七荤八素的朋友定下神来,他已扬手如电,左右开弓,一个

人给了他们十几下响脆沉重的大耳光。

    齿血喷溅中,两位仁兄被打得一边,“嗷”“嗷”惨号,一边溜地翻滚,三魂六魄

几乎都被打掉了一半。

    背着手,燕铁衣气定神闲的站向一旁,等着对方从惊乱昏沉中清醒过来,他的模样

就和一个与事无关的局外人相似。

    爬在地下晃动着脑袋,喘着粗气,一口一口唾吐着血水的那两位仁兄,好歹总算恢

复了神智,各自抬起两张血污瘀紫的肿涨面孔,迷迷糊糊的找寻着目标——那狠揍他们

的人,视线蒙胧中,燕铁衣正向他们颔首微笑。

    陡然间,那两人表情大变,却在一剎那的惊骇之后勉强扮出茫然的神气来掩饰,但

是,他们的表演显然不是天才,内心的反应难以与面部的形态互为沟通,转变之间,笨

拙而又僵木。

    笑了笑,燕铁衣道:“久不相见了,二位。”

    抑着头,其中一个生了双倒八字眉的仁兄拭去了嘴唇的血债,期期艾艾的道:“你……

你是什么人?怎么突然袭击我们?朝庭有法……江湖有道……就算……你要拦路行劫……

好歹……也该先放下句话来……那有……那有才照面便施辣手的规矩?”

    另一位窄额狭鼻的朋友也咿唔不清的道:“可……可不是……你看……竟把我们揍

成……这等模样……”

    燕铁衣笑容可掬的道:“二位不认识我么?”

    那两人极难察觉的极快的,互觑了一眼,齐齐摇头;倒八眉吶吶的道:“认识你?

我们……我们怎会认识你?”

    燕铁衣道:“当真不识?”

    倒八眉苦着脸道:“朋友,若是真个认识你倒又好了,我哥两何至于吃这等苦头?

的确,我们不知道今天以前和你在那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