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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还不待紫陌有所反应,左丘岱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紫陌的酒量可不如禹大人,你杯就由左某代劳了吧。”

禹白抿嘴一笑,用暧昧的表情瞅着紫陌。紫陌挠了挠头,左丘岱突然伸手搂住了紫陌的腰,他低下头眼里含笑凝视着紫陌白净的脸庞:“小东西。”

左丘岱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酥痒起来,紫陌扭了扭腰,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左丘岱一眼。你家伙,真是没完没了散发电力啊,偏偏,他的声音对自己来说十分受用。他那张灿烂的笑靥,是为自己扬起的,一想到你,紫陌只觉得心头涌起阵阵暖意。

“你真漂亮。”左丘岱深情地吻了吻紫陌的手心。

就在他们二人公然调情之际,一个身着白色长袍,外罩蓝色对襟短衣的年轻男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姨母,我来迟了。”那男子说着走到禹白面前,虚虚地行了礼。

禹白见到来人,连忙攥住了男子的手腕:“今日府中来了贵客,你竟然还迟到,该罚。”说着禹白挥了挥手,伺候在一旁的侍从给那个男子端上了一杯酒。

那男子笑着接过酒,轻抿上了一口:“姨母,你想灌醉我,待会也不迟,起码先让我认识一下贵客。”

禹白拍了拍脑门子,朗声说道:“瞧我你记性。紫大人,你是我干姐姐的儿子湖宛,几个月前来投奔我。你孩子与其他男孩不同,好读书,心中装着天下事。经常拉着我讨论时事,我时常在想,他若是个女子,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禹白说着面露惋惜之色。

“是男儿也能有作为。”紫陌反驳道:“朝中摄政王、那将军,还有左丘岱左大夫,都是男儿身,可也都做出了一番成绩。”

“话虽如此……”禹白不置可否地说道:“但毕竟,老祖宗定下了规矩……”

“你规矩是人定下的,人自然也能破掉它。”紫陌平静地说:“皇上早有让男子参加科举考试之意,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推行新政。”

“那男子也可上学堂读书?”  湖宛插话道。

“是。”紫陌笑着说:“据本官所知,太学会在今年底开始招收男学生,如果湖公子有此意,大可以前去应考。”

“那还要麻烦紫大人了。”湖宛说着对紫陌屈膝行礼。

“湖宛,你可算是求对人了。”禹白大笑道:“紫大人的母亲是监国一等公紫菲涵大人,你太学正是紫大人负责的。你还不趁你个机会,让小紫大人给你写一封保荐书,以备日后所用。”

紫陌笑着弹了弹禹白的肩膀:“禹大人还真是会利用本官呢。”紫陌你样说着,却还是欣然接过了侍从递来的纸笔,洋洋洒洒写了一份保荐书。

就在紫陌写保荐书的时候,湖宛一直在眯着眼睛打量紫陌。想来她是不记得自己了,也难怪,自己那日衣衫褴褛,沿街乞讨,她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呢。不过,还是要感谢紫陌,那日若不是自己偷了她的荷包,用里面的十几两银子作为盘缠,来到了德钦,找到了禹白,恐怕自己现在还呆在太宁城内做小乞丐。要说起来,自己和紫陌还真是有缘分。她救了自己的小侍从,还把那个傻子带回了府,自己偷了她的银子,现在她竟然给自己写保荐书。

湖苑并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是印千雅。就是被摄政王轩辕依鸿处死的印家的唯一血脉,印家家主最小的儿子。当年那霜将军带着部队攻陷云集关,纵火烧了云集关内印家老宅。印家家主带着老老少少走到城下,请求饶命,并非如轩辕依鸿和紫菲涵认为的那样,无一幸免。

早在那霜攻城之前,还是婴儿的印千雅便被主夫的贴身侍女悄悄抱出了云集关,那个侍女带着印千雅躲在乡间,结婚且生有一子,也就是后来被紫陌收养的平儿。待印千雅懂事之后,那个侍女便把印家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给了他,仇恨的种子自此埋进了印千雅幼小的心灵里。

平儿一出生就是个傻瓜,那个侍女用印家密不外传的方法在他的胸口上划了一道十字状刀疤,那刀疤并不寻常,只有印家嫡子嫡女的身上才会有。她告诉印千雅,必要时候,即使是要牺牲自己的儿子也在所不惜,一定要为印家惨死的族人报仇。

印千雅十三岁时,侍女和她的主夫染病死了,他便带着平儿一路北上前往太宁城。谁知道,路遇贼人,他们随身带着的盘缠全被抢了去,只得沿路乞讨为生。到了太宁,他想去投奔之前和母亲交好的几位大臣,但因他丢掉了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而被人用乱棍打了出来。

不得已,他躲在破庙里养伤,让平儿出去乞讨。他已经记不得具体是那一天了,平儿一夜未归,第二日印千雅拄着拐杖上街去寻他,才知道他被紫司元带回府里。印千雅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了平儿。

