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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不是说舒老爷子不肯去麽?

    唐钢正在担心燕铁衣要碰钉子,而事实上本来就打算找过去的舒一割已经矜持的答了话:

「不等他们回来了?」

    燕铁衣陪笑道:「老爷子何等身分?在这  业已枯候了一阵,怠慢之罪,大伙都难以承担,

由於那边的事情还不能就绪,只好先请老爷子移驾过去。」

    舒一割颔首道:「好,我们就走吧!」

    这一来,唐麟就越发对燕铁衣信服有加了,太老爷舒一割乃是什麽人物?原先那等的不

肯迁就,只由燕铁衣几句话一劝,即便顺理摆平,如此的影智力,他唐麟一旦能够攀上交情,

在这个圈子  还怕没得混麽?

    燕铁衣非常技巧的运用着眼前形势上的微妙因素,造成双方的错觉,使舒一割认为他是

徒弟手下的人,而又令唐麟错断他们是舒一割带来的亲信门生;他小心的将两边的意颇先做

阻碍,又在只能意会的情况下顺理引通,他甚至连称呼措词也极为谨慎,在唐麟面前,他不

能自称「小的」,而在舒一割跟前,更不能暴露矫饰门生的身分,要叫唐麟看他真是舒一割

的人,也要让舒一割相信他无疑是徒弟的属下,这个角色扮演起来,委实不轻松,不说别个,

就算朱世雄吧,也被弄得满头露水,迷迷糊糊,搞不清燕铁衣箱盖  是在卖的什麽药了。」

    由唐麟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引路,燕铁衣,朱世推紧随於後,他们都骑着马,只有舒一割

仍是徒步  不是他们不让马给舒一割骑,而是舒一割坚持不要,事实上,舒一割即使光靠两

条腿,行程也不比他们的脚力稍慢,看这位「白秃鹫」走动时的轻飘样子,就好像随时都能

飞到他们的马头前面。

    走到了旱河的尽头,开始朝  拐,在崎岖不平的荒径野地  曲折的前进着,直绕了一个多

时辰,方才隐约望见前面有座山头,形势险峻的横阻在那  。

    唐麟回头冲着燕铁衣笑一笑,意思是快到了,燕铁衣也似微笑回报,他却明白,彼此之

间的笑意乃走大不相同!

    朱世雄暗自紧张,手心  黏湿的渗着冷汗,嘴巴也不知为什麽总那麽乾燥,他晓得,不

用多久,西洋镜就会拆穿,到了那时,即乃豁命夺银子的辰光了@

    只有舒一割,依然不疾不缓的跟着走,昂着一张白脸,是一种自负自尊大的神气,不错,

在这  ,撇开燕铁衣与朱世雄,他确是让高高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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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城》  OCR  by  瓢饮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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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  入宝山  仁义皆存

    山下,有浓郁的林荫,林荫深处有幢三合院的砖瓦房,一小小土路便由外面通向三合院

的前门,燕铁衣已注意到土路上轮辙深印,凌乱交织。

    他稍稍策马赶上,低声道:“老唐,你们也太大意了,银车压过路上的痕迹都不知道整

理清平,万一叫行家看到,立时就能体悟出是怎么回事,那就少不了麻烦啦!”

    唐麟压着嗓门,神秘兮兮又得意洋洋的道:“这里的地形十分隐密,平时根本就没有人

来,再说,银子是藏在屋后山脚下的石洞里,洞外掩饰得极为巧妙,要不知道使用离着洞口

七尺处那块老青石底下的辘轳轮,就一辈子也别想打开洞门。”

    燕铁衣是真心真意的笑了起来:“倒是不错,确实不错……”

    他立即惊觉的咳了一声,跟着再加上两句:“不过,凡事总该小心点好!”

    在门前下马,燕铁衣还没来得表示什么,他想不到唐麟已突的扯开嗓音热切的叫嚷起来:

“快去禀报大当家,就说舒老爷子和他的两位得意门人燕爷,朱爷一齐到啦!”

    屋里响起一阵骚动,有的人迎了出来,有的人在往后奔去通报,唐麟也满面笑容的侧立

一边,叠声往里肃客──没有笑的却是舒一割,他对眼前的一切恍如不见,只冷森森的凝视

着燕铁衣和朱世雄,燕铁衣和朱世雄也感觉得出来,在对方那双幽黑的眸瞳中,业已透现了

浓重的杀机!

    很快的,从里面奔出来一群人,为首一个年约四旬,头戴一顶少见的紫貂帽,鹰目勾鼻,

体形魁梧,他身后跟着另一位长像十分英俊,白皮净肉的年轻人,年轻人斜肩套着一对刃口

以皮封封住的闪亮银环,随在最后的那位,外貌形容都恰和年轻人成为对比──那是个身材

宽横,满脸黑肉,又密布着深凹麻点的怪汉,这怪汉一头白发,赤着双巨号粗脚,真是说多

丑就有多丑,他虽跟在大伙之后,一旦赶到门前,却人人驻足侧移,让路给他先过。

    不用说,为首戴紫貂帽的人乃是“紫帽儿”万时雨,肩套银环者即为“白环儿”鲍志江,

那位奇丑的怪汉,则除了“大脚仙”江寿臣,还能作何人之想?