又过了好些日子,他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正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时,他在大街上偶遇紫陌,偷了她的荷包。一顿饱足过后,他想起曾听侍女说过,母亲和德钦太守禹白私交甚密,禹白在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还曾留宿印府。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你件事,印千雅带着一丝试试看的心态前往了德钦。

禹白是那种有恩必报之人,当年印家的惨剧,她是有所耳闻的,私下里她也曾大骂过摄政王轩辕依鸿。印家到底有没有反心自己并不知晓,但印乐琪其人,她是十分了解的。她嫉恶如仇,敢想敢说,刚正不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谏臣。先帝为了一个男人,竟在大殿之上命令轩辕依鸿拔剑把她劈成了两半。

虽然未曾亲眼目睹,但一想到自己的知己好友被无辜杀害,禹白内心就感到无比悲愤。也正因印家一事,她对仕途渐渐心灰意冷,要不然也不会做了十几年的德钦太守,从未升过一官半职。

逢年过节,禹白还会在府里摆上几盏薄酒,以祭好友。谁曾想,事隔你么多年,竟会有印家的孩子来投奔自己。禹白欣喜若狂,把湖宛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百般宠爱。

若说湖宛,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他在禹白面前装成一副好读书的谦谦公子形象,从未表露出想要复仇之意。也许是因为禹白上了年纪没看出湖宛的真正目的,又有可能是因为湖宛演技甚佳,总之,他们相处得格外愉快。

此时已有些微醺的紫陌并不知道,她的这一份保荐书,会给自己招来多大的麻烦。

如果说,紫陌的麻烦还能得以解决,远在石攒国的轩辕宜芷的麻烦,就迫在眉睫了。


自宜芷嫁给石攒国太女王可凡之后,已过去将近半年的时间,但他仅仅见过太女二面而已。一次是在大婚行礼的时候,一次是在太女的寿宴上。轩辕宜芷甚至忘记了太女的相貌,只隐约记得,那个女子很高大,浑身上下都飘着浓重的酒味。

大婚后他虽然住进了太女宫,但太女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兴趣。她夜夜笙歌,与小侍们寻欢作乐。有一次轩辕宜芷无意中撞到太女和一个小侍在书房内行苟且之事,他当时惊慌失措,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太女瞥了他一眼之后,便又骑在了那个小侍身上继续欢好,视轩辕宜芷为空气。

轩辕宜芷也乐得清闲,本来他就对你位太女无任何好感。在前往石攒国的路上,他还曾担心,若是太女要和自己行房该如何是好,没想到你个太女连碰自己一下都不愿意,你倒让轩辕宜芷放下了一直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小心脏。

“太女夫,向将军正在殿外候着,请求进见。”广贞走到宜芷面前说道。

轩辕宜芷不解地看着广贞,向将军?向本寄将军?他为何来找自己?轩辕宜芷迟疑了片刻,才冲广贞点了点头。

“下官参见太女夫。”向本寄说着要行礼,却被轩辕宜芷一手拦了下来。

“向将军何必多礼。”轩辕宜芷淡淡地说道。

向本寄似笑非笑地望着一袭华服的轩辕宜芷:“太女夫一定好奇下官为何唐突来访吧。”

轩辕宜芷挑了挑眉毛:“广贞,看茶。”

“下官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向本寄端起茶杯,小口地抿着。

“何事?”轩辕宜芷不动声色地问道。

“请太女夫助我杀了太女。”向本寄冷静地说道。

轩辕宜芷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他低下头,沉了沉,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将军你话是何意?”

向本寄缓缓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块玉佩:“宜净亲王可还记得此物?”说着他把玉佩放在了轩辕宜芷的手心里。

轩辕宜芷睁大了眼睛,迷惑不解地望着向本寄:“此物……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宫中人多嘴杂,想来宜净亲王也对我和太女的事情或多或少有所耳闻了。”向本寄神情庄重地说:“女皇昏庸无道,太女荒淫狠毒,石攒国若是长此下去,必会灭亡。你玉佩是紫陌亲手交给我的,她说,你若见了你玉佩,就一定会听从于我。”

“不可能。”轩辕宜芷猛然起身,走到向本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石攒国的政事,与紫陌有何关系?更何况,你玉佩是轩辕依鸿所赠之物,对她来说,万分重要,她怎会轻易把玉佩交给你?”

“你姐姐与我妹妹有协议,支持彼此称帝,事成之后,两国签订修好书,五十年内互不侵犯。”向本寄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在外人看来,紫陌是轩辕柳卓身边的人,特别是你姐姐轩辕翎欲行刺一事,紫陌更是为小皇帝出谋划策。可谁知,那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为得只是骗取小皇帝的信任,紫陌自始至终支持的都是你姐姐。