    生得茧厚皮粗的那双大脚重重踏着地面,江寿臣快步迎来,一边咧着嘴呵呵的笑:“师

兄哪,你可是来晚啦;平日孩子们孝敬你你嫌少,这一遭一口气敬奉纹银二万两,岂知你还

是拖拖拉拉迟到了一天,莫不成仍嫌不够哪?”

    “紫帽儿”万时雨,“白环儿”鲍志江双双上前,态度恭谨的向舒一割见礼:“弟子等

恭迎师父大驾。”

    舒一割面无表情,既没有同门相会的振奋,也没有受到厚赠的喜悦,他冷冷的道:“时

雨,志江,你们过来!”

    万时雨与鲍志江立时走近,万时雨已觉得舒一割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师父有何吩

咐?”

    朝着燕铁衣,朱世雄一指,舒一割阴沉的道:“这两个,可是你手下的人?”

    目光尖锐的盯在燕铁衣与朱世雄脸上,万时雨摇头道:“回禀师父,弟子不认得他们!”

    这时,旁边的唐麟可真叫迷糊了,他也直觉的感到事有蹊跷,却不明白毛病出在哪里?

    又有什么能一下子把场面弄僵到这等状况!

    万时雨一扭头,暴喝道:“唐麟!”

    心头猛的一跳,唐麟忙应:“大当家,唐麟在!”

    万时雨厉声道问:“这两个人是谁?”

    呆了呆,唐麟嗫嚅的道:“他们……呃,不是舒老爷子的门生,也是……也是大当家的

同门师兄弟么?”

    鹰目中光芒火炽,万时雨粗狂的叫:“放屁,谁说他们是老爷子的门生?是我的师兄

弟!”

    唐麟面孔泛灰,期期艾艾的道,“是……是他们自己说的……我看他们在老爷子面前

也……也有说有笑,亦就信了……”

    万时雨猛的一记耳光,打得唐麟满口喷血的退出好几步,他恶狠狠的咆哮:“不中用,

瞎了眼的狗东西,连自己人和外人都分辨不出,更把对方引来了这等隐密重

    地,我看你如何给我交待!”

    “白环儿”,鲍志江也愤怒的叱责着唐麟:“亏你还在道上混过滚过,连这么点眼力劲

也没有?他说的,他是说你老子你就叫他亲爹?你给大伙抗下这个纰漏,你就等着生受吧!”

    舒一割的白脸更白,感觉上有点火辣辣的,好像唐麟刚才挨的那记耳光也打在他的面颊

上一样,两个徒弟的话固是指着唐麟而发,并非有所影射,但他却越听越不是滋味,唐麟不

错是糊涂,他自己又何尝精到了,受骗上当,乃是毫无二致的呀!

    呵呵一笑,“大脚仙”江寿臣走了上来,他冲着燕铁衣一露牙,怪腔怪调的道:“我说,

小老弟,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理由混充到此,胆识都算不错了,来来来,别光叫人家代你们

受过,有啥主意,二位不妨抖明了,好好歹歹,彼比也有个斟酌!”

    燕铁衣也露出了他那抹惯有的,金童也似的微笑,柔和的道:“首先我要向各位告罪,

为了我二人,使得各位闹了个鸡飞狗跳,实则我们也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

    江寿臣黑脸一沉,重重的道:“少来这套油腔滑调,给我摆明了讲!”

    燕铁衣不愠不火的道:“是,简单的说,我们两个冒着天大的危险来此,只是为了那十

二万两银子──也就是各位不久前劫掠自李子旺,赵昌二位苦主处的那票粮款!”

    狂笑一声,江寿臣粗厉的道:“真个叫人为财死不是?横行江湖大半辈子,居然也有人

打起我们的主意来了!”

    他双目圆瞪,又石破天惊的叱喝:“胆上生毛的稚儿,你们竟敢起这种贪心,不只是不

知天高地厚,而且业已到了嫌命长的辰光,你们算是什么玩意,也想发这等横财?他娘的,

要不活生整治你们一番,你们还真以为成了气候,可以上台盘分食了!”

    “白环儿”鲍志江大声道:“师叔,不能让他们生出,非将这两个大胆泼皮埋了不可!”

    哼了哼,江寿臣翻动着眼珠子道:“包他们好受不了,你还当你师叔是善人?”

    燕铁衣温和的道:“你们先别吹胡子瞪眼,大家有话好说,设若绝对说不通了,再动粗

玩狠不迟。”

    江寿臣怪笑如枭:“有话好说?你两个鬼头鬼脑,用诈术哄我师兄与唐麟那傻鸟,摸到

我们这隐密处所来开口要分银子,这话,怎么好说得起来?”

    搓搓手,燕铁衣道:“我想,阁下有点误会我的意思了,那十二万银子,我们不是要分

沾,而是要全部取回,我是说,通通都要